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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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焰不敢說話,免得他不小心把什么消息泄露出去,只能用眼神跟靳丞交流。靳丞跟他不再一個頻道上,但池焰最后一個動作他看清楚了——他往自己頭頂畫了三個問號,大概在cos某個表情包。 靳丞沖他搖搖頭,不管他在問什么把,反正暫時按兵不動就對了。 池焰點點頭,又比一個ok的手勢。 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的交流終于結(jié)束后,兩人又等了會兒,幕布后依然沒有動靜。池焰有些詫異靳丞怎么又講起規(guī)矩來,進來的時候那么強硬,此刻卻在一塊小小的幕布前止步。 靳丞當然有自己的思量,因為他懷疑——幕布后根本沒人。 無論是誰走進這里,都會跟言業(yè)隔著幕布見面,可這幾年來,從沒有哪位客人真的能看見他的臉。 言業(yè)的住所有三道門,外頭一道象征性的院門,中間一道布滿魔法陷阱的防御門,再就是面前這塊幕布。 這是一道心理防線。 它很好地將來訪的客人與言業(yè)分割開來,營造神秘感。言業(yè)深居簡出,像個永夜城的掃地僧,再加上他異能的特殊性,沒有玩家愿意與他主動結(jié)仇,自然都不會不守規(guī)矩去掀開那塊幕布。 就連靳丞也不會這么做。 上一次唐措來這里時,曾試探過他,但也被其喝止。這種種都證明言業(yè)能看到這屋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不論你站在哪個地方、說什么話。 而這其實才是靳丞止步于這第三道門前,不愿與言業(yè)撕破臉的原因。你很難判別言業(yè)對這棟房子的掌控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如果這也是像黑鐵囚籠一樣的存在呢? 那可就抓瞎了,你一動,對方可能立刻給你現(xiàn)場表演一個“甕中捉鱉”。 靳丞很傾向于這樣的猜測,尤其是在知道言業(yè)與林硯東可能有關(guān)系之后。這兩個人,一個說是被限制在a區(qū),無法前往低級區(qū)。 一個龜縮于b區(qū)內(nèi),這棟房子就像他的堡壘。 他在怕什么?還是躲避什么? 這是,言業(yè)的聲音再度傳來,“聞曉銘在e 區(qū),榮弋無法探知,也許是在副本這樣的地方,我的能力不足以窺探到?!?/br> 靳丞:“e區(qū)?具體哪里?” 言業(yè):“應(yīng)該是靠近南部外圍的區(qū)域,具體位置就不知道了。但我在水晶球里看到那塊區(qū)域的能量波動很強,應(yīng)該有不止一個高級別的玩家在?!?/br> 聞言,靳丞微微蹙眉。言業(yè)應(yīng)該不至于在聞曉銘的消息上對他說謊,可如果這是真的,f區(qū)必定在發(fā)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靳丞并未急著去一探究竟,他忽然拍拍池焰的肩,對著幕布說:“來都來了,你再給這位小弟弟看一下吧?!?/br> “誰?” “新一代歐皇?!?/br> “……” “我說真的,不然你跟他pk一下玄學?” 這話說得池焰多不好意思,忙擺手說:“我也就是運氣好一點。” “小朋友謙虛一點是好事。”靳丞笑瞇瞇,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這樣吧,請尊敬的占卜師閣下給他算一算未來,看他什么時候能干掉余一一,當上新的歐皇?!?/br> 言業(yè):“你似乎意有所指?!?/br> 靳丞:“指的是什么?” 言業(yè)沒有回答,回答就是不打自招,但靳丞突然扯到余一一,那一通敷衍之際的說辭,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靳丞抱臂,慢悠悠地在房里踱步,“余一一從你這里拿到了深紅命匣的線索。你不是說你只占卜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深紅與余一一毫無關(guān)聯(lián),你又為什么把這條線索告訴他?” 言業(yè):“這是占卜的結(jié)果,我只是按照占卜的指示,把線索告訴給了指定的那個人。靳丞,我不能跟你解釋這里面的原理,因為它沒有原理。” “是嗎?!苯┎[起眼。這所謂占卜的指引,指引者究竟是虛無縹緲的神秘力量,還是具體的某個人? 神和神棍只差一個字,占卜師和騙子,也只有一線之隔。這個名頭太好用了,什么都可以推到占卜上去,她要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全憑她自己決定。 占卜,這可不就是絕佳的掩護嗎? 如果她背后真站著林硯東,那么她把命匣消息給出去的舉動就很值得深究了,林硯東還這么輕易地被深紅殺去坐牢…… 深紅出獄的幕后推手,恐怕不止崇延章那么簡單。他不過就是一顆注定會犧牲的棋子罷了。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得等他們掌握的信息再多一點、再多掌握一些主動權(quán),暫時先敲打敲打就夠了。 思及此,靳丞叫上池焰,決定先去e區(qū)找聞曉銘。 出門的時候,靳丞又仔細留意了一下房子內(nèi)的情形,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池焰也東張西望地看,不過他純粹就是好奇,想看看屋子里有沒有什么占卜用的東西,比如水晶球啊大蒜啊骨頭之類的,可惜這就是一棟普通不過的房子,裝修稱得上平平無奇。 等出了門走進院子里,池焰習慣性地拿出一根類似溫度計的東西看了一眼,驚奇道:“咦?我以為我們進去很久了,沒想到才過了十八分鐘啊?” “你說什么?”靳丞霍然轉(zhuǎn)頭。 “就……過了十八分鐘啊?!背匮鎿蠐项^,解釋道:“這是我跟著榮弋哥下副本的時候他教我的,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要給自己計時??赡芤驗樗菚r間系的異能師,對時間這方面看得格外重視,他還跟我說過一句挺有哲理的話,反正我聽著覺得挺牛逼的,叫、叫——” 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你的感官會欺騙你,但時間不會?!?/br> 時間。 時間不對! 靳丞可以肯定他們進去絕對不止十八分鐘了,而他前兩次進去都沒有發(fā)現(xiàn)時間不對等的情況,也就是說只有這次,這棟屋子里存在著什么影響了時間流速的東西。 再聯(lián)想到剛才言業(yè)說無法探知榮弋的存在,靳丞臉色驟變,轉(zhuǎn)身就往回沖。 光芒一閃,機械弓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手上。 可就在此時,這棟如同堡壘一般的屋子,四周的墻壁上、房門上,所有的魔法防御陣紋全部被點亮。 五顏六色的璀璨光芒充斥整片視野,也照亮了夜空,讓附近的玩家們都齊齊抬頭張望,面露錯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靳丞當機立斷一箭射出,結(jié)果卻非常糟糕。他全力的一箭,竟只讓陣紋產(chǎn)生波動,防御法陣互相串聯(lián),通過水暈一般的波動,把他的攻擊層層卸除。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言業(yè),躲在這里四年到底疊了多少層魔法陣上去,但手上的攻擊也不敢停。 池焰趕緊上前幫忙。 屋內(nèi),某個房間里,魔法陣的光芒比別處都要亮,但這里沒有門也沒有窗,竟連一盞燈都沒有。 而哪怕是魔法陣光芒強盛,也依舊有照不到的地方,一只手就從那黑暗的陰影里伸出來,掐住了榮弋的脖子。 “說,二號樂章到底在哪里?這地方到處是禁制,你就算現(xiàn)在想用,也用不了了。” 仔細看,這雙手細小如十歲孩童,卻又枯瘦如八十老嫗。 第129章 審訊 榮弋真的覺得自己活得很不容易,他心里苦,可是卻被掐住了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 在這個奇怪的房間里,他的能力都被壓制了,竟讓他逃不出一只雞爪似的手。 言業(yè)還沒拿到二號樂章,自然也不想弄死他,等他只剩一口氣了,便又稍稍松開,說:“我知道二號樂章在你手上,占卜的結(jié)果不會騙我。你是怎么拿到二號樂章的,又是為什么隱而不發(fā),我統(tǒng)統(tǒng)不感興趣,我只要你把樂章交出來?!?/br> 可榮弋只是閉上眼,不答話。 言業(yè)的聲音愈發(fā)尖利,“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為你使點把戲,讓靳丞察覺出異樣,他就能救你了?你錯了,就算他把我的房子毀了,也不可能找到你。你不可能逃得出去,也不會有人來救你,我更不會殺你,讓你得以逃到g區(qū)。你只有一個能逃出去的辦法,那就是自殺?!?/br> 她忽然又輕笑兩聲,“你要自殺我不攔著你,我尊重你死亡的權(quán)利?!?/br> 榮弋明白她的意思。 在永夜城內(nèi),玩家哪怕被殺死千萬次,依舊只是坐牢,只是刑罰輕重的問題??梢坏┳詺?,那就是真的死了,畢竟永夜城不喜歡這種行為。而十二樂章是非綁定物品,他一死,樂章自動掉落,可不就便宜了言業(yè)? “那你為什么不追到監(jiān)獄去殺了我?”榮弋反問,他是真的好奇,“你到底在怕什么嗎?” “這不是你該cao心的。”言業(yè)的聲音又冷了下來,短短幾分鐘內(nèi),她的情緒幾多變化,不復(fù)往日里高冷的占卜師形象。 “你怕林硯東?”榮弋卻開始不依不饒。 “閉嘴?!毖詷I(yè)冷聲。 “你是林硯東的人,對不對?你一直在暗地里為他做事,可你明明能通過占卜知道二號樂章的位置,卻不告訴他,偏偏等他去了g區(qū)以后,立刻對我下手。你想反水獨吞樂章?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想擺脫林硯——” 言業(yè)再度掐住了榮弋的脖子,她像是被榮弋的話刺激到了,整個人一步從陰影中跨出,掐著他,把他抵在背后的墻上。 借著魔法陣的光芒,榮弋終于看清了她的臉,瞳孔因為驚愕倏然放大。 那根本不像是個正常人的臉。 皮膚松松垮垮滿是褶子,一雙眼睛卻又靈活生動,像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身體瘦弱,頭發(fā)枯槁,宛若侏儒。 在能夠捏臉隨意改換面貌的永夜城,需要什么樣的條件才能長成這樣?! “害怕嗎?”言業(yè)的眼中半是怒氣半是譏諷,“知道我為什么一直龜縮在這里不出去了嗎?林硯東救了我一條命就能自詡我的恩人,拿捏著我的把柄讓我替他做事,可他以為我就甘愿頂著這樣一個身體,龜縮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里活得像只陰溝里的臭蟲嗎?” 她說話時,愈發(fā)地咬牙切齒,聽得榮弋心驚。看來四年前副本里的事情絕對不簡單,言業(yè)變成這樣卻無一人知曉,證明她一定是在副本之后才產(chǎn)生變化的。 言業(yè)又嗤笑一聲,“如果這也算活著,那就當我是活著吧??杉热贿@樣,我為什么不想辦法讓自己活得好一點?為什么不呢?” 榮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緊盯著她,“所以你密謀放出了深紅,想借刀殺人?到底是你策劃了這一切,還是林硯東?” 言業(yè):“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語畢,榮弋又被她丟向墻角。但榮弋雖然活得艱難,畢竟是紅榜第二,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 他假裝自己被壓制得厲害,無非是在示敵以弱,套她的話。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套到了一半,靳丞也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樣,是時候出去了。 “嘀——噠——” 金色的懷表在榮弋指尖垂下,榮弋咬破舌尖,強迫自己的精神力在一瞬間攀升至最強,懷表停下——時間凝固。 言業(yè)的身影定在原地,保持著伸手抓向榮弋的動作,再配上那侏儒一般的身材,略顯滑稽。榮弋臉色微白,喘了口氣走上前去,想要看個仔細。 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時,言業(yè)忽然轉(zhuǎn)頭,對著他粲然一笑。 榮弋心中一凜,閃電般后退,言業(yè)卻也沒有追過來,而是化作一碰黑煙消失在房間里。整個房間是黑的,唯有魔法陣散發(fā)著絢爛光芒。 言業(yè)去哪里了?榮弋毫無頭緒。 還是輕敵了。 榮弋全神戒備,心里卻不由想起了他跟靳丞、唐措等人在紅寶石酒館門口分開的場景。言業(yè)應(yīng)該早就盯上了他,他剛走出沒多遠,就有一個玩家跑過來給了他一封密信。 密信上寫著,言業(yè)邀請他去b區(qū)見面,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榮弋本就對言業(yè)這個人有所懷疑,再加上藝高人膽大,不見得他紅榜第二去見個占卜師還要找?guī)褪?,于是直接赴約。 誰知他剛進來,眼前一花就到了這間屋子里,對方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剛開始房間里黑漆漆的,他能聽到言業(yè)的聲音,但一直沒能看清她的模樣。言業(yè)一直在逼他交出二號樂章,可榮弋雖暫時逃不出去,也不可能被一個占卜師逼著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