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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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br> “他是人嗎?”南秋凝繼續(xù)問。 這個“人”,自然是指的從外面進(jìn)來的真實的人,不是在問是人啊還是阿貓阿狗,白良飛這點還是很清楚的。 “這個……”白良飛突然被這么一問,問住了,“應(yīng)該是?” 他又搖了搖腦袋:“那怎么會那么乖的呆在這里,難不成是呆的時間長了,他也喪失了記憶,被同化了嗎?” “誰知道呢?!蹦锨锬偷偷恼f了聲。 她和老黑晚上沒有翻城墻,而是翻了城主府,讓人意外又不意外的是,宗伯軒正在那里喝茶,聽到這點動靜,甚至都沒抬一下頭。 “你們來了?!彼媲懊鎯蓚€空杯里滿上了茶。 南秋凝和老黑坐了下來,他們本來就不是被幻境帶進(jìn)來的,而是依靠著小狐貍,自愿進(jìn)來的,想走也比較容易。 ……大概吧。 “你還要留在這里多久?”南秋凝喝了一口茶,忽然問了一句。 老黑在一旁坐著,深深的嘆了口氣,又來了,他又要什么都聽不懂了。 “不知道,可能等我靈魂消散的那天吧?!弊诓帥]有否認(rèn),他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 老黑決定喝自己的茶,讓他們講天書去吧。 “有什么意義呢?”南秋凝看他不閃不避的樣子,再想到這里一派和諧的樣子,就知道又要有什么故事了。 “為了她?!弊诓幙戳艘谎劬o閉著的門,那里的床上躺著他的妻子谷紅菁。 宗伯軒很自然的說起了自己的故事,這個故事已經(jīng)太遙遠(yuǎn)太遙遠(yuǎn)了,遙遠(yuǎn)到他開口敘述的時候,都有那么一瞬間的恍然。 “我是個劍修?!彼_頭這樣說道,然后他看了眼南秋凝,笑了笑。 這大概是他也感覺到了南秋凝同他走的是一樣的路的反應(yīng)吧。 宗伯軒自己也不記得究竟過去了多少年了,總之,這又是一個發(fā)生在十幾萬年前甚至是幾十萬年前的故事。 他是一個修了無情道的劍修,唯一的一點溫情只留給了族人。但也就是那么一點點,再多的,也是沒了。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冷漠、強(qiáng)大、自傲,沒有絲毫阻礙的就升到了大乘期,甚至就快飛升了。 大概是天道都看不慣他如此順利,他的關(guān)卡姍姍來遲,雖然來的遲,卻極其的兇猛和不可理喻。那就是谷紅菁。 谷紅菁不是他這樣的天才,她只是一個弱小的修士,拼了命的也只修煉到了金丹境。但她從來沒有因此而沮喪,她活的真誠又幸福,從來不埋怨上蒼對她的不公。 宗伯軒在一次歷練之中認(rèn)識了谷紅菁,并且迅速的與她一起墜入了愛河。宗伯軒不是什么那等看不起弱小之人,也不是那等會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別人的人。 他根本不會在乎谷紅菁的出生、谷紅菁的天賦,他唯一無法跨過去的,是自己的無情道。 “我修煉的是無情道,最忌諱的,就是有情了?!弊诓幷f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懊惱之色,想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為了谷紅菁做到這個地步,肯定是不會后悔愛上她了。 宗伯軒沒有辦法舍棄自己的大道,谷紅菁也不忍他為了自己這么個金丹境的弱小修士,就放棄了那樣光明的未來。她咬咬牙,離開了宗伯軒。宗伯軒知道她的離開,卻沒有阻止,他的境界已成,隨時都可以飛升了。 忘記她吧。宗伯軒對自己說。 然后,異變突生。曾經(jīng)與他結(jié)下仇的管延龍劫持了谷紅菁,逼迫宗伯軒,谷紅菁怕他真的為她做傻事干脆自殺了。 宗伯軒找到秘法保住了谷紅菁的靈魂,與管延龍在這長眠山的山頂上決一死戰(zhàn),并且殺了他。 “然后你就搞了這么一個幻境?!”老黑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世間的情情愛愛果然不是他所能懂的。 “我還是太懦弱了,要是我當(dāng)年斬落了自己的無情道,從頭開始修煉,也不會落到這一步?!彼哪樕狭髀冻隽税脨赖纳袂?。 “你說什么呢,你那時都多少歲了,斬落到金丹境,不就直接隕落了嗎?”老黑擺擺手,覺得這個宗伯軒腦子不太行,思考了十幾萬年居然之思考出這么點東西出來。 南秋凝暗地里掐了一把老黑,然后安慰已經(jīng)呆愣住的宗伯軒:“不會的,你到時候服用長生丹,還能堅持五十五年?!?/br> “這樣嗎?”宗伯軒一臉疑惑。 “是啊?!蹦锨锬诎抵杏制艘话牙虾冢纯茨?,讓你多嘴,害得人家都被你帶的跑題了。 “算了,反正這些事情也都只是我的妄想了。那個管延龍是幻境道,我利用了他的靈魂制作出了這個幻境。”宗伯軒恢復(fù)了原本的淡然模樣,繼續(xù)將話題拉回來。 “這里的生氣、能源的來源也是依靠管延龍?zhí)峁┑膯??”南秋凝問他?/br> 宗伯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無聲的笑了笑,面上略有嘲諷之意,但這不是對著南秋凝的,是對他自己的。 “怎么同是劍修,你就比我聰明這么多呢。要是你是我,定然不會犯下這么大的錯誤吧?!弊诓幐锌宦?,老黑剛剛開口,就被南秋凝掐的憋了回去。 老黑原本想說,南秋凝怎么會是你,她又不和女的談戀愛。 “是啊,原本是他提供的,但是現(xiàn)在時間過去的太久了,要是繼續(xù)由他提供的話,恐怕這個幻境都撐不下去了。所以部分是由我,還有外面那個世界的靈氣?!弊诓幗o他們解釋。 “至于我為什么要拉人進(jìn)來,”宗伯軒面上很淡漠,“只是覺得幻境制造出來的人太過于循規(guī)蹈矩了,果然還是需要些真人。” “你不是也很明白嗎?幻境都是假的?!蹦锨锬届o的敘述著。 宗伯軒一愣,然后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微笑:“你果然很聰明?!?/br> “可是是假的又怎么樣呢?我能和她在一起,能彌補(bǔ)她,這就足夠了。”宗伯軒攥緊了拳頭。 “但是事實上,你不僅沒有彌補(bǔ)她,你還是害了她,”南秋凝掀了掀眼皮,“她原本可以重入輪回,開始新的人生。但是因為你的一已私利,不讓她離開,將她的靈魂鎖在了這里,永遠(yuǎn)也出不去,甚至還要陪著你魂飛魄散?!?/br> 老黑一把抓住了南秋凝的胳膊,差點給她跪下了:祖宗,你別說了。就算是要說,也說的有藝術(shù)性一點,委婉一點啊,你沒看到面前這人的臉色有多差嗎?再這樣下去,他們莫不是要掛在這里了?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是在害她。當(dāng)年若不是你,她也不會死,如今要不是你,她也不會魂飛魄散。你的確是無情道,無情無義。”南秋凝將茶杯放下了,語氣冰冷。 “你懂什么!”宗伯軒忽然站了起來,茶杯和茶水灑落了一地,就是桌子也沒幸免于難,跟著一起翻了。 南秋凝沒有說話,而那扇緊閉著的門也打開了,里面的谷紅菁揉著惺忪的眼睛出來了:“夫君,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宗伯軒像是迷路了的孩子,他急急忙忙的跑到谷紅菁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哎?”谷紅菁不明所以。 “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弊诓幈е蹨I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的力氣大的幾乎要把手無縛雞之力的谷紅菁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了。 谷紅菁怔愣了一下,然后溫柔的回抱住了他:“我知道啊,夫君,我也愛你啊。”她不顧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 “嗯、嗯。”宗伯軒終于冷靜了一點,他抱著谷紅菁久久不再出聲。 “無情道,”南秋凝又不怕死的開口了,“并不是真的讓你無情,你自己在大道上領(lǐng)悟的淺顯,修煉不夠也就罷了?,F(xiàn)在還要因為你的粗淺的對大道的理解,坑害那么多無辜的人,還包括你的愛人?!?/br> “你不是蠢人,你根本就是惡人?!蹦锨锬龑⒆詈笠痪湓捳f了出來,然后一把抓住了心臟砰砰跳個不停的老黑,兩個人在宗伯軒攻擊過來的瞬間,及時的離開了幻境。 “嗷嗚?”小狐貍擔(dān)心的看著慢慢坐起身的南秋凝和老黑。 “沒事?!蹦锨锬嗣『偟哪X袋,還好她跑的及時,這宗伯軒還真挺厲害的,差點就被他傷了識海。 “你、你怎么突然就出來了?”老黑震驚。 “留下來被他殺了嗎?”南秋凝撇撇嘴。 老黑:“……不是,你還知道啊,你知道,你干嘛還要激怒他啊?!崩虾诘蓤A了眼睛,不明白南秋凝的腦回路。 ……真難道就是聰明人和笨人之間的差距嗎? 不。老黑握拳,他可不是什么蠢人。 “我們?nèi)フ野??!蹦锨锬龗吡艘蝗χ車?/br> “找什么?”老黑奇怪。 “管延龍和宗伯軒的尸體。”南秋凝鄙視的看了一眼老黑,聽了那么多,還抓不到重點嗎? “我現(xiàn)在激怒了他,總該會出現(xiàn)點奇怪的波動的,我們找起來,應(yīng)該方便許多?!蹦锨锬L呼一口氣。 ☆、骨架 老黑抹了抹頭上并不存在的汗, 決定以后還是跟著南秋凝有rou吃,努力不當(dāng)她的對手。 “那你現(xiàn)在感受到什么波動了嗎?”老黑一邊問, 一邊突然想起來一個大問題 他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 沉默了,說起來這倆是不是還在那個狗屁幻境中?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老黑拍了拍南秋凝的肩膀, “在幻境里,他們兩個被殺了, 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老黑指了指地上的倆,南秋凝點了點頭。 老黑:“……” “那你不怕那個什么宗伯軒拿他們兩個泄憤, 殺了他們嗎?!”老黑瞪圓了眼睛。 “他好歹是個劍修, 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南秋凝搖了搖頭。 老黑:……這和劍修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既然她說沒有問題, 那十有八九的應(yīng)該就是沒有問題了,老黑決定不再自取其辱,安靜的閉上了嘴巴, 跟著她一起尋找這所謂的波動。 他們仔細(xì)的感受著周圍的波動,然后集體沉默了。 “……是我的錯覺嗎?”老黑斟酌著開口了。 “不是, ”南秋凝皺緊了眉頭,“這山頂上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波動。” 換句話來說,整個大范圍內(nèi)都是他們所要尋找的波動, 這根本就和他們激不激怒宗伯軒一個局面。 “進(jìn)去找找吧,說不定能找到波動最強(qiáng)的地方。”老黑想了想,說不定是這個宗伯軒和管延龍?zhí)珡?qiáng)了,加上他們本來就將整個山頂都改成了幻境, 才會引發(fā)這樣的效果。 “嗯?!蹦锨锬傆X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是她又想不到,只好暫時作罷,先進(jìn)去看看了。 狼王留下來看護(hù)一人一貓的rou體,老黑、南秋凝和小狐貍一同進(jìn)入這迷霧之中。 之前他們尋人太過心急,很多都是粗粗的掃過,現(xiàn)在走的范圍廣了,又探查的仔細(xì),才發(fā)現(xiàn)地上真是累累白骨,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真是作孽?!蔽沂鞘裁春萌说睦虾诙既滩蛔□玖缩久肌?/br>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南秋凝看向了肩膀上的小狐貍,小狐貍應(yīng)該對這種波動比較敏感吧。 本來她作為世界道修士,能夠擴(kuò)大領(lǐng)域,仔細(xì)探查這個山頂上的每一分每一毫。但是因為這個迷霧太過危險,她不敢將領(lǐng)域擴(kuò)大的那么大,以免反過來反噬自己。 “嗷嗚……”小狐貍糾結(jié)的低下了腦袋,小爪子刨了刨南秋凝的肩膀,好像在苦惱些什么。 老黑和南秋凝都沒有催促它,但是有個問題還是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 這股由宗伯軒心境不穩(wěn)造成的波動開始逐漸消散,一切都在恢復(fù)原樣。 小狐貍從南秋凝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抓了抓地面。 “就在這底下?”老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