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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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淺安跟著領(lǐng)路下人轉(zhuǎn)出偏殿,陳太后望著念淺安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你說小六究竟是個什么心思?他之前找我牽線時說的那番話,你在一旁也是聽見了的。沒想到他和安安還有那樣一番淵源,當(dāng)時真是聽得我即心驚又意外?!?/br> 說著轉(zhuǎn)頭看陳姑姑,疑惑道:“小六這是突然瞧出安安的好,想重新?lián)炱鹦r候丟掉的情分?” “六殿下瞧著冷傲,其實黑白分明,能屈也能伸。保不準(zhǔn)就是您說的這個心思?!标惞霉孟肓讼耄Φ溃骸昂螞r六姑娘如今不再一味排斥捉弄六殿下,兩個人還沒認(rèn)過臉的時候,就曾有過一面之交,可不就是淵源不淺?皇后和公主又親如姐妹,六殿下愿意和六姑娘好好相處,總歸是好事兒?!?/br> 陳太后笑著頷首,見陳姑姑說罷欲言又止,不由佯斥道:“你跟我還有什么話不能直說的?” “那奴婢就斗膽直言了。”陳姑姑矮身坐下,敲著陳太后的腿緩緩道:“六殿下不得圣寵,宮里宮外的處境都高不成低不就,否則哪里用得著柳公子這號人物,代替六殿下明里暗里出頭做事兒?您很不必管六殿下是什么心思,只管看柳公子是怎么做的,能幫幫一把能推推一把,其他的,全憑六殿下的造化和本事。” 陳太后按住陳姑姑的手,拍了拍嘆道:“你和安和說得都對。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啊,還是少cao閑心得好。” 陳姑姑順勢替陳太后捏起手來,搖頭笑道:“您可沒少替皇上cao心。也不知六殿下和皇上說得怎么樣了?” “小六的脾氣和皇帝小時候一模一樣。本該是虎父無犬子,偏處得不像親生父子,倒像不相干的君臣。”陳太后似諷似嘆,半闔著眼嗤道:“嫡出的兒子不寵,倒去捧那些個非嫡非正的兒子?;实圻@圣心,我也快cao心不起了……” 說著聲音漸低,不一時就打起瞌睡來。 陳姑姑不再出聲,輕手輕腳地服侍陳太后小歇,偏殿里一片靜默。 御書房里也有短暫的靜默。 昭德帝放下奏本,抬眼看向杵在御案不遠(yuǎn)外的楚延卿,敲了敲奏本道:“字兒寫得不錯,有點長進(jìn)?!?/br> 不冷不熱的“夸贊”,楚延卿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說道:“父皇既然沒有異議,兒臣就派人和四哥知會一聲,調(diào)桂儀回五城兵馬司,只任原職,不再協(xié)理查案。” 昭德帝這才說起奏本的內(nèi)容,“這些是你從安和母女那兒問出來的’口供’?既然當(dāng)時靖國公夫人也在三懷山,處斬的劫匪又是徐月重親手抓的,那就依你的,撤下徐月重,讓五城兵馬司另外換個指揮使協(xié)助你四哥?!?/br> 楚延卿抱拳告退,轉(zhuǎn)身走得干脆利落。 “一棍子打不出半句軟話的悶棍子。朕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嫡子!”昭德帝靠向椅背,臉上神色喜怒莫辯,“為了摘出一個徐月重,倒把不相干的安和母女都抬了出來,就不怕朕治他個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 “徐世子是六殿下武學(xué)伴讀。皇上為諸位殿下圈選的文武伴讀,哪一個敢辜負(fù)皇上的用心,不為各自侍奉的殿下鞍前馬后?”沉穩(wěn)的男聲來自盤龍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的身影不是魏無邪又是誰,他微微躬身接著道:“何況靖國公不朋不黨,從來只尊皇命。六殿下和徐世子交好,是兒時情分,六殿下怕徐世子牽扯過深,急著撈人,也是人之常情?!?/br> 昭德帝垂眸看向奏本,輕笑道:“你就不惱小六壞了你的好事兒?這下子靖國公府可輪不著你和小四動腦筋了。小六最近和徐月重走得近,暗地里謀的是飛魚衛(wèi)的事兒,你心知肚明。孔震是你的得意門生,你就不擔(dān)心飛魚衛(wèi)出事兒,孔震也跟著毀了?” 魏無邪神色含笑,身形躬得越發(fā)深了些,“只有皇上惱臣,沒有臣惱皇上、皇子的道理。臣能心知肚明,全靠皇上抬舉,肯給臣提個醒兒。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六殿下對上飛魚衛(wèi),結(jié)果如何且在兩說。至于阿震,他若是無法脫身,臣再擔(dān)心也沒用?!?/br> 昭德帝看向魏無邪,扒拉著龍須道:“好個成事在天。你倒是心寬得很。” 魏無邪并手行大禮,深深垂下頭道:“臣惟愿吾皇功績蓋世、圣名長留青史。臣為此愿,寧可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 昭德帝伸出雙手,穩(wěn)穩(wěn)托住魏無邪的雙臂,看似輕巧的動作卻仿佛重若千鈞。 念淺安也伸出雙手,托住想行大禮的兩個小宮女,歪頭笑道:“又要麻煩jiejie們了?!?/br> 第75章 浪漫未遂 “不敢當(dāng)六姑娘一聲jiejie?!毙m女忙搖頭擺手,順勢補了個福禮道:“六姑娘特意留下奴婢們,是想問什么事兒?” “二位不愧是陳姑姑一手教出來的,不用點就通?!蹦顪\安邊贊邊窩進(jìn)玫瑰椅里,盤起腿一副閑話家常狀,“你們知道哪些和六皇子有關(guān)的事,都說來聽聽?” 她半點不見外,一因這兩小宮女慣常服侍原身,上回也是她們“幫”她沐浴更衣成功掩飾行跡的,二因這兩小宮女一個叫小豆花一個叫小豆青,雖然是小字輩,其實是大宮女的位份,又是陳姑姑的愛徒,不搞好關(guān)系是傻子。 而原身是個萬事不過心的驕嬌,小豆花和小豆青之前就在偏殿伺候茶水,只當(dāng)念淺安是怕楚延卿見面就翻舊賬,遂心領(lǐng)神會地對視一笑,面相穩(wěn)重的小豆青先答道:“六姑娘記事晚,奴婢倒記得幾件您和六殿下的趣事。原先大家伙都不知道,您和六殿下早在后花園見過一面,后來您年幼易受寒又要準(zhǔn)備種痘,有幾年沒進(jìn)宮過年。 直到您再次進(jìn)宮過除夕,才和幾位皇子、皇女正經(jīng)論了序齒。六殿下撇下其他皇子皇女,只理會您一個,等到子時還親手喂您吃餃子呢。哪想您運氣好,一咬就咬中包著銅錢的餃子,磕著牙疼得直哭,倒?jié)娏肆钕乱簧頊?/br> 后來六殿下非要帶您去放煙火,您又拿炮仗燒壞了六殿下新做的衣裳。再后來七皇女和您常有口角,六殿下撞見了有心維護(hù)您,哪想您人小氣性大,直罵六殿下和七皇女蛇鼠一窩,捉蟲子呀往硯臺里摻漿糊呀,把七皇女的把戲全都還到了六殿下身上。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何況六殿下可不是泥人。見您執(zhí)拗,就改而拿輩分壓您,原來還肯哄著讓著您,越長大就越發(fā)愛訓(xùn)斥您小姑娘家這不好那不好,公主尚且不拘束您,六殿下這樣只會惹得您越發(fā)不耐煩。大家伙原當(dāng)六殿下和您是一見如故,哪想最后成了水火不容?!?/br> 不愧是陳姑姑教出來的大宮女,遣詞精準(zhǔn)陳述客觀,完美還原了原身如何不知好歹、如何主動作死的黑歷史。 念淺安頓時一臉黑線:“……你確定這些是趣事?” 根本是小蘿莉長成熊孩子,帶歪小正太也點亮了熊屬性的血淚史啊混蛋! 念淺安捶著腿嘆氣:先是七皇女再是俆之珠然后是楚延卿,她好像很有吸引熊孩子的體質(zhì)? 小豆青笑而不語,面相活泛些的小豆花開了口,“當(dāng)然是趣事。照太后娘娘的說法,小孩子就該打打鬧鬧的,才叫感情好呢。原先大殿下、二殿下還在皇子所時,因著年歲差得大,六殿下反而肯和大殿下、二殿下親近,沒少和大殿下學(xué)武,也沒少跟著二殿下讀書。 后來大殿下、二殿下出宮建府,不常在宮中走動,六殿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無非是三殿下、椒房殿那幾位。七皇女是什么樣兒,六姑娘最清楚。六殿下和椒房殿那幾位能交什么心?和三殿下也說不到一起。 這樣一比較,不管是好是歹,六殿下對您總是和旁人不同的。如今六殿下見著您不再張口就訓(xùn),奴婢瞧著您不像以前似的厭煩六殿下,整好和和氣氣地相處,別說太后娘娘,奴婢們看著也替您和六殿下高興呢?!?/br> 念淺安一邊點頭虛應(yīng),一邊小聲嘀咕,“看來我之前的觀感沒錯,六皇子愛擺臭臉八成是為了掩飾情商太低……” 聽二人一席話勝補十年課,原身和楚延卿的不和可以簡單概括為:原身嬌蠻,楚延卿也用錯了方法。 貌似楚延卿和周皇后這對親母子的關(guān)系也沒多親近,唯獨對陳太后始終都是好臉,親的很親、不親的疏離都擺在臉上,情緒表露得這么極端,難怪搞不定原身一熊孩子。 小豆花和小豆青不知她所想,兩臉不解道:“六殿下屋里只收了一位十然jiejie,還是兩年前六殿下該學(xué)人事了,屋里管事的大嬤嬤給挑的,平日里連個響兒也聽不見,可見并不得寵。六殿下怎么會有情傷?” 念淺安哦了一聲,“……不是那個情傷?!?/br> 她懶得解釋,心里琢磨的是另一件事:從楚延卿最開始對原身的態(tài)度來看,倒不像她和原身說錯話做錯事得罪過楚延卿。 然而她想到頭禿也沒能補全缺失的記憶,既然能確定不曾得罪過楚延卿,那就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念淺安不糾結(jié)了,轉(zhuǎn)口問起魏母來,“魏夫人回城后,有沒有和椒房殿走動?” 小豆花和小豆青不知前朝事,面面相覷道:“奴婢們不曾聽聞。魏夫人鮮少進(jìn)宮,有什么事多是魏大少奶奶、魏二少奶奶出面cao持。就算魏夫人進(jìn)宮,也該是來萬壽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和椒房殿并無來往?!?/br> 魏家女眷不愛交際,不恥魏家的沒機會找茬,巴結(jié)魏家的沒機會奉承,這怪相京中人盡皆知。 念淺安又糾結(jié)了:后宅映射朝堂。魏父沒讓魏母出面和姜貴妃示好,到底和四皇子勾搭成功了沒有? 她兜著心事睡完午覺,神清氣爽地去陪陳太后用晚膳。 才上桌就有人來報,“椒房殿的掌事姑姑在門外磕了頭,說是姜貴妃又氣又累地病倒了,特意讓掌事姑姑代姜貴妃給娘娘道惱,稟報一聲?!?/br> 念淺安默默咂舌:萬壽宮從來不搞晨昏定省那套,周皇后的懶筋有一半是陳太后慣的,坤寧宮跟著有樣學(xué)樣,也從來不要妃嬪早晚請安,偏姜貴妃會來事兒,不時搞個妃嬪茶話會,有事沒事都要往萬壽宮報一聲,倒襯得周皇后即無能又不孝。 難怪傳言都說姜貴妃如何賢德,提起周皇后只有無寵二字評語。 念淺安咂完舌,半八卦半吐槽道:“姜貴妃是被于海棠險些遭劫的事兒氣著了?累著了又是怎么回事?宮務(wù)是周姑姑在管,案子是四皇子在查,姜貴妃即不管事又不查案,累個啥?” 她又說大實話,陳姑姑忍不住噗嗤笑,如此這般一說,念淺安聽罷一臉無語,“不愧是一代寵妃,把皇后娘娘該做的事兒都做了。皇上不管,皇后娘娘難道真的不在意?” “這是皇帝該cao心的事。我這個做婆婆的懶得插手,你呢也別cao心大人的事兒?!标愄蟛灰詾橐獾亟o念淺安加雞腿,笑嗔道:“混說什么一代寵妃,姜氏還沒死呢,哪兒來的一代二代。” 念淺安安靜吃雞:媽耶,陳太后的嘴比她還毒,好喜歡陳太后怎么破? 于是笑彎眉眼問陳太后,“曾外祖母,小表舅請您幫忙牽線的時候,是怎么跟您說的?” 陳太后放下碗筷,按了按嘴角才道:“小六說是樹恩救了你,遭劫的小農(nóng)女是假的,徐月重親手捉住的劫匪和大盜擄人案有關(guān)?!?/br> 說著安撫地握了握念淺安的手,愛憐道:“這事兒除了我和陳姑姑,再沒有多余的人知道。有個于海棠牽連其中就夠了,不能讓你也陷進(jìn)去。這案子處處透著詭異,鬧不清是沖著什么人什么事來的,左右不差那幾個已經(jīng)處斬的’劫匪’。且由著小四和魏相折騰去?!?/br> 念淺安險些噴飯:她只是沒話找話聊好嗎?結(jié)果隨口一問信息量這么大,楚延卿到底和陳太后坦白到了什么地步? 唯一能確定的是,陳太后不知背后jian情。 殊不知陳太后和陳姑姑早前另有一番交流,此時陳太后竟主動道:“是不是小六還和你交待過什么?還是和樹恩有關(guān)?” 念淺安咽下飯菜,略懵道:“柳公子找我有事兒……” 話沒說完,就見陳太后十分干脆地吩咐陳姑姑,“你親自去安排,就選白天那地兒,安安熟門熟路的也免得一個人害怕。” 陳姑姑火速清場拾掇好梧桐樹下的涼亭,留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念淺安后,走得也十分干脆。 念淺安捧著略心虛的小心肝,一瞧見熟悉的身影就彈出涼亭,壓低聲問,“六皇子到底和太后說了多少?我們暗中聯(lián)手做生意的事,太后也知道了?” “不知道。事關(guān)飛魚衛(wèi),且未成定局,六皇子不會透露給不相干的人知道?!绷鴺涠鞅终径?,垂眸看向念淺安,嘴角翹起的弧度映在月光里,“六皇子沒說我今晚會來,你怎么就篤定我會出現(xiàn)?要不是瞧見這里亮著燈,我恐怕就找錯地方了?!?/br> 念淺安聞言不心虛了,踮起腳伸出咸豬手,“大概是上次被你摸通了任督二脈,和你心有靈犀?” 她順嘴撩心上人,柳樹恩七分尷尬三分無奈,輕巧避開念淺安想舊事重演地爪子,聲線微沉道:“念六姑娘說話還是這樣直爽。上次……是我一時失手,冒犯你了。” 念淺安表示不冒犯,惋惜地收回落空的爪子,見好就收道:“其實是太后太雷厲風(fēng)行,陳姑姑太手腳麻利,我是’盛情難卻’,左右已經(jīng)讓六皇子給你留了話,今天等不到你改天繼續(xù)等唄。萬壽宮又不差這點燭火、茶點。” 柳樹恩的神色自在了些,看向涼亭的眼中倒影著明亮的燭光,“坐下說話?” 難得見面,坐下說什么話? 念淺安決定暗搓搓地和柳樹恩搞一把浪漫,扯住柳樹恩的袖口指著梧桐樹道:“我小時候就想爬上去看看,柳公子,你帶我飛一次?” 柳樹恩挑了挑眉,“你確定要上去?” 念淺安果斷點頭,等被柳樹恩放到一根賊粗賊高的樹枝上后,才讀懂了柳樹恩的言外之意。 高處不勝寒,夜晚的梧桐樹上冷風(fēng)嗖嗖。 爬高高曬月亮什么的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和浪漫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浪漫未遂的念淺安默默攏了攏衣襟:自己挖的坑,凍成狗也要自己填完。 柳樹恩見她一臉嚴(yán)肅且壯烈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冷不冷?” 他明知故問。 念淺安揣起手轉(zhuǎn)頭瞪過去,就被柳樹恩籠著月色的皎潔笑臉晃了眼,愣愣脫口道:“不冷……才怪?!?/br> 第76章 樹影婆娑 柳樹恩的笑聲越發(fā)愉悅,原本利落的動作突然變得很慢,伸出手作勢要去拎念淺安的后衣領(lǐng),“冷就別硬撐著,我?guī)阆氯???/br> 念淺安縮著脖子躲開,堅決不肯自己打自己的臉,收起愣怔擠出愜意的表情,回絕道:“這里風(fēng)景好視野好,還很隱秘,非常適合談不能見光的事。不用下去?!?/br>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能擠在逼仄的空間里近距離接觸,誰要老老實實坐在亮堂堂的涼亭里? 然而心里想得很美嘴上說得很好,揣在袖子里的爪子卻忍不住又往里伸了伸,催促道:“趕緊把六皇子出的本金甩出來瞅瞅,我能不能沐浴在金錢的溫暖中就靠你了?!?/br> 柳樹恩笑得手都有點抖了,探進(jìn)懷里摸出的卻不是銀票,而是一對鑲琺瑯籃點翠羽毛的首飾,映在穿透枝椏的月光中泛出一片幽藍(lán)光芒。 念淺安瞪大雙眼湊近看,奇道:“這是啥?看不出來是手鏈還是發(fā)飾,很土豪倒是看得出來?!?/br> “是扎頭發(fā)的發(fā)圈?!绷鴺涠饕娝呣r(nóng)民揣邊探頭,實在像見錢眼開的jian商,才停歇的笑聲再次低低沉沉地響起,“六皇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br> 念淺安突然覺得能逗心上人笑挺好的,心中雖了然,嘴上偏要裝不懂,“無事獻(xiàn)殷勤,突然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干嘛?” 柳樹恩忍笑道:“六皇子弄壞了你的香薰鈴鐺,這是賠禮?!?/br> 念淺安故作恍然大悟,一臉大度道:“六皇子也太客氣了。我怎么會和個低情商的熊孩子計較?” 柳樹恩看著被念淺安一爪子掃空的掌心,翹起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一下,“……不計較還收得這么快?” 念淺安微笑中透露著貧窮,“……好東西不要白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