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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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禛心頭一軟,竟不想再逼問她,只是傾身過去,探出手來。 本來闌珊覺著已經(jīng)離他夠遠(yuǎn)的了,至少在安全碰觸的范圍之內(nèi),可直到趙世禛伸手輕易地捉住了她的手臂,才知道所謂“安全”,那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她身不由己地到了他跟前。 趙世禛人在榻上,把闌珊環(huán)抱入懷,察覺她在手底遏制不住的發(fā)抖。 他想了想,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啊,很不用怕,其實(shí)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想象的一樣糟糕,也未必、如你想象的的一樣難以啟齒?!?/br> 趙世禛說完后輕笑了笑。 闌珊本是不敢面對他的,聽了這幾句不由抬起頭來。 卻見榮王入鬢的長眉微揚(yáng),丹唇上挑,兩只鳳眼卻不偏不倚地垂視著她,眸色平靜而深晦,隱隱地透出了然一切的氣息。 她心頭才一動,趙世禛卻又換了一副風(fēng)流輕佻的笑意:“所以你此刻最應(yīng)在意的是,今晚上你該怎么陪本王。” “殿下!”她掙扎起來,卻給他摁回懷中。 趙世禛盯著闌珊,垂頭在她頸間深深一印,如此,才稍稍有點(diǎn)兒如愿以償?shù)囊馑肌?/br> 但同時卻又勾起心中更多的貪求。 溫?zé)岬拇皆俣荣N了過來,闌珊嚇得一哆嗦,忙埋頭想要躲過:“殿下,我得回去!我真的得回去,阿沅跟言哥兒他們會著急的……” 趙世禛慢條斯理地說道:“著什么急,自會有人去告訴他們,因?yàn)槭バ⑺氖虑?,你今晚上留在工部,不會回去了。?/br> “殿下?!”闌珊又驚又急:“可是……” “沒有可是?!彼哪托苑路鸬搅藰O限,眼神一暗:“別動!” 就在趙世禛將要把人摁倒羅漢榻上的時候,敲門聲適時地響起。 榮王殿下簡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了,平日里闌珊不在的時候,也沒有人一而再地過來打擾。 今兒是怎么了?莫非是流年不利。 之前是太子派人來倒也罷了,難道如今還會是皇帝派人來嗎? 除了皇帝,其他的人他一概不見! 心中發(fā)狠打定了主意,外頭等待的人卻也出了聲:“殿下……” 趙世禛愣怔。 是女子的聲音,而且,是飛雪! 平日里來通傳的都是西窗,飛雪雖也曾通傳,但那是她還留在趙世禛身邊的時候。 這會兒,輪不到她出面。 趙世禛眉峰微蹙,他下意識地看了闌珊一眼 榮王殿下心思轉(zhuǎn)動很快,機(jī)敏近乎幽微洞察。 飛雪雖是他的人,但如今已經(jīng)調(diào)給了闌珊使喚,如今來給自己傳信的不是西窗等人卻是飛雪——趙世禛自然明白,這絕不可能是因?yàn)槲鞔安桓襾眢@動他所以才唆使飛雪出面。 唯一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飛雪出聲,跟闌珊有關(guān)。 “殿下,屬下、有要事。” 外頭的飛雪似乎怕趙世禛不回應(yīng),再度開口,聲音里稍微多了一點(diǎn)不易為人察覺的焦灼。 闌珊還不知飛雪來通傳跟西窗來通傳的區(qū)別:“好像又有事?” 她滿臉僥幸,甚至還帶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幸災(zāi)樂禍,偷偷地瞟趙世禛。 趙世禛看著闌珊這個眼神,她滿眼寫著“殿下趕緊快出去看看”,趙世禛輕笑,順勢道:“看樣子今晚你的運(yùn)氣的確很好。” 闌珊不敢表露的過分慶幸:“不是,就是正事為要?!?/br> 之前是太子送了孌寵,這次……又會如何?她隱隱地有些好奇。 “那本王就再去看看是什么正事,”趙世禛滿面無奈似的,見闌珊仿佛也要跟著,他便道:“你留在這里,我去看看就來?!?/br> 闌珊看不成熱鬧,無奈。 趙世禛下地出外,開了門,卻見是西窗跟飛雪都在。 飛雪臉色張皇,見了趙世禛,忙后退一步拱手:“殿下!” “什么事?”他掃了一眼室內(nèi),確信闌珊沒膽量跟出來。 “是舒丞家……”飛雪低低地吐出這四個字,卻給趙世禛果斷的手勢制止了。 趙世禛轉(zhuǎn)頭看向西窗:“你留在這里,不許舒闌珊離開,更不許她出王府一步,再像是上次一樣把人放跑了,你就去自己找富貴?!?/br> 西窗一臉驚恐:“主子!” 趙世禛正要走,又道:“告訴她,本王有點(diǎn)急事,若天明不歸,派車送她直接去工部?!?/br> 吩咐過后,趙世禛才帶了飛雪離開。 趙世禛從不會猜錯。 飛雪出面,所報的事情當(dāng)然跟闌珊有關(guān)。 是西坊的家中出事了。 先前,是王鵬從大理寺回家,進(jìn)門后意外的發(fā)現(xiàn)屋里屋外都空蕩蕩的。 起初王鵬并沒有認(rèn)真當(dāng)回事兒。 畢竟在從寺里回來的時候,王鵬其實(shí)已經(jīng)從姚升的口中得知了,——說是闌珊早早地就帶了葉雪離開,也沒說去哪兒,像是有事。 當(dāng)時姚升也沒仔細(xì)打聽,只出于本能猜測是跟十重塔有關(guān),他當(dāng)然知道工部眾人從此必然忙碌非常,包括闌珊在內(nèi)。 是以王鵬見闌珊不在家,倒是并不意外,只不過阿沅跟言哥兒也沒在,這就有些奇怪了。 王鵬里里外外找了一頓不見蹤影后,還自我安慰地想,興許阿沅不知在哪個鄰居家里說些閑話,一時忘了回來。 但據(jù)姚升說,他們家自有人接送言哥兒,所以按理說來這會兒言哥兒已經(jīng)在家了,除非他也跟著阿沅出去了。 王鵬跑出門口張望了會兒,并無頭緒。 此刻暮色四合,路上來來往往也有不少行人,王鵬攔了幾個鄰舍問起來,都說不知道,沒見過。 王鵬回到家中,又到廚下細(xì)看了看,突然發(fā)現(xiàn)鍋里頭居然還煮著一只烏雞。 他正是餓了的時候,見阿沅不在家,忙拿起勺子舀了點(diǎn)湯想偷喝兩口。 誰知湯水入口,竟透著一股腥味,王鵬嚇了一跳,仔細(xì)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烏雞根本沒有煮熟,而灶膛里的柴,也燒了一半就熄滅了。 王鵬畢竟是做過捕頭的,眼見這種情形,心里升出一股不安感。 阿沅做事從來干凈利落,有頭有尾,絕不會出現(xiàn)把煮的半熟的烏雞扔在鍋里,柴火都沒撤這種事。 他越想越是不安,忙先去工部,工部的人卻說闌珊早出門了。王鵬如無頭蒼蠅,在工部門口站了半天,終于又想起一個人。 姚升! 姚家之中,姚升正吃晚飯,聽門上報王鵬來了說有急事,急忙出來。 姚升畢竟是個有經(jīng)驗(yàn)有應(yīng)對的,立刻察覺事情有異,忙派人去打聽,言哥兒跟阿沅的下落依舊不知,卻探聽到闌珊在榮王府。 平日里,姚升當(dāng)然不敢貿(mào)然前往王府,但今日的事情顯然不同尋常,姚升立刻換了官袍,帶了王鵬,向王府遞了拜帖。 飛雪陪著趙世禛往外,一邊把姚升說的情形告知。 她畢竟也在舒家住了這些日子,甚是掛心:“此事的確反常,殿下,阿沅娘子跟言哥兒會不會出事了?” 趙世禛不語。 飛雪想到闌珊,想到她無比看重阿沅跟言哥兒,若是兩人出事,闌珊卻不知會怎么樣,她竟不由關(guān)心情切,脫口說道:“殿下,會不會是、跟先前屬下說的那件事有關(guān)……” 趙世禛這才看了她一眼。 飛雪忙低下頭。 趙世禛才淡淡道:“放你出去了這段日子,行事不見長進(jìn),怎么反而更退步了?!?/br> 飛雪身上一陣寒意:“殿下恕罪!” 趙世禛道:“遇到事情就張皇失措,沒開始追查已經(jīng)先亂了手腳,又有何用?” 飛雪很自慚:“殿下訓(xùn)斥的是?!?/br> 夜雨聲繁,水漬給踏過,發(fā)出嚓嚓的獨(dú)特響聲。 將到正廳的時候趙世禛才道:“聽說你受傷了?” 她忙道:“回主子,不礙事,一點(diǎn)皮外傷?!?/br> 趙世禛道:“你能護(hù)著她,這很好,可傷也不能大意,回頭跟西窗要一些千金散?!?/br> 趙世禛從來惜字如金的,輕易也不會夸獎?wù)l,只是這一句話里,卻已經(jīng)透出了關(guān)懷嘉勉之意。 飛雪心頭一陣暖意,知道他并沒有責(zé)怪自己:“多謝主子恩典?!?/br> 趙世禛來到外間廳內(nèi),姚升立在廳中,王鵬沒資格進(jìn)內(nèi),跟幾個姚升的手下站在廊外。 見王爺現(xiàn)身,姚升急忙行禮:“微臣該死,夤夜攪擾殿下!” 若不是事關(guān)闌珊,借姚寺正一百個膽子,精明如他也不敢來做戳王爺眼睛的事。 趙世禛道:“姚寺正不必多禮,說說你的看法?!?/br> 姚升知道他已經(jīng)聽說內(nèi)情了,就把自己去舒家的見聞以及王鵬猜測統(tǒng)說了一遍,道:“微臣叫人詢問過四鄰,只有一人說是下午的時候,看到阿沅娘子匆匆跑了出去,上了一輛車就去了,卻不知是哪家的車又是去向何處。至于學(xué)堂里,本來是微臣家兄負(fù)責(zé)送言哥兒的,可一問才知,有一人自稱是舒丞所派,于放學(xué)之前就把言哥兒接了去?!?/br> 趙世禛聽到“微臣家兄負(fù)責(zé)”,眉梢微動,卻也沒吱聲。 直到他說完才道:“姚寺正覺著此事有人蓄謀?是何人所為?” 姚升本來還懷疑是不是趙世禛派人接了言哥兒,但見了面就知道這種揣測成空,當(dāng)下道:“有人蓄謀是肯定的了,至于何人所為有何意圖,微臣卻還沒有頭緒?!?/br> 最可能知道情況的是闌珊,所以姚升先找到榮王府,可如今出面的是趙世禛,闌珊卻不見蹤影,姚升便非常機(jī)敏地只字不提。 趙世禛笑了笑:“本王早就聽說了,舒闌珊在京內(nèi)跟兩人最好,一個是江為功,一個就是姚寺正你了。如今一見果然非虛。” 姚升不知他這話是夸自己還是暗藏危機(jī),只低著頭道:“微臣不敢,只是、只是跟舒丞和江所正略投契些?!?/br> 趙世禛唇角一動,道:“這樣很好,彼此有個照應(yīng)。至于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本王會處置?!?/br> 姚升抬頭:“殿下……”他本來聽出些端倪,想問趙世禛是不是知道什么,但對上榮王那雙不怒自威的鳳眸,頓時將話都吞下去了,“是,微臣遵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