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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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道:“若是他想拿出一封休書讓我滾蛋,又何必將我軟禁在此處了?直接說一聲不就好了嗎?況且,他剛才拿著休書來,說了那般多的話,目的不就是讓我知難而退,乖乖的選擇同阿瑾和好嗎?” 傅燕然笑:“時隔多年,我還是最喜歡同你說話?!?/br> “你就不怕我給你挖坑跳嗎?”沈梨反問。 傅燕然絲毫不懼:“如今是在大燕,你就算要挖坑給我跳又如何?你以為,你能平安的離開嗎?” “就像是在大秦金陵一樣?” 沈梨笑著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傅三,你若真想讓我同阿瑾分開,其實不用這般大張旗鼓的,你需要去姬以墨面前,將我的身份輕飄飄的一提,別說此生和阿瑾不復(fù)相見,就是讓我人頭落地,都不是什么難事?!?/br> 傅燕然凝視著沈梨,半響之后才道:“你是真不怕死?” “有時候,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br> “你想這般簡單了事,可我偏偏不會這般做。”傅燕然說道,“休書我已經(jīng)替你拿到手,你若要離開長安,我也會幫你的?!?/br> “你該明白,你若是死在了此處,只怕屆時你們大秦假借著你的名義起兵,你父親兄長必定會抱著為你報仇的決心,與大燕決一死戰(zhàn),到時候我傅家還有整個大燕,面對的不單是父親的怒火,可能還有大楚的。只是沈梨你需記得,并非是我大燕怕了誰,而是如今大燕的百姓和民生,經(jīng)不住這樣的折騰了。” “能少一事,自然就少一事?!?/br> 傅燕然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明白。 若等著大燕這個心腹大患一除,那他們沈家在大秦亦或是這個天下可還有半分立足之地,只怕到時候要被隨便安上一個什么名頭,給抄了吧。 說到底,也不過是權(quán)力作祟,人心涼薄罷了。 兩人目的如今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傅燕然也不再多說什么,直接繞到她的對面坐下,將事情全然攤開:“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是夜。 白日的喧鬧,在頃刻間平息下來,整個屋內(nèi)安靜的恍若無人之地一般,唯有一盞燭光在窗扇前跳躍著。 如今已快至深夜,雖有的聲音都歸于平靜。 沈梨卻穿好衣裳,整整齊齊的坐在桌邊,似在等待著誰一般。 燭火妖冶,迎著窗扇外樹冠上枝葉婆娑搖曳。 就在云層一點一點的撥開的時候,安靜的屋角突然傳來了一聲響動,細微的幾乎不易被人察覺。 沈梨?zhèn)饶靠慈ィ鸵娨坏篮谟罢龔哪欠诉M來,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他在她的跟前跪下:“屬下奉命,來帶沈姑娘出去?!?/br> “帶路吧?!彼c頭,走了幾步,似乎不忍吧,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此地。 “姑娘?!蹦侨巳滩蛔〈叽?。 沈梨垂下眼瞼,沒再說話,跟在那人的身后,身手利落的從窗外翻了出去,本來打算轉(zhuǎn)身接人的黑影,一瞧那姑娘竟然身手靈敏的平安落地后,有些尷尬的將自己伸出去的手給收了回來。 本以為,他這次奉命來救的,是個同自家主子一樣,不同武功的小姑娘呢! 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好這一口? 黑影想著,覺得自個同他們打賭的銀子,又要輸一個不見底了。 傅燕然帶著衛(wèi)硯在城門口等她。 這里的都被傅燕然提前打點過了,今晚守城門的人,都是他的親信。 是以瞧著清淺的月華下,兩人一前一后的恍若乘風(fēng)而來的時候,傅燕然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他迎上去,面色不善:“你若是再不來,只怕要同臨淵遇上了?!?/br> “他今兒回來?”沈梨的身子一僵,隨即問道。 傅燕然一愣,也知瞞不過去,隨即道:“我猜的,那日我接到熾夜的書信,說臨淵不知為何,突然瘋了似的往長安趕回來,我算了算日子,若是他不眠不休,那正好便是今日或者明日到?!?/br> “這樣?!鄙蚶嬉膊恢闹械哪歉业故蔷o了又緊,還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能確定,若是姬以羨出現(xiàn)在這兒,只需要他一個眼神,她便舍不得讓他有任何的難過。 “暖暖。” 沈梨尋聲瞧去,衛(wèi)硯在親衛(wèi)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手中還牽著兩匹馬,其中一匹馬,是她的。她頷首:“等很久了吧?” “你來就行?!毙l(wèi)硯將韁繩遞給她,身子稍稍一動,便徹底遮住了傅燕然,他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出人意料的帶了幾分笑意,“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 身后,傅燕然也在催促著她:“快些走吧,萬一臨淵真的是今兒回來,只怕你別說是走了,你的腿能被他給打斷信不信?” 沈梨看向傅燕然,隨后深深一拜:“不管你這次幫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該謝你一次。此后,只愿你我不再相見?!?/br> “我亦如此?!备笛嗳恍χ饕?。 沈梨翻身上馬,夜風(fēng)帶著涼意拂過她眉梢,胯下是戰(zhàn)馬長鳴,似要沖破九霄。 她回身而望。 月色溶溶,遠處有紅墻黑瓦,也有宮闕千頃,更有她愿長醉不醒的黃粱一夢。 只是這些,終究是在要此刻,如數(shù)拋棄。 “告辭。”她手握韁繩,云淡風(fēng)輕的沖他一笑。 傅燕然往后退了幾步,溫和如初:“告辭,宜姜郡主?!?/br> 馬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