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葉小魚和白夜馮如生的關(guān)系，他也知道張九是被白夜所殺，可卻沒有指望葉小魚會親口告訴自己。

    葉小魚的坦白讓他微微吃驚。

    可他只是“嗯”了一聲。

    門打開的時(shí)候，葉小魚又添了一句：“公子要小心他?！?/br>
    “好！”

    ——

    花音的眼光，永遠(yuǎn)是葉小魚的痛。

    司一為什么要指名花音給她準(zhǔn)備衣服？

    看看這一層又一層輕紗，得穿七八層才能掩藏里面肚兜的顏色吧。

    “花音，這樣穿恐怖不妥。”葉小魚羞答答地護(hù)著胸前，這身衣服輕側(cè)輕，但真的太透明了。

    “好看就行?！被ㄒ魪?qiáng)行拉開葉小魚的手，然后指揮她轉(zhuǎn)一個(gè)圈圈。

    葉小魚覺得涼嗖嗖的，總覺得穿這身衣服出去司一會生氣呢。

    “出去給司一看看?！被ㄒ衾~小魚出去。

    葉小魚死活不敢：“不行，這樣會被嫌棄的?！?/br>
    第27章

    葉小魚是有先見之明的, 她說了這身衣服會被司一嫌棄。果然, 她被花音拖出門的一剎那, 司一的茶杯險(xiǎn)些拿不穩(wěn)。

    后來，花音和司一因?yàn)橐轮鴨栴}還吵了一架, 好在并未傷了和氣。

    最后的解決方法自然是司一帶著葉小魚親自出去挑了兩身回來。

    花音看了之后, 兩個(gè)字評價(jià)“老土”

    葉小魚無辜地站在他們中間, 似乎穿什么都是錯(cuò), 還不如不穿。

    ......

    梨宮

    葉小魚是第二次來, 不過今次是正午，接見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悄悄打量她。

    換上女裝, 確實(shí)更秀雅純凈。

    其實(shí)大家也都聽說了，天命師身邊的小徒弟其實(shí)是個(gè)姑娘。

    以他們對天命師的尊敬，無論他的弟子是男是女, 都左右不了他們對天命師的崇拜。

    皇帝的寢宮。

    殿中昏昏暗暗的，有種彌留的頹然。

    白清岐臥病在床, 一直咳嗽。

    司一向白清岐解釋了葉小魚的身份。

    白清岐沒有責(zé)怪。

    他是天命師，他收男徒弟也好，女徒弟也罷, 只要他還是天命師就都不重要。

    白清岐似乎還有話想單獨(dú)和司一說，葉小魚跪安后就退出大殿。

    白清岐見著司一, 眼中劃過一絲光芒。

    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天師……太子他，他是假的！”白清岐虛弱的說道。

    “我知道！”

    “幫寡人殺了他！”白清岐抓著司一的袖子請求。

    葉小魚此刻在殿外侯著，并不知道里面的對話。

    司一將新煉制的丹藥遞到白清岐面前：“皇上要記得吃?！?/br>
    白清岐接過藥，手在顫抖：“請?zhí)鞄? 也一定要保住栩栩?！?/br>
    “我會的?！彼疽稽c(diǎn)頭。

    從皇帝寢宮出來，司一便帶著葉小魚去了百燕宮，百燕宮與別的宮苑不同，別的宮苑都是安安靜靜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只有這個(gè)宮苑充滿了歡聲笑語。

    他們剛到門外，就聽到里面的老夫子嘆氣：“求公主別為難老臣了?！?/br>
    葉小魚走到拱門前，只見院子里擺著七八桌書案，案上擱著文方四寶，只是不夠整齊，完全不像讀書寫字那么回事。

    院子里還有一群年輕男女，差多和葉小魚一個(gè)年紀(jì)。

    這些人都是王公大臣的兒女，進(jìn)宮來給白栩公主作陪讀的。

    自從白凝公主出事，白清岐就越發(fā)寵愛最小的白栩公主，特意給她選了梨國最有學(xué)識的夫子，還挑了朝中大臣的孩子來陪讀。

    “夫子，公主說的話你也敢不從？”宰相的兒子指著狼狽不堪的夫子說。

    “就是，公主讓你用屁股寫個(gè)贏字很難嗎？”另一千金貴女附和。

    夫子羞愧難當(dāng)，當(dāng)時(shí)跪地大呼“請公主賜死老臣吧?！?/br>
    葉小魚突然笑了，這個(gè)無理取鬧的小公主。

    白栩一襲藍(lán)色的華服，正要指著夫子說點(diǎn)別的，結(jié)果看到司一和葉小魚舉步走來。

    她連忙叫老夫子先起來，奈何老夫子死活伏地不起，直呼：“賜死臣吧?！?/br>
    白栩臉上掛不住，在她最尊敬的天師面前，暴露了她的刁習(xí)。

    “天師?！卑阻蜻B忙上前拱手行禮。

    其他子弟見到司一，也連忙拱手施禮。

    “這是怎么回事？”司一問。

    夫子聽到司一的聲音，激動地抬起頭，他把下跪的方向調(diào)整為跪司一，熱淚盈眶訴著自己的委屈：“天師，您要為我作主啊，公主他為難我，要我一介讀書人用屁股寫字。這字能用屁股寫嗎？簡直有辱斯文。”

    葉小魚差點(diǎn)笑出聲。

    司一回頭看了葉小魚一眼，葉小魚這才不敢笑。

    “假斯文！”白栩不屑地說。

    她的眉眼有三分白凝的神韻，可又有很大的不同。

    或許是氣質(zhì)，又或許是性子。

    她看著司一身邊的葉小魚，問：“她是誰？”

    “我的徒弟，葉小魚?！?/br>
    葉小魚連忙向白栩欠了欠身子：“小魚見過公主?！?/br>
    “原來是天師的徒弟。這長得倒也漂亮，不知有沒有興趣進(jìn)宮來陪我？”白栩最喜歡把年紀(jì)相仿，長得好看的男男女女往宮里收。

    葉小魚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于是看了假師傅一眼。

    假師父當(dāng)然舍不得把假徒弟扔在這危險(xiǎn)的宮里頭，他溫文爾雅地微笑道：“她還有很多功課未做?！?/br>
    嗯？哪來的功課？

    “行吧，我有空就出宮找你?！卑阻蜃哌^來，將手腕上的一串水晶手鏈摘下來，拉起葉小魚的手就戴了進(jìn)去：“這是見面禮，一定要收下?！?/br>
    葉小魚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白栩就大方賞賜了。

    她們初次見面還沒說上三句話就給人家禮物，實(shí)在少見。

    葉小魚不太了解白栩這個(gè)人，收到禮物也很忐忑。

    司一向她點(diǎn)頭，示意她可以收下。

    葉小魚這才拱手向白栩致謝。

    白栩突然說：“你們都回去吧，我還約了太子哥哥下棋?！?/br>
    “公主最近與太子很親近？”司一隨意問。

    “他是我哥，能不親嗎？”白栩笑得很天真。

    司一沒再問別的，告辭之后領(lǐng)著葉小魚離開。

    馬車上

    葉小魚盯著手上的這串手鏈，水晶是像水珠一樣剔透，周圍是什么顏色就呈現(xiàn)出什么顏色，而且每個(gè)角度都不一樣。

    司一見她左看右看，問“你不喜歡？”

    葉小魚抬起頭，對上司一的目光后又搖頭。

    “這東西也不算很難得，你要是喜歡，我讓花音給你找些回來?！彼f。

    “不必公子破費(fèi)。”

    她真不想花他的錢。

    “也不算破費(fèi)?！?/br>
    他錢太多了，就想請她花。

    “......”

    假師父好奇怪，葉小魚索性不再接話。

    ——

    百燕宮

    白夜和白栩相對而坐，面前是一局死棋。

    “栩栩又把棋下死了。”白夜拉開扇子搖起來道。

    對面的白栩也不示弱，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悠悠道：“是哥哥總往死里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