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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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掌心聚集靈力,形成隔膜,用來防御。 鳳昭明見到了千晴掌心的隔膜,卻仍是說‘不可’。 千晴道:“有何不可?” 鳳昭明一言不發(fā),右拳徑直攻去。 只見這人指骨周圍燃著火紅的烈焰,跳動好似沸騰的滾水,帶著驚人的熱意,鋪天蓋地的氣勢,朝千晴面前逼近。 千晴額間有仙獸伏龍,丹田內(nèi)藏有卻炎二鶴,兩者結(jié)合,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體質(zhì),名為‘太伏卻炎’。 太伏卻炎至強(qiáng)至炎,哪怕是鳳昭明拳周燃燒的火焰,也不能灼傷千晴的皮膚,因?yàn)闇囟冗€差的太遠(yuǎn)。 可是,當(dāng)鳳昭明的拳碰到千晴的一剎那,兩人相互碰撞的地方靈力激烈對抗,只聽磬然一聲,空氣中漾起透明波紋。 千晴的身體,無法遏制地向后退去,他重重砸在山石之上,背后山石破碎皸裂,轟隆隆,眾多碎石紛紛滾落。 “不可與敵方接觸?!兵P昭明邁步前行,站在離千晴五步左右的地方,聲音平淡。 千晴迅速自地上撐身站起,他幾步躍到鳳昭明身邊,右掌并攏伸直,呈手刀形狀,朝鳳昭明頸部攻去。 “不可一味前進(jìn)攻擊?!?/br> 說著,鳳昭明劈手反擊。 他修習(xí)的是縱橫馳騁的戰(zhàn)意道,作戰(zhàn)時大開大合,萬夫莫當(dāng)。然而教導(dǎo)千晴作戰(zhàn)時,身形極為靈活,躲避時游魚也似,滑不留手。 千晴表情凝重,全神貫注。 兩人身形極快,眨眼睛,已然交手四招。 五招、六招…… 千晴眼中露出欣喜的情緒,不知為何,他不再上前攻擊,而是后退兩步,與鳳昭明保持一段距離,凝神防備。 鳳昭明心中輕聲嘆了口氣,之后眼神一厲,俯身向前,雙手呈擒拿術(shù)攻擊,緊扣千晴手腕。 千晴反手下切,不過鳳昭明rou身強(qiáng)悍,千晴這下不僅沒逼得他松手,反而令自己掌根劇痛。鳳君手指猶如鋼筋般死死握住千晴,又道:“不可輕易后退躲避。” 千晴額間有青筋暴起,一副憤怒的模樣,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道: “多謝師尊教誨。” 于是鳳昭明松開扣住他的手指,頓了頓,輕聲說:“今日便到這里?!?/br> “千晴告退?!?/br> 千晴拱手行禮,轉(zhuǎn)身時猛地甩了甩衣袖,踏出攘邪閣時,千晴憤然長吼一聲。 剎那間,群鳥振翅飛逃,引得松濤波動,海浪一般。 千晴自然不是無緣無故咆哮,他之所以如此氣憤,是因?yàn)檫@次他與鳳昭明對招結(jié)果并不理想。 十年前,千晴攀上擎天之柱,被正陽仙宗找回。他是仙主遺脈,望我一族宗主,地位崇高。 然而有一件事,即便他地位再高,也沒有辦法。 那就是十年前他上山時,被一元嬰修士重創(chuàng),腦中海量的光陰碎片被其擊碎。若要復(fù)原這些光陰碎片,非要菩岳宗百忍宗主的鮮血不可。 但千晴現(xiàn)下只有筑基修為,強(qiáng)行引化神修士精血入耳,次數(shù)多了,會對千晴造成不可知的傷害。 因此鳳昭明曾對千晴說道,只有千晴接下自己十招時,他才能將百忍宗主的精血灌入千晴之耳,修復(fù)他腦中的光陰碎片。 十招說來簡單,然則,鳳昭明被正梧洲公認(rèn)為‘戰(zhàn)力第一人’,千晴與他rou搏,極少能抵擋得住。 是以十年過來,千晴并沒有想起很多當(dāng)年失去的記憶。 只記得在某間昏暗的房間里,一雙渾圓的眼,斷斷續(xù)續(xù)的咳聲,以及對方潔白的手腕。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忘了誰! 千晴耳朵、脖頸紅成一片,他急速朝外走去。霜葉、莘花知曉他心情不好,各個低眉順目,跟在后面,一聲不吭。 臨子初與佩兒見到千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一臉怒容,眼神煩躁,皺眉前行,散發(fā)著一種‘無事勿靠近’的強(qiáng)大氣場。 見千晴如此模樣,佩兒知情知趣,不敢上前。 然而臨子初見到千晴的瞬間,抬步便上前,口中喚道: “千晴……” 千晴腳步一停,扭過頭來。見到臨子初,千晴表情難看,僵硬的笑笑,道:“臨子初,你怎么在這里,你的病好了嗎?” “勞煩千晴掛心,”臨子初捂住咽喉,輕咳一聲后,說:“今日已無大礙。上次與你飲酒還未盡興,能否容我再邀你共食?” 聽著臨子初的咳聲,千晴微微一怔。 一旁的佩兒心中大喊,以臨子初目前身體的情況,臥床靜養(yǎng)半月都不夸張,什么叫‘已無大礙’?居然還要飲酒作樂?她這師兄,當(dāng)真是要談情說愛不要性命的典范?。?/br> 然而佩兒也并不如何擔(dān)憂。畢竟千晴雖然在臨子初昏睡時來看望過他三次,但言辭委婉,并不如何親密,此時千晴心情不好,想必是演武會將至,緊張煩躁之故,不會答應(yīng)臨子初的邀請的。 就在佩兒心中叨念‘虧得師兄對千晴日夜思念,恐怕——’ 千晴沉思片刻后,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可?!?/br> ‘恐怕小仙主與師兄感情并不是那么好,只是……’佩兒正想到這里,忽然聽千晴這般回答,忍不住‘咦’了一聲。 “跟上來。” 千晴說著,快步向前,腳踏騰云,朝望晴峰飛去。 臨子初連忙抽出寒鼠劍,同時對佩兒說:“你回去吧?!?/br> 佩兒道:“師兄,你身體受得住嗎?” 臨子初手捏劍訣,踏在寒鼠劍身。他體內(nèi)靈力初定,強(qiáng)行催動下,使得自身站立不穩(wěn),劍身搖晃。 口中卻道:“自然無礙。況且我與千晴同處,即便有什么問題,也有他幫襯,你不必?fù)?dān)心?!?/br> 說完,寒鼠劍嗡鳴一聲,載著臨子初向前疾行。 等臨子初靠近,千晴才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兩人并肩向前,霜葉、莘花緊跟其后。 一路上,千晴并沒有與臨子初交談。他情緒亢奮,臉頰繃得緊緊的,下頜弧度十分僵硬。 直到上了望晴峰,步入宮殿,千晴都一言不發(fā)。他徑直走進(jìn)寢宮,身后宮門自動闔上。 霜葉、莘花低眉順目,分別站在寢宮大門外兩側(cè)。 臨子初在門外徘徊,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將宮門推開。 走近千晴宮殿后,沒忘記將房門關(guān)緊。 千晴自鳳昭明那里離開時,時間便不算早。這會兒夕陽西下,房間里沒有喚醒熒光,光線略顯昏暗。 千晴獨(dú)自一人,站在窗前。面前紙窗大開,有夏日的熱風(fēng),撲面吹來,引得千晴身上衣袋緩緩飄動。 臨子初靜靜看著千晴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是覺得,背對著自己的這個年輕修士,此刻一定是非常、非常寂寞。 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站在千晴身旁。 千晴側(cè)目看了臨子初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殷紅的夕陽全然躲在地平線后,金色的霞光逐漸褪卻,暮色緩緩降臨了。 “十年前,”千晴伸手朝東方指去,開口道:“我是在那里,被師尊帶回正陽仙宗。這十年間,我一直在找尋當(dāng)年那個被我遺忘的人,然而無論怎樣公告天下,均沒有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千晴笑了一聲,沒等臨子初回答,很快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問:“還喝酒嗎?” 臨子初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下一瞬,千晴手中就多了一個圓肚的酒壇。 他手指撫摸酒壇上的塞子,將酒塞打開時,房間里登時彌漫著誘人的酒香。 千晴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水外灑,將千晴胸襟打濕。 臨子初道:“也給我喝一口吧?” 千晴便將酒壇遞了過去。 臨子初垂目看了看,仰頭便喝。 比起千晴來說,他喝得可文雅多了,下唇貼著酒壇,舌尖點(diǎn)著壇壁,沒向外溢出一滴酒水。 兩人共用一壇酒,喝到天全然黑時,酒壇中的酒仍是滿滿的,沒見分量變少。 到這時,臨子初才發(fā)現(xiàn)千晴手中的酒壇究竟是何物。原來此物名叫‘酒入舌出’,乃是一種壇狀的仙器,若將酒水放入其中,便可有源源不斷的酒水盈滿酒壇。 此物多半是修習(xí)變化道的大能施展法術(shù)制成,較為罕見,只有舉辦大型盛會時,才會拿來招待嘉賓。 臨子初長吸口氣。他喝得太多,喉嚨灼痛,臉頰也燒了起來。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酒壇就是酒入舌出之后,便停手不喝了。 一時間,殿內(nèi)只剩下千晴一人獨(dú)自飲酒的聲音。 他跨坐在窗框下,右手穩(wěn)穩(wěn)托住酒壇。千晴看著臨子初,問:“怎么不喝了?” “喝不下了?!?/br> “你之前那次喝的更多,”千晴道:“可是生病后身體不好了嗎?” 臨子初道:“是這酒太烈了?!?/br> 千晴點(diǎn)點(diǎn)頭,接受了臨子初的回答。他晃了晃酒壇,問:“你為什么要用銀針壓制體內(nèi)的靈氣?” 臨子初頓了頓,并不想詳細(xì)解釋,只道:“……與我體質(zhì)有關(guān)。” 千晴沉思一陣,道:“你之前也說,因?yàn)槟愕捏w質(zhì)關(guān)系,碰到我的剛卯,剛卯便會發(fā)光?!?/br> “……”臨子初沉默著,醉酒的雙眼,定定望向千晴。 “再給我看一次?!鼻绶畔戮茐锨皫撞?,走到臨子初面前。 臨子初輕聲道:“看什么?” “看你碰我的剛卯?!?/br> 臨子初心臟一沉,剛要拒絕,便被千晴握住手腕,拖到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