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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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邊進(jìn)了病房,姜遲見她紅了眼眶,也覺得口氣重了,到底倆家這么多年情分在呢,他往里面看了下,壓低聲音用簡短的話,把來龍去脈解釋了番。 靳致遠(yuǎn)? 秋白以前聽過這人名字,也知道姜大哥對他的看重,原來那女的是救了靳致遠(yuǎn),那姜大哥對她忍讓許多也就能說通了。 “那既然來了,我也去給他老人家打個招呼……” 病房內(nèi),知道倆人來了,唐翹佯裝沒見到,她拿著兜子收拾自個東西,絮叨的給他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見那白蓮花巴不得自個快走的神色,也沒讓她好過。 她跟靳老努努嘴,低聲道,“喏,就是那姑娘險些害的你沒飯吃,你可得分清敵我陣營啊……” 說是低聲,但屋里誰聽不見她的‘竊語’聲兒啊。 對面那人表情難看的要死,唐翹心滿意足的走了。 到了跟大哥約定的地兒,她還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搞得大哥一路看了她好幾次,一頭霧水。 ………… 到家后,張來弟早就翹首以盼了,點背了這么多年,突然好運砸在身上,她還有點不相信。 這會眼瞅著背簍東西沒了,她才真的相信。 “快,快來吃飯,都給你們留好久了?!?/br> 倆人洗手打算吃飯,唐大山則是去把驢車卸下,給人送還牲口,一家子都不緊不慢干著手里活計時,大門嘭的一下被人從外面踢開。 段富貴叼著跟煙兒進(jìn)來了,面對唐家人不快的神色,他拿出嘴里的煙,明知故問道,“錢籌的怎么樣了?” 別看張來弟平時霸道慣了,但真遇上事就慫了,更何況上次那些人又砸又是搶的,她還真有點怕。 “沒錢,你們哪來的還回哪兒去吧!”唐菊強(qiáng)撐道,這事追根到底,是因為她生病引起的,自然得她出面解決。 “呦,哥哥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有脾氣的姐兒……”段富貴是誰?在他要債生涯里,哪種形形色色的人沒打過交道? 他使了個眼神,那身后幾個哥們會意,拿起家伙事就是一陣破壞,唐建國父子上前勸著,卻被人推了個屁股墩。 張來弟見當(dāng)家的被推,也不慫了,從廚房拎起菜刀就往外沖,院子里,咒罵、推搡、破碎、驢叫、雞叫聲,交雜在一起,讓人頭大。 “砰!” 唐翹舉著腌咸菜的大石頭把缸給砸破,那動靜就是缸碎發(fā)出的。 院子里有短暫的寧靜。 唐翹環(huán)顧了下周圍,“安靜了?有功夫聽我說了?” 段富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揮手示意人停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成大妹子,看你長得好看的份上,哥哥們就聽聽你想說什么!” 他那種口氣以及yin邪的眼光,當(dāng)誰不知道呢,張來弟氣的發(fā)瘋,又想上去撓他臉了。 “娘!”唐翹拉住她,坦然面對對方,“不就是要錢?想要錢就好好說,又砸又鬧能解決啥?” 段富貴報胸,“妹子你是個明白人,咋的,想通了要給錢兒了?” “從來也沒說不給你們!” 張來弟急了,她姑娘咋了,不知道這些人坑了她們一百多?一百啊不是一塊多啊敗家子! “但是我家這情況,你們也知道,馬上拿錢不現(xiàn)實……”見他們臉黑了,她又道,“一百多塊的借據(jù)怎么回事,咱們都心知肚明,那一百多我們既然心甘情愿掏,那你們也得講點道上規(guī)矩,給我們時間籌備!” 段富貴越發(fā)待見這姑娘了。 對他脾氣! 要不是被人提點過不能放過唐家,他還真想把事緩緩,“妹兒啊,哥哥們也是道上混的,你說要是給你們時間,你們到頭又一直拖著,錢收不回來,這傳出去,哥哥們臉上不好看啊!” 就知道他們在這等著呢。 “立字據(jù),一個月為期限!” 她娘手里還有五六十,再一個月功夫,怎么著也能掙百十塊。 段富貴略帶沉吟,“一個月我倒是等得起,可咱丑話說前面,這錢你拿不出……” “我把自個賠給你!”唐翹語不驚人死不休! 唐家眾人驚住了。 段富貴也被嚇住了,不過反應(yīng)過來后……笑聲快把天給震破了,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生意不虧! 又重新寫下字據(jù),簽了彼此的姓名,一式兩份,雙方各執(zhí)一份,等那些人走后,張來弟就捶打她后背,“你這個妮子瘋了嗎?你把自個賠給他們,你知道他們是個什么玩意嘛你就!” 她要被這個不孝女給氣死了。 唐翹忍痛道,“我能怎么辦?眼看他們把咱家給砸了?這啥不是錢?。≌嫘奶畚揖涂禳c做糖還債吧!” 說完閃身進(jìn)了屋子。 她也是氣的不行,她這般辛苦這么勞累都是為了誰??! 外面的哭泣聲響了許久,最后什么時候停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外面柴火的劈啪聲以及沸水翻滾聲,一夜沒停歇。 李衛(wèi)國彈了下手里的字據(jù),樂呵呵的打開村里唯一一臺收音機(jī),這年頭,正是評書的天下。 他打開之后,收音機(jī)就沙沙作響,片刻后,一道清亮又不失磁性的聲音響起。 如今講評的正是田連元先生的賈科長買馬,這場他已經(jīng)聽了好幾遍,可再度聽起,他還是坐在椅子上,興致大好的跟著里面的聲音,搖頭晃腦。 第五十一章登報 唐翹起的早,打算去半山坡上背自個昨天收購來的甜菜,只是沒承想,剛出門不久就碰到拿著報紙正在河邊放聲朗誦的李強(qiáng)。 呵,用這招來釣魚已經(jīng)不流行了好嗎? 唐翹視若無睹的走了。 “哎哎……”李強(qiáng)小跑上前,攔住她的去路,面上帶著幾分陰沉,“唐翹!” “干啥?”她掏掏耳朵,一副不耐煩。 對方深呼吸了幾口,后來,好像極為忍耐,把手里的報紙遞給了她。 唐翹不明所以,卻還是前前后后瀏覽了一下。 “你給我這個干啥?讓我糊墻嗎?只一張有點少吧?”不是她沒覺悟,這年頭,報紙在農(nóng)村里,好像也只這一個用途吧? “誰讓你糊墻了!你看,這是什么報紙!” 唐翹看了一下,“工人日報,咋的,你是不認(rèn)字了還是眼瞎了?” 李強(qiáng)忍著怒氣,“我識字!我就是來這告訴你,再過不了三天!我,李強(qiáng),我的名字就會出現(xiàn)在這份報紙上,你等著瞧吧!” 那會,你一定會被我的文采,被我的聰明才智深深折服的! “所以呢?你就是為了一個還不一定能上報的消息,來消磨我寶貴的時間?李強(qiáng)你腦子進(jìn)水了?” 不顧他石化的表情,唐翹繞過他就走。 李強(qiáng)捏著手里報紙,情緒激憤,說起來這刊報紙可以說是命途多舛了。 在建國之初,工人日報作為全過總工會的機(jī)關(guān)報,不論是社會各界,還是偉人等機(jī)關(guān)干部,都對這報紙表現(xiàn)了極大關(guān)注。 就連主席都親自題了兩次報名呢。 現(xiàn)在是紅紅火火,可要知道它的前身,只不過是面對區(qū)村干部、中小學(xué)教員和又一定文明程度的農(nóng)民兄弟做對象的。 因為出版區(qū)在革命根據(jù)地的緣故,還得到了軍區(qū)副司令長篇題詞呢。 他小的時候,經(jīng)常就去街道辦事處叔叔那蹭報紙看,當(dāng)初的“天下大事”、“有問必答”、“民間故事”、“太行英雄傳”、“長篇連載”、“學(xué)生文壇”等等。 作為建國前就存在的報刊,歷經(jīng)了幾次???,改版,重新面世,再到被重視,可謂一波三折。 可是這種啟蒙雜志的經(jīng)歷,不是跟他們的經(jīng)歷相當(dāng)? 想必,只要度過了黎明前的困難跟彷徨,就一定能見到勝利的曙光! 這死丫頭一點都沒革命思想覺悟,也沒有政治抱負(fù),自個干啥對他還有點關(guān)注? 真是朽木不可雕! 唐翹自然不清楚這人腦海里的想法,她現(xiàn)在要cao心的事還有一大堆。 家里的事還忙不過來,還得擔(dān)心著醫(yī)院那人跟一屁股債務(wù),哪有心思去看報追求進(jìn)步。 人總是得要先填飽肚子,滿足物資需求再去追求精神層次好嗎? 背著甜菜回去后發(fā)現(xiàn)家里人除了她哥沒在,其余都在沉悶的干活,她有心說些話來活絡(luò)下氣氛吧?可對上的就是張來弟紅腫的眼睛。 她稍稍反省了下,這次做的確實是有點過分。 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翹忙完了晌午的活,中午搭著順風(fēng)車往醫(yī)院。 好在,姜遲那邊自從知道了靳老頭住院的信兒后,還算上心,尤其是在飯食上面就沒苛待了老頭。 她到那時,男人正在那拾掇碗筷呢。 雙方都沒刻意給彼此打招呼。 “連體人來了?”她走到床邊,邊往外掏雞蛋,邊朝那邊方向努努嘴,本來想說連體嬰兒的,但怕這老頭接不住她的梗,所以故意說成連體人。 好在這老頭也是跟她有默契的,馬上就聽明白了,嗯了聲,又用眼神示意她快給自己剝雞蛋。 唐翹以為自個說的隱晦,聲音又小,對方應(yīng)該是聽不出什么,可她忽視了姜遲是誰,別說她這點聲音,就算這會跟她站幾米開外,他也能聽的清楚! 他張張嘴,想說什么,又及時把話頭停止。 屋內(nèi)氣氛凝滯之際,有道聲音穿插進(jìn)來,“靳老,今個餃子合您心意不?您要不愛吃白菜餡的,我明個跟您包豬rou大蔥?!?/br> 秋白拎著飯盒,甩著水漬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