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子心尖寵、靈微尊者的不正經(jīng)日常、童養(yǎng)婿、嬌生慣寵、侯爺?shù)脑?/a>、天界娛樂傳媒公司、北冥有狐、重生八零致富記、我有女主光環(huán)[快穿]、重生70年代小村嫂
老二照顧李老頭子也算用心,可是李老頭子就是不想看這木頭樁子老二,道:“我要去看華兒昭兒讀書,我要去看他們讀書?!?/br> “我這就去叫他們在您的身邊讀書?!崩隙f著,手忙腳亂的跑了出去。 華兒昭兒聽到了李老頭子的話,直接捧著書,到他的面前讀人之初性本善。 一天兩天,還能湊合,可是連續(xù)在李老頭子眼皮子底下讀書五六天之后,華兒昭兒也有些受不了了,他們本來就因?yàn)槔钪逻h(yuǎn)才能多認(rèn)識幾個字,可是他們又沒有上學(xué)堂,之前也就是在李老頭子面前作出個勤奮好學(xué)的樣子來。 李老頭子啥也不懂,只覺得捧著書讀就是好的,他現(xiàn)在癱瘓了,每天除了睡覺的時間,就連吃飯都會先喝上一碗粥,然后死死盯著華兒昭兒讀書。 華兒和李致遠(yuǎn)說了之后,換來李致遠(yuǎn)一句:“讓你爺爺開心點(diǎn),不就是捧著書坐著嗎,這可比在家日子好多了?!苯o打發(fā)了。 這一日昭兒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再看看外面的天都快半夜三更了,無奈對李老頭子道:“爺爺,我困了,讓我回去睡覺行不行?。 ?/br> “不行。”李老頭子呵斥道,他只覺得李致遠(yuǎn)沒有考上秀才的原因就是他沒有親自看著他讀書,已經(jīng)錯了一次的人了,他怎么會允許自己再錯一次。 “困了就去洗把臉,一點(diǎn)苦都吃不得將來怎么考狀元,怎么光耀門楣?!崩罾项^子寸步不讓道。 因?yàn)槿缃竦睦罾项^子癱瘓了,別說是華兒昭兒,就是李致遠(yuǎn)都得讓著李老頭子。 “可是這些會的我都看了好多遍了,不會的要等上學(xué)之后先生講了才能會?。 闭褍旱脑捲诶罾项^子這里就是狡辯。 “你不許睡覺,給我讀書,讀書?!崩罾项^子說著,用盡力氣把窗戶推開,深秋的寒風(fēng)加上昭兒身上的水,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更加昏沉了! 昭兒把書擋在腦袋上,李老頭子看了許久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當(dāng)李老頭子感覺困的時候,讓他們離開,昭兒已經(jīng)是一動不動了。 李老頭子見了只覺得朽木不可雕也,華兒推了好多下后還是沒有反應(yīng),這下子兩個人才開始慌了起來。 “華兒,快點(diǎn)去找你大伯?!崩罾项^子著急了。 “大伯出事了。”華兒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使勁敲門,可是今日的李向森剛剛和那些捕快喝了小酒,睡得昏昏沉沉,怎么會被華兒拍門的聲音吵醒呢? 老二倒是被吵醒了,看著昭兒額頭很燙的樣子,又多了喝六神無主的人。 他對這鎮(zhèn)上也不熟悉,這又是三更半夜,他連醫(yī)館朝什么地方開都不知道,只能又多了個熱鍋螞蟻,手足無措。 ――― 李向森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自己旁邊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家里人都紅著眼眶等著他:“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br> “昭兒昨天晚上就開始昏迷不醒,現(xiàn)在還沒有醒,昨天晚上我使勁敲門,你也沒醒,這下可怎么辦??!”老二看到李向森醒了,連忙說道。 李向森揉了揉發(fā)痛的腦袋,晃晃悠悠的來到李老頭子的房間,顯然,這一夜,李老頭子過得不好,眼睛里都有血絲,見到李向森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救救昭兒,昭兒將來可是讀書人。” 李向森對李老頭這個時候還在想讀書人的事情感到無語,摸著昭兒guntang的額頭,道:“我去請大夫。” 李向森把大夫請來,得到的消息就是昭兒燒壞了腦子,人就是醒過來,可能會癡呆,也可能成為傻子,總之是再也不能讀書了。 一旁聽到大夫所言的李老頭子,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如果不是大夫在這里,八成就救不回來了。 李老頭子喃喃自語道:“難道書上說的都是假的,什么鑿壁偷光,頭懸梁,別人沒事,為什么昭兒有事了,為什么呢?” 昭兒在他的手上出事,簡直就是天大的晴天霹靂。 家里出了大事,李老頭子終于不提讀書的事情了,華兒直接躺在了躺椅上面,李向森見到華兒也倒下,嚇了一跳,兩個孩子在他這里出了問題,他都不知道如何與老五交代了。 好在華兒只是太累,睡一覺就好了,連藥都不用吃。 可是這樣的事情到底是瞞不住的,李向森這么大的陣仗,洪洪老太太早就去打聽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洪桂英脫光,塞床上,不讓動。 洪桂英看的一臉懵:“娘,您這是干什么?!薄案墒裁矗液湍阒v,李家又出事了。昭兒燒成了傻子?!?/br> “那和我有啥關(guān)系,為什么找我??!”洪桂英道,又不是她放火給昭兒燒成傻子的。 “我告訴你,你知道大夫怎么說的嗎,他說剛剛發(fā)熱的時候送去,得到治療就不會有事,這件事情大夫也會和李家人說,等他們哭夠了,就得找個人承擔(dān)責(zé)任了,如果那時候敲門,李向森醒了,孩子不就沒事了。到時候,他們又得想,如果你沒走,在家里待著,他們家寶貝孫子興許有救?!?/br> 洪桂英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們不會吧,就算是怨也怨不上我們啊,就算那時候李向森醒了,他又不是大夫,深更半夜,誰家醫(yī)館能讓你敲開啊!” “你就聽我的,躺著裝病啥火都燒不到你身上,現(xiàn)在親也成了,你就當(dāng)沒那個婆家?!焙槔咸毖缘?。 洪桂英不管心里再怎么吐槽,到底乖乖躺著,她可不想待會讓一個瘋婆子弟妹,晃肩膀。 “娘,您也去趟何姨家,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得讓萍萍子寒有個準(zhǔn)備?!焙楣鹩⒄f道。 洪老太太一拍胸脯道:“成,那我過去看看,對了,你給我在床上躺好了,他們哭夠了,就得跑來找你了,你可別泛糊涂,趟渾水。” 洪老太太囑咐再三,這才出門。 李家如今更是亂成一團(tuán),老五媳婦在昭兒面前使勁嚎啕:“我的兒啊,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br> “早知道今日,我就不該讓你去這里讀書?!?/br> 老五媳婦顫顫巍巍的跑到李向森面前,扯著李向森的衣服道:“你說,昭兒恭恭敬敬叫你一聲大伯,你為什么不救他,為什么不救他。” 李向森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真的不知道出了問題?!?/br> “喝多了?我看你是故意不想開門,故意看著昭兒出事的吧!”老五媳婦道。 李致遠(yuǎn)眼珠動了動,選擇繼續(xù)觀望。 之前蹦噠的賊歡的李老頭子,在老五媳婦來了之后,就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反正他是家里老人,只要他不動,老五媳婦再怎么瘋,也不敢動他一下。而聽著老五媳婦的話,李老頭子心里也有了一絲懷疑:為什么老大偏偏在今天喝酒,就算是喝了酒,又怎么會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聽到呢? 老大一直都不像養(yǎng)華兒昭兒,是不是真的要借著這個機(jī)會,把兩個包袱拋?zhàn)吣兀?/br> 第44章 因?yàn)槔罾项^子閉著眼睛,家里面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李老頭子在那一瞬間的想法。 李向森被從天而降的那口鍋砸的喘不過氣,面對眾人聲討,又偏偏無能為力,老五媳婦哭夠了道:“來年華兒要到鎮(zhèn)上讀書,我也不放心華兒住在你的家里,你在鎮(zhèn)上給我們買一個房子,然后華兒以后的學(xué)費(fèi),昭兒以后的生活養(yǎng)老娶媳婦就交給你了,誰讓昭兒因?yàn)槟悴懦龅氖虑??!?/br> “這怎么能怪我,是李致遠(yuǎn)非得把孩子扔在我這里,是爹非逼著兩個孩子讀書,不讓他們睡覺的,為什么要我來承擔(dān)全部的責(zé)任?!闭褍盒蚜?,沖著李向森笑得傻乎乎的,流出來口水蹭了一地。 李向森有點(diǎn)明白,老五這是要訛上他了,可是他已經(jīng)幫了老五這么多,為什么還要把他給活活拖死! 老五媳婦顯然沒有想到李向森這么直白的把話說了出來,看著床上躺著的李老頭子,老五媳婦到底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李老頭子睜開眼睛,有些失望的看著李向森道:“老大,這個家里你是最有出息的,我知道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可是畢竟出在你們家,你真的能把自己撇干凈嗎,做人,得有良心?!?/br> “就是,大哥,昭兒的事情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而是我們家真的走投無路了。”李致遠(yuǎn)也跟著說道。 李向森腦子渾渾噩噩的,說了這些之后,便如同鴕鳥一般,把自己裹在羽毛里,飯不吃,覺不睡。 老五媳婦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大嫂呢,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大嫂哪里去了? 老五媳婦說完,只見李老頭子滿是厭惡的說道:“旁邊豬rou鋪就是他們開的,你們?nèi)グ押楣鹩⒑盎貋恚鳛槔罴业南眿D,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br> 老五媳婦帶頭,一行人烏泱烏泱的來了,來到房間,見到一個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洪桂英,臉色通紅,看起來像病了。 這一幕弄得全家人都不知道說點(diǎn)什么好! 老五媳婦一哭:“啊,我可憐的昭兒……” 哭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再仔細(xì)一看,人家正睡著呢? 幾個人在這里待了半天,洪桂英這邊繼續(xù)睡著,一旁帶他們進(jìn)來的小伙計(jì)見了頗為不好意思道:“東家病了,你們改日再來吧!”反正也看夠了不是。 老五媳婦站的直累,最后不甘心的再次回到了那個小院子,李向森如今也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見老五媳婦回來了,半笑不笑道:“你們家孩子,不是我弄病的,你讓我拿下半輩子養(yǎng)你們的孩子,想都別想。” 李老頭子哭的淚流滿面道:“老大,你這是要把老五逼死啊,他哪里來的錢供華兒讀書呢?” “爹,如果你也認(rèn)為昭兒是我弄傻的,我一命頂一命,賠給你們,你看怎么樣?”李向森的問話讓李老頭子沉默了。 李向森道:“就算是去了衙門,也沒有讓我養(yǎng)侄子的道理。至于你們,想把華兒放在這里,不怕再傻一個就隨便放去?!?/br> 老五媳婦傻眼了,帶著華兒昭兒回家,走之前道:“李向森,枉費(fèi)我們家昭兒這么尊敬你,你竟然這么對他,日后,我們就當(dāng)沒你這門親戚?!?/br> 老五媳婦說完,自覺沒臉的走了,李致遠(yuǎn)也跟著走了,李老頭子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離開的背影,怨恨的盯著李向森,都是因?yàn)檫@個不顧手足親情的東西,要不然怎么會所有的人都有了。 李向森對上李老頭子的目光,心里有些無力,想解釋什么,又見李老頭子明顯不想聽的樣子,頓了頓,轉(zhuǎn)過身,也離開了。 他們一個個的真把他當(dāng)銀莊嗎?每個月只有二十兩銀子,這次光是請這幾次大夫,不僅一分錢沒攢下,反而還欠了醫(yī)館二錢銀子。 爹的病要花錢,華兒讀書要錢,昭兒看病要錢,老五媳婦又獅子大開口,在鎮(zhèn)上買個房子,不吃不喝也得攢半年,她也真敢開口。 更了曉得是,爹和五弟竟然默認(rèn)了,他們是一家人,可是自己呢? 子寒和萍萍跟著洪桂英去洪家吃香喝辣去了,根本就不想回來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而娘,也因?yàn)橄蛹依镌阈?,也跟著走了,這個家,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了。 李向森沒有見到,他轉(zhuǎn)身的瞬間,李老頭子滿臉怨恨的看著李向森,屋子里只有李老頭子一個人了。李老頭子頗為怨恨的捶自己癱瘓不能動的半面身子,如果不是因?yàn)樽约翰荒軇恿?,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當(dāng)時察覺到昭兒不對,只要他帶著孩子去醫(yī)館,找大夫,昭兒就不會有事,如果自己能動,直接順著老五的意思,老大不想聽話,也不得不聽話,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把家弄得四分五裂。 李向森在家瞇著,家里早就人去樓空,等李向森有了自我意識后,才開始煮飯熬藥。 他本以為讓李老頭子吃飯是間很難的事情,萬萬沒想到的是李老頭子頗為順利的喝了藥,吃了一整碗的米飯,吃完以后又道:“我想吃rou了,聽說癱瘓的人吃甲魚湯好,明兒你給我買一個回來?!?/br> 他不吃也是讓別人吃,還不如自己吃的飽飽的,只有身體好了,才能給老五主持公道。不然在這里,也是受人欺負(fù)的命,就跟乞丐一樣,只有伸手要錢的份,給不給,給多少,得看別人的臉色心情決定。 李向森立刻道:“爹我明兒就給你弄回來?!彪m然現(xiàn)在手頭沒什么錢,可是李老頭子沒有鬧,就是件好事情。 李向森這么想著,殊不知,李老頭子現(xiàn)在滿心都是快上學(xué)了,他不在華兒上學(xué)之前拿到學(xué)費(fèi),華兒就真的上不了學(xué)了,所以他一定要快點(diǎn)好起來。 就這樣,兩個腦回路完全不同的人,奇跡般的相安無事的過了好幾個月。 ―― 洪桂英在老五媳婦走后,嗖的一下子從床上攛起來,還是娘的辦法好,一點(diǎn)唾沫星子都不用費(fèi),就把事情圓滿解決了。 李家多了個傻子兒子,也沒有太多的心思落在她的身上。 只不過,李老頭子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更加沒有人照顧了。 老大上班,老五又出了如今這檔子事,老三兩口子又是個能摸魚就摸魚,萌偷懶就偷懶的,照顧的主力,就落在了老二的身上。 二房媳婦又是個孕婦,因此家里三個女兒徹徹底底成了丫鬟。 老二媳婦憤憤不平道:“又是五房的事情,你說五房怎么這么有本事,都分了家,還能搞的我們家里不安寧。” 其他幾個丫頭不敢吱聲,反正娘說的話,從來不是為了讓她們回話的。 二丫則是整個人都糊涂了,她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一個類似平行空間的地方,否則為什么事情會鬧的一團(tuán)糟。 她唯一的優(yōu)勢也沒有了。 她明明記得清楚,上輩子,李致遠(yuǎn)就是在這次考上了秀才,這個時候,奶奶已經(jīng)帶著全家賺了一大筆錢,已經(jīng)搭上了那個大客戶侯爺。 可是現(xiàn)在,李家分家,老五落榜,爺爺癱瘓,上輩子的考上舉人的昭兒,這輩子成了個傻子,這樣的話,她以后的道路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