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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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苓的魂魄飄在空中,低頭看著靈堂前跪著的眾人,為首的那人是她的夫君。那人一身白衣跪在她的靈位前,默不作聲。 蓮兒和那個說閑話的小丫鬟已被他親手打死,那小丫鬟是別有用心之人特意安插進(jìn)來的棋子,后來他把丫鬟的頭顱掛在了那人的床頭。 再后來,她被困在了那漆黑冰冷的冰室中,她飄在冰榻前,看著榻上她冷漠強(qiáng)大的夫君抱著她的尸身痛哭,原本不再跳動的胸口竟有一絲刺痛的感覺。 隨后的六天六夜,他一直抱著她的尸體,寸步不離。他覆在她的耳邊,低低呢喃著從未說出過口的情話,聽他一遍一遍喚她的名字,“阿苓,吾妻。” “你可曾記得,你五歲那年隨手救起的少年?那時我便覺得,你笑起來真好看,若是能日日看著你笑,該多幸福??墒呛髞砟慵藿o我,我看得出來你不快樂……” “我是庶子,從小無人關(guān)懷,是你打抱不平,闖進(jìn)了我的世界?!?/br> “我不敢讓你知道我內(nèi)心有多陰暗,我怕嚇到你……” “你知道嗎,我多想你只屬于我一個人。傅家的事我雖未插手,卻縱容他們行惡。我想著你若是沒了家,就只能依靠我,自此便只能是我一人的。” “阿苓,我雖躲過了那香,但你卻危在旦夕。他們給你下的藥太猛烈,我別無它法。更何況,我對你沒有抵抗力,你只要勾勾手,我便會潰不成軍……” “我不是故意的。你居然氣成這樣,早知今日,我便當(dāng)初就和你明說了,就算被你拒絕,被你罵無恥小人,你也能好端端站在我面前……” 傅月苓此刻方知,自己又被人蒙騙了。是她的錯,她應(yīng)該相信他,成婚這許久,竟未曾真正了解他。 她從未察覺陸修涼竟對她用情至深到這種地步,她后悔了。 第七天,他離開了冰室。 等他再回來時,那一身白衣已被鮮血染了個透,艷紅的液體順著衣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好幾個頭顱。許是怕嚇到她,他將他們背對著她的方向,可她還是看清了那些人的面容。 “阿苓,我為你報(bào)仇了。”他把仇人的頭顱一一擺在冰室門口,搖搖晃晃朝她走來,顫抖的手伸向她,在碰到她潔白的面龐之前頓住,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我應(yīng)該換身衣服來見你,這樣是不是嚇到你了?!?/br> “罷了,左右我平時都是那一副駭人的模樣,就算換了干凈衣物,恐怕你也不會愿意讓我碰你?!?/br> 不,不是的。 傅月苓看他絕望的樣子,看他再無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心如刀割。 “我都交代好了,這冰室就是我們的陵寢,沒人會打擾我們?!?/br> 陸修涼從懷里取出一把匕首,是她用來自裁的那把。 月苓哭著撲向他,她伸手去拉拽,卻穿透了他的身體,撲了空。 一陣涼意而過,陸修涼有片刻的怔忡,“我總覺得,你在陪著我?!?/br> 片刻后,又搖了搖頭,喃喃自語:“你怕是早恨透了我,怎會……?!?/br> 手起刀落,一樣的位置,他將匕首扎了進(jìn)去。 不!?。?/br> 月苓哭成了個淚人,怎么都想不到,她夫君會在給她報(bào)仇之后抱著她殉情。 “生不同時,死同xue,極好。你怕是又要怨我了,對不住啊,我真的到死也不能放手。” …… “修涼?。 ?/br> 一聲沙啞的驚呼,痛徹心扉。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快!快叫大夫!”阿念激動萬分,急急忙忙就跑出去找人。 屋內(nèi)屋外又亂成一團(tuán),幾個婆子拉著彼此的手喜極而泣。 “姑娘,姑娘,你剛剛說什么涼?是覺得冷嗎?”崔mama是月苓的奶媽,此刻也三天沒有闔過眼。她伸手探了探月苓的體溫,又連忙替她裹緊了被子。 傅月苓睜開眼,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掉,她不知現(xiàn)在是何年何月,也無暇顧及,陸修涼的死還在眼前,她只覺心臟仿佛被人生生挖去了般,痛的她死去活來。她手捂著臉,失聲痛哭。 崔mama見她哭得傷心,一時間又慌了神,連忙詢問:“姑娘這是怎么了?哪兒難受啊?” 沈氏聽聞女兒蘇醒,慌忙趕來,看到的就是一向堅(jiān)強(qiáng)樂觀的女兒正哭得悲慟不已,心倏得被揪起。 月苓什么都聽不到,只一味地哭,仿佛要把一輩子的眼淚流干。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真的不是戀/童來著(捂臉),之前寫的不好,好多小天使可能雷這個點(diǎn),我稍微改了改。他只是被小月苓暖到了,男主從小到大一直活在黑暗里,想一直守護(hù)住這唯一的溫暖。男主本性涼薄,覺得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但小月苓突然出現(xiàn),一切都不一樣啦~她成了他心里唯一在乎的人,想讓她一生平安。但是年齡越大,執(zhí)念越深,這份感情慢慢變成了男女之情。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sao動哈哈哈哈(頂鍋蓋跑) 第2章 粉黃色的幔帳內(nèi),傅月苓透過淚水,呆呆望著眼前的婦人。 “娘?” 她愣在那,手指觸到柔軟的床榻,低頭看去,身下的云羅綢圖案繁復(fù)秀美,是她閨中常用的那套。抬頭打量四周,盡是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崔mama、流月、阿念…… 她不是嫁給陸修涼了嗎?怎會又回到了家中…… 傅府應(yīng)是被封了才對,母親也因受不了打擊而去世了,家奴丫鬟早已通通遣散…… 她這是……回來了? “苓兒,我的苓兒,你可算醒了!”沈氏抱著她痛哭。 “姑娘都睡了好幾天了,可把我們擔(dān)心壞了?!贝辪ama也在一旁用手帕擦拭著眼淚。 上輩子的記憶中似乎沒有這一遭,不知今歲是何年。 高熱未退,此刻還沒來得及理清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月苓的頭昏昏沉沉,眼前一陣發(fā)黑。 “娘,我好難受……”月苓鼻子酸酸的,此刻那股委屈又冒了出來,她想起上一世嫁給陸修涼后,他把她照顧的格外仔細(xì),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體會到病痛的滋味了,偏偏那人不在了…… “是我們疏忽了,該讓姑娘好好休息才是,老爺和大公子那邊也該去個信讓他們放心了?!贝辪ama沖沈氏福了福身子,見夫人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阿念將溫度正好的湯藥端到床前,紅著眼睛道:“姑娘,該喝藥了。” 月苓望著她,眼里的情緒劇烈的波動著。她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阿念,包括沈氏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四姑娘此刻的異常。 沈氏眉頭輕蹙,將多余的人都遣散,只留阿念和自己的貼身侍女柳mama。 “苓兒,你怎么了?莫不是燒傻了……” 月苓垂下眼,蒼白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落寞與痛苦,她將頭埋在母親的肩頭,哽著聲音道:“無事,只是病了許久,睜開眼看到你們高興,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娘了……” 沈氏信以為真,抱著她又安慰了好一通,只有阿念狐疑地看了看她,但也未多說什么。 月苓死后才知道,阿念是陸修涼安排在她身邊保護(hù)她的人。 阿念比她年長五歲,幼時全家人皆被江湖門派碧海閣所殺,留她一人被收入碧海閣當(dāng)殺手培養(yǎng),后來歸順陸修涼,又尋了個機(jī)會進(jìn)了傅府呆在她身邊。 在月苓出嫁前出了的一次意外,阿念被賊人所害,再也沒回來。 從她10歲到16歲出嫁,阿念陪了她6年,是她最信任的人,偏偏阿念的死和她拖不了干系。 不,不對。她回來了,娘和阿念也還在。那…… 那他,也還活著啊。 是她腦子燒糊涂了,竟然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點(diǎn)。 “苓兒,為何心跳的如此快,可是病又嚴(yán)重了?阿念,快去把大夫叫回來!”沈氏害怕得不行。 “娘,我沒事,就是高興罷了。” 床上的病美人兒身形單薄,珍珠白的寢衣襯得皮膚更加嫩白亮眼,雖未施脂粉,卻也掩不住那過人的容顏。 沈氏眼里滿是柔光,她這一生有四個孩子,最疼愛這個小女兒。 “你15歲生辰剛過,就大病這一場,可見當(dāng)初那位高人所言不虛?!?/br> 傅月苓出生時,沈氏找高人算過一卦。高人說她15歲這年有場劫難,若是能熬過,此后一生便大富大貴。且一定要在這年與命定之人定親,如此可保一生無憂。 如今這劫難算是來了,可這命定之人在哪兒呢? 高人只說,命定之人乃女兒的福星,并未告知到底是何人。 月苓15歲生辰剛過,沈氏就張羅著給女兒尋找命定之人,看來看去,只有和苓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姚家三公子姚之騫和信國公府三公子霍明辰最合適。 15歲?!傅月苓眼睛瞪得老大,拳頭緊握。 原來她重生在這一年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一年改變的! 上一世15歲生辰過后不久,她便與右相姚家的三公子姚之騫訂了親。 姚之騫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家的父親分別是大梁的左相和右相。傅月苓在京城素有美名,不僅長得美,才華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姚之騫更是京城中最受歡迎的公子哥,溫文爾雅,一表人才。這樁親事可謂是門當(dāng)戶對,天作之合。 只可惜,這都是假象,她當(dāng)初沒有看透,以至于落入對方的算計(jì)之中,這才有了后面接連的悲劇。當(dāng)初就是姚家設(shè)計(jì)她,騙她喝下了那杯下了藥的茶水,害她失了清白。也是那時她才知,原來右相早就將她傅家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 這一次,她不要再和姚家結(jié)親! 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上一世害她的人都是誰,就絕不會再讓傅家陷入絕境。 須臾之間,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她漸漸有了計(jì)劃。 “苓兒,你大病未愈,應(yīng)是好好休息才對,至于其他的事娘會替你安排的。”沈氏扶著月苓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 傅月苓心中一慌,連忙扯住沈氏的袖口,“娘,關(guān)于定親之事,女兒有話說?!?/br> 沈氏面露疑惑。 她難為情地咬了咬唇,臉色又變得紅潤,饒是再不好意思開口也是要說的,萬一在她熟睡之時,定親之事已成定局就糟糕了。 月苓沒有立刻開口,只對著阿念道:“阿念,我有些餓了,你去小廚房給我熬一盅我最愛的桂花羹來吧。” 她需把阿念支開,此事還不能讓阿念知曉。一來阿念是陸修涼的人,私下里經(jīng)常將她的情況偷偷傳遞給那人,二來她希望阿念誤以為自己會和姚家定親。 傅家四姑娘將要和姚家三公子定親。 這樣的消息傳到西南,那個呆瓜一定坐不住。 她想早點(diǎn)見到他。 阿念依言退了出去,柳mama也尋了個由頭出去了。 “什么話這樣謹(jǐn)慎,還要悄悄地說?!?/br> “娘,女兒有一心儀之人,只是他現(xiàn)在不在京城,所以請爹娘允許此事過段時間再商議。” 沈氏驚詫不已,她定定看著月苓的眼睛,那雙眼睛澄澈透亮,還有遮掩不住的女兒家的羞赧。 她深知女兒自小就膽大,許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只是不知女兒何時有了喜歡的人,還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