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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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稀罕了,你還維護(hù)起他來了?”談方方簡直難以置信,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谷陸璃莫名其妙了一瞬,似乎沒聽懂:“我說實話啊,維護(hù)他什么了?” 談方方“噗嗤”一聲,沖她略帶玩笑似得嫌棄,擺了擺手:“跟你說不動,情商不太高的亞子?!?/br> “罵誰呢?!睕]頭沒尾的谷陸璃就遭了罵,啼笑皆非。 談方方說完話就漫不經(jīng)心得頻頻看手機(jī),谷陸璃一手叉腰瞅了她半晌,腦門靈光一閃,倒是終于明白了,她好笑得也“嗤”了一聲:“師姐——” 她喚得談方方抬頭,意味深長得沖她揚了揚下巴:“指桑罵槐呢是吧?!?/br> 談方方倒的確比她情商高,只一愣便瞬間秒懂,手上攢著手機(jī)再動也不是,不懂也不是,臉上燒紅一片,默默低頭。 谷陸璃正想報了適才的一箭之仇,再揶揄她兩句,外面突然有人敲門,談方方立馬就緊張了起來,谷陸璃離門近,也沒注意到她,徑直起身去開門,卻不料門外站得卻是遲肅然。 “遲學(xué)長。”谷陸璃怔了一下,跟他打了招呼,遲肅然顯然比她還尷尬,憨厚地笑著跟她僵硬地點了頭,手指一抹鼻頭,欲言又止了半晌,終于不大好意思地跟她開了口:“談方方在里 面沒?” 谷陸璃眨了下眼,啞然失笑:“她在沒在里面,不如學(xué)長自己進(jìn)去瞧瞧?” 她說完便讓開了門,自個兒進(jìn)屋將背包提了,復(fù)又出門,余光帶過對面難得羞澀的談方方,好笑又欣慰的同時,心里又莫名一酸。 待她兩步走到電梯口,難得地聽見談方方含羞帶怒地尖聲叫了一嗓子:“你出去!懶得理你!” 隨后便是“咔噠”一聲響,像是有人從屋內(nèi)反鎖了門。 ***** 谷陸璃提前了十來分鐘早退,出得校門,視線不由自主就去尋宋堯山的車,可惜,他還沒到。 她也不曉得這幾日到底在氣什么,若說是氣,不如說是心涼來得更合適些,她涼宋堯山可以如此冷靜得工于心計,可以不帶一點兒感情地算計,也能在利用后,毫無愧疚地坦誠。 她原以為她心冷她心硬,如今看來,倒是比不上宋堯山了,又或者說,宋堯山不冷不硬的那一面,只是留給他喜歡的那個姑娘的,旁的人,都沾不到半分。 谷陸璃茫然立在丁字路口,一時間居然不知該去往何處,她呆愣了許久,沿著人行道繞過學(xué)校的圍墻,一路漫無目的地走,路過一家披薩店,憶起談方方似乎不久前推薦過他家的榴蓮披薩,便順著人流進(jìn)去了。 周五人多,谷陸璃一個人坐在墻角等了很久才等到她的披薩,巴掌大的一塊金燦燦的厚底兒披薩上灑滿了芝士碎與榴蓮塊,色香四溢。 她正拿刀叉艱難地切著,隔壁一對小情侶的披薩也上來了,倆人對坐一桌,分吃一張荔枝披薩,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塊,姿態(tài)落落大方得當(dāng)眾秀恩愛。 谷陸璃邊看邊搖頭笑,手下的動作卻又快又狠起來,三兩口吃完披薩,起身結(jié)賬走人。 “多謝惠顧,要常來哦?!鼻芭_收銀的小哥兒一雙桃花眼笑得勾人又好看,一手將賬單遞給她,一手又塞了張花花綠綠的打折券,“送您張七夕雙人套餐的優(yōu)惠卷,我們今年活動做得早?!?/br> 谷陸璃動作頓了一下,才將那兩張紙并做一張,隨意且暴力地塞進(jìn)了褲兜里。 晚上八點,她到了家,途經(jīng)她自己的家不入,繼續(xù)上了一層,到了宋堯山的家,開了門進(jìn)去,什么也不想做,洗過了澡,對著大敞的窗戶看月亮吹頭發(fā),夜色濃重時分,她已然睡了。 晚風(fēng)吹拂,月影西斜,她一直睡不踏實,直至后半夜,似乎有一陣濃郁的香氣從窗外隨著月光飄散進(jìn)來,縈繞在她鼻端半晌不去,像是送了她一個能做美夢的咒語,使她呼吸漸漸沉重,墜入夢中...... ***** 葉翎臨出辦公室,正遇上二老板跟她使了個眼色,動了口型讓她去看宋堯山。 三個女老板人均大宋堯山七、八歲,一腔母愛無處釋放,直將宋堯山當(dāng)自個兒家孩子似得拉扯了五年,平日各個對他關(guān)愛有加。 葉翎一頭霧水地轉(zhuǎn)進(jìn)員工區(qū),見宋堯山腦門抵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 “不舒服?”葉翎立在他身前問。 宋堯山聞聲抬頭,額頭上一道紅紅的印子頗滑稽:“沒?!?/br> “那怎么不回家?”葉翎靠著他坐位隔板問他。 宋堯山?jīng)]答。 “我說你啊,忙的時候給我請假,該放假了又賴在事務(wù)所不走,”葉翎笑著道,“你成心氣我的是不是?” “老板,”宋堯山趴在辦公桌上,仰頭看著葉翎,拖了長音半死不活道,“喝酒去么?” “飯還沒吃呢,喝什么酒?!比~翎笑著斥了他一聲后又嘆了口氣,了然道:“跟谷陸璃吵架了?” “沒吵架,卻比吵架還嚴(yán)重?!彼螆蛏降?,“她那人,吵了鬧了都好說,不吵不鬧才怕人。東窗事發(fā)了半個,她不理我了?!?/br> “叫個外賣吧,去會賓室,酒管夠?!比~翎道,“我也是個拖家?guī)Э诘娜?,總跟你去酒吧也不合適,那里小鮮rou太多,我們家那口子人雖說是鈍,卻也是會吃悶醋的?!?/br> 酒吧沒去成,狗糧先被塞一嘴,宋堯山都快哭了:“好?!?/br> 他這幾日過得猶如一潭死水,便格外想吃點兒刺激的,點開手機(jī)app也沒問過葉翎,就要了份雙人麻辣海底撈。 那家海底撈就在他們隔壁那棟樓,從下單到送單,左右不過一刻鐘,葉翎剛起了瓶意大利托斯卡納大區(qū)的上好紅酒,蕩著紅油辣湯飄著麻油清香的火鍋就送到了。 她手上還拿著開瓶器,登時傻了一秒,瞪著鍋底半晌,等回過神來,直想給宋堯山那突然清奇的腦子開個瓢。 “紅酒配火鍋,誰教你的?”葉翎氣得說話都哆嗦,“出去別告訴別人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 宋堯山掰著筷子,抬著一雙寫滿“心如死灰”眼神的眸子,撇著嘴角泫然欲泣,葉翎瞬間舉手投降:“行行,別裝可憐了,吃吧吃吧?!?/br> 宋堯山聞言沖著火鍋就下了筷子,夾了塊香菇。 “行,連rou都不吃了,看來是真?zhèn)牧恕!笔聞?wù)所的會客室里,師徒倆人對坐,葉翎認(rèn)命得就著紅酒跟她得意弟子涮火鍋,故意打趣他,“說說吧,東窗事怎么就發(fā)了?” 宋堯山把香菇塞進(jìn)醬碗里,給她將事情原原本本說明了,自嘲笑道:“猜是我那個小侄子啊,拿的相冊,也真準(zhǔn),就那么一個能證明我認(rèn)識她的證據(jù),就這么給翻出來了。” 葉翎邊涮菜邊聽他講,動作越來越慢,等他說完,她突然輕笑了一聲,試探他道:“堯山,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她為什么生你的氣,還去住你的房子???” “她沒讓我滾出去,真的是她善良,也有教養(yǎng)。”宋堯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確定,那想法稍縱即逝,他只能道,“你是想夸她么?” “傻子,白教你了。感情這回事兒啊,當(dāng)真是當(dāng)局者迷,之前還說你挺清醒,走到這一步,如今就算是你也看不清了?!比~翎斜睨著他,搖頭嘆道,“那是因為——” “在她的潛意識里,她并沒有覺得那是你的房子,換句話來說,她已經(jīng)沒有把你跟她,分成是兩個人了?!?/br> “我不信你不知道——一個人不管是傷心了還是難過了,他會去什么地方躲避呢?” 宋堯山聞言一頓,愣了:“她會去——她覺得是她自己的且有安全感的地方?!?/br> “......所以,一間你的房子她為什么會覺得是自己的呢?”葉翎循循善誘道,“那樣一間房子,對她來說又為什么會有安全感呢?” “因為——”宋堯山又驚又喜,激動地握不住筷子,“因為那是我的房子,是因為我?guī)Ыo了她安全感,所以她才會覺得我的房子也是有安全感的!” 葉翎贊同地笑了一聲,卻轉(zhuǎn)瞬又?jǐn)苛诵θ荩骸翱墒?,堯山,你卻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說了最錯的話。” 宋堯山又是一怔:“什么?” “你錯過了一個可以坦白的機(jī)會,你在她已經(jīng)有了這樣潛意識的情況下告訴她,你對她的一切行為都是利用、算計,毫無真心可言,你還告訴她,你絕對不會喜歡她,她也不可能喜歡你?!比~翎一字一句耐心剖白給他聽,“所以,你讓她迷茫了,她可能那一瞬間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喜歡你的,但因為你給了她一個前提是——她不可能喜歡你,她也不能喜歡你,所以,她只好讓自己不喜歡了?!?/br> “不過這也不怪你,”葉翎嘆了口氣又道,“畢竟這是一道送命題。在你丈母娘剛給她一個‘是個男人都不靠譜’的前提和暗示下,你若主動坦白過往,她會認(rèn)定你也是騙子,并不會對你的言辭產(chǎn)生多少信任;你選了繼續(xù)隱瞞,她倒是不炸了,但她會迷茫、會心涼、會徹底失望?!?/br> “所以她不知所措了,才會選擇躲起來?!?/br> “宋堯山,這題——”葉翎看著他來回變化的臉色,輕聲做了結(jié)案陳詞,“時至今日,在你這兒算是無解了,唯一的解,在她那兒?!?/br> “讓她好好靜靜吧,她自個兒想得通了,便是解?!?/br> 第45章 高光時刻 宋堯山跟葉翎直喝到大半夜,沒法開車,還是被喬易送回來的。 喬易見他酒意并不濃重,人也還算清醒,就將他扔在了院門口,載著已經(jīng)在副駕上睡著了的葉翎回了家。 晚上十一點半,宋堯山站在樓下醉醺醺得往上望,見他那棟屋子從外瞧著黑黢黢的,顯然是里面沒開燈,也不曉得谷陸璃是已經(jīng)睡了,還是心情依舊不好,又靠著臥房開著窗戶在看月亮。 他一念及此,又仰著頭去尋月亮,挺好的,他想,至少今晚的月色不錯,或許能讓她開心些。 他提著西裝外套,踉踉蹌蹌地扶著墻上了樓,開門進(jìn)屋換鞋,到處都安安靜靜的,陸女士顯然也已休息了,他進(jìn)側(cè)臥只草草漱了個口,照舊拿了他的地鋪出來往地方一攤,合著一身外衣歪上去就歇著了。 “學(xué)姐,晚安?!彼膊恢窃诠室馑>漂偅€是真有些神志不清,側(cè)頭對著谷陸璃空蕩蕩的床板傻兮兮得溫柔笑道,“好夢。” ***** 他一覺睡到后半夜,翻了幾個身,實在忍不住爬起來上廁所,一泡尿下去,酒勁兒倒是差不多已散了個干凈,他一身襯衣西褲也沒換,黏黏膩膩地貼在身上,渾身都不舒爽。 宋堯山解了一排衣扣脫了褲子簡單沖了個澡,隨手披了浴袍邊回臥室邊潦草地系著腰間的帶子,突然就聽頭頂傳來“刺啦”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貼著地拖拽什么東西。 宋堯山扣在腰上的手登時一頓,被酒精熏染過的大腦慢了半拍,眼神有些迷茫。 這都后半夜了,學(xué)姐難道還沒睡? 他想起谷陸璃,便又沒了睡意,踩著雙拖鞋直愣愣得就近坐在書桌前,隔著一層水泥天花板,想她想得心口疼。 干熱的晚風(fēng)從虛掩的窗縫間拂進(jìn)室內(nèi),樓外萬籟俱寂,老樹上的夏蟬偶爾叫上兩聲,聲音能傳出老遠(yuǎn),宋堯山越發(fā)被攪擾得心煩意亂,正欲起身去關(guān)窗,他突然又聽見了頭頂拖拽重物的響動。 宋堯山疑惑抬頭,他樓上那房與谷陸璃家的布局完全一致,側(cè)臥臨窗的位置擺放的也是一張床,床—— 宋堯山站在床邊若有所思地低頭,凝著垂下床沿的暖黃色床單,恍然憶起要真說不同,他樓上那床是箱體式樣,床下是一個大的儲物柜,能拉開。 他眼神再往書桌方向一瞥,更加不解,他樓上那個位置應(yīng)該放的是個小書柜,柜下也是一排能拉開的儲物間,所以,谷陸璃大半夜的不睡覺,翻箱倒柜得是想找什—— 宋堯山眼神猛地一顫,陡然清醒過來,冷汗瞬間浸透后背,他手腳發(fā)著抖,趿拉著拖鞋擰開門鎖就沖了出去! 谷陸璃縱使已住進(jìn)了他屋里,卻也絕不會是個能亂翻他東西的人,那樓上必定有第二人! 宋堯山臨出門,順手摸走了陸女士掛在鞋架上的鞋拔子,輕手闔門上樓,在黑暗中強(qiáng)制穩(wěn)住狂跳的心臟,連樓道感應(yīng)燈都沒驚動。 待他站在自個兒屋前時,他那屋門正虛掩著,門縫間漏出幾縷昏暗亮光,果然是遭了賊。 宋堯山急喘了口氣鎮(zhèn)定心神,正想報警,往下一摸大腿,只怔了一秒,手扶著門框,探頭往門縫間先機(jī)警地瞥了一眼,確定那賊人不在玄關(guān)附近后,才輕手輕腳得整個人跟著擠了進(jìn)去。 他進(jìn)得門里,后背緊貼著墻,客廳一角的落地?zé)粢驯话戳?,他跨過一地柜箱翻倒的狼藉,在橙暖的光中屏氣凝神,往持續(xù)發(fā)出細(xì)微響動的側(cè)臥中摸了過去。 宋堯山到了房門口,又靠在門上,側(cè)臉擠在門板上順著縫隙往里瞧,那賊人背影恰好從門內(nèi)一側(cè)慢慢挪了出來,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弓著個身子在書架上翻翻找找。 宋堯山一瞇眼,手扣著門板無聲推開,半舉著鞋拔子一步跨出正要偷襲,那小偷余光怔然瞧見身側(cè)墻壁上落了一道人形黑影,大驚失色突地轉(zhuǎn)身,右手拔出腰間的彈簧刀就沖他刺了出去! 宋堯山一個側(cè)身,右手扣住他手腕往前就勢一拉,右腿屈膝狠狠上頂他小腹,左手鞋拔子高抬,帶著雷霆之怒就往他頸背上砸了下去! 那小偷驟然被砸撲在地,“咚”一聲下巴磕在地板上,摔得整個人眼冒金星,胃都要從嘴里吐出來似的,直接懵了一瞬,左腿無意識抽搐了兩下,手上彈簧刀脫手,掉在地上“當(dāng)哐”跳了兩跳,半晌沒爬起來。 宋堯山見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這才在他身后重重吁出口氣,他手上力道一向很大,只當(dāng)那人已是暈了,便甩手將斷了的鞋拔子扔了,踩著遍地狼藉,趕緊踩著拖鞋兩步跪倒在床前,急急去瞧谷陸璃。 谷陸璃只仰面躺著,空調(diào)被整齊地蓋在身上,她一手搭在枕邊,一手橫在胸前,似是靜靜沉睡。 宋堯山搖了搖她,又緊張喚了聲“學(xué)姐”,她仍是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 宋堯山只覺剛吁出的那口氣又堵回了胸口,他手指突然冰涼起來,他這學(xué)姐白日醒著時便心思重得不行,夜里縱使睡著也睡不踏實,睡眠頗淺,見不得一點兒響動,這都鬧成這樣了,她都不醒—— 宋堯山小心翼翼地捧著谷陸璃臉頰,拍了拍她,抖著嗓音喚她:“學(xué)姐——學(xué)姐你醒醒?” “學(xué)姐?” “阿——阿璃,阿璃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