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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jian佞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有什么不對嗎?你不想要?”蘇怡安難得的有些發(fā)愁,“可是我其實也不太想處理這些,如果不是你不在……”

    “好了,我知道了。”崔洵埋頭蹭進(jìn)她懷里,“我來處理,肯定不再讓你那么辛苦,不過賺錢的那些還是交給你,女人手上錢多一些才好?!?/br>
    蘇怡安來不及為崔洵的貼心感到高興,就被他的用詞刺了下,她語調(diào)古怪,“女人?”

    崔洵抬頭忍笑,“好吧,是我失言?!?/br>
    看著眼前少女遠(yuǎn)遠(yuǎn)不及當(dāng)年的身段腰條,崔洵沒忍住上手摸了幾下,換來蘇怡安怒目瞪視,“你做什么?!”

    崔洵輕咳一聲,聲音中滿是笑意,“沒什么,就覺得好不容易回到現(xiàn)在,能陪你一起長大也是好的,嗯,就是這樣,我只是懷念而已。”

    懷念過去的你,也懷念曾經(jīng)模糊記憶中青澀的你。

    蘇怡安狠狠拍了下崔洵的手,警告他,“不準(zhǔn)隨便動手,老實點兒!”

    她現(xiàn)在才十三歲,雖然心智早就成熟,但身體到底還未長成,崔洵不能仗著兩人的夫妻情分就隨便動手,這是原則問題,不容挑釁。

    崔洵嘆了口氣,語氣低落,“我知道了?!?/br>
    看他消沉模樣,蘇怡安有些不忍,但到底她對崔洵的縱容寵溺還未跌破底線,因此這會兒十分堅決的抗住了他的示弱與賣弄可憐。

    不過崔洵的消沉只持續(xù)了短暫功夫,很快他便抬起頭,露出了似曾相識的笑容,“雖然恬恬你還小,不過我已經(jīng)長大了,你不準(zhǔn)我隨便動手,但我無所謂?!?/br>
    被抓著的手又摸到了崔洵曾經(jīng)炫耀過的東西,蘇怡安深覺氣悶,奈何力氣小掙扎不開,只好不痛快的使勁捏了捏手里的東西。

    崔洵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yīng),蘇怡安本來擔(dān)心他鬧什么幺蛾子,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要怎么阻止他訓(xùn)斥他,但崔洵面色不變,除了呼吸急促了些,幾乎和之前全無差別。

    “放心,我有分寸?!彼χ谅暤?。

    在蘇怡安的尷尬與羞窘中,崔洵閉目靠在她懷里輕聲道,“別動,我只是……”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蘇怡安猶豫了下,最后用另一只手緊緊抱住了他。

    我只是想要確認(rèn)下它的存在,我只是很喜歡這樣的反應(yīng)而已,崔洵想,證明他現(xiàn)在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著愛她擁抱她的能力,再不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惶不可終日,擔(dān)心她會另投他人懷抱。

    這樣的反應(yīng)和日子,或許可以慢慢掩蓋曾經(jīng)的羞辱與絕望,最重要的是,他終于能坦然的說出并面對他愛蘇怡安這件事。

    因為過去的她的包容和溫柔,現(xiàn)在的她的堅持和衷愛,崔洵想,他會成為更好的自己。

    為他,為她。

    第34章

    南山之事的風(fēng)波到底隨著日子漸長慢慢平息,如今帝京里最熱鬧的, 是晉安公主同宰相之子盧溫的婚事。

    盧家迎娶公主入門那天, 蘇怡安同崔洵一起站在街道旁的酒樓上, 看著錦繡華麗的八抬大轎朝著丞相府而去。

    “你不是說今天讓我來看新鮮事,就這樣?”蘇怡安撥開那放在她腰上動個不停的手, 看向崔洵, “說來她也是南山之事的罪魁禍?zhǔn)字? 沒道理置身事外?!?/br>
    崔洵站在她身后,將人攏進(jìn)懷里低聲道, “再等等,好戲馬上開場?!?/br>
    話音剛落, 蘇怡安就見下面湊熱鬧的人群中跑出個衣衫襤褸的女子, 躲過侍衛(wèi)們的阻攔,跑到轎子跟前哭天搶地起來。

    蘇怡安這才來了精神, 側(cè)耳仔細(xì)傾聽, 三五句話下來, 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是清清楚楚。

    這女子原是盧溫納的良妾, 誰知道對方一朝賜婚,府里就容不下這個會惹怒公主的禍根,人沒來得及送走不說, 還讓她偷偷跑了出來, 這下子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在大婚當(dāng)日鬧到了晉安公主面前,求對方保下她和孩子兩條命。

    聽完這些,蘇怡安不用想都知道轎子里晉安公主那張臉有多扭曲, 只怕這會兒早已氣到發(fā)瘋,若是以往把人拉下去私底下解決了也就罷了,偏偏帝京里關(guān)于這位公主的流言蜚語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這女子言語間還暗指盧溫及丞相一家謀害她腹中子孫,這跑來未來主母面前真真就是求保命的,只要這女子不死,想想日后都是一出好戲。

    “除了這些,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后招吧?”蘇怡安看得神清氣爽,牽扯到她和阿媛,她不覺得崔洵會輕易放過。

    崔洵笑笑,低頭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堆,蘇怡安聽完,眉心直跳,這人手段果然依舊,當(dāng)真是狠。

    這會兒再看下面遠(yuǎn)去的轎子,她只能期待晉安公主堅強(qiáng)些多撐一段日子了。

    幾日后,帝京坊間很快又有了新的香艷流言,丞相之子同公主的洞房花燭夜,被窩里居然多出了一個男人,這人還是盧溫的好友。

    這下子,丞相府熱鬧,一對小夫妻熱鬧,外面看熱鬧的更是熱情高漲,聽傳言說,晉安公主新婚后就連宮門口都沒能進(jìn)去,顯然是惹了炎平帝不喜。

    這些零零碎碎的小消息聽得蘇怡安是樂不可支,她已經(jīng)逐漸學(xué)會享受仇人遭殃時的好心情。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明遠(yuǎn)侯府大張旗鼓的向宣國公府求親了。

    看著父母臉上的不情愿,蘇怡安雖然羞澀,卻還是說了實話,“父親,母親,女兒此生非崔洵不嫁?!?/br>
    她表明自己心意,至于雙親打算怎么為難崔洵,她卻是全然不打算干涉的,畢竟,前世今生,也唯有這么一次求親嫁女的機(jī)會,讓雙親多享受一會兒身為岳父岳母的特權(quán)也是很必要的。

    于是,明遠(yuǎn)侯府等啊等,直到半個月后,宣國公府這邊才有了應(yīng)允的回音。

    本來崔洵是絲毫不擔(dān)心的,比起隱隱焦慮的父母,他從容淡定極了。

    但直到親事徹底塵埃落定,崔洵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形中松了一口氣。

    原來,他不是不緊張,只是自己從來沒發(fā)覺。

    一躍成為新鮮出爐的未婚夫妻,在緩步而來的冬日腳步里,崔洵終于正大光明的牽上了未婚妻的手。

    他雖然有許多事情要做,卻再不會將所有時間與精力都放在所謂的正事上,家人愛人在側(cè),他要空出更多的時光來享受回味美好的曾經(jīng)。

    兩家人一起別莊出游,度過閑散時光,含情脈脈心意相通的少男少女,在寒冷冬日里彼此喁喁私語。

    園中第一株梅花開放的那日,蘇怡安聽到了二皇子被發(fā)配皇陵守陵的消息,連帶著還有晉安公主入宮請安觸怒帝王被怒斥,勒令其嚴(yán)守婦道的傳聞,當(dāng)然,這些全都是崔洵信里寫給他的。

    這年的新年,蘇怡安第一次沒能和崔洵一起過,然而守夜犯困后的下半夜,她見到了偷偷爬墻入府的崔洵。

    仗著身邊護(hù)衛(wèi)身手高超,他自己身手也大有進(jìn)步,除夕的后半夜里,他摸進(jìn)了蘇怡安的閨房。

    丫頭們早已被蘇怡安遣退休息順便過年,她則半醒不醒的看著晃悠悠的燭火,想著崔洵。

    這個新年,他應(yīng)當(dāng)過得很開心吧,她想,從前只有他們兩個相依為命,如今所有親人都在身側(cè),也是圓滿如意。

    當(dāng)然,她自己同樣圓滿如意。

    然而這點兒愜意與好心情被帶著滿身風(fēng)雪的崔洵貿(mào)然打破,他身上帶著還未散盡的冷意,從后面將人撲倒在軟榻上,循著暖意就親了過來。

    “新年快樂?!庇H吻間隙,他含糊出聲。

    蘇怡安掙扎一下見脫不開身也就隨他去了,同樣軟軟的道了一句,“新年快樂。”

    閨房里暖和得很,崔洵脫掉大麾,黏在她身邊取暖,輕聲哼道,“過年不和你一起,我真不習(xí)慣。”

    蘇怡安只好安慰他,“離我們?nèi)蘸蟪捎H還有好幾年呢,你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伯父伯母和阿媛他們在嗎?從前過年時你可是很想他們的。”

    “那不一樣?!贝掬瓙灺暤?。

    說完這句話后他就不再開口,蘇怡安也不追問,只在燈火燭影里倒了盞熱茶喂到他嘴邊,“養(yǎng)身茶,喝了暖暖身子?!?/br>
    崔洵兩三口喝得一干二凈,末了道,“我從家里出來得急,沒吃多少東西,現(xiàn)在還餓著?!?/br>
    接收到這人小小的委屈信號,蘇怡安摸了摸他逐漸熱起來的臉頰問,“想吃什么?”

    “都行,只要你陪我一起?!贝掬钦娌惶簦ㄒ惶籼薜氖呛退黄鸪阅暌癸埖娜?。

    新年這個夜晚,和平日不同,他受不了沒有蘇怡安的除夕夜。

    吩咐廚房備了碗雞湯面,熱湯細(xì)面翠綠青菜加白嫩雞蛋,熱氣騰騰,惹人垂涎。

    看著崔洵端正吃面的模樣,蘇怡安突然道,“我記得,回來前最后那天,你給我做的也是一碗面?!?/br>
    聞言,崔洵手上頓了下,抬頭看她,“你還記得?”

    “我都記得。”蘇怡安道。

    當(dāng)年那些事,無論好的壞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壞的那些不愿意去回想細(xì)想,寧愿埋藏起來再不見人。

    崔洵放下筷子,笑看她,“那碗面好吃嗎?”

    “很好吃?!碧K怡安也回以笑容,“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碗面了。”

    這話聽得崔洵心情甚好,他正準(zhǔn)備回她兩句甜言蜜語時,卻聽蘇怡安又慢慢補了一句,“只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好?!?/br>
    崔洵愣住了,看著她說完之后如常模樣,眼睛突然有些酸。

    “你啊?!弊詈螅L長慢慢的嘆息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外面風(fēng)雪交加,將人摟在懷里的崔洵想起從前許多個年月。

    那時候,一年又一年的除夕里,他就是這樣抱著她,聽著她一句話說到他心坎兒上,用溫柔撫慰他的傷口,讓他活過一年又一年。

    然后,再活到如今,從此,還有許多個以后。

    當(dāng)真是,年年歲歲,唯望君心如意,歲月靜好。

    “等你十六歲,我就娶你回家?!痹S久之后,崔洵輕聲道。

    蘇怡安沒說好與不好,只溫溫柔柔的笑了一下。

    這里是她的家,崔洵在的地方也是她的家,只要身邊這些人安好,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與滿足。

    除夕夜慢慢過去,天色漸亮,崔洵離開前,蘇怡安拉住了他的袖子。

    在他不解的眼神里,她輕聲道,“我等你。”

    少見的,崔洵露出了個充滿少年人氣息的燦爛笑容,回她溫柔一吻,轉(zhuǎn)身大踏步出門去了。

    他已經(jīng)拿回了他想要的一切,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償付代價了。

    為他擁有的這些償付代價,無論多少次,他都甘之如飴。

    第35章

    陰雨綿綿,多事之秋。

    帝京之中, 氛圍依舊消沉肅殺, 兩個月前震驚整個朝堂內(nèi)外的嚴(yán)氏“謀不軌”案帶來的余波緩緩平息。

    時至今日, 帝京百姓還記得一切爆發(fā)那天橫行整個帝京的禁衛(wèi)們。

    被抄家滅門的公府侯府乃至朝廷官員一波接一波,死的死, 流放的流放, 沖入教坊司的女眷以及被發(fā)賣的奴仆更是不計其數(shù)。

    小道消息說, 死于此案中的不下萬余人,幾乎是本朝開國以來最大最駭人聽聞的一樁大案, 然而,這到底只是傳言, 實際上到底死了多少人, 除了大理寺詔獄的官員們心中有數(shù)外,最清楚的大概要屬御座上那位了。

    朝廷內(nèi)外, 因著這樁案子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等一切終于緩緩落下帷幕時, 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悄悄松了口氣, 但心中同樣也多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陛下依舊還保有對任何人的生殺予奪之權(quán),在一切沒有準(zhǔn)備好之前,他們誰都不敢二次觸怒這頭已經(jīng)年老的雄獅, 畢竟, 他發(fā)起瘋來,遭殃的只會是別人。

    ***

    “真是晦氣!難得的好日子你板著張臉給誰看?”尖利的女聲里滿是不懷好意,手指用力戳著眼前眉目低垂的少女, 神色中滿是不快與隱隱的嫉妒,“母親好心好意救了你們,你就這么回報我們?天天頂著張死人臉在我家里晃來晃去給人添堵?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救你們,當(dāng)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