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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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晴川皺著眉頭說道:“今天林小梅叫我去他們家吃甜酒,然后我提議去河泊里吃。結果,林大軍和馬南湘吃了甜酒后好像撞邪了,兩人在河泊里打起來了。” “小陸,這話在這里說說就算了,若是給有心的人聽去了,給你扣頂封建迷信思想的帽子,夠你游街的了?!敝鼙I靼缀硬淳褪菓蚺_子了,他沒有急于下定論,“走,瞧瞧去?!?/br> 陸晴川和周雪娥手牽著手跟在三個大人后頭,偷偷地樂呵。 一行人才走到大坂田,便能隱隱約約聽到茍/合之聲,何春香命令她們站在原地等他們。三位干部越往前走臉越沉,特別是周麥生,好不容易變短的臉,嗖的一下就拉回了原位。 站在河岸上,河泊里的兩條白花/花的身體還在糾纏不休,馬南湘似乎興奮過了頭,把林大軍當成了康有志,“死鬼,用點力。” 周保生他們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去,現(xiàn)在一個思想相對保守的年代,特別是在落煙坪這種民風淳樸的生產(chǎn)隊,敢在公共場合表演的,也就這兩位了。 “太不像話了,這樣的事也干得出來,真是丟盡了我們落煙坪的臉?!敝鼙I騺韺@種事零容忍,氣得全身發(fā)抖。 “要不要把周長庚叫來?”周麥生問道,換作其他人,他直接叫民兵來抓人了,林大軍不是隊里的會計嗎?他還是請示過周保生的意見好點。 周保生轉向望向一公堰,“先問問娥兒和小陸再說吧!” 這正是何春香一直沒有吭聲的原因,就是怕牽連到她的寶貝女兒。 “川川,這到底怎么回事?”開門見山是何春香的習慣。 陸晴川也沒有隱瞞,把前因后果像竹筒倒豆子般,全倒了出來,“對不起啊周支書、周隊長、春香伯娘,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們,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結果?!?/br> “呵!這是他們自作自受,林大軍居然連發(fā)/情草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都想得出來,心也忒黑了。怪我從前瞎了眼,培養(yǎng)了這么個畜生!”周保生只差鼻子冒煙了,“發(fā)/情草的功效我也聽說過,沒有三兩個小時完不了事,到時再把他們送回去。” 何春香也贊同他的做法,“眼下只能這樣了,一來不搭上川川和娥兒,二來給他們留幾分臉,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反正他們歪鍋配歪灶,絕了!” 話說吳翠花在家等到快十點了也不見人回來,快樂癲了,“小梅,你哥成功了!” “是啊,媽,你就要跟城里人做親家了。”林小梅一蹦三尺高,她從小受林大軍的洗腦,也不喜歡落煙坪,對大城市充滿了幻想和向往。林大軍的夢想就是他們全家人的夢想,林大軍成功了,也等于他們全家人成功了。 她老娘倒對城里、鄉(xiāng)下沒什么概念,她最最喜歡的是錢,陸家的錢全歸他們就足夠了,“不曉得陸家到底有多少張那樣的字畫呢?一張就賣了兩百塊,要是有10張的話,那得是兩千塊呀!” 林小梅白了她一眼,“媽,瞧你小氣得,連想象一下都不敢出個大數(shù)。你沒聽人陸晴川說嗎?她家很多字畫,很多,懂嗎?可能是五十張,也可能是一百?!?/br> 吳翠花的笑容跟著放大了五十倍,一百倍,眼睛瞇成一條線,平蕩蕩的胸挺了起來,“五十張是五個十張,也就等于五個兩千,那就是一萬。如果一百張的話,就是兩個一個,也就是兩萬!咱隊里就那個郭石匠家在銀行有一千塊錢的存款,是咱村最有錢的人,平時拽得那個球樣。要是咱有了兩萬,哼,咱就是整個落煙坪的第一有錢人,哪個見到咱都得客氣點。” “媽,要是咱有兩萬塊,那是流云市的第一有錢人了。”林小梅直嘆氣,沒文化真可怕。 全市的第一有錢人?吳翠花簡直飛上了云端,“小梅,你扶著點我,我感覺腳有點虛?!?/br> “媽,等有了兩萬塊,給我買條像陸晴川那樣的裙子唄!再給我買雙她那樣的白膠鞋,還有,莫寶珍頸項上那條綠色的珠子項鏈我也要一條。然后給我在城里選個學校就行了。媽,你想要點什么?” “我?當然是把兩萬塊錢全存起來??!都花光了,還是什么第一有錢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走路扶墻 “??!” 中午十二點,從隊里的某間客房里傳出了殺豬般的嘶叫。林大軍用被子蜷緊身體,驚悚地盯著一旁赤果果的馬南湘,昨天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是你?”他使勁揉著跳突的太陽xue,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中像霧一樣模糊,由頭到尾,他好像都在被某團溫溫軟軟的東西架在身上,向他不停索取??蔀槭裁催@團東西是馬南湘?而不是陸晴川? 馬南湘也百思不得其解,特別是看到林大軍嫌棄的表情,她更像吞了只死蒼蠅似的,“我還想問你呢!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林大軍之所以這么問,因為他不想怎么辦。就馬南湘那個家庭條件,能幫他實現(xiàn)夢想嗎?但他心內還是恐懼啊,一個不小心把她給惹毛了,告他個強女干呢?那可是要坐牢的!他的人生也就像個臭了的寡雞蛋,完了蛋了!倒不如先答應著她的要求,再慢慢的想辦法不遲。 自以為謀略天下第一的他又哪曉得馬南湘的心事?她也是個目標遠大的主,林大軍在落煙坪算得上是個角色,然而,比起李遠征和陸晴朗來,那是云泥之別。她又怎會甘心嫁個農壯漢,今后就長年累月的拖著兩腿泥刨地皮? “我現(xiàn)在心里很亂,畢竟這么大的事,太突然了,你讓我先考慮一下?!瘪R南湘臉上掛了兩滴清淚,她穿好衣服,陡然想起陸晴川來。發(fā)/情草是她親眼看著林大軍放到陸晴川碗里的,但依照眼下的情形,吃了發(fā)/情草的明明是她和林大軍,再結合周雪娥、胡向前他們出現(xiàn)在河泊的情況來看,“媽的,陸晴川那個賤人把我們給算計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林大軍氣得七竅冒煙,“媽拉個八子的,居然讓她給玩了,臭婆娘!” 馬南湘鄙夷地說:“好好的計劃就這么失敗了,你還是回去問下你家那兩個大嘴巴女人怎么回事吧!” “怎么說話的呢?”林大軍也正在氣頭上,自然兩人是針尖對麥芒,不過他心里跟明鏡似的,肯定是有人跟陸晴川通了水,而且這個人絕不可能是他老娘和meimei,那么,就是周有德沒錯了。 這個老不死的,居然敢背叛他!看他整不死他!林大軍陡然豎起身來,無奈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又酸又軟,只得讓馬南湘把椅子上的衣服拿給他。 “咦,我的襠襠褲呢?” “刺啦”的撕裂聲忽地在林大軍腦殼里閃了一下,他遲疑地問道:“你不是處nv?” 馬南湘心里犯虛,嘴里當然不能承認,“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吃干抹凈了還想到打一耙?” “沒有,我隨便問問。” 林大軍現(xiàn)在哪敢招惹她?掛空檔穿上長褲,搖搖晃晃地扶著墻打開門,被門檻外那一堆人駭了一跳,“保生伯,麥生伯?!?/br> 跟兩位領導打了招呼,他急于開溜,不料力不從心,不扶墻完全開不了步。 “大軍,你等等,”周保生又對著房里喊,“馬同志,麻煩你快些穿好衣服出來。你莫想不開,有什么事隊里給你作主?!?/br> 兩個當事人一個頭變兩個大了,他們這不是想把事往大里整嗎?林大軍定了定神,“保生伯,你們想哪里去了?我沒把她怎么樣,我們就談點事而已?!?/br> 眾人發(fā)出一陣爆笑。 “林會計,你們這事已經(jīng)從昨天夜里談到今天中午了。”曹格里怪聲怪氣的說。 果然是他們幫了那個臭婆娘!林大軍目露兇光,“你們莫血口噴人,亂講話是要付出代價的?!?/br> 周大庚實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大軍,昨夜里是我和民兵們把你們從河泊里抬回來的。現(xiàn)在大家都想幫你而已?!?/br> 這么說來,全隊的人都曉得了?林大軍眼睜睜地看著自帶了20年的光環(huán)biu的一下消失了,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是落煙坪最有出息的年輕人了。將他從云端拉下來的,是這里所有的人,包括馬南湘和陸晴川!如果沒有馬南湘出這些餿主意,如果陸晴川自動自覺的從了他,都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這兩個可恨的女人改變了他的一生! 陸晴川與他四目相對,這是她從前世到今生,見過的林大軍最頹敗的樣子。要不是他和馬南湘苦苦相逼,她又何嘗會絞盡腦汁去跟他們斗個你死我活?大家都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但愿這回,他們能夠長長記性。 “大軍,小馬,雖然你們的行為有些過火,可畢竟男未當婚,女未當嫁,也沒什么好丟人的,你們就干脆把婚事訂下來得了?!敝鼙I]有逼迫他們的意思,林大軍以前是干過對他不仁不義的事,他也沒想著把人往絕路上逼。隊里的會計跟知青搞對象可以,但亂/搞男女關系不行,到時上面追究起來,頭一個找的就是他。 這點林大軍也很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保生伯,看你把話說到哪里去了?我和南湘本來是準備訂婚了,是吧,南湘?” 馬南湘怨恨地點頭,“是的。” “那就好?!敝鼙IΦ?,“今年咱隊里又多了件大喜事,希望明年更好?!?/br> 眾人也鼓起掌來。 “鳳jiejie,你看起來很開心哦!”陸晴川故意逗陳小鳳,自打得知那兩個賤人訂婚后,她每天喜氣洋洋,哼著小調,心情非常美麗。 現(xiàn)在讓陸晴川猜中心思,陳小鳳雙頰飛起了紅霞,“才沒有!” 陸晴川只笑不說話,馬南湘跟林大軍的事,她已經(jīng)寫信告訴家里了,相信她哥哥撞了南墻,應該回頭了。屈指一數(shù),離過年就十幾天了,她還得抽空上趟火車站,過年的車票不好買,越早找白海波越好。 第一百八十章 讓愛萌芽 陸晴川專程去了周保生家請假,聽說她要去火車站,周雪娥眉眼里全是笑。 “我一個人搭車很悶,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吧!”陸晴川怕她難為情,順便給她搭了個梯子。 伍月嬋一聽,也巴不得周雪娥去,難得有她瞧得對眼的,而且對方條件也好。年輕人嘛,就得多見見面,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是啊,娥兒,你跟川川一起去。從小到大,你還沒去過流云,很多好看的好玩的,比咱縣城強多了?!?/br> 說得周雪娥小心肝嗵嗵亂跳,算起來有快兩年沒見過海波哥了,不曉得他還記不記得她呢!“那、我去?!?/br> 陸晴川特地給周雪娥好好打扮了一番,一件白色的荷葉邊上衣,襯上藍褲子、白球鞋,漆黑油亮的頭發(fā)編成兩條大辮子垂在胸前,再斜掛個繡有紅星的書包,既青春活力,又文化范十足,保證亮瞎白海波的狗眼。 “海波、哥不是、狗?!敝苎┒鸺绷?,川川怎么能說她的心上人是狗呢? 陸晴川這才意識到又把21世界的流行語帶來了,周雪娥不生氣就怪了,她對著周雪娥彎腰鞠躬,“我說錯話了,向尊敬的周雪娥大人陪禮道歉。” 周雪娥一笑,清麗極了! 兩人早早地出發(fā),下午1點到了火車站,運氣真不錯,剛好趕上白海波下班。 那張小麥色的陽剛的臉令周雪娥心如鹿撞,羞羞答答地勾著頭站在原地不肯走。就像陸晴川前世面對李遠征的那樣,這是一種酸酸甜甜而又無比美妙的感覺,只有在情竇初開的時候才會有。 陸晴川很理解她的感受,握緊她的手,鼓勵道:“不要害怕,喜歡就去爭取。努力了,說不定就成功了?!?/br> “我、我......”周雪娥又緊張得說不好話了,陸晴川耐心地問她,“你是不是很想見到他?然后見到他的時候又不知所措?” 說到周雪娥心坎上去了,她點了點頭,“嗯?!?/br> “傻瓜,這就說明你喜歡他??!男孩子都喜歡優(yōu)秀自信的女孩,你長得漂亮,人很聰明,做事又麻利,他一定會喜歡你的?!?/br> 在陸晴川的一再鼓勵下,周雪娥深呼吸了幾口,牽著陸晴川鼓起勇氣向前走去。 “海波哥。”陸晴川推門進去,白海波正在往一沓表格上填數(shù)據(jù),他抬頭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燦爛得如同陽春三月,周雪娥感覺胸腔好像立馬就要爆炸了。 “晴川,你怎么有空來了?”白海波再看旁邊那位,眼前頓然一亮,“這不是小娥嗎?” 聽到白海波認出了自己,周雪娥又驚又喜,一個勁地點頭。 “都長成大姑娘了,我差點沒認出來?!卑缀2ǖ囊暰€還停留在她身上,他記得兩年前,她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卻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心底暗暗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來。頓時,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她可是他最好的朋友的meimei,他怎么能有非分這想呢?于是趕忙收回了目光。 他臉上的風云變幻,被陸晴川盡收眼底,既然大家是兩情相悅,這就好辦多了。 “海波哥,你看你,馬上兩年沒去落煙坪了,雪娥跟周隊長他們都挺牽掛你的,所以,今天春香伯娘和月娥伯娘專程派雪娥來探望你?!标懬绱ò褞У陌撞及旁谧雷由?,“這是雪娥專門給你留的板栗,等放到正月,都該長芽了?!?/br> 周雪娥感激地沖她笑笑,川川每次都想得那么周到,瞬間就拉近了她和白海波之間的距離。 “板栗啊?我最喜歡吃了。以前志剛每年都帶給我一些?!卑缀2▌兞艘话辏班??這個味道怎么以前的不一樣?好像更好吃?!?/br> 陸晴川笑得頗有深意,“那當然,不同的人帶的味道不一樣嘛!” 周雪娥嬌羞的小模樣如同 一朵在微風中顫栗地綻放出美麗的山茶,把白海波給看呆了。 不過,作為過來人的陸晴川很清楚,一步到位的那不叫感情,真正的感情,就像一顆種子,需要肥沃的土壤、適宜的溫度,再經(jīng)過精心呵護和灌溉,才能發(fā)芽、成長、開花、結果。只要白海波和周雪娥心里都有這顆種子,她就一定能讓他們開花結果,只是,中間的過程不能省。這次就當見個面吧! “海波哥,又得麻煩你個事?!?/br> “沒事,你說!”白海波收回視線,心里清楚陸晴川來的目的。 “我需要四張去云市、七張去阮市、三張去潮市的票?!?/br> 去云市的是陸晴川、陳小鳳、莫寶珍和錢志彬,阮市的則是胡向前那幾個,梅素素那屋就回三個,白明月的父母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她一沒回去的路費,二又不曉得家里如今是個什么情況,省得回去了添亂,不如就留在落煙坪,至少保證了自身的安全。 白海波聽得一愣,“這么多?” “有難處嗎?”陸晴川問道,大家出門這么久,哪個不想回家看看? 白海波沒有正面回答,“我盡量吧!有帶隊里開的證明嗎?” 周雪娥忙打開書包,雙手遞過去一疊蓋著紅印子的證明。 白海波接過翻了翻,“你們先在這里坐一陣,我去去就回來?!?/br> 門一關上,周雪娥就眼巴巴地抓住陸晴川的手,“他、好像不、喜歡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