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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廿四明月夜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帝王駕崩,舉國哀喪。穆國國喪規(guī)定公侯官宦之家一年之內(nèi)不得婚嫁,不得宴飲取樂。

    最戳人心的便是這一條規(guī)定了,程讓捏著從京城傳來的布告,看了幾遍,捏了捏眉頭終于道:“微臣哀甚。”

    長雨偷偷覷他一眼,覺得小將軍自稱是“哀甚”,不如說是“怒極”。他在心里算了算,本來將軍九月便要成婚,如今最早也得等到明年五月。更遑論皇帝突然駕崩,各地該多出多少麻煩事!

    “新帝未立?”等傳信的驛使走了,他回身問道。

    長雨一凜,收起表情道:“未立。朝中派系林立,西北定陽王虎視眈眈,新帝上位怕是難以服眾。”

    程讓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皇帝死前竟未立新帝,這是突然身亡的?但就算如此,也不應(yīng)該呀。江太尉每日侍奉在御前,深得皇帝寵幸,先帝想不到要立太子,他也該提醒才是。他可是四皇子的少師之一。

    難道……江太尉并不忠于四皇子?

    他想了想,不由嗤笑一聲,四皇子還是一個小毛孩子,江太尉若真忠于他,才是奇事。

    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兩圈,他郁氣越來越重,本來阿沅的身體出現(xiàn)不明情況,他亟待成婚過后再給她檢查,必要時再行固魂之術(shù),沒想到突然遇到皇帝駕崩一事,竟生生將他婚期延后。

    真可謂人算不如天算!

    皇帝突然駕崩,京城里人心惶惶,各色流言紛雜流傳。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深得帝寵的江太尉和御前宦官李全,都說是他們兩個勾結(jié)成jian,謀害帝王。

    結(jié)合之前定陽王起兵時昭告的清君側(cè)一言,京城里百姓們發(fā)揮想象力,愣是將定陽王謀反的形象給生生扭轉(zhuǎn)了,變成了一個憂心時政、忠心耿耿的正直王爺。

    遠在西北的定陽王暗喜,正想順勢回京,趁著新帝未立,也在朝堂里攪一攪渾水,得些好處。若真能趁此機會登上皇位,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可惜他的想法還未成形,京城的風(fēng)向又是一轉(zhuǎn),說是因為他意圖謀反,生生氣死了皇帝,最有力的證據(jù)便是皇帝是從他興兵之后才開始身體抱恙的。

    定陽王差點吐血,京城的人就是墻頭草,風(fēng)吹兩面倒!這江太尉也真是玩轉(zhuǎn)輿論的一把手!

    可他在心里如何怒罵,面上還是得生生受著。為了證明自己并沒有謀反,他立馬換上孝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勢必讓人知道自己悲痛欲絕,恨不得跟了先帝而去。

    阿沅跟未來有關(guān)的記憶消失了很多,雖然勉強記得明年應(yīng)該就是換了新帝的淳佑元年,但對新帝卻是一無所知。猜了許久也不得其法,直到先帝下葬后,二皇子梁王率軍包圍皇城,要強登皇位時,她確定,新帝肯定不是梁王,劃掉。

    梁王的軍隊輕而易舉被擊破,梁王本人則被抓住,經(jīng)宗室審問商討后,決定將他送去守皇陵。

    接下來便亂了,最小的四皇子最少擁躉,西北定陽王心有余而力不足,剩下大皇子秦王和三皇子晉王針鋒相對,誰也不服誰。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江太尉拿出圣旨,指明先帝欲立大皇子。

    阿沅覺得自己因為阿父和程讓的關(guān)系,對朝局也算有所耳聞。至少江太尉這人一直都是野心不減,是先帝親自選定的少師,一直教授四皇子,在這緊要關(guān)頭竟然支持的不是四皇子?

    阿沅手里的瓜都要掉了。

    她回憶了下秦王其人,印象中是一個敦厚的青年,溫文爾雅,舉止進退有度。若真是新帝,倒是也能接受。

    敦厚的秦王殿下應(yīng)該不會因為她阿兄是晉王殿下身邊的人便針對她家吧?

    只是她設(shè)想的秦王登基場面并未發(fā)生,因為很快御前大總管李全又跳出來說江太尉手中的圣旨是假的,先帝生前并未立下遺詔。

    場面越發(fā)混亂,朝局幾經(jīng)動蕩。眼看著秦王和晉王將要兵戎相向,西北定陽王又按捺不住了。

    第75章

    新帝終立定,潮水渡原溪。

    這是一個兵荒馬亂的五月,秦王和晉王兩派朝臣在前朝爭論不休,后宮里先皇的妃子忐忑不安,唯有在皇后宮中才能安定些。

    新帝久未立,宮里人心惶惶,皇后卻是整日念經(jīng)吃齋,說是要替先皇祈福。外人都道皇后心誠,與先皇情比金堅,卻不知她整日祈福并不為先皇,而是為自己的女兒。

    “原溪,你往后可如何是好?”她長嘆一聲,皇帝駕崩過后,她不知嘆了多少聲氣,眉間郁色越來越重,鬢邊已有白絲初現(xiàn)。她登上后位也有二十余年,雖未生下皇子,地位卻始終不變,和皇帝也算相敬如賓。一晃,大半輩子就這么過去了,皇帝也先她而去。

    她往常覺得自己女兒想要什么給她便是,學(xué)釀酒依她,各處游玩依她,不想成親也依她。往后還能如此嗎?女兒再也不是備受父皇寵愛的唯一的嫡公主了。

    穆原溪跪在蒲團上,仰頭看著前頭擺著的佛像,佛像神情悲憫,似在嘆息她的遭遇。可她想,她有什么值得嘆息的?她出身高貴,相貌不凡,父母皆寵愛她,她得到的比大多數(shù)姑娘都要好。

    聽母后嘆氣,她低下頭來:“母后,兒臣欲替父皇守孝三年。”

    皇后一驚:“哪里需那般久?”三年過后原溪可就二十三歲了!

    “母后,這是我對父皇的孝心。”穆原溪轉(zhuǎn)頭認真地看向她的母親,不知不覺中,歲月已經(jīng)在這個尊貴的女人身上添了許多痕跡。她眼角微濕,不敢再看。

    皇后沉默下來,這個偏殿里沒有留下伺候的宮女,顯得空曠又安靜。靜默良久,她突然問道:“原溪,你說秦王和晉王中,誰堪立為新帝?”

    穆原溪認真地想了一想:“晉王吧?!?/br>
    “好,那便是晉王了。”

    穆國新帝便這么確立下來,誰也不知道穆原溪回答晉王時想的是什么,大概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皇后拿出先皇遺詔,上頭明明白白寫著傳位給晉王,字跡與先皇的一樣,還蓋著玉璽,絕對做不得假。

    晉王一派自然欣喜,趕忙準備登基大典,昭告天下。秦王一派連帶江太尉不妨皇后突然留了這么一手,為防止新帝發(fā)難,秦王不等典禮就趕忙率軍回到清州,準備再從長計議。

    江太尉經(jīng)此巨變,權(quán)勢大不如前,江家也終于有了頹敗之勢。最直觀的證明便是迫于太尉權(quán)勢而遭貶謫的林尚升官了。

    西北定陽王表明jian臣既除,他自然依舊鎮(zhèn)守西北,為穆國做貢獻??上碌垡恢蔽磳⒊⒌能婈牫坊?,他便只能安安靜靜龜縮在西北,不敢再打什么主意。

    這場奪位之爭持續(xù)了大半個月,新帝初立又忙亂了月余。如此兩月便這么過去了,在這種緊張又莫名松快的氣氛里,迎來了阿沅的及笄禮。

    女子十五及笄,意味著到了許嫁的年紀。

    因舉國喪,阿沅的及笄禮辦得極為低調(diào),所有儀式都盡量簡略,參加的人也不多。徐氏對此有些愧疚:“女子一生才一次的及笄禮,竟如此潦草,讓我們阿沅受委屈了?!?/br>
    阿沅卻極為滿足,在國喪期間,家人還能盡自己所能為她辦成年禮,有了這份心意,哪還會受委屈。雖然能舉辦這禮的主要原因還是她阿兄是新帝最信任的謀士之一,連帶著林家水漲船高。

    她心里也是感慨,未曾料到最后得勝者竟是絲毫不顯的晉王。當(dāng)初晉王封地被分在嶺南州時,多少人說他不得陛下喜愛,是被流放的。如今光景卻是變了幾變。

    本來及笄禮一過,再又兩月便是成婚之期。林家早就將阿沅的嫁妝備好了,如今人算不如天算,這婚期至少要后拖個大半年。

    林尚和林潮父子倆在書房里暗戳戳地笑,臭小子想娶我家阿沅,乖乖等著吧。

    兩人一道笑完后,林尚突然橫插一刀:“你準備何時成親?”自家兒子跑去嶺南待了一年多,妻子不能說兒子,轉(zhuǎn)而將他罵個狗血淋頭,如今兒子回來了,他非得找補回來。

    林潮一噎:“阿父,這還是國喪呢,先帝尸骨未寒,成什么親。”

    林尚瞥他一眼,摸著自己胡子道:“不能成親,可以先定親嘛,你看你meimei,阿泠孩子都生了。你這做舅舅的還沒娶妻……”這些話都是徐氏尋常說的,他耳朵都聽得生繭了。

    林潮吊兒郎當(dāng)?shù)啬冒焉茸由蕊L(fēng),翹著個二郎腿,裝沒聽見。不想林尚卻是直接將案頭書冊擲過來,砸到他手上,生生將扇子砸落。

    “你說你這個樣子,哪會有姑娘看上你呦!”林尚恨鐵不成鋼,想他年輕時候風(fēng)度翩翩、風(fēng)流倜儻,怎么生了個兒子如此行狀,不看那張臉,還以為是個摳腳大漢呢!

    林潮不服,看上他的姑娘多了去了,比如宮中那位……唉,對啊,看上誰不好,偏看上他?他和穆原溪也算是自小的情誼,雖然后來斷了來往,但年少一道玩鬧學(xué)釀酒的時光卻是難以磨滅的。

    林尚看他表情莫測,心知有情況,清咳一聲:“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你說出來,為父這就上門去給你提親。”

    “阿父,陛下尋我有事,我先走了啊?!?/br>
    “嘿你這臭小子!”

    林潮說的是實話,皇帝確實尋他有事,為了西北定陽王一事。定陽王雖然現(xiàn)在看著很老實,但是手里兵力一點都不弱,西北朔州那一片的太守形如虛設(shè),定陽王就是那兒的土皇帝。

    俗話說臥榻豈容他人酣睡,皇帝的江山哪能和別人共享。晉王登基為皇帝后,第一心腹大患是跑去了清州的秦王,這第二心腹大患便是這意圖謀反過的定陽王了,曾經(jīng)威脅過嶺南邊境的姜國倒是排最末尾去了。

    “依臣之見,不如尋個由頭將定陽王召回京城,再改派其他將領(lǐng)鎮(zhèn)守西北?!?/br>
    皇帝冷笑:“朕這皇叔狡詐得很,先皇駕崩,他都能想法子不回來,朕還能尋其他由頭把他叫回來?這圣旨一下,可就打草驚蛇了?!?/br>
    “不然。臣聽聞定陽王之女懷山郡主已到婚齡,陛下乃一國之君,憐郡主在西北不毛之地苦寒,為其指婚于京城,乃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林潮在一旁聽皇帝和另一位謀臣都將主意打到人家女兒身上了,雖然他們是同一派的,但心里也是有些不齒。不由插話道:“陛下,不妥。若要為郡主指婚,那人選該如何定?若郡主不從,百姓又會如何看?”

    聽聞懷山郡主性格剛烈,眼里容不得沙子,肯聽從賜婚才有鬼呢。

    先前提議的大臣詭異一笑:“這人選最是好定。臣聽說林老夫人為林大人你的親事cao碎了心,若得知陛下賜婚,必定心悅?!?/br>
    林潮萬萬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頓時眉頭一皺,甩了下袖擺:“林某的婚事就不勞于大人費心了。”

    于大人呵呵笑:“林大人這是不想為陛下分憂?要知道為人臣子……”

    “行了。”皇帝打斷他的挑撥,“此事容后再議,若讓人知道朕身為一國之君,竟以郡主婚事作要挾,這臉還要不要了?”

    林潮趕緊道:“陛下圣明。”

    “若要重新派遣將領(lǐng)鎮(zhèn)守西北,諸位以為誰堪當(dāng)此重任?”

    林潮一琢磨,朝廷將領(lǐng)不少,可得陛下信任的卻不多。鎮(zhèn)守西北乃重中之重,怕不是心腹之人難以心安。

    于大人立馬應(yīng)道:“臣以為程將軍極為合適。”

    “程將軍要鎮(zhèn)守嶺南,臣以為不妥?!碧岢龇磳σ庖姷娜匀皇橇殖薄?/br>
    于大人卻道:“臣說的是程讓程小將軍,聽說小將軍驍勇善戰(zhàn),智勇雙全,有其父之風(fēng),必能守住西北。英雄出少年??!”他感嘆一聲,似有深意。

    程讓心中一跳,本想以程讓年齡尚幼駁斥,卻立馬想到當(dāng)今陛下只比程讓大一歲,心機已然修煉得如此深沉,于大人偏偏澆上“英雄出少年”這捧油,恐怕這事難以善了。

    果不其然,陛下一聽是程讓,面露沉思,在很久以前他便對程讓有很深刻的印象,因為他們年齡相仿。在他還是不受重視的三皇子時,程讓便已經(jīng)在秋狝圍場上嶄露頭角,憑借活擒黑熊得父皇賞識。不得不說,他當(dāng)時是羨慕的。

    如今時過境遷,他終于成了萬人之上,程讓是他的臣子,不能不讓人唏噓感嘆。

    “程言襄確實是個好人選,先放著,你們再推選幾人,最后再來商定。”

    林潮沒再說話,等商議結(jié)束出宮時已經(jīng)差不多酉時,天色將暗,宮中各處已經(jīng)點上燈籠,一點點橙紅色的光連成一線。

    在這燭光中,他看見不遠處站著個一身素衣的姑娘。

    “微臣見過大長公主。”

    穆原溪穿得極為素淡,發(fā)間只簪了根玉簪,滿頭青絲隨意披在腦后,身著淺色宮裝,素面朝天。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曾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那淺色宮裝近似于月白,在深紅的宮墻間猶如星辰墜落。

    林潮直起身子,看看前頭款款而行的女子,垂下眼瞼。

    稍停了一會,他繼續(xù)往前走,與前頭姑娘離得不遠不近,直到接近宮門處。

    穆原溪停下,轉(zhuǎn)身望著他道:“我要為我父皇守孝三年,你不用再避著我了。新婚時給我送張請?zhí)?,我到時也好為你送份賀儀?!?/br>
    林潮無言,看著她又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去,經(jīng)過他時,飄過一陣淡淡的檀木香,然后身影越來越遠。

    第76章

    九月初回京,予卿金步搖。

    七八兩月一晃而過,九月初,程讓終于回到京城,自此開啟新的篇章。

    因他功勛卓著,陛下特地賜了座新府邸,就在林府隔壁。

    午后,阿沅正在屋里看書,聽見敲擊窗欞的聲音,她過去打開窗,一看是那張熟悉的臉,忍不住輕嘆:“你怎么爬墻啊,不能走正門進來?”

    程讓輕車熟路地翻窗而入,回身將窗子關(guān)好:“走正門就看不見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