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為反派全家cao碎了心、姜萱、丹陽郡主(重生)、人魚婚后護養(yǎng)注意事項、嫁給男主聾啞哥哥[穿書]、賀先生的鐘情寵溺、時光與你都很甜、嫁給千億大佬[古穿今]、小神婆、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班舒聽得額角青筋直抽,轉(zhuǎn)身推了商晏一把,“你倒是說句話。” “萬事小心,還有……”商晏指尖頓了頓,安靜了一陣,“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反應(yīng)很慢,下次,不要說完就跑。” 殷梓聽著有點心虛:“……嗯?!?/br> 班舒沒聽懂商晏的樂聲,只聽著殷梓回答聲中氣不足,只以為是商晏的教訓(xùn)有了成效,跟著欣慰地點頭。 殷梓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師叔會一直呆在望花澗么?” 商晏愣了片刻,少有地當場反應(yīng)過來殷梓為什么這么問:“我會等你回來?!?/br> “好?!币箬魍铝丝跉?,“我不會死的,我會回去找?guī)熓宓?。?/br> 夫人不在身邊,班舒一個人有點聽不下去:“說起來,我印象里在蒼山一帶長劍門有你們的舊識,我想你的人緣應(yīng)該還沒糟糕到他們一點不幫你吧?” “我人緣確實沒糟到那份兒上?!币箬骰貞浟艘魂?,稍微別了別嘴,“起碼長劍門少門主算計我給他制造點空檔的時候,還提前給了我一點如何逃跑的建議,我或許應(yīng)該感謝他一下才對?!?/br> 這話出口的同時,殷梓突然察覺到身后有破空的風(fēng)聲。她霍然回頭,正看到蕭離離從劍上落下來。 “殷師姐……”蕭離離落地的時候剛巧聽到最后一句,頓時尷尬地站在了原地,眼圈兒有點紅,“我……師兄他……” 班舒在這邊聽到了那個動靜,隱約有點幸災(zāi)樂禍:“撞上了長劍門的人?嘖,該說的我們也說完了,我不打擾你們敘舊,回頭見?!?/br> 這么說著,他直接切斷了供給傳訊石的靈氣,一回頭,剛要說點什么,卻發(fā)覺商晏心不在焉地低頭看著手里的星盤。 班舒隨手丟開傳訊石,岔開雙腿反坐,把下巴擱到椅背上:“雖然我不太相信星盤推定的命理,不過姑且還是問一聲,圣人你從星盤里頭看到什么?” 商晏又看了一會兒,這才拿了片石頭出來解釋給班舒聽:“星盤上有劇烈的動蕩,似乎應(yīng)該就在不久之后。” 班舒發(fā)覺商晏浪費他的石片浪費得日益心安理得,不滿地哼了一聲:“這不用看星盤我也知道必定會有大動蕩。能看出死哪些人么?雖然不報太大希望,要是煌姬活不過這一次的話我愿意焚香吃素一年,當個一年天道喜歡的樣子。” “看不出具體,但是有些奇怪。”商晏抬頭的時候,臉上有些困惑,“為什么會在靖陽到安城一帶?” ———— 遠山并不算大,即便已經(jīng)荒廢了一百多年,真正打理起來的時候,其實也只花費了兩三年而已。 襲征從瀑布下站了起來,長長地吐了口氣,順手把長發(fā)高高地束了起來,轉(zhuǎn)身往回走。不知何處傳來了兩聲低低的蛙鳴,在這白日里倒不顯得那么清晰。 破敗的屋舍已經(jīng)被清理了出去,留下重新修繕的只有昔日里內(nèi)門弟子住的那一小片。襲征走到屋子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卻并沒有回頭:“遠山地小,不太方便招待外人,請回吧?!?/br> “襲護法……” “此處是遠山地界?!?/br> 來人毫不氣餒:“圣人。” 雖說合道大抵也被說成成圣,可事實上并沒有人這么稱呼魔修。襲征終于回過頭,似乎是想看一眼這個會稱呼一個魔修圣人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來人卻依然隱在草叢中,并沒有現(xiàn)出身形來:“我是來給圣人一個消息的?!?/br> 襲征有了興趣,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雷主班舒,如今連近侍都沒有帶,只身一人藏身于望花澗閉關(guān)。”來人的聲音不疾不徐,“圣人若是想復(fù)仇的話,想必不會愿意錯失這個機會?!?/br> 作者有話說: 殷梓:雷主,以你這性格,我想要不是你是天道寵兒,可能活不到這么大就被人打死了。 商晏今日份的困惑:師姐究竟看上了這家伙哪一點? 防止大家不記得襲征是誰了的前情提要—— 纏身獄前護法,在魔境遇見商晏之后背棄天道自毀劍骨的前劍修,岳氏挑撥聽雨閣滅了遠山之后留下的唯一弟子。 第83章 “殷師姐……你知道啦?”蕭離離局促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我……我……” “你是聽陸舫說了這件事情,跑出來告訴我的?”殷梓看著蕭離離一身沾得全是土,不住地笑,“你師兄大約要被你氣死了。” 蕭離離眼圈兒又紅了:“師兄以前不是這樣的?!?/br> “嗯,我知道,陸師兄畢竟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陸師兄了?!币箬魇掌鹆藗饔嵤胺判陌?,我不會有事的。” “殷師姐你還是要去么?”蕭離離有點急,“你別過去啊,師兄他算計你呢,你就這么過去太危險了?!?/br> “陸師兄算不算計我,或者還有什么意外那都無所謂,無雙還在那里,我得去纏身獄?!币箬髡玖似饋恚拔矣啄瓯粠щx本家下落不明的時候,我弟弟易無雙,曾經(jīng)放棄了一切來找我。這一趟,我斷然沒有因為危險就不走的道理。離離,再往后的路就難走了,你先回去吧,回去跟你師兄認個錯,別讓他罰你” “我不回去。”蕭離離咬了咬牙,抓著劍站到了殷梓旁邊,“師姐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我跟師姐一道去。” 殷梓彎了彎眼睛:“離離,你這話,說得倒像是當初的陸師兄?!?/br> 蕭離離別了別嘴,伸手抓著殷梓的胳膊:“蒼山山洞多,洞里又復(fù)雜多彎,就算師兄給你指了路,要想找到路也會耽擱很久的。從這里到纏身獄的那段密道我走過很多次,纏身獄的人巡邏的時間我也熟,師姐跟著我走肯定能更快些,師姐帶上我吧?!?/br> 殷梓下意識地回頭看向了來時的地方,這一路過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些距離了,她當然看不到先前遇到陸舫的地方。要走到這里也得要一兩個時辰了,要是陸舫真的想攔住蕭離離,早該出現(xiàn)了:“好,那你答應(yīng)我,進到纏身獄的地界之后,我讓你藏起來的時候就藏起來。” “好?!笔掚x離飛快地御起劍,“我們?nèi)グ岩讕煹芡低祹Щ貋??!?/br> 殷梓笑了笑:“不,我們不偷偷帶回來——我要煌姬為這七年,付出點代價?!?/br> 蕭離離詫異地回頭看著殷梓,只見著殷梓和和氣氣的笑容里驟然間透出了些血腥氣,幾乎讓人有些心悸。一陣奇異的熟悉感彌漫了上來——七年前他們在靖陽城死傷大半狼狽回撤,陸舫抱著斷了雙腿的十三一路趕回長劍門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表情。 ……殷師姐怎么會和師兄一樣呢?蕭離離立刻把這種錯覺壓了下去,撥開眼前的樹葉,拉著殷梓的手從南側(cè)不遠處的山洞鉆了進去。 山洞入口處極窄,要不是眼看著蕭離離就這么擠進去了,殷梓覺得自己大概會懷疑下陸舫是不是在騙她。不過矮著身子勉強通過了最初一節(jié)之后,內(nèi)部倒是豁然開朗了起來。 或許是擔心有回聲,蕭離離倒是沒開口說話,傳音過來:“師姐千萬不要松開我的手,蒼山內(nèi)部這些山洞連環(huán)套連環(huán),一個路口走錯或許就得找?guī)兹詹拍苤匦抡一貋怼熜纸o你說路的時候,約莫是說第幾個洞口第幾個洞口這樣,但是師兄個子太高,自己沒有進來過,所以他也不清楚,這些洞口并不全在最低處,只靠著這點光線找洞口很容易漏掉幾個?!?/br> 殷梓傳音回去應(yīng)答了。山洞里很暗,任何一點光線都會變得醒目。鼻尖上纏繞著一股潮濕和腐敗的氣味,令人無端煩躁。蕭離離一手摸著巖壁,腳下速度卻不慢:“再往里走,不管聽到什么,都絕對不要放開我的手。” 殷梓被這話勾起了好奇心:“我會聽到什么?” “有很多?!笔掚x離想了想,“大抵上都是最想聽到的聲音,會從巖壁縫隙里傳過來。我第一次帶人來這里的時候有一個剛筑基的小弟子,聽到了他幼時就去世的母親在喚他,心神大亂之中誤入了巖縫,再也沒出得來?!?/br> 殷梓有些詫異,再怎么說一個筑基期的修士也不該會被困死在巖壁里:“巖壁里發(fā)出聲音的,是什么強大的妖物么?” “是嗜血蝠。”蕭離離似乎不太情愿回憶,“算不上強大,只是成千上萬地一起在狹窄處出現(xiàn)難以對付,加上它們涎中、氣味中都有致幻的毒,一個不留神就容易丟了性命。況且困死在此的孤魂野鬼又多,加上在這里誰都不敢大聲說話,一旦松開手,再回頭抓住的,誰知道還是不是先前的人?!?/br> 殷梓臉色微凜,摸出一枚極苦的丹藥含在舌尖上提神:“等蕩平了纏身獄,是該填平此處山洞?!?/br> 蕩平纏身獄這種口號蕭離離一天總要聽個幾回,也沒把這話往心里去,只加快步子向前走:“師姐若是擔心幻覺的話,不妨閉上眼耳,我將師姐帶到最前端,再喊師姐睜眼?!?/br> “……”殷梓一時居然沒好意思問出口,在這種地方閉目塞耳這么恐怖的提議她是怎么想出來的。 雖說蕭離離在前面引路,殷梓還是有樣學(xué)樣地把空著的手放到了巖壁上,在心里默數(shù)著洞口。指尖下的觸感粗糙而凹凸不平,數(shù)到第八個洞口的時候,蕭離離第一次向左拐了進去。 就這么前后拐了七八次之后,殷梓忽然一愣,腳步稍頓。蕭離離有些詫異:“師姐怎么了?” “不,沒什么。”殷梓回過神,繼續(xù)向前走,再走了大半個時辰,前方的洞口隱隱有了不甚清晰的火光。 “這里已經(jīng)是在纏身獄的守山大陣內(nèi)部了?!笔掚x離又拐進一個山洞,停了下來,“按照規(guī)律,他們今天不會巡邏到東側(cè),我們可以從這邊再接近一點,遠遠地就能看到他們的布局有沒有變動。不過再往前的話,我們也沒有地圖。那守山大陣本身還有迷陣,我們恐怕得找個辦法,先把巡邏的人引開,然后慢慢找路?!?/br> “不,不必這么麻煩?!币箬鞯氖忠廊淮钤谏韨?cè)拐角的巖壁上,“我知道怎么走了?!?/br> 蕭離離詫異地回頭,微弱的光線中,她看到殷梓正盯著著手扶處的巖壁,臉上似乎是帶著笑。 “無雙知道我會過來救他?!敝父瓜掳纪共黄降膭澓圻吘変h利,從握劍磨出來的繭子上劃過也依然有些疼痛,“我的身高,我抬手會碰到的位置……無雙總歸是心細的。七年了,幸好還在?!?/br> —— “少門主?!?/br> 陸舫剛一回到他們駐扎的小城,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懷月陵遞了話過來,說是再堅持幾日,他們的人手就會來?!?/br> ……左右不過是派些外門弟子過來充一充門面,名頭上倒是要分去大半功勞。 陸舫懶得跟懷月陵計較這些得失,不甚耐煩地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不過這門人倒沒立刻走,反倒是更加湊近了兩步,壓低了聲音:“有個姑娘來找您,說是您的舊識,等了您半天了?!?/br> 陸舫還在想著懷月陵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問了一聲:“沒有說名號么?” “只說是玄山來的?!?/br> 陸舫這回倒是愣了一下:“……她在哪兒?” “在您的院子里。” 走到自己院子這一路,陸舫想來想去玄山還能認識自己的姑娘,似乎也只有向月真人和龍粼粼了??墒菑倪@場混戰(zhàn)開始,那些與龍脈有關(guān)的大能們似乎都爭先恐后地撇清了關(guān)系,向月真人或者龍粼粼這時候來找他,會是做什么的呢? 他這么想著,推開院子的門,卻又是一愣。 院子中站著的少女頭上的兜帽已經(jīng)被摘了下來,她聽到了開門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溫溫婉婉地笑著向著陸舫拱手行禮:“陸師兄,叨擾了。” “肖師妹?”陸舫挑起眉毛,“我聽說是從玄……” 肖阮抬起頭,無聲地搖了搖頭。陸舫立刻回神,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掛好隔音的珠子:“肖師妹怎么來了,我聽長輩們說,你似乎沒有回去幽篁里?!?/br> “我在靖陽被困了七年,前些日子才堪堪逃脫出來?!毙と畹拿寄块L得柔和,然而此時卻極為肅穆,“七年前,我受殷師姐所托照顧易師兄,等我從靖陽折返出城去尋他的時候,卻撞見了些不該看到的事情。 西晉這七年的大陣雖說兇險,在當時卻也救了我一命,只是如今大陣已經(jīng)破了,我卻不能露面,所以只能假托他人的身份,來求陸師兄暫時收留我。” 陸舫眉尖一挑:“是什么人在追殺你?纏身獄還是……” “懷月陵?!毙と畲驍嗔怂脑挘啊蛟S還有,玄山,長劍門,和幽篁里?!?/br> 陸舫瞳孔微微地收縮,好一會兒才下意識地轉(zhuǎn)頭,查看了一下門確實被關(guān)好了:“肖師妹,你七年前在靖陽,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肖阮咬了咬嘴唇:“陸師兄,我這七年不在,不明白如今混戰(zhàn)的狀況,不過我冒昧詢問一聲——懷月陵可否做出了什么靈藥,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極快地提升一個人的修為、但或許長期反倒是對境界有損?” 陸舫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出聲的時候卻覺得喉嚨干澀:“有?!?/br> 肖阮看陸舫這個表情,呆了呆:“師兄吃過了?” 陸舫隱隱猜到了答案,側(cè)過臉去,沒有回答。 “七年前……我回到那個院子,被慘叫聲引到易師兄的房間外的時候,易師兄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毙と罘€(wěn)了穩(wěn)心神,放緩了語調(diào),“那里無疑是混戰(zhàn)了一場,還留有……有七八具尸體,還有幾個重傷的人。此外,我還看到兩個懷月陵的弟子。” 肖阮稍稍閉上了眼睛,似乎光是回憶這些就足以讓她語調(diào)發(fā)顫:“那兩個懷月陵的弟子,正在從那些尸體和重傷的人身上……切出靈脈挖出金丹,我聽到他們說,這是玄山傳出來的方子,這些東西是要用來……做藥的?!?/br> 作者有話說:這一章標題說要屠魔就真的會去屠魔!毫無標題欺詐 —— 幾章前: 文悅:當年用你的靈脈做藥鴻宇師叔還多茍活了幾年,后來被我遇見殺了。 商晏:哦,殺了就殺了吧,師姐能想開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 肖阮:等等,這就是個大事!二位前輩你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這個人多活了幾年的話,那他弄的那些藥方就還在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