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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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嬛仰面沖著他們一笑:“這些事,兩位兄長聽聽也是好的?!?/br> 沈澈被她嚴(yán)肅的模樣給弄得渾身一個激靈:“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竟然能讓你這般忌諱莫深?竟然說出了姬臨淵不能死這話?” 姜嬛轉(zhuǎn)身對著沈安磕頭,頭抵著冰涼的地面,整個人身子都被她壓得極低:“爹爹,女兒雖是喜歡臨淵世子,可也是沈家的姑娘,所言之事女兒并不敢保證千真萬確,可它確確實實也是存在的?!?/br> 沈安聽著,垂下了頭,就連手都有些發(fā)抖。 雖然姜嬛沒有明言,可這些暗示卻已經(jīng)夠他多少猜出些什么來,畢竟他也是歷經(jīng)了奪嫡的人,如何會不明白那些人心黑暗,其中又暗藏著什么樣的彎彎繞繞和花樣。 幾人對望一眼,默契的都沒有說話,等著姜嬛開口。 姜嬛苦笑,將在宜州之事全盤托出。 說完,沈安還沒發(fā)難,倒是沈澈先跳了腳:“怪不得,那一仗我們準(zhǔn)備的如此充分,卻敗于大燕之手,原來如此?!?/br> “所以父親,不管是阿……臨淵還是廣陵王都不能死,若是死了,那就無人能牽制我們,到時候我們沈家對陛下他們而言,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掌控的棋子,而是包袱和利爪?!?/br> “我們沈家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牽制廣陵王府的,若是他們沒了,我們沈家又該何處何從?”姜嬛反問。 沈澈極快的便將此事想通,一撩袍子也跟著姜嬛跪在沈安面前:“父親,雖然暖暖說的這些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完全不是沒有道理,我們沈家如今已是位極人臣,若是再沒一個對手可以牽制,那的確對大秦的江山而言,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畢竟天下皆知,大燕之所以難打,不過是因為有廣陵王府這么一塊硬骨頭佇在那,若是廣陵王府沒了,那大燕還不是任由我們長驅(qū)直入,有沒有沈家,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沈安沉默下去,等著沈澈跪的膝蓋都有些酸痛后,才道:“你確實是太子將我們沈家的行軍圖給了大楚人?” “若非他,父親你覺得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姜嬛道,“我知道爹爹不太愿意相信我的話,畢竟我們沈家效忠衛(wèi)家已經(jīng)有幾百年,世代忠心耿耿,日月可昭,榮華加身,位極人臣,可爹爹人心難測,說不準(zhǔn)我們沈家早就是他們的眼中釘rou中刺了?” “只是礙于顏面,明面并不敢對我們沈家多做什么,畢竟若是沈家一反,大秦江山岌岌可危,更遑論還有大燕和大楚在側(cè)虎視眈眈,唯有此法,才能抹平天下人的言論,讓我們沈家繼續(xù)為他們效忠?!?/br> 沈安如今也說不出心中到底是怎么有一把怒火不停地?zé)烧Z氣卻是有種說不清的平靜:“那依你的意思是,太子準(zhǔn)備讓我們沈家兒郎埋骨此地?” “聽說太子如今已經(jīng)娶了輕兒為側(cè)妃?”姜嬛提點道。 沈安雖然武夫,但也是個聰明人,極快的便想清楚了這其中脈絡(luò)聯(lián)系,他死死地抿著嘴角,眼中透出死一般的寂靜來:“大燕的行軍圖給我,姬臨淵你帶走便是?!?/br> “爹爹?!苯獘制鹆松恚S是跪的太久,雙腿已經(jīng)麻木了,她剛站起來,若非沈澈扶著,差一點又要一頭栽去,她借著沈澈的力道站好,又道,“如今的大秦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您立下誓言要用生命來守侯的大秦了,不管是為了什么,還請爹爹給沈家眾人尋一個退路?!?/br> “只要活著,總歸是有希望的?!?/br> 沈安長嘆一聲,背轉(zhuǎn)了身,這時候姜嬛才發(fā)現(xiàn)她向來英武不凡的父親,已經(jīng)老了。 他的背稍稍有些佝僂,耳旁也有了銀絲。 她瞧著,眼眶頓然一熱,險些落淚。 “如今事情還未到最壞的那一步?!鄙虬驳溃芭?,過來吧?!?/br> 將大秦的行軍圖給了沈安之后,姜嬛不敢耽擱連夜孤身趕回了沈府,帶來的還有沈安的手令。 如今夜深,沈闌早已入眠,整個地牢唯有清寂。 她將手令給那些侍衛(wèi)后,便遣散了守在地牢中的侍衛(wèi),將人皮面具重新戴上,一個人攏著黑袍走了進(jìn)去。 姬以羨正靠在墻壁閉眼小憩,整個牢中無半分光影,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將手上的一盞燭火點亮,看著墻壁上黑暗逐漸褪去,只余下半分跳動的光暈。 沽酒不知何時跟著走了進(jìn)來,他悄無聲息的站在她的身后:“值得嗎?” “值得?!彼c著燭火湊近,身影落在了他半邊臉頰上,一日不見,她覺得他又清減了些,她手指摸在他的臉上,覺得心中有幾分難受。 一寸一寸的浸入骨血,宛若有螞蟻啃噬般。 她轉(zhuǎn)身將沽酒外衣給扒拉下來,小心翼翼的搭在姬以羨的身上,然后替他裹住,正要將人背起來的時候,就被沽酒接過來。 她仰面看去,就見沽酒黑沉著一張臉,冷聲道:“我替你背出去?!?/br> “……謝謝?!睆堊欤粫r無言,半響之后,姜嬛才低聲對他道。 沽酒沉默著抿著嘴角,一言不發(fā)的背著姬以羨就往地牢外走去,如今府中的暗衛(wèi)他已經(jīng)全打點過了,沒人會攔他們。 可將人送到府外后,沽酒已經(jīng)不能在送。 于是他只能將姬以羨小心的在墻角放下,將姬以羨身上裹著的衣衫給拿了過來,如今雖是深夜,可他們并不在風(fēng)口上,倒也不用擔(dān)心姬以羨會受涼。 沽酒瞧著站在他身旁的女子,說道:“姑娘,屬下也只能送你到這兒了?!?/br> “今日之事,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你?!?/br> “屬下本就是姑娘的暗衛(wèi),不管做什么,屬下只會站在姑娘的這一邊,不過……姑娘是要回來的吧?”沽酒小心的試探著。 清冷的月華從天邊云層中灑下了,她逆光而站,沽酒瞧不清她面色如何,只能瞧見她微微頷首的動作。 一顆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在瞬間落回了原處,他朝著姜嬛拱手后,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爬上了墻頂,同夜色融為一體。 姜嬛在姬以羨的面前蹲下,捧住了他的臉:“阿瑾,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 回答她的,只有姬以羨安靜的睡顏。 姜嬛在心底暗嘆一聲,將姬以羨背在了背上,朝著熾夜他們落腳的地方走去,還好他們離沈家不遠(yuǎn),要不然她覺得自己可能走不了這么遠(yuǎn)。 雖然姬以羨這段日子消減了不少,可到底還是有那么幾分重。 沒走幾步,姜嬛便感覺自己腹部一疼,她低頭看去,只見原先已經(jīng)凝固住的傷口再次崩裂開,血從傷口那不斷地涌出,好像決堤的河壩,怎么都止不住。 她伸手按了下,想要將血暫時止住,可隨著她的動作,那血流的更加兇猛,身前的整個衣裳幾乎都被血給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