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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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德,你個江湖郎中,少在這里招搖撞騙,小心被紅衛(wèi)兵整死?!?/br> 周有德不樂意了,“我說外甥媳婦,懷孕了是好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要是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你們可以去醫(yī)院檢。” 反正肚子里貨沒了,她有什么好怕的?馬南湘滿口答應,看到時候她怎么打陸晴川和吳翠花的臉!“成,川川也得一起去!” 有大戲看,為什么不去?陸晴川才不怕。 檢查的時候,馬南湘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不管怎么說,她剛打胎不久,怕被醫(yī)生發(fā)聲發(fā)現(xiàn)什么。 “恭喜你懷孕了!” 醫(yī)生的話給馬南湘當頭棒喝,情緒特別激動,“你有沒有搞錯?我年前剛做了……” 說到這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改口道,“年前還來了好事?!?/br> 在醫(yī)院做了手術(shù)后,她都有點見紅,不過量很少,偶爾一點點,她當時一直在慶幸孩子拿掉了,根本沒留意到這方面。 不料醫(yī)生卻解釋說,“這是因為你身體太弱,有小產(chǎn)的跡象。我給你開幾副保胎的藥,平時得多注意鍛煉,有條件的話,盡量吃點好的。下次還有出血的跡象,必須來醫(yī)院檢查?!?/br> 為什么會這樣?馬南湘怎么也想不通,如果肚子里的東西還在,那云市的醫(yī)生給她看的那血rou模糊的,又是什么? 就這樣,馬南湘和林大軍的婚事被提上了議程。雖然吳翠花不喜歡這個妖怪,但重視馬南湘肚子里的那坨rou,那是吳家的后代,是她的親孫子。 周保生早就想把他們的婚事辦了,林大軍再怎么說也是大隊會計,兩個人到了年紀拿結(jié)婚證,卻整天住在一起,太有傷風化了。 趁現(xiàn)在有了伢子,盡快把這事了結(jié)了,大家都省心。不過唯一難辦的地方就是,得女方出個未婚證明。云市這里山長水遠的,跑一趟不方便。 “老支書,這個我早就替你辦好了?!标懬绱贸隽汗鸹ń唤o她的未婚證明。 周保生接過看了一眼,用食指對著她點了點,“你這丫頭,就是個猴精!” 三天后,林大軍和馬南湘的結(jié)婚證就辦下來了。吳翠花那個吝嗇鬼連個新臉盆都舍不得買,還口口聲聲說,是響應上頭的號召,節(jié)儉樸素?,F(xiàn)在有結(jié)婚證有孫子了,她還怕那個妖怪個毛線? 第二百七十四章 忘掉自己也忘不掉你 渣男賤女結(jié)為夫妻,最高興的還是陸晴川了,她抱著陳小鳳喜極而泣,“鳳jiejie,我終于做到了!” 陳小鳳也開心不已,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打擾她和晴朗哥了!“走,我們送賀禮去!” 今天,全隊的人都被周保生集中在了林家,打心底來說,他已經(jīng)看透了林大軍,對他不像以前了。但面子上的事,他必須做到位。大隊會計結(jié)婚,他不捧場,指定會被其他生產(chǎn)大隊的人看笑話。 想讓吳翠花給眾人備餐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周保生從隊里出了一些錢,買了一些花生、瓜子、糖果、麻花,叫伍月嬋煮了一大鍋紅糖水,就當請大家開個茶話會。 現(xiàn)在落煙坪的條件好了,也學城里人趕趕時髦嘛!聽說人家學生搞畢業(yè)典禮,或者家里有伢子去當兵,開歡送會,就是搞的這種茶話會,而且大多數(shù)只有瓜子、花生、白開水,今天他們的這個算比較高檔次的了。 雖然大多數(shù)人平時跟吳翠花不對付,但大家都礙著林大軍的面子,送些小東小西,也有送一、兩塊錢當賀禮的。 周保生家送了一對新瓷臉盆,周麥生家則送了一對新熱水瓶。王有財、周長庚平時跟林大軍走得近,各隨了兩塊錢。 最大手筆的要數(shù)陸晴川了,一對新錫桶、六對新碗筷、一對新枕頭。這要放在云市,已經(jīng)是叔伯姨舅才舍得送的東西了。 今天既是渣男賤女的好日子,也是她晴川的大喜日子。從今往后,她跟林大軍永遠只是兩條平行線了,得送多點東西感謝他們才是。 “呵,來看笑話了?”馬南湘恨恨的盯著她,不要以為暫時打敗了,哪個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甜。 “你嫁給了落煙坪最有出息的后生,怎么會是笑話呢?”陸晴川云淡風輕的答道,“祝你幸福?!?/br> 從這一天起,陳小鳳以為所有的障礙都清除了,樂呵呵的坐在縫紉機,認真地修補著隊民們送來的破了洞的衣物。 現(xiàn)在這邊是她的工作,每天拿著一個精壯勞力的工分,再也不用風吹日曬了。 陸晴川笑看著她,擁有愛情的女人是最美麗的,過年回來,鳳jiejie和她哥哥已經(jīng)通了五封信了,信的內(nèi)容也比以前多了,發(fā)展得很好。 不過,陸晴川的神經(jīng)卻繃得更緊了。她清楚馬南湘見不得別人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破壞,她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付。 正因為如此,她跟吳翠花也走得更勤了,畢竟老妖婆子那里能提供很多有利的消息,讓她時刻運籌于帷幄。 這一年大家更加忙碌了,不光新開了很多苞谷、紅薯地,還養(yǎng)多了很多牲口。姚大爺幾個忙不過來,梅素素那屋四人被調(diào)到了畜牧組,雖然臟了些,但活計比跟著大部隊輕巧多了,工分也高。 “川川,謝謝你??!”梅素素握著陸晴川的手說。 陸晴川佯裝不知,“為什么謝我?” 黃建華把一只小竹簍遞過來,“還跟我們裝?如果不是你幫忙,我們能去得了畜牧組嗎?” 這是確實是陸晴川跟周保生提議的,周保生對那四個女伢子印象也挺好的,話不多,做事不躲懶,便同意了。 “這都是你們平時表現(xiàn)好的結(jié)果?!标懬绱ㄏ崎_小竹簍上的碎花布,里面是十只雞蛋。 怕她誤會,白明月解釋說:“雞蛋不是偷拿的畜牧組的,是跟隊里買的。你看,證明在這里呢!” 她們幾個的人品陸晴川心里清楚,“雞蛋我收下,但你們也要收我的錢。你們能進畜牧組,是你們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真的沒幫你們什么?!?/br> 梅素素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川川暗地里幫她們,當然是不想讓她們覺得欠了人情債?,F(xiàn)在她們提著東西來道謝,好像要把這個恩德還了,大家互不相欠似的。朋友之間,這樣就顯得生分了。 都怪她來之前沒考慮清楚!梅素素很是懊惱,立馬改口,“川川,蛋是送給你和小鳳補身體的,不說就是不拿我們當朋友了?!?/br> “是啊,你不收雞蛋,下回我都不好意思吃你的糕點了?!标懬蓛呵紊那眠吂?。 “好,我說不過四位jiejie,東西收下就是了?!?/br> 雞蛋陸晴川舍不得吃,很久沒去看過鄧大爺老兩口了,得抽空去探探。 這天晚上,陸晴川帶上十只雞蛋、一瓶麥乳精跟陳小鳳去了黃傘坡。 幾個月不見,鄧大爺消瘦多了,可見病魔的可惡。 周大娘似乎變化不大,認不得人,像個三歲的孩童似的,一遍遍的追問著:“你是哪個?為什么來我家?” 陸晴川每次是很耐心的回答,“我是川川,她是我嫂子小鳳。因為我想你和鄧大爺了,可以過來看你們。周大娘,你有沒有想我?” “我不想你,因為我不認得你?!编嚧竽镏钢谥箅u蛋的老伴,“我只認得他?!?/br> “他是哪個?” 鄧大娘想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急得她不停的念叨,“我明明認得他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br> 聽得陸晴川心里酸水直泛,“是不是他給你送過酸柚子?” “對對對,他就是給我酸雙柚子的那個人。”鄧大娘歡喜得像個孩子,然后捂著嘴羞澀的笑道,“那柚子都快酸掉牙了,可我還是喜歡。” 是啊,這一喜歡就是一輩子! 陸晴川檢查了米桶,里頭有米,有灰面。看來謝老八很守信譽,沒讓他們?nèi)背陨俅?/br> 她將從云市帶來的藥交給他,現(xiàn)在醫(yī)術(shù)不發(fā)達,這種藥物也只能起到一個緩解疼痛的作用,對病情幫助不大。 接過藥物的那一刻,鄧大爺偷偷的用衣袖擦了眼角,怕兩個丫頭傷心,轉(zhuǎn)身給老伴剝雞蛋,“老婆子,慢慢吃,小心燙?!?/br> 周大娘把兩只剝好的蛋全接了過來,盯著他看了許久,緩緩地將一只蛋伸到他面前,“來,吃酸柚子。” “我不吃,你吃?!?/br> “你不吃我也不吃。”也許,鄧大爺在周大娘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吧?病得連自己都不記得了,但還記得給她送酸柚子的那個人。 或許,這就是最平凡卻又最深沉的愛情,是一生相濡以沫的陪伴,是忘掉自己也忘不掉你。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二狗二槍二炮 時間過得真快,眨一下眼又是三月八號了。 陳小鳳早早起來,找了一大堆衣服出來。川川今天得去縣里參加表彰大會呢! 鑒于去年落煙坪在洪災時的優(yōu)異表現(xiàn),縣里分了好幾個表彰名額下來,什么優(yōu)秀支書、優(yōu)秀隊長、生產(chǎn)突擊手、三八紅旗手等等,讓其他生產(chǎn)大隊好不羨慕。 毫無疑問,優(yōu)秀支書當然是周保生,優(yōu)秀隊長是周麥生,生產(chǎn)突擊手歸了周志達,本來周保生準備把三八紅旗手給陸晴川的,畢竟這是她才是最大的功臣。 可惜這女伢子百般推脫,說真正幫助到大家都是那位氣象專家,若是讓其他人找到了他的存在,勢必會給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周保生一考慮,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最后跟周煌輝商量,他要到個“知青排頭兵”的稱號,也是跟他們一起到縣里接受表彰。 一想到川川要見縣里的領(lǐng)導,陳小鳳就緊張得手心冒汗,“今天要見的是大人物,咱得穿好點,不能失了禮數(shù)。” 陸晴川笑著從那堆衣服里挑出了一條深藍色褲子和一件灰外套。 “這件上衣最素了,款式也不好,而且還洗得發(fā)白了。不如這個淺藍的好,讓領(lǐng)導看一眼就記住了?!?/br> “領(lǐng)導看一眼是記住了,其他人是不是也記住了?”陸晴川笑問道。 也是,這個獎項是專門為川川增加的,要是太高調(diào)了,說不定又有人眼紅。 這會出門的人多,周保生特地趕了輛牛車,坐牛車出去總比走路舒服多了。到了鄉(xiāng)里,他把牛車寄在了公社大院內(nèi),然后一行人找了一臺手扶拖拉機,一路突突著進了城。 大家在大會堂門口碰上了謝老八和黃二狗。這兩人去年沾了落煙坪的光,跟著他們種莊稼,糧食的缺口不大,后來又最先去落煙坪買了糧,也沒有餓死人。 “都到了,怎么還不進去?”周保生問道,黃二狗雙手抄在舊棉襖袖口里,“不是在等你嗎?想你幫著出個主意。” 周保生不解,“什么主意?” 黃二狗耷拉著腦殼,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頭和腦來,謝老八不耐煩了,“他就想你幫他改個名兒,等一陣不是要領(lǐng)獎了嗎?他嫌他名字不好聽?!?/br> 眾人都笑了。 “黃二狗挺好的,以前不一直叫這名嗎?”周保生不以為然,鄉(xiāng)下像這樣的名字多著呢! “以前是以前,今天是在縣里領(lǐng)獎,那么多大領(lǐng)導,我這名字多拿不出手???換個二槍二炮的都強??旖o我想想,一陣來不及了?!秉S二狗眼巴巴的說。 “你現(xiàn)在改都來不及了,那獎狀上的名字早寫好了,怎么改?” 周保生的話讓他更蔫了,“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給我取這么個名字!估計從沒想過我會來縣里領(lǐng)獎?!?/br> “那你回去了,把他從墳堆里扒出來問問?”謝老大揶揄道。 黃二狗斜眼看著他,郁悶極了,“我是有這個想法。什么名字不好叫?二狗二狗的,還是黃色的二狗,真難聽。” 陸晴川笑道:“黃隊長,你要這么想,旁人的名字好聽,他們拿到獎了嗎?雖然你覺得你的名字不好聽,可照樣能受表揚啊!” 好像是這么個理!王二狗心情好了,跟周保生他們后頭進去,坐在了最后一排。 縣里的獎品比鄉(xiāng)里的大手筆多了,優(yōu)秀支書、隊長每人一塊上海手表,其他的都是一支英雄鋼筆,一只軍綠色的斜挎帆布包。 開完會,正好中午。 周保生帶著大家去公社食堂吃中飯,每人點了一碗光頭面,就是沒有rou的清湯面。出門在外,能省便省。 “麥生,既然咱都到縣城了,就趟流云吧!”何春香的口氣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必去不可。 周麥生曉得她想看雪娥了,他又何嘗掛念?但現(xiàn)在去的話,要明天才能回落煙坪了。 “想去就去吧,帶上小陸一起。我和達兒先回隊里?!敝鼙I矒闹苎┒穑粫缘盟谄偶疫m應得怎么樣了,去看看也好。但他跟周麥生不能同時離開隊里太久,免得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