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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我把夫君寵上天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流月癟癟嘴,小聲嘟囔著:“本來就是?!闭f罷做了個(gè)鬼臉,跑了出去。

    她自有她的考量,這個(gè)翠兒說不準(zhǔn)未來就會幫她一個(gè)大忙。白雪茹此時(shí)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作繭自縛。惹惱了她身邊的貼身侍女,有朝一日被人毒死了都不知道。

    ……

    角門外。

    一聲戲謔:“你怎么又在哭?”

    翠兒坐在門檻上,抬起頭。

    淚眼朦朧,輕輕擦掉了淚水,看清了來人。

    來人是個(gè)送菜的小販,這幾日每天都會從此處路過。

    他與她年紀(jì)相仿,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眉清目秀的,但身體卻很健碩。他身上穿著粗布短衫,正用袖口擦著額角的汗。

    “是你啊……”翠兒吸了吸鼻子,有些窘迫。

    小販見她這樣又樂了,“我從這路過五次,三次都見你在哭,這家主人究竟有多霸道,如此欺負(fù)你?”

    他瞇著眼打量著這豪門貴府,輕嘖了聲,一臉不屑。

    翠兒眼神閃爍,辯解道:“府上的主人對我還可以,就是我伺候的姑娘性子不太好,常常打我。”

    說著她掀起了衣袖,猙獰的傷痕赫然暴露在日光下。

    小販面色冷了下去,他將擔(dān)子放在地上,單膝跪在她面前,將她的袖子拉了回去,粗糙的手不算溫柔地將她臉上的淚一一抹掉。

    翠兒怔怔地看著他。

    小販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你這個(gè)主子不怎么樣,她在這府上很受寵?”

    翠兒呆呆地?fù)u了搖頭,心道她前幾次怎得沒覺得這人的眼睛還挺好看的。

    “你剛剛說府上的主人對你不錯(cuò),她又不受寵,那你為何不去告狀?我沒在這深宅大院里待過,但我娘從小教育我,受了欺負(fù)就要還回去?!?/br>
    翠兒垂下了眸子,猶豫道:“我……我?guī)椭疫@主子做過些不好的事……我怕……”

    男子又笑了,笑容帶著些邪氣,不在意道:“你也說了,那是你主子讓你做的,你只是個(gè)小丫鬟,誰能怪到你頭上?”

    翠兒眼睛亮了亮:“你有何好辦法?”

    小販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附耳過來?!?/br>
    ……

    白雪茹站在姚府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

    輕聲吩咐翠兒:“去叫門吧。”

    此時(shí)大門打開,里面走出一位身著青衫的瘦小男子。

    雙方皆是一愣。

    崔榮先笑了,這可真是緣分,他還未來得及找她,這位就先送上門來了。

    緩步上前,施了一禮,“白姑娘好,久仰大名?!?/br>
    白雪茹不記得見過他,皺著眉:“你是何人?”

    “在下崔榮,是姚公子的朋友,時(shí)常聽他提起你?!贝迾s笑瞇瞇地看著她,恭維道:“今日一見,果然不同于一般的貴女,以您的才華與貴氣,這地位當(dāng)?shù)酶弦粚?。?/br>
    “先生此話……何意?”

    崔榮笑容更甚,“不如我們找一處茶樓,邊喝茶便聊,在下有個(gè)建議想和姑娘商討?!?/br>
    白雪茹猶豫地看了看府門,“可我今日是來……”

    崔榮打斷了她,“您今日來找三公子不管是何事,希望您能在和我談完以后再?zèng)Q定,或許到時(shí)便沒有這個(gè)必要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白雪茹見他胸有成竹,松了口,“也罷,那我便聽聽先生要對我說什么?!?/br>
    到了茶樓,翠兒被留在了門外。兩人再出來時(shí),白雪茹一掃陰霾,眉梢眼角都是喜色。

    “先生請慢走?!?/br>
    崔榮也一臉輕松的笑意,拱了拱手:“那在下便恭候姑娘的佳音了?!?/br>
    翠兒低眉順眼站在一旁,心思百轉(zhuǎn)千回。

    崔榮走后,翠兒跟隨白雪茹回府。

    回了側(cè)院,翠兒期期艾艾道:“姑娘……那位先生……”

    白雪茹淡淡瞥了她一眼,翠兒心虛地低下了頭。

    “那位先生是我的貴人,過不了多久,傅家就要倒霉了,到時(shí)候我嫁進(jìn)了姚家,未來便是正經(jīng)的姚夫人?!?/br>
    翠兒喜道:“恭喜姑娘!終于熬出頭了!”

    白雪茹掐著她的臉蛋,意味不明道:“到時(shí)候你還跟著我一起走吧,你這張臉還瞧得過去,等我成了姚夫人,就把你許給姚家的馬夫或者小廝,咱們主仆二人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翠兒看著白雪茹漆黑可怕的眼神,不由得一陣膽寒。

    硬著頭皮道:“全憑姑娘做主?!?/br>
    晚膳時(shí)候,白家那位姑母又來鬧過一次,沈氏懶得管,白雪茹卻想到了別的事情。

    那就是如何離開。

    既要脫離得干脆,又不能叫人起疑。

    眼下倒是一個(gè)很好的機(jī)會。

    白雪茹看著眼前的佳肴,勾了勾嘴角,招手叫來翠兒。

    目光掃過還未動(dòng)過的膳食,笑道:“姑母那邊想必沒見過這些吃食,每樣菜撥出一半給她送過去,算是我的孝心?!?/br>
    “姑娘?你不是……”

    眼神突然凌厲,一巴掌扇過去,尖聲斥責(zé):“叫你去就去,是我吩咐你在做事!何時(shí)輪到你質(zhì)疑我了?!”

    翠兒目光暗淡了下去。

    白雪茹那邊剛有了動(dòng)靜,沈氏這邊柳mama便遞了消息過來。

    月苓剛剛用過飯,此刻正喝著苦澀的湯藥,見沈氏面色不佳,好奇地問了句。

    沈氏長嘆一口氣,“白雪茹那邊突然示好,我是當(dāng)真猜不透她想要干什么了?!?/br>
    “她難道想和她姑母離開?”月苓放下碗,忙不迭往嘴里放了個(gè)蜜餞。

    沈氏滿臉失落,“或許吧,她走了也好,省得我心里總不安寧。這么多年,我也仁至義盡了?!?/br>
    月苓覺得此事頗為蹊蹺,她心里陡然一驚。

    慌忙下床,一陣風(fēng)一般從沈氏面前掠了過去。

    沈氏怔在原地,被她一連串的動(dòng)作嚇懵了,待阿念拿著披風(fēng)匆匆追出去時(shí)才緩過了神,急忙也追了上去。

    ……

    白雪茹從睡夢中被叫醒時(shí),已經(jīng)過了子時(shí)。

    她是從床上被柳mama和崔mama拎起來的。

    白雪茹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憤怒地尖叫著。

    “你們干什么!”

    柳mama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十分用力,她被打的有點(diǎn)懵,耳朵嗡嗡的,臉?biāo)查g腫了起來。

    兩位mama用棉布堵上了她的嘴,一人駕著她一條胳膊,生生拖到了前廳。

    她的鞋子掉在了半路,整個(gè)人狼狽不堪。

    一進(jìn)前廳,屋內(nèi)燈火通明,光亮得刺目,下意識閉了眼睛。

    再睜開眼,她看到傅崇坐在主位上,傅家的人全都在。

    白雪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又掃,目光定格在傅逸朗手邊的那一沓紙。

    大腦嗡的一聲,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跪下。”

    傅崇壓著怒火,每個(gè)字說的都很用力。

    白雪茹硬著頭皮,咬牙道:“憑什么!”

    啪嚓,茶杯摔在地上。

    傅逸朗站起身,拿著一沓紙慢慢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體逼近她,將她整個(gè)人隴在陰影里,帶著極強(qiáng)的壓迫感。

    阿念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手下用力,撲通一聲將人牢牢按在地上。

    無論白雪茹如何拼命掙扎,阿念的手就像石頭一樣硬,掰不開,掙不掉,她的肩上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重,地面堅(jiān)硬,硌得她膝蓋疼痛難忍。

    傅逸朗不著痕跡地掃了阿念一眼,收回視線將手中的‘證物’扔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白雪茹慌忙要去抓。

    阿念面無表情地鉗制住她,微微用力,咔嚓一聲,卸了她一條胳膊。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傅逸朗面色復(fù)雜看了看阿念,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月苓,那眼神彷佛在說,你的侍女真厲害。

    月苓訕笑著,盡量忽視著周圍人接二連三投過來的視線,美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阿念。

    偏偏阿念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只牢牢盯著白雪茹的動(dòng)靜,心中一遍一遍默念:阿念不知道,阿念只是奉命行事,誰叫白雪茹不老實(shí)。公子說了她無需再隱藏實(shí)力,公子有命不敢不從。

    白雪茹痛地臉色發(fā)白,額角沁出了汗珠,淚水止不住地流著,死死咬著下唇躺在地上。

    傅逸朗蹲下、身體,看著她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諷刺地笑了笑:“白姑娘,這些東西可是從你身上發(fā)現(xiàn)的,若不是你這婢女檢舉揭發(fā),我都不知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和膽量。你想干什么?”

    沈氏拍案而起,“怪不得你今晚對你那姑母百般示好,看這樣子你是打算將這東西留在傅府,然后自己再抽身離開?!白雪茹。枉我也好吃好喝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白雪茹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低低地抽泣著。

    突然,跪在一旁的翠兒痛哭出聲,頭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咚咚作響。

    她哭道:“老爺,大公子,夫人,白姑娘平日里對我動(dòng)輒打罵,若不是有四姑娘照拂,根本活不到今日。傅家上下對我們主仆都很好,可是白姑娘卻時(shí)常心生怨懟,埋怨自己的待遇比不上四姑娘,還常說家中若是沒了四姑娘,只有自己一個(gè)姑娘,那樣該有多好。”

    傅崇聞言臉色更沉了些,沈氏更是氣得直拍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