第三百五十三章 準備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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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大事,利字當先。當然這個利并不是指眼前的蠅頭小利,那種利不可取,取則容易失信于人。國家取利,不可計較一時之得失,當從長遠考量。宋遼結(jié)盟,看似對宋有利,實則后患無窮。 為了與宋達成結(jié)盟,耶律大石不可謂不慷慨。承認西京道歸宋只不過是耶律遠山的想法,實際上耶律大石的談判底線是遼國五國,西遼只要上、中二京,剩余東、南二京則歸宋所有。不過既然是談判,哪有一開始便將自己底牌全部告訴對手的。 只是讓耶律遠山感到意外的是,即便他說出了耶律大石的談判底線,同樣也沒有引起張寶等人的興趣。沒有完成任務的耶律遠山只能無奈的離開了汴梁,返回西遼向耶律大石復命。而在耶律遠山走后,這些時日負責接待耶律遠山的阿里奇也找到了張寶,請教張寶不答應與西遼結(jié)盟的原因。 “你覺得我該跟耶律大石結(jié)盟?”面對阿里奇的問題,張寶反問了一句。 “昔日大遼五道,最繁華的便是南京道,其次就是西京道,至于中京道與上京道,無論人口還是經(jīng)濟,確實無法與南、西二道相比?!?/br> “阿里奇,你方才也說了,那是昔日。自遼被金所滅以后,南京道就不說,成了宋金兩國的邊疆前沿,再加上過去金國功伐南京道時的肆意破壞,此時的南京道甚至還不如上京道。西京道本就是我們的,輪不到耶律大石指手畫腳。而且阿里奇,你忽略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br> “還請主公為屬下解惑?!?/br> “無利不起早,耶律大石過去或是一位一心為遼的忠臣義士,但如今他已經(jīng)登基稱帝建立了西遼,你覺得他還會不惜勞師遠征的目的僅僅只是向金國復仇?金人擅掠奪卻不擅經(jīng)營,上、中、南、東三京之地雖被金國掌握在手中,但這幾年除了女真人的日子好過一點外,其他人的日子可就大不如前?!?/br> “那主公認為耶律大石所圖的利是什么?”阿里奇問道。 “人口。耶律大石雖憑借手里不足萬人的隊伍在中東打出了威望,也征服了周邊的諸多勢力,從而建立起了西遼。但西遼名為遼人所建,但在西遼的遼人并不占多數(shù),這就跟當年我?guī)е蠹一飱Z取高麗后大力移民高麗稀釋高麗本土人口比例是一個道理。耶律大石想要通過掠奪人口來增長本國的遼人數(shù)量,從而達到穩(wěn)定內(nèi)部的目的?!?/br> “歸附大宋的遼人如今生活安定,大多不會因為耶律大石的三言兩語便選擇離鄉(xiāng)背井。但長時間遭受女真人欺壓的遼人,在遇到耶律大石時便會比較容易被說服。耶律大石所圖的并非遼國的故地,西遼距離上、中二道甚遠,這么一塊飛地放在我們的嘴邊,耶律大石能睡踏實了?” “可若是假意答應下來,借此分散金人的部分兵力不敢輕動,這對我們來說不也是一樁好事嗎?”阿里奇又問道。 “阿里奇,你這個問題就又牽涉到了另一個原因?!睆垖毬勓孕Φ溃骸澳阆胂?,我們?nèi)缃竦拇笏危趯Ω督饑@個問題上,是否真的需要尋找?guī)褪帧1緛磉@一鍋rou都是咱們的,可現(xiàn)在卻為了找個并不重要的幫手而把rou分出去一部分,你說這是賺了?還是賠了?” “……聽主公這意思,這是真的打算要跟金國開戰(zhàn)?”阿里奇面露驚喜的看著張寶問道。將軍就應該盼著有仗打,不打仗,怎么升官發(fā)財?只有沒出息的才會妄圖通過熬資歷混個死后殊榮。 “哎呀~”張寶頗有些后悔的拍了拍腦門,倒沒有否認阿里奇的猜測,只是叮囑阿里奇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外傳,省得泄露了機密。阿里奇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自是清楚攻敵不備的重要性。 戰(zhàn)爭,事關(guān)國家生死存亡,不可不慎重。獅子搏兔尚盡全力,更何況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張寶深知,宋金一戰(zhàn)不可避免,自金人從汴梁擄走了徽欽二帝那一刻起,宋與金之間便只能在世上存活一個。和平共處?開什么玩笑!強盜沖進你家擄走了你父母,凌辱了你姐妹,殺害了你兄弟,搶走了你家產(chǎn),你還想跟人和平共處?腦袋秀逗了吧? 和平,只是懦弱者為自己的怯弱所尋找的借口。愛好和平,并不意味著就可以任人欺凌;盼望和平,亦不畏懼戰(zhàn)爭。過去的大宋朝廷一味對敵退讓,導致百姓都失去了反抗的血性。而在這幾年的宣傳下,百姓的好戰(zhàn)情緒也開始與日俱增,當張寶安排的人在民間鼓動向金國發(fā)起復仇雪恥之戰(zhàn)時,一呼百應。 但打仗這種事,要么不打,要打就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去打贏。勝利,是最能鼓舞人心的靈丹妙藥。過去大宋還處于恢復期,不宜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尤其是像金國這種具備一定軍事實力的強國,更不適宜過早爆發(fā)沖突。 但如今,大宋的錢糧已經(jīng)準備充足,軍民的開戰(zhàn)熱情也開始高漲,在這種萬眾一心的情況下,對金國發(fā)動戰(zhàn)爭也就成為了必然。靖康之恥,是所有大宋人心中的一道傷疤,必須要以女真人的鮮血來洗刷。 此時的金國除了北方與草原游牧部落有接觸外,其實是處在大宋的包圍當中。而金國自己又作死,這幾年把唯一有可能成為他盟友的草原諸部落給得罪得死死的。為了鎮(zhèn)壓草原諸部的反抗,接手完顏銀術(shù)可職務的完顏宗翰這幾年沒少殺人,但震懾的效果卻是微乎其微,金兵鎮(zhèn)壓的越是強力,草原諸部的反抗也就越激烈,這殺的人多了,死仇也就結(jié)下了。 至于大宋以外的盟友對象,大理、真臘等偏遠小國處于宋國的包夾當中自身難保,而處于海上的倭國,有大宋海軍在外海盯著,更是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就倭國的那些小舢板,跟大宋海軍比那就是嬰兒與巨人的區(qū)別。 金國找不到盟友!過去完顏阿骨打在世時為了對抗遼國,金國著實拉攏了一批當時同樣遭受遼人欺壓的“小伙伴”,但在遼國被滅以后,金人搖身一變成了主人,扭臉便把昔日的戰(zhàn)友情拋之腦后,繼承了過去遼人的角色。 而反觀大宋,這幾年一直執(zhí)行著分化拉攏打壓同化的策略,不僅僅是草原諸部心向大宋,就是金國昔日的盟友渤海人,也在為完顏宗弼“頂缸”之后開始與大宋眉來眼去。當大宋決意與金國開戰(zhàn)以后,那些平日里受過大宋恩惠或是有心投靠大宋的人便紛紛開始聚攏到大宋的旗下,而像大宋如此大的動作,金國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的耳聞。 得知大宋有意向自己開戰(zhàn),金國上下先是憤怒,隨即便又有點心慌。也只有那些已經(jīng)享福享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一輩女真人才會覺得大宋不堪一擊。他們也的確有這么覺得的資格,畢竟大宋的兩代帝王都叫大金給擄來了。他們就不信大宋能夠在這短短幾年內(nèi)就恢復了元氣。 可這類人在朝中只占了少數(shù),并且絕對不包括那些了解大宋如今現(xiàn)實情況的人。完顏晟一時慌得有些亂了陣腳,別人不知道大宋的可怕,但作為經(jīng)常受到有關(guān)宋國情報的人,完顏晟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對手有多恐怖。而看到朝中有些人還不把此事當回事,完顏晟就恨不得先拿刀把那些人給剁了,省得將來給大金丟人現(xiàn)眼。 驕兵必??!金國早些年的對外戰(zhàn)爭勝利的太多,尤其是在滅遼戰(zhàn)爭之中,耶律延禧不知道有多少次“幫助”金國以少勝多。勝利的次數(shù)多了,感覺自然也就有點飄飄然,自以為已是天下無敵。 女真不過萬,過萬則無敵。這完全就是自我吹噓的一句屁話!能將昔日的仇敵遼國屢屢擊敗,最終還滅其國,功勞最大的是耶律延禧,若不是他的戰(zhàn)場瞎指揮,以遼國的實力,又怎么可能會被當時弱小的女真人擊敗。像護步達崗一戰(zhàn),當時由完顏阿骨打所領(lǐng)導的女真人處于絕對的劣勢,但就是因為耶律延禧擅自下令本隊后撤,致使遼軍各部混亂,女真人抓住時機各個擊破,這才創(chuàng)造了兩萬擊敗七十萬的神話。當然遼人的七十萬大軍水分極大,但即便沒有七十萬,十幾萬人也是有的,打不過僅有兩萬人的女真人,是遼人無能?還是女真人的運氣好? 張寶不是耶律延禧,如今的大宋亦不是昔日的遼國。完顏晟通過對張寶的分析,發(fā)現(xiàn)張寶可能就是自己這輩子最難對付的一個對手。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可供張寶“揮霍”的資源實在是太多了。 金國繼承了遼國四道,但最繁華的南京道已經(jīng)被金人自己給破壞,雖然通過劫掠獲得了一大筆好處,但這個好處是一次性的,搶完了也就沒了,跟竭澤而漁差不多。而剩下的上京道、中京道、東京道三道由因為生活環(huán)境不夠理想而經(jīng)濟落后。再加上完顏晟自上臺以后盡忙著跟自己人斗了,也沒時間干別的,即便想干也干不成。 金國的家底并不厚實,面對財大氣粗的大宋,自然也就有點自慚形穢。而大宋在以張寶為首的群臣努力下,無論軍事、經(jīng)濟等等方面,其實都是超過金國許多的?;蛟S在軍事上金國還能跟大宋掰掰手腕,但戰(zhàn)爭并不單單只要軍事力量強大便可以肆無忌憚,后勤的保障才是決定一場戰(zhàn)爭勝負的關(guān)鍵。 持久戰(zhàn),金國耗不起,完顏晟深知這一點金國的軟肋。但完顏晟卻不知道,大宋相國張寶同樣不希望將宋金一戰(zhàn)發(fā)展成為一場持久戰(zhàn),而是希望他麾下的那些將軍們可以集思廣益,想出一個能夠速戰(zhàn)速決的辦法。 打仗,說實在的就是打錢。有錢人就是可以從容不迫的布置,而窮人則需要精打細算。大宋如今是財大氣粗,但人都是有厭戰(zhàn)情緒的,此時大宋的百姓在被人煽動的情況下叫囂開戰(zhàn),但若是因為戰(zhàn)爭而長期影響到他們的日常生活,那后悔發(fā)起這場對外戰(zhàn)爭的人便會大有人在。 速戰(zhàn)速決,不僅省錢,更能在獲得百姓全力支持的情況下為張寶贏得戰(zhàn)爭,從而為張寶的下一步計劃提供有力的幫助。而為了達到速戰(zhàn)速決的目的,以張寶為首的大宋參謀部的首腦們這幾日不眠不休,就是為了制定出一個行之有效的作戰(zhàn)計劃。 大宋在全民備戰(zhàn),而大金同樣也沒在這時閑著。全國動員令早已簽發(fā),但完顏晟猶自覺得不夠。當此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過去心里那點齷齪心思都必須要收起來。而與完顏晟有著相同想法的人不止完顏晟一個,完顏斜也、完顏希尹以及完顏宗翰、完顏宗弼等早先被完顏晟用各種手段排擠打壓的重要人物都被完顏晟一一請回了朝堂商議對策。 而經(jīng)過眾人的討論,完顏希尹由于出使過宋國,這次同樣也被完顏晟委以重任派往大宋汴梁,促成宋金兩國可以罷兵言和。而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則被分別派往南京道以及東京道,各領(lǐng)一支重兵負責做好兩手準備。至于完顏斜也,則暫時接替了完顏宗翰的職務,繼續(xù)保持對草原諸部的威懾。 在大局面前,無論是完顏希尹還是完顏宗翰,又或是完顏斜也或是完顏宗弼,都是以大局為重,暫時放下了對完顏晟的成見與不滿。但完顏晟卻并未因此而放松下來,完顏斜也等人可以用大局為理由來說服這些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朝堂上的宗族勢力,卻不像完顏斜也等人“好說話”,尤其是完顏阿骨打庶長子的完顏宗干,在完顏晟將完顏斜也、完顏宗翰相繼趕出了朝廷中樞后,完顏宗干就隱隱成了朝中反對派的領(lǐng)袖,帶著宗族子弟繼續(xù)與完顏晟作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