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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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之前在那小屋子里看祝華的身子看的眼睛都直了的人,這個時候也全都避如蛇蝎似的連連搖頭,就怕這事兒給落到自己頭上。 祝華白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眾人,捂著胸口喘氣,“你……你們……你們……” 曹春花也好不到哪里去,指著大伙兒的手指都在抖,曹家人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這會兒也是面如菜色地看著大伙兒沒有說話。 祝繁在心里勾起一抹冷笑,隨即看向村長,剛巧后者的視線也朝這邊移了移,恰巧與她對視了片刻,之后便聽得村長老頭子開口道:“沒錯!祝華已經(jīng)是風(fēng)兒的人了,就算風(fēng)兒死了,她也得履行之前定的婚約,祝諫,這件事,容不得你抵賴!” 既然風(fēng)兒已經(jīng)跟這個不要臉的行了那事兒,那就跟他們說的那樣,沒準(zhǔn)這小蹄子肚子里已經(jīng)留了風(fēng)兒的種,如此一來,他就更不能讓這件事這么算了! 祝諫臉色實在說不上好,面對眾人都看過來的視線,面對村長咄咄逼人的話,祝諫的心懸到了喉嚨里。 就算他如今已經(jīng)對曹春花沒了感情,但祝華怎么說也是他的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忍心把自家養(yǎng)大的人送到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家里。 這……這不就等于讓她嫁過來就得守寡么? “祝、諫!”村長老頭見他不說話也不表態(tài),頓時咬牙切齒地道:“莫不是,你當(dāng)真想耍賴?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把這事兒鬧大,鬧大了也好讓別人家看看你祝諫是個什么樣的人!” 祝諫一聽,咬緊的下顎立馬一繃,曹老太太險些被嚇得暈厥了過來,扯著曹鷹就說:“大鷹,你看這事……” 曹鷹現(xiàn)在是曹家的當(dāng)家的,這么大的事自然也得由他發(fā)話,祝華不是祝家一方面的女兒,還是他們曹家的人。 可如今,就算曹鷹再想替那不要臉的小丫頭片子說話,卻也是沒有道理的。 于是他的氣也跟著上來了,氣哼哼地看了看大伙兒,又看了看祝華,冷聲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誰造成的?小小年紀(jì)不知羞,我能說什么?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我管不著?!?/br> 言下之意也就是他現(xiàn)在不想管祝華的事了,只看祝諫的態(tài)度,這也就等于直接把決定權(quán)交到了祝諫的手里。 祝諫看著他前大舅子的眼神頓時一滯,正要蹙眉說什么,就見祝華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了他腳邊,扯著他的衣擺哭喊著:“爹!爹你不能把我嫁過來!我不要跟一個死人成親,爹,我不要跟一個死人成親??!” 是,沒錯,她的確是喜歡韶哥哥沒錯,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啊,死了還怎么成親,還怎么跟她在一起? 她不要嫁給死人,她不要守寡,不要不要,絕對不要! 曹春花見她家大哥不管這事兒了,老太太固然又是做不了主的,于是也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祝諫身上,跟祝華過去一塊兒求情。 祝繁就不干了,她走到祝諫邊上,看著祝華跟曹春花說:“現(xiàn)在說不要不想了,那當(dāng)時做事兒的時候可有考慮過后果?人已經(jīng)死了,還是死在我們家人的身上,這事兒傳出去你們讓爹怎么做人,讓我們家的人怎么做人?” “本來就有婚約,你們這樣,只會讓人覺得我們家把人害死了不說,還成了那不仁不義不守信用之人,難道你們想讓我們家從此以后都被人指著鼻子罵么?” 祝繁這話,處處都在為家里考慮,為祝諫考慮,聽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沒有什么毛病,但聽在祝華跟曹春花的耳朵里毛病可就大了去了。 曹春花狠狠瞪過來,此時也顧不得什么了,指著祝繁的鼻子就罵道:“好一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就這么想看我女兒死么?!有娘生沒娘教的狗雜種,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站出來說我華兒的話,臭雜種,你!” 剩下的話曹春花沒能說完,因為祝諫已經(jīng)氣得面色鐵青渾身發(fā)抖了,剛才落下的手又揚起了,但卻沒有再打下去。 “你……你……”祝諫感覺氣得腦子里嗡嗡作響,好一會兒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什么叫‘狗雜種’?你說誰是‘狗雜種’?啊?你說誰是?” 明顯隱忍著怒氣,說出話的時候連嘴唇都是顫抖的,被氣抖的。 祝諫怎么也沒想到,從前說不上喜歡,但至少是相信的枕邊人竟然有朝一日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祝華是他的女兒,難道祝繁就不是了么? 狗雜種,呵呵,這是在拐著彎變著法兒罵他跟婉柔了? “相公,我……我……”曹春花捂著臉,也曉得自己是把話說錯了,這會兒面對祝諫的厲聲質(zhì)問,她縮著脖子,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祝華還跪在地上哭,但祝諫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般地猶豫了。 他連聲道了好幾個“好”字,大伙兒也曉得他是被氣得慘了,所以沒有開口在這個時候說什么。 你說這能不氣么? 誰都曉得曹春花是后去的,以前她沒在的時候祝諫跟周家那姑娘可謂是情投意合,男的俊女的好看,怎么看怎么都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 后來周家姑娘死了,祝諫著著實實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曹春花趁著人家精神不好的時候在人家的酒里下藥,估計著也不會這么快就續(xù)弦。 大伙兒眼睛都跟明鏡似的,祝繁那小丫頭片子雖經(jīng)常跟祝諫鬧得臉紅脖子粗的,但哪一個又真的見過父女倆斷絕什么關(guān)系么,如此來看還不都是因為她是那周家姑娘所出。 如今曹春花這話,不僅罵了那早就死了的周家姑娘,連帶著自己曾經(jīng)的男人也一塊罵了,不氣才怪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決定,差點殺了親meimei 好?!?/br> 就在大伙兒猜不到祝諫要做什么決定的時候,隱忍了許久的男人卻是在這個時候點了頭。 祝諫一把將自己的衣擺從祝華手里扯了出來,看向村長老頭,說:“既然如此,就依你說的辦,婚約照樣履行,日子你自己定,我管不著。” 他咬緊下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并沒有多大的起伏,但聽得出來依舊是忍著情緒的。 “爹!”祝華一聲尖叫,險些眼前一黑暈過去,“我不……” “閉嘴!”祝諫沒能讓她把之后的話說出來,怒火中燒地狠狠瞪著她,“自己不知廉恥做出這等事來你還有臉說不?老子這張臉都被你丟盡了你還有臉跟我講條件?” 斯文的讀書人向來是不主張不雅之言的,很顯然,祝諫已經(jīng)被氣得管不了這么多了。 祝華哭,起來抱著曹春花哭,“娘……我不要嫁給死人,我不要……” 沒有人管她,曹家人不管,祝諫也不管,祝芙想管管不了。 “這就對了,”人群中有人說,“做人要厚道,不能無情無義的,韶風(fēng)小子跟你做了這事兒,也就說明他對你是有情的,先前不也說了,他中意的是你祝華么?現(xiàn)在人因你而死你就不想嫁給他了,沒這道理不是么?” “說的沒錯,”另外的人附和,對村長老頭說:“嶸大叔,你看祝先生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他已經(jīng)點頭了,你也就不要在揪著這事兒不放了,人都走了,你再鬧也只是把自個兒的身子給鬧垮,何必呢,找個日子把人娶進來吧?!?/br> “是啊是啊,娶進來,沒準(zhǔn)來年就能給你們家添個大胖小子?!?/br> “……” 大伙兒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村長老頭的面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之后,他看著祝諫,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若再有二話,我絕對不會這么算了,口說無憑,我要你立下字據(jù)!” 聞言,祝繁的眉頭幾不可見地挑了挑,心道這老頭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說到重頭上了。 扭頭朝祝諫看去,本來還以為他會猶豫,誰知祝諫卻是當(dāng)場就點了頭,“好?!?/br> 話才說完,村長老頭就讓家里幫著做事的嬸子去他屋子里取紙筆來,而祝華則當(dāng)即一聲尖叫,沖到祝諫面前哭喊:“不!不!我不要嫁給死人,我不要!爹,求你求你不要把我嫁給一個死人,求你了?。?!” 她不甘,恐懼,心慌,她無法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她才剛滿十三歲不久啊,為什么……為什么就要遭受這些! “祝華,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祝諫已經(jīng)痛心地吼不出來了,眼眶泛紅,不是難過傷心的,而是氣的。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辛辛苦苦教導(dǎo)出來的人會是這等無情無義之人,先前人還好好的時候死活都要嫁給他。 如今人死了,還是以那般不雅的姿態(tài)去了,她竟是連半句為其傷心難過的話都不曾說過,曉得的只有自己不想嫁給一個死人。 那死人是誰?不正是她所愛之人么? 愛人死了,為何她還是這副姿態(tài),為何她想到的只有她自己? 除了那小孽障,他自認對其他幾個子女管教有方,祝華從小也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么現(xiàn)在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呢? “不……不……”祝華搖頭,瘋了一樣忽然大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想朝外頭跑去,嘴里喊著:“我不要嫁給死人!我不要嫁給死人!” 曹春花被她猛地一撞狠狠跌坐在了地上,曹老太太也險些被她給撞倒。 曹鷹一見,火氣蹭蹭往上冒,步子一跨就上去抓人,然有人的動作卻是比他更快。 祝繁一把拽住祝華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將人往一邊一甩,祝華立馬就摔倒在了地上。 祝繁性子不好,這是整個村子的人都曉得的事,尤其她本就是jiejie,jiejie管教meimei也在常理之中,所以這會兒沒有人責(zé)怪于她。 祝繁看著祝華,笑了,“張口閉口都是‘死人死人’的,祝華,爹說得沒錯,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當(dāng)初你跟祝韶風(fēng)那般地傷我,如今人死了,你就是這么對待人的?” 祝華痛苦么?當(dāng)然,怎么能不痛苦呢? 換做是她,她也不愿嫁給一個死人啊,但那得看此人是誰吧? 她是不知道她死后那人愿不愿意娶一個死人的牌位進門,但祝繁想,若那人當(dāng)真有什么三長兩短,不管他愿不愿意甘不甘心,她都要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守他一輩子。 她不懂什么是愛,也說不清楚愛應(yīng)該怎么做怎么表達,但她想跟他在一起的心卻永遠不會變。 祝華不是喜歡祝韶風(fēng)么?不然前世今生的她又怎會因祝韶風(fēng)的原因與她反目成仇呢? 既然愛,又為何不愿在他死后嫁給他呢? “祝繁!”祝華從地上爬起來,歇斯底里地喊著,“你說得好聽,他死了,他死了你知道么?!我為什么要嫁給一個死人,為什么?!” 她才十三歲,人生還沒開始,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辦…… 可惜,她的話沒有引來誰的同情,甚至在場的人除了祝芙跟曹春花和一些心軟的老人外沒一個惋惜的。 陳嬸子取來了紙筆,祝諫在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祝華后就上前跟村長老頭立下了字據(jù)。 當(dāng)雙方的手印蓋在那兩張紙上時,祝華也像是徹底失去了力氣似的,渾渾噩噩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曹春花哭喊著抱著她,已經(jīng)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片刻后,在祝繁心底冷嗤一聲后準(zhǔn)備轉(zhuǎn)身之際,祝華抬頭看向了她。 那雙眼,陰冷得如一條毒蛇,好似要將人一口口吞食一般。 “祝繁,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br> 包括曹春花在內(nèi),在場的人幾乎都被她這突然來的這么一句給驚得冷汗涔涔。 祝華跟祝韶風(fēng)做了什么曹春花不知情,眼下一見她這樣,生怕再惹得祝諫生氣,趕緊著說道:“你瘋了!說這些做什么?!” 蠢貨!就算心里有這個念頭,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啊,否則以后那小賤人如果真有個什么不測,別人一眼就能懷疑到她們頭上! 可是現(xiàn)在,祝華已經(jīng)不想管這么多了。 昨夜,她讓祝芙給祝繁喝了藥后按照約好的時間把她引到了那個小屋子里,韶哥哥說了他找的人已經(jīng)在那附近等著了。 所以她只需把人引到那兒去,中了藥的祝繁就會成為那些男人手中的玩物。 可去了之后,她才剛進屋,根本沒看到韶哥哥口中說的那些人就好像被人給打暈了,中途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曉得醒來的時候那人還活得好好的。 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管祝繁怎么樣了,以為的就是她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以為她已經(jīng)是殘花敗柳了。 可偏生,今日早晨一醒來就瞧了身邊人的異常,而祝繁卻是在后來,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這一切的一切,只能用一個理由來解釋,那就是韶哥哥的死與祝繁脫不了干系。 不,或許可以說,就是祝繁害死了韶哥哥,然后故意讓她嫁給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為的就是報仇。 沒錯,就是報仇! 思及此,祝華的眼神更陰冷了,嘴唇被她咬出了血也不自知,口中一直重復(fù)著那句話:“祝繁,我要殺了你,我絕對會殺了你,絕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