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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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為何?” “女兒還有事要處理?!苯獘值椭^說道,卻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沈安其實(shí)不算是個(gè)好性子,只是在女兒的面前,他愿意將自個(gè)火氣給控制住,可如今聽見他這般說,不由得就想起了被沈裕他們?nèi)齻€(gè)關(guān)在沈府地牢中的那人,頓時(shí)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也罕見的冷著一張臉:“什么事?” 營帳外日頭正盛。 沈澈趴在營帳門帳那,屏息靜立的聽著他倆的談話,沈裕雖然不耐煩的冷著一張臉,卻也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聲,靜靜聽著沈安同姜嬛之間的對話。 “我要帶一個(gè)人回長安?!苯獘州p聲道。 沈安恍若未聞,自顧自的喝著自己面前的茶水。 兩人都是極有耐性的人,沈安不答,姜嬛也不多加催促,斂著眉眼靜靜地等著沈安的回答。 可等著一盞茶,從熱變涼,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gè)男人,卻始終沒有張口說上一句。 046不為良人 外面的日頭也漸漸沉了下去。 兩人對坐無言。 站在營帳外的沈裕和沈澈只覺得自己腿腳都不是自己的,酸麻的厲害,全靠彼此互相攙扶著,這才免了摔在地上。 “進(jìn)來?!鄙蛟5穆曇魪臓I帳中傳了出來,站在外面的兩人對望一眼,默契的清咳一聲,掀開簾子一前一后的走進(jìn)去。 營帳中的氣氛是幾近詭異的沉默。 兩人又相視一眼,走到了姜嬛的身邊坐下,兩人一左一右的將姜嬛夾在了中間,瞧著倒是有幾分像三堂會(huì)審。 沈澈十分不客氣的伸手給自己和沈裕倒了一盞茶,美名曰:壓驚。 茶水此時(shí)已經(jīng)涼了,滾過喉嚨的時(shí)候,也帶著幾分涼意。 沈安的臉色可以說是十分差了,他以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后,才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什么想同我說的嗎?” 姜嬛從小最擅長的事就是讓兩位兄長替她背黑鍋,如今就算是長大了,也變不到哪里去,是以剛聽見沈安的發(fā)問,她便在下面悄悄扯了扯兩位兄長的衣角。 兩人一人看了她一眼,齊齊出聲:“昨兒也不過是因?yàn)榕^想念父親,是以這才趁夜來了?!?/br> “哦?”沈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三人一眼,“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如今老了,特別好糊弄?!?/br> “沒?!苯獘珠_口,“如今爹爹正是老當(dāng)益壯,怎么會(huì)老了?是爹爹太多心了?!?/br> 沈澈聽后,也趕緊跟著附和,至于其他的多余的話,他是一個(gè)字都不敢說。 沈安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轉(zhuǎn)悠了一圈后,這才冷冷一笑:“你們還是在敷衍我?當(dāng)我真不知你們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嗎?” “我不說暖暖,就說你們兩個(gè)同老三,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大營和府中兩處地方往來,前段時(shí)日你們?nèi)齻€(gè)還一起偷偷摸摸的出去,也不知做什么事,直到半夜才回來,還扛著一個(gè)人,我雖然是在大營中,你們就真當(dāng)我不知道你們幾個(gè)兔崽子是在做什么?”沈安手指按在書案邊角上,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怒火。 沈澈同沈裕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畢竟這事他們的確是瞞著沈安的,至于目的,他們也就是想要將小丫頭給逼回來而已,若是有什么意外的收獲,那純屬就是他們的運(yùn)氣了。 可眼下這件事卻是萬萬不能說的。 于是兩人又再次選擇了沉默。 “不說?”沈安眼睛一瞇,隔著一張桌子,便直接給了兩人一人一腳。 他這次可沒有掌控什么力道,如今心中火氣正盛,踢下去的一腳,自然也是用足了力氣,兩人一前一后的悶哼一聲,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跪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姜嬛見了,也低著頭起身,同兩位兄長一起跪著。 沈安壓著火氣,又道:“那人是不是大燕的世子?!?/br> 聽著沈安冷冰冰的問話,姜嬛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開的勇氣,她跪在地面上,用膝蓋往前走了一步后,抬頭平靜的直視著沈安:“那人的確是大燕的世子,既然爹爹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不知道爹爹有何打算?” 沈安抬手,失笑的指了指自己:“丫頭,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有什么打算嗎?” “為了一個(gè)敵國的世子?” 姜嬛沉默下去,良久才緩和了一下臉色:“女兒不敢,女兒只是……只是有幾分擔(dān)心罷了,廣陵王并非是個(gè)善茬,若是讓他……” “暖暖,你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可存有幾分私心?”沈安面無表情的將姜嬛的話給打斷。 沒有私心嗎?姜嬛捫心自問,倏然發(fā)笑,怎么可能了? 見著姜嬛緘默三口的樣,沈安心中大抵也是有了一個(gè)底,他揮揮手,有些頭疼的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鼻梁,女兒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如今她心中到底是幾分心思,他這么可能會(huì)不知道。 沈安反手?jǐn)R在書案上,用指節(jié)敲了敲才道:“你可知那位大燕世子是什么人?” 姜嬛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br> “我記得,也是你將他的消息給帶回來的,大燕鐵騎的主上,對吧?”沈安耐著性子溫聲詢問。 姜嬛對于他的話是挑不出一點(diǎn)錯(cuò)來,她繼續(xù)點(diǎn)點(diǎn)頭:“是。” “那你可知一旦我們放虎歸山,后果是什么嗎?”沈安踱著步子起身,走到了姜嬛的面前,朝著她伸了手,姜嬛猶疑了一會(huì)兒,終究還是將手放在了沈安的手中,任由他將自己給拉了起來。 沈安牽著她的手,走到了帳子那,沈澈會(huì)意,立馬跟在身后,伸手將帳子撩開,大營中的種種,同遠(yuǎn)處的山河不約而同的映入眼中。 有人煙萬里,也有日月長河。 沈安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而按在了她的肩頭,語氣沉重:“暖暖,我不知你如今同那位大燕世子到底是到了個(gè)什么地步,只是你要明白,你終究同其他人家的姑娘不一樣,你骨子里流著的是我沈家的血,你身上承載著的是我沈家百年的清譽(yù)。你再看看這片延綿萬里的青山,這是我沈家十幾代兒郎埋骨之處,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都染著我沈家兒郎的血,埋著我沈家兒郎的骨,我們沈家世代捍衛(wèi)安寧,難道你要因?yàn)橐粋€(gè)敵國的世子,將這份安寧打破嗎?” 風(fēng)聲簌簌從耳旁拂過,明明如今不過是初秋,可姜嬛卻覺得自己儼然站在一處冰天雪地中,就連拂面而來的風(fēng),都帶上了刀刃,一寸寸的將她的骨血全部剜掉。 她無數(shù)次的張口,可聲音都隨之消散于風(fē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