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輝聽不下去了，無語道，“王明軒，別說的好像是我留級似的?！鞭D(zhuǎn)身，陸輝繼續(xù)對小棠說道，“你別聽他說，不是我留級，是你先生變.態(tài)跳級啊?！?/br>
    小棠：“......”

    “其實我們同屆這也不是全部原因?！蓖趺鬈庨e雅輕笑，“有人20歲才讀大學(xué)的，你說對不對前輩？”

    陸輝：……

    小棠想了想說，“就算陸教授晚兩年讀大學(xué)，你們相差五歲，所以你真的有跳級？”

    沒有回答他妻子的問題，王明軒但笑不語。

    他不說，提及過去的校園時光，陸輝無所顧忌的閑談，“小蘇，你知道嗎？你先生有多討厭，我只記得同屆的我們剛剛開始讀研的時候，你先生已經(jīng)被博導(dǎo)選中了。”

    “這么厲害?！?/br>
    小棠喟嘆，一直不太清楚王先生的學(xué)位，她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企業(yè)高層都是實踐中積累經(jīng)驗，從而有今天的成果，卻沒有想到他念書也這么厲害。

    聽小棠的感嘆，陸輝無奈道，“是啊，厲害，厲害的讓人很不喜歡。不過，小蘇這些你難道都不知道么？”從未聽王明軒提及過，小棠不清楚也不了解，看她的神情，陸輝莞爾，“不過你不知道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那是很多年的事情了，他那個時候讀大學(xué)讀研究生，小蘇還是在讀中學(xué)吧?！?/br>
    王先生二十歲的時候，她才有十一歲，所以這么算來的話是這樣沒錯。

    “你們就讀的大學(xué)是……？”

    “城霖大?！蓖趺鬈帲戄x異口同聲。

    “就是你讀研究生的大學(xué)，不過和你不一樣的是我和你先生讀的是財經(jīng)。”

    小棠一直知道城霖大的財經(jīng)是主力專業(yè)，只是沒有想到王先生也是城霖大的學(xué)生。

    “如果照這么算，小蘇，你先生也可以算是你的學(xué)長?！?/br>
    “……”

    “只不過高過太多屆了，我們讀大學(xué)的時候城霖大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后來的環(huán)境是越來越好了?！比绻橇卮蟛皇顷戄x所熟識的學(xué)校，他也不會接受校長所托任職。

    小棠瞥著身邊的王明軒說道，“怪不得你對我讀研的時候女寢的位置那么熟悉，原來你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小棠一直以為因為王先生是校方的投資方，卻不曾想是因為這個原因。

    聽小棠這么說，到是讓陸輝覺得好奇，“王明軒，你什么時候?qū)π?nèi)女寢有了解了，一個寢室四個人，最不了解女寢怕就是你了，我記得當(dāng)時有法律系的?；ǖ棺纺?，你……”

    “前輩，水開了?！庇幸獾奶嵝?。

    將準(zhǔn)備過水煮開的食材放進(jìn)去，陸輝轉(zhuǎn)頭給小棠說，“小姑娘，學(xué)生時代，你先生一直非常有一種‘招蜂引蝶’的氣場，從城霖大附中到城霖大就讀，校草位置穩(wěn)坐，不知傷了多少女人的心?！?/br>
    “校草嗎？”小棠若有所思，她明白的王先生是實至名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想笑。

    王明軒開始執(zhí)刀切蔬菜，對這樣的話題并不感興趣，給小棠卷了袖子，叮囑她，“不要沾水?！?/br>
    陸輝還在并沒有要停止話題的打算，“話說，邵珩，大一的時候你明明不是和我們一屆的，聽說財經(jīng)系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你很久，就是為了你揚言跳湖的姑娘?！?/br>
    小棠：“……”

    看來，和她枯燥無味的校園生活相比，王先生的大學(xué)時光真是豐富多彩的多。

    “小蘇，原本你先生和我們不是一屆的學(xué)生，不過聽說他大一所在的班級，全部的女孩子都喜歡他，財經(jīng)系女生本就少，這么一來，你先生的大一班級里，似乎男女生對他的態(tài)度成了兩極分化。后來，我聽說他直接考試后跳級就到了我們班，因為我們班都是男生。邵珩，你說說，當(dāng)年傳言的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前輩，你火上的燙似乎快要熬干了?！?/br>
    “??？”陸輝伸手去端，見燙已經(jīng)幾近熬干，他只好加了水重新煮。

    “阿棠，看到了么，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事情絕對不可以一心兩用?！?/br>
    陸輝：……

    王明軒語重心長的語氣，讓陸教授覺得自己在自己學(xué)生面前的形象毀于一旦。

    對于王明軒過往的傳言陸教授雖然感興趣，但是他一直想問的是小棠，“小蘇，你城霖大研一的成績那么好，為什么研二沒有繼續(xù)讀下去呢？”

    不知道這是夫妻兩個人的禁忌，陸輝問出來不著痕跡，卻讓站在一邊的兩個人一時間都停下了手里洗菜，切菜的動作。

    “沒什么，只是覺得讀研究生不太適合我。更何況，表演系需要的是實踐經(jīng)驗，總在學(xué)校終歸不好?！?/br>
    聽到他妻子的解釋，王明軒怔了怔，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將蔬菜切片。

    ——看來，阿棠比他想象中的要恢復(fù)的好了很多，至少對于兩年前的事情她不再避諱，也能自圓其說。

    沒有覺察到夫妻兩人的絲毫異樣，陸輝贊同的說，“是這樣也對，只是成績那么好，多少有一點可惜?！?/br>
    “想法已經(jīng)決定了，便就不會后悔?！?/br>
    “邵珩?！标戄x狐疑地看向他，“實話說，是不是你不太喜歡小蘇從事的這個專業(yè)，所以威逼利誘她不再繼續(xù)讀研，也不進(jìn)行任何商業(yè)匯演?！?/br>
    王明軒輕笑，“我很有這個嫌疑？”

    “何止，簡直是嫌疑大了，依照你對事情的掌控.欲，估計小蘇再有才華，也會被你湮滅。”

    “如果你這么覺得，也不是不可以。我妻子，安心在我身邊就好。”

    “果然?！标戄x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邵珩，你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br>
    側(cè)轉(zhuǎn)過身，陸輝對自己的學(xué)生說道，“小蘇，沒關(guān)系，即便你先生如此，但是你想讀研二，還是可以的，有老師我?guī)湍??！?/br>
    “謝謝教授好意，還是不用了?！?/br>
    “好孩子是要聽話不假，但是要看聽誰的話?！?/br>
    小棠莞爾，不再說話。

    她自然明白王明軒說得那番話并非本意，她讀表演系，他向來很支持，會那么言說，不過是為她掩埋不想說的過去而已。

    王明軒拿了毛巾將小棠洗菜沾了水的手擦干凈，知道自己已經(jīng)幫不上什么忙了，小棠道，“我去將餐桌收拾一下?！?/br>
    “去吧。”

    現(xiàn)將餐廳內(nèi)的餐桌上的一些書刊收了起來，小棠重新?lián)Q了桌布，桌上的花瓶拿到一邊去，將白瓷餐碟放在上面擺好以后，她才想到餐巾紙已經(jīng)沒有了。她問廚房的人，“新的餐巾紙是放在二樓嗎？”

    “對，我是旁邊的房間里的第一個儲物柜。”

    “好，我知道了?！毙√南蚨亲?。

    打開儲物柜，取了餐巾紙出來，塑料包裝有點難撕開，小棠想到這個房間沒有剪刀，她只好到臥室去找剪刀。

    臥室門剛推開，她就聽到了手袋里手機的震動聲。

    從手袋里取了手機，小棠選了安靜的露臺上接聽手機。

    “小小姐，最近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您，我剛剛從煥芝的手里得到您的最新聯(lián)系方式。”對方的聲音從國內(nèi)傳過來，直接說主題，“您要查的人已經(jīng)查到了，只是對方不肯合作，怎么辦？”

    “要多少錢？都給他。”

    “不是錢的問題，對方是怕，他們不敢把事情真相曝光，引火上身。”

    “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提供證據(jù)，我們不會將他們的身份說出來。”

    “是。”

    “您最近的身體……”

    “有什么事情你和煥芝商議，在我回國之前，我要所有的結(jié)果?！?/br>
    “我明白。小小姐，蘇夫人和方文虹走得很近，她們也許早就等不及了。”

    “先不用管，將該拿到手的全都拿到手?！?/br>
    “好，我明白了?！?/br>
    “一定，不能浮躁。事態(tài)走到今天，雖然有失有得但是一切和我們預(yù)計的并無異樣，著急，總歸不好?！?/br>
    “嗯?！?/br>
    “看好煥芝，不到最后不能意氣用事?！?/br>
    “是。”

    .......

    小棠站在露臺上，海濱的風(fēng)吹得她長發(fā)凌亂。

    再次回到室內(nèi)，想到距離午餐的時間還早，小棠起身到浴室想要將自己外出已經(jīng)臟了的白色帆布鞋洗一洗。卻不曾想，自己再回到臥室，到是找不到自己剛才換下來的鞋子和臟衣服了。

    想了想，她再次向露臺上走去，仰頭看晾衣架，剛才外出的衣服已經(jīng)被洗的干干凈凈。

    海藍(lán)色的紗裙隨風(fēng)搖曳，連空氣中都溢滿了青檸皂莢的香味。

    窗臺上，正午陽光照耀的地方，白色帆布鞋被刷地一塵不染，還被人細(xì)心地包裹了一層紙巾。

    海藍(lán)色的紗裙隨風(fēng)搖曳，連空氣中都溢滿了青檸皂莢的香味。

    窗臺上，正午陽光照耀的地方，白色帆布鞋被刷地一塵不染，還被人細(xì)心地包裹了一層紙巾。

    24歲的蘇小棠，身為養(yǎng)女，沒有親情概念，沒有家的概念。

    歷經(jīng)千帆，經(jīng)歷過太多，萬事看得淡薄縹緲，但是在這一瞬，她有了一種叫‘家’的歸屬感。

    即便是方文斌在世疼她，也從未親手為她做過這些，沒有母親，更不會有女人會為她做這些。

    然而，任何人都沒有為她做過的，王明軒輕而易舉的為她做了。

    愛情是什么？她也許從來都沒有明白過，但是，她感受得到她丈夫?qū)λ膼?，比愛情更深層次一些，他是她的家人?/br>
    “阿棠?！睒窍掠腥嗽俳兴恕！跋聵牵瑴?zhǔn)備吃飯?！?/br>
    “好，馬上來。”

    一時間收回思緒，小棠才慢慢下樓去。

    她下樓到了餐廳，就看到桌上的擺盤已經(jīng)差不多了，最傳統(tǒng)的國內(nèi)的蘇菜菜式，即便是胃口一直很差的小棠都覺得有些垂涎。

    “洗過手了？”

    “嗯?！?/br>
    見她點頭，王明軒才將筷子遞給她。

    “桂花糯米藕?！辈妥郎?，陸輝夾了一塊放進(jìn)了小棠面前的白瓷碗里，“小蘇你嘗嘗味道，很久沒做這道菜，不知道味道還能不能說得過去?！?/br>
    “謝謝，味道很好。”

    “不用對我這么氣，雖然我曾經(jīng)是你的導(dǎo)師，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再說老師了，你也不用用學(xué)校的那套規(guī)矩束縛自己?！?/br>
    “一日為師，終日為師，還是很感謝陸教授您當(dāng)初的教導(dǎo)?！?/br>
    “這話說的，越說越氣了。”陸輝無奈的搖頭，“你覺得怎么舒服，就怎么來吧。”

    小棠默然淺笑，不再說話。

    餐桌上，由于陸輝有意提及公司問題，王明軒聽他說，時不時回應(yīng)一兩句?？吹叫√纳焓秩ト∈诌叺那逭粑r，王明軒取了桌上的消毒濕巾擦了手，幫她剝蝦。

    突然聽到手機發(fā)出震動聲，陸輝將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看過后對坐在他對面的人說道，“邵珩，方女士給我發(fā)了簡訊，她希望見你一面?！?/br>
    王明軒繼續(xù)剝蝦，小棠聽到后卻微微一怔，將手里剛剛剝好的蝦rou喂到小棠嘴里，他才對陸輝說道，“見面，可以。”

    “你就這么答應(yīng)了?！标戄x愕然，“我以為你不會同意呢?！?/br>
    “同意，只是我沒有說立刻見她?！?/br>
    “我就說?！标戄x瞬間了然。“等你想見方女士的時候，估計她到時候已經(jīng)誰都不想見了?！?/br>
    “她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見了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時間久一些，心平氣和談事情比較好?！?/br>
    見小棠出神，將剝好的蝦rou放進(jìn)他面前的餐碟里，王明軒問她，“要蘸點醬油加香油嗎？”

    “嗯?！?/br>
    “多吃一點，下午臨近黃昏我們出去走走。”

    “真的？”上午剛出去過，她不認(rèn)為他會讓她下午再出門。

    “在沙灘上撿你喜歡的貝殼，串風(fēng)鈴給附近福利院的小朋友。”

    “好。”

    看得出王明軒在餐桌上，當(dāng)著他小妻子的面在有意避諱方女士的問題，陸輝沒有再提。

    廚房，將王先生洗好的餐碟放在櫥柜內(nèi)。

    只有兩人的空間，小棠想到餐桌上的話題，背對著洗碗的人將盤子在櫥柜里擺放整齊。

    “為什么不見方姑姑呢？”

    廚房里盥洗池里清水流動，洗碗的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該見她。”她轉(zhuǎn)身看他，“你應(yīng)該清楚，依照她的性格，不論什么問題，只有面談才能解決問題，即便你同意和她通話交流，她不見得想和你在電話里談?wù)撨@些問題?！?/br>
    “看來，對她性格的拿捏，你比我更通透。”他淺笑，沾了水的手指戲謔的滑過她白嫩的臉頰。

    “別鬧?！彼f，“方姑姑一定很生氣，不過這在常理之中，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復(fù)職，而后在找她，這樣你們之間就不會有矛盾。她現(xiàn)在糾結(jié)的不過是你前幾天的‘隱退’?！?/br>
    聽他妻子給他分析，給他想辦法，王明軒只淺笑著聽，并不說自己的觀點。

    “方姑姑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也許她見你有她的原因?！敝劳趺鬈幨菗?dān)心，現(xiàn)在的見面只怕方涵對她的遷怒?？梢恢边@么下去，也終歸不是辦法。

    “阿棠。”用毛巾幫她擦干手，王明軒問她，“就這樣在這兒，不好嗎？”

    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她這個，但是下意識的回答早已經(jīng)在思維之前從唇邊溢出，“好，這兒很好?！彼f，“但是……”

    “沒有但是。”

    “可是……”

    “更沒有可是。”他俯身親吻她的唇，輕柔的吻只為了不讓她繼續(xù)把話說完。

    “安心呆幾天，幾天就好?！彼f，“在你身體好一些之前，我們什么都不說?！痹捯阎链?，小棠也不能再說什么。

    其實，她只是想說，她知道方女士對她的遷怒意很深，但是她永遠(yuǎn)都不希望他為了她處于兩難，難以抉擇的地步。

    畢竟，她和他，真正的親人都很少。

    午飯后，小棠去了畫室，陸輝和王明軒在廳里再三說過關(guān)于他復(fù)職的話題被他拒絕后，他也不再多勸說，只是拿了最近盛宇的幾個重要的合作項目與他談了談。

    中途添了茶水后，陸輝望著畫室的方向問王明軒，“小王太太的病，大概什么時候能好？”

    “時好時壞，不過最近好了很多?！?/br>
    “因為不知道她的病情治愈后什么時候穩(wěn)定，對于復(fù)職的時間你不確定？”

    “這么說，也沒錯?！?/br>
    “難得你也有把握不住的事情?！?/br>
    “前輩，不用如此看中我，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得到，方女士的問題，我不見，你要和她好好談?wù)劇！?/br>
    “好吧，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br>
    “什么時候的飛機？”

    “明天下午，今晚就不再給你們家添亂了，我到香儂去看看，晚上有party，要不要帶小蘇去玩兒?！?/br>
    “我們就不去了，你知道她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br>
    “也對，年紀(jì)輕輕為什么會得這樣的病？哎?！?/br>
    下午時分，陸輝到茶水間去續(xù)茶水，不經(jīng)意間卻看到畫室里正在畫畫的女孩子，端著手里的空茶杯，他停住了腳步。

    如果說，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在陸輝的眼里小王太太一直是個不愛說話的寡言的孩子，但是，現(xiàn)在他對她完全改變了這個看法。

    畫室里擋著窗簾，開了冷光燈。

    清冷的白熾燈光下，有女子右手手執(zhí)毛筆，將硯臺里大片墨色灑在平鋪于桌面上的白絹上。

    長發(fā)側(cè)邊，一手灑墨，一手背負(fù)在身后，眉眼間的清冷和淡然，完全不是她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會有的。

    而且，有哪個年紀(jì)輕輕的姑娘在五彩斑斕的顏色里，只單單鐘情于沒有色調(diào)的水墨畫。

    “她畫的是……？”

    王明軒從廚房里取了紫砂壺啊過來，就這么給門外的陸輝蓄滿杯。

    “潑墨山水。”淺淡的嗓音。

    早年陸輝也懂一些山水畫技巧，不過只是一時興起，學(xué)了很久卻不及眼前這個正在畫室里畫畫的小女孩兒。

    潑墨山水，是水墨畫中最難掌握的，對基本功底要求是較為嚴(yán)苛的，必須要有深厚的畫技底子和對于圖形感觀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能力。連曾經(jīng)的國畫老先生都說，這樣的畫看的是領(lǐng)悟能力，上了年紀(jì)，閱歷豐富的人更好的能駕馭。

    但是，他的這個學(xué)生……

    “邵珩，小王太太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王明軒笑了笑，看在畫畫的人，眉目間過早成熟的情緒一直是讓他覺得憐惜的。

    “她難道真的只有二十多歲？”

    “誰知道呢？”王明軒笑。

    畫室里，平鋪開的白絹上，一開始潑灑開的沒有絲毫規(guī)矩的墨濃墨淺的，在畫畫人的有意而為下漸漸顯露出形象。

    荷，她畫得是潑墨荷。

    ——即便深陷泥淖沼澤，也唯獨一枝清芬嗎？阿棠。

    國內(nèi)。

    靜安醫(yī)院病房。

    清晨，剛剛清醒的向珊在覺察到阿豪的手指活動且幅度越來越大后，她驚喜著直接喊著，“向玲，快找醫(yī)生?！?/br>
    “怎么了？”向玲從值班室出來，見到這樣慌張的向珊問她，“出什么事兒了？”

    “沒什么，我感覺到阿豪再次有蘇醒的跡象，而且很強烈?？煺裔t(yī)生去看看?！?/br>
    “真的嗎？”向玲還沒有說話，到是她身邊有個女人插話了。

    端莊的儀容，即便過了女人最美的年華，還是讓人覺得這個女人美得有些過分，似乎連眼角細(xì)碎的魚尾紋都為她的美添彩。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