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夫妻之實
婆婆進醫(yī)院了,江旬一提前回來后立刻趕去醫(yī)院照顧,而江燁生氣,并不是因為發(fā)現(xiàn)我去了畫展,他生氣,是覺得作為媳婦,居然一整天不在家,婆婆從樓梯滾下來摔傷了也沒有人管,后來是婆婆自己爬到廳打電話給了江燁。 我掏出手機一看,由于給岑楠打了很多次電話,弄得自己手機也沒電了,這會兒江燁找不到我,所以他守在家里等著我,等著好好教訓我。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今天我們把話說清楚?!苯瓱畎咽謾C放在茶幾上,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我。 我雙手交叉緊握,放在雙膝,看著他的時候,又浮現(xiàn)下午他在畫展對梁子柏笑逐顏開的樣子。 “每天對著不喜歡的人,還要跟他同吃同住同睡一張床,想想你也是挺累的。” 江燁嘆息一聲:“大家都不容易,為了這個家都不容易?!?/br> “我想知道,當初你答應(yīng)娶我的時候是怎么想的?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愛上我?” 江燁的黑眸沒有光澤,我的影子淹沒在他的黑暗,找不到出路。 我別過臉苦笑一聲,“我曾經(jīng)在一本書上面看過一篇文章,說男人一般都是先性后愛,如果一開始你就不打算碰我,我們沒有性,是不是注定就不會有愛了?!?/br> “如果跟你有了夫妻之實,你是不是就不會鬧下去了?”江燁的認真,讓我收斂了笑意,我如坐針氈地看著他,他的樣子有些奇怪,他剛才說的話更加奇怪。 “我……” “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我讓你懷上孩子,同樣,你要安安分分地做江太太,不能要求離婚?!?/br> “你想做什么?”我向后退,準備站起來逃離,而就在這時,江燁奮起撲向我,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扔在了沙發(fā)上。 被撞得后腦一脹,我掙扎地坐起來,看他大口地喝下放在茶幾上水杯里的黑色液體,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他喝了之后開始脫掉自己的衣服,我慌慌張張地轉(zhuǎn)過身,想從沙發(fā)背翻出去,豈料,江燁卯足了勁跟我杠上了。 他抓住我的腳踝,用力一拉,我整個身子橫在沙發(fā)背上面,后半截在他的管控之下顯得格外危險。 “江燁,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軟下來,變成求饒的語氣。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今晚上就讓你變成真正的江太太,從今往后,你乖乖地給我在家里做好你的江太太?!?/br> “不,你弄錯了,我要的并不是這樣?!蹦_踝被他抓得有點痛,使不上力氣,而江燁扔掉我的拖鞋,把手伸進我的裙子里面,他似乎想辦法正要扒掉我的褲,我嚇得尖叫,雙腿夾住用力地翻身,整個人從沙發(fā)背滾了下去,摔得不輕。 被我逃走,他顯得異常暴躁,推開沙發(fā)看到我在地上爬行,我回頭求他放過我,我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跟他完成夫妻之實,事實上,我已經(jīng)決定離婚,不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江燁喝的茶水肯定不同尋常,他臉色漲得通紅,下半身的褲子也撐開了,他分明是有備而來,打算今晚上讓我徹底成為他們江家的犧牲品。 我說,我不鬧了,我聽話,我真的會聽話,我的店子已經(jīng)被砸了個稀巴爛,我還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了,現(xiàn)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防著梁子柏害我弟弟,至于江燁,你們雙宿雙棲我也不在乎了。 可是江燁聽不進去,我爬上臺階,他又撲過來將我壓在身下,他撕掉我的衣服,咬著我的肩膀,他也是恨,恨我跟他不停地鬧騰。 他對我,不會有憐香惜玉的慨念,所以我哭喊掙扎,他也無動于衷。 我的念頭就是不能被他糟蹋了,我還嫌棄江燁會不會有病呢,我不想就這樣淪為他們江家的代孕工具,我要逃離這里,要逃離這個惡魔。 “大哥。”江旬一開門沖進來,聽到我的尖叫哭喊,他驚得懵住了。 江燁的手抓住我的內(nèi)衣,我朝著門口的江旬一,恍恍惚惚地喃喃,“救我,求求你救我……” 且不說我現(xiàn)在筋疲力盡,就是正常女人的力氣也不可能抵得過一個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壯年男人。 就在內(nèi)衣被扯下的剎那間,江旬一在我瞳孔中的身影越來越明顯,那個時候的自己,盡然莫名地安靜下來,這是一種安全感,淺薄的安全感足以化解我此刻的恐懼。 他奮力地推開江燁,擋在我和江燁之間,他擋著我,模糊的視線里涌現(xiàn)他寬實的臂膀。 “你干什么,這不關(guān)你的事。”江燁爬起來,惱羞成怒地叱喝,“你讓開?!?/br> 我抖瑟全身,雙臂護在胸前,怔怔地注視江旬一的龐大身軀,他猶豫了,我害怕他讓開。 “臭小子,要你多管閑事?!苯瓱顡渖蟻?,朝著江旬一揮去一拳,這一拳不輕,落在他的臉頰上,頓時嘴角破了皮,江旬一啐一口血水,一動不動地立在我身前。 他不說話,靜默冷峻地看著江燁。藥力在江燁身體里亂竄,他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靜下來時,我們只能聽到他粗獷地喘氣聲。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都不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說話,我在江旬一背后,自然也看不到他們兩兄弟的眼神交流。江燁可能有些恢復理智,他走去廚房打開了水龍頭,我猶如驚弓之鳥,蜷縮在臺階的一角也不敢動彈。 “你回房吧。”江旬一撿起地上的衣服,他一直沒有轉(zhuǎn)身,向后扔給我衣服。我感謝他的尊重,我身上被扒得只剩下內(nèi)/褲,實在是不堪入目。 顫顫巍巍地套上衣服,我似逃跑一樣,連滾帶爬上了樓,返回自己房間從里面反鎖后才得以安心下來。 我背靠房門,雙腿一軟,跪坐地板,強忍的淚水毫不設(shè)防地翻涌,止都止不住。 我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不,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經(jīng)歷浩劫,我腦袋中緊繃的那根弦就要斷裂,就要毀滅。 我們是夫妻,他卻陌生得那么可怕,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我接受不了他對我的觸碰?難道我真的不愛他了?不,不是這樣,我是他的妻子,我只是沒辦法接受他沒有感情的愛撫,他對梁子柏可不會這樣,我忘不了那兩個男人惡心的一面。 抹去眼淚,我扶著房門站起來,突然,門口有人敲門。 “岑繪,你還好嗎?”是江旬一的聲音。 我沒說話,貼著房門,不想說,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想吭聲。 “大哥沒事了,他說,他今晚睡書房。”等了片刻,江旬一又道,“你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醫(yī)院照顧媽?!?/br> 他走了,我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夜里,好安靜,閉上眼就能聽到心跳,我有些亂,有些慌,有些不安。 洗了澡,我將撕爛的衣服扔進垃圾桶,我的心情真的是跌入無底洞,我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我想好好冷靜下來想個辦法,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無法冷靜。 我翻身下了床,打開床頭燈,我的影子印在墻上,我仰頭凝望,忽然間,眼眶中的影子卻變成另一具挺拔的輪廓,我嚇得扭頭,湊巧看到房門底部縫隙有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 心里一沉,有人在門口。 今晚上,家里就三個人,門口是誰?是江燁還是江旬一? 我赤著腳,走到門后,我的手放在門把上,我感覺我捏著自己的心,一顆晃晃悠悠的心。 不行。我閉上眼,情不自禁地退縮,我按著胸口,像是要將跳躍到喉嚨的這顆心按回胸膛。 緩緩地睜開眼,我拋開雜念,又抓住門把轉(zhuǎn)動,用力拉開,我撞上了江燁的目光。 門口是江燁在徘徊,當目光與他相接的時候,我的心也像是被撞擊了一下,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覺,總之我有些失措,好像堆積過多的情感一下子全都泄氣了。 江燁的右手手臂包扎了紗布,可能是他為了將體內(nèi)的藥物釋放,于是采取了放血的方式。 “剛才,是我不好,對不起?!苯瓱畲故拙趩实卣f。 我嘆息一聲問他,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今天有些反常。 江燁道出他的確心情不太好,可是我記得傍晚的時候他和梁子柏不是挺好的嗎?在鎂光燈下親親我我,看起來挺幸福美滿,難不成就因為婆婆摔了一跤,他就心情低落了? “能不能抱一下你?”兩年來,江燁第一次提這種要求,要是當初的我,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接受他的請求,然而今天,大家都心事重重,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忍不住考慮再三,于是點了點頭。 江燁擁抱著我,他的臂彎強勁有力,我知道,能被他疼愛的人肯定是幸福的,他今天肯定有心事,我想問,又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我們是夫妻,卻總是將距離拉得最遠。 我是被江燁推進房間,他想回房休息,他是我的丈夫,我沒辦法反對。就在我關(guān)門的一瞬間,我瞥見外面的走廊上,江旬一靜靜地注視著我們,注視著我關(guān)上臥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