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賈詡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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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李孚一愣,但見十名刀斧手閃開大門,自外面低著腦袋慢吞吞走進(jìn)一人。此人四十多歲個(gè)頭不高,面相和善,臉色白皙,微有皺紋,胡須修長;身穿皂色文士服,青巾包頭,氣質(zhì)沉郁,老氣橫秋,還略微有點(diǎn)兒駝背——來者正是賈詡! “賈叔父,你總算回來了……”張繡可松了口氣,連后面的話都懶得說了,指指堂上這兩塊料,便倚在帥案上歇著。 “是奉孝來了?。 辟Z詡曾在曹cao一討宛城之際見過郭嘉,頗為周到地行上一禮,又回頭打量李孚,拱手道:“不知足下是哪位?” 李孚跟郭嘉吵了半天,嗓子都啞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畢恭畢敬道:“在下鉅鹿李孚,在大將軍帳下充為冀州從事?!?/br> “久仰久仰?!币膊恢Z詡是真聽說過還是假聽說過。 “先生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賈文和吧?!崩铈谝膊碌搅恕?/br> “不敢當(dāng)。何談大名鼎鼎,臭名昭著還差不多?!辟Z詡擺了擺手,“聽說大將軍最近消滅了易京公孫瓚,又破黑山賊兵,坐擁冀青幽并四州之地,帳下猛將如云高士似林,帶甲精銳不下十萬,歸攏割據(jù)厚待烏丸,河北之地豪杰所向。真是可喜可賀,恭喜啊恭喜!” “多謝多謝?!崩铈诼劼牬搜孕睦镉械琢耍靡鈸P(yáng)揚(yáng)瞟郭嘉一眼。 郭嘉卻渾身發(fā)顫,心說這老狗必是主張投靠袁紹,進(jìn)而想到張繡事先說的話,脖子一陣陣發(fā)涼。哪知賈詡雖然氣氣,口風(fēng)卻突然一轉(zhuǎn):“在下有幾句話想勞煩先生轉(zhuǎn)告大將軍。民間有諺‘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大將軍與淮南后將軍本是手足兄弟,卻弄到反目成仇的地步,遠(yuǎn)交近攻縱橫捭闔,叫世人看在眼中豈不傷懷?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當(dāng)初若能同心協(xié)力南北呼應(yīng),那中原之地早屬袁家啦,袁公路又何至于利令智昏潦倒江亭?大將軍連兄弟都不能寬恕忍讓,何以收天下豪杰之心?”賈詡說得不急不躁,卻句句誅心猶如利劍,“所以……我家將軍不能為爾等驅(qū)馳,先生請回吧?!贝搜砸怀鲞B郭嘉帶張繡全愣了,沒想到賈詡這么輕描淡寫就下了決斷。李孚都傻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賈先生,您可要知道,我們大將軍是……” “您別說了?!辟Z詡笑容可掬地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們兵強(qiáng)馬壯聲勢浩大,但事由天定,你們也只能盡人事。在下是個(gè)保守的人,還是覺得歸順朝廷更心安理得,至于成敗嘛……咱就各顯其能戰(zhàn)場上見吧?!闭f罷朝門邊的刀斧手示意,“君子絕交不出惡聲,拿刀動仗做什么?你們都給我退下,安安全全送李先生離開?!?/br> 賈詡把話說到這個(gè)份上,李孚再能說也羞于開口了,只得一揖到地嘆息道:“唉……惜乎不能與建忠將軍、賈先生共謀大事。二位自珍自重,在下告辭了。” 賈詡照舊恭敬還禮;郭嘉與他爭論半晌,頗覺他是個(gè)厲害人物,這會兒敵視之心已去,知己之情又起,也湊過來氣道:“方才多有失禮,子憲兄一路走好?!?/br> 李孚長途跋涉之功化為烏有,還得硬著頭皮回去復(fù)命,心下甚是凄然,強(qiáng)笑道:“不敢不敢?!?/br> 郭嘉見他這副表情,一把拉住他衣袖:“子憲兄此去可有難處?若是羞于北歸那就……” 李孚知其有拉攏之意,扯開衣袖道:“郭奉孝,你也忒小覷我了。在下雖才力不濟(jì),然受袁氏兩代之恩,即便主公責(zé)罰也要回去領(lǐng)受。士可殺不可辱,要我做不忠之人嗎?” 郭嘉臉上一紅道:“在下并非折辱,只是擔(dān)心李兄安危罷了?!崩铈谝姽嗡剖乔橐庹媲?,拱手道:“多謝了……”說罷轉(zhuǎn)身便去。 正所謂不打不成交,郭嘉雖與其是敵人,這會兒卻生怕李孚半路被曹兵抓住壞了性命,又囑咐道:“路上多加小心,用不用在下助你打通關(guān)節(jié)?” 李孚定下腳步扭頭道:“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到此,就能安然無恙離開,不勞郭兄掛懷?!惫晤H感自己是杞人憂天,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被我家大人擒獲,在下定會幫你美言。” 李孚也笑了:“你好大的口氣!莫說你們打不贏這一仗,即便打贏了,馬踏河北兵圍鄴城,也休想擒住我。哈哈哈哈……”說完仰天大笑飄然而去。郭嘉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呆呆望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跪倒堂上:“建忠將軍深明大義、賈先生才思敏捷,在下替主公向你們道謝,從今以后咱們都是朝廷的人了?!?/br> 雖然事情被賈詡?cè)齼删湓捛枚ǎ珡埨C臉上還是沒有半分喜色。他素來敬重賈詡,即便他越俎代庖也從不反對,但這次實(shí)在是有些不順心,只草草對郭嘉道:“使者請到館驛休息,具體事務(wù)明日再談吧。”說罷站起身來走到廳堂中央,握住戳在地上的銀槍,雙臂發(fā)力,僅一把就將槍拔了出來。 “將軍好手段!”郭嘉連伸大拇指道,“決戰(zhàn)之事刻不容緩,此非獨(dú)朝廷之存亡,也事關(guān)將軍自身成敗。還望將軍早日開拔,提師北上與曹公會合。”說罷再施一禮,又朝賈詡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由人引領(lǐng)著下堂赴館驛去了。 賈詡見張繡面沉似水,知他對自己不滿,和藹問道:“將軍有什么疑慮的嗎?” “沒有,您的決定我遵從便是?!睆埨C邊說邊擺弄掌中銀槍,但他是個(gè)心里存不住事的人,耍了幾下還是忍不住埋怨道,“賈叔父,不是小侄責(zé)怪您。您拍著胸口想想,我待您如何?” 賈詡笑道:“將軍對我恩深似海。” 張繡把銀槍往地上一扔,叉腰道:“誰不知這穰縣大大小小的事全是您拿主意?誰不知我得了什么好東西先送給您?我對我親叔叔也不過如此了吧!可您是怎么對我的?我知道您家眷在華陰,被段煨扣著,但有話您可以和我直說嘛!咱跟郭嘉好好談,最起碼得叫程閔給咱立個(gè)保證,不追究以前的事了,那樣才踏實(shí)!這么潦潦草草降了,就不管成敗利害了嗎?難道為了你一家子人,就把我一家豁出去了嗎?我與曹丕有殺兄之仇呢!那曹丕現(xiàn)在多少還有點(diǎn)話語權(quán),您這事辦得真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