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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看向電視上的畫面,呆愣了許久,掏出手機(jī),像是做了一個極其沉重的決定般艱難地?fù)芡娫挕?/br> 期間還因為手抖,手機(jī)都差點沒拿住。 宋馳吸了口煙,饒有興趣地看著沈瓷一陣手忙腳亂,想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看著看著,他便眼睜睜見了眼前妝容精致的女孩兒在對那邊喊了一聲“叔叔阿姨”后,話語間逐漸染上了哭腔—— “叔叔阿姨,星星她出事了……” 宋馳臉色倏然一沉。 沈瓷抽抽噎噎把事情說清楚后,掛斷電話越哭越兇。 宋馳被那哭聲擾得不耐煩,又拎著沈瓷把她放在沙發(fā)上,“你也能消停點不?” “不!”沈瓷胡亂拿袖子擦著眼淚,“她出事了讓我怎么冷靜嘛!” 宋馳盯了她許久,霍然站起。 沈瓷不明所以地抬頭,就見他丟了幾張紙過來。 她接住紙巾,心頭一暖,開口欲對他道謝。 宋馳斜睨她一眼,嘴角撇了撇,把一直叼著的煙吐進(jìn)垃圾桶,“趕緊擦擦,你妝全花了?!?/br> 沈瓷:“……哦?!?/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提前更了(癱倒) 明天把男女主挖出來23333埋了那么多天了我也急 以及寶貝們真的不收藏一下下嘛? 第18章 十八顆星 好冷。 全身上下都冷。 如遇萬年寒潭,又如天山上的冰雪漫漫向她滾來,寒涼寸寸壓向她,徹骨不化。 楚星見半夢半醒間一個哆嗦,霍然睜眼。 “之前下了會兒雨?!敝x清隨把濕潤的外套往上面扯了扯,手貼著她胳膊,盡量讓她能暖和一點,“又降溫了?!?/br> 楚星見點點頭,摸上那塊縫隙,一片濕潤,有水滴整整齊齊掛在邊緣。 這雨還不小。 接下來的救援任務(wù),將會更加困難。 思緒劃過,指尖碰上的縫隙忽然動了起來,一陣石板摩擦的響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楚星見眨了眨尚存迷茫的雙眼,便見從擴(kuò)大的縫隙處貼進(jìn)來了個人臉。 是陳班長。 他雙目充血,聲音沙啞:“你們還好吧?再等一下,我們馬上就搬開樓板!” 一晚上高負(fù)荷的救援,所有救援人員幾乎沒有休息過,黃金七十二小時很短,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懈怠。 說完這句話,陳班長沒有多做停留,去了別處。 天色還未大亮,縫隙處窺得的小塊天空灰蒙蒙一片,像是盤踞著數(shù)不清的烏云。 楚星見頓了頓視線,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的肅穆感。 有了千斤頂,救援進(jìn)程持續(xù)加快,不過十幾分鐘,樓板已經(jīng)在周邊人小心翼翼的維護(hù)之下,多出了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開口。 深知此時情況瞬息萬變不能耽擱,在口子剛被打開的時候,謝清隨手臂已然發(fā)力,抵著楚星見的腰就將她往外面送。 接應(yīng)的是方萌,她的情況和陳班長差不多,已然沒有了剛來時的干干凈凈,顯然昨夜不見輕松。 估計還對昨天楚星見把她摁水里的事情耿耿于懷,她朝楚星見伸手的時候臉上表情別扭,好在動作沒有什么差錯。 在狹窄的空間里保持一個姿勢久了,楚星見動作十分僵硬滯緩,好不容易才在幾人合力的傳送下被拉出廢墟。 剛活動了一下身子,不遠(yuǎn)處還停留在原地的幾名搜救人員中忽然爆發(fā)了一個極為嚴(yán)肅的聲音:“注意!傷員腳踝有骨折,動作盡量小心一些!” 謝清隨受傷了?! 楚星見心一顫,轉(zhuǎn)頭,男人的身影便闖入了余光里。 她沒心思在意對方蒼白的臉色和狼狽的穿著,滿心都放在了他高高腫起的腳踝上。 傷處已然變形發(fā)紫,再不切開減壓,出現(xiàn)的問題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見狀,她心頭顫動越發(fā)劇烈,胸口悶悶生疼,像是有刀鋒在心尖作亂,攪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不顧自己尚且虛弱的身體狀況,楚星見跌跌撞撞朝著謝清隨而去。 謝清隨被人攙扶著單腳站立,臉色雖蒼白,那雙桃花眼卻依舊熠熠閃著輕松的光。 眼看著小姑娘向他奔來,他眸光微閃,對她扯了個魅惑至極的輕佻笑容:“還死不了,怎么,這就心疼了?” 楚星見緊緊抿唇,沒再看他,而是轉(zhuǎn)向攙扶著他的人,問道:“臨時手術(shù)室現(xiàn)在有空嗎?” 對方一愣:“現(xiàn)在暫時空著……” “好的,把他送過去。”楚星見扯扯嘴角,“謝謝,我馬上到?!?/br> 語畢,人已朝向另一處走去,走之前還冷冷剜了一眼謝清隨,讓謝清隨有些無奈地捏了捏鼻梁。 腳踝的痛感他其實已經(jīng)麻木,當(dāng)時一心想讓小姑娘放心便也沒有透露,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而惹她生氣了。 - 手術(shù)室是昨夜搭好的,不過是一個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大帳篷,里面經(jīng)過消毒后配備上簡易的醫(yī)療工具,湊合湊合能用就行。 現(xiàn)在里面只有楚星見和謝清隨二人,謝清隨躺在簡易手術(shù)臺上,楚星見手上拿著工具,正在給謝清隨處理傷處。 氣氛很僵,只能聽見器械相碰撞的聲音,楚星見面色冷沉一片,用最快的速度將骨折的地方固定好,又胡亂給自己發(fā)炎的紋身上涂了點藥后,轉(zhuǎn)身就走。 “星星?!碧稍谑中g(shù)臺上的謝清隨笑吟吟叫住她,“不把我先從臺上放下來?” 半身麻醉的勁頭還沒過去,他自己可動不了。 “待會兒我讓他們過來?!背且娡W∧_步,似是隱忍地深吸一口氣,諷道,“你可真舍得給我驚喜。” 腳踝傷成了這樣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任由傷情發(fā)展也不做任何措施,冒著隨時會感染的風(fēng)險還有閑心在她面前開些玩笑—— 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 思及此楚星見又是一陣郁結(jié),索性不再理會謝清隨那點戲謔的調(diào)侃,在門口胡亂找了件迷彩服披在身上,準(zhǔn)備出去繼續(xù)照顧其他傷患。 “……彼此彼此?!?/br> 謝清隨這時候忽然懶洋洋回敬一句,似笑非笑,“隨隨便便給人擋刀,就算沒命也要把藥送出去——” “楚星見,你也挺擅長給我驚喜的?!?/br> “……” 楚星見無言,默默掀開簾子走出帳篷。 風(fēng)雪撲面,不過一場簡單的手術(shù)的功夫,外面竟已下起了茫茫大雪。 雪片落在身上,濕冷頓時鉆進(jìn)皮膚,薄薄的迷彩服根本無法御寒。 蜀川人每年期盼著的雪,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到來,地震導(dǎo)致的氣候異常,根本無法讓人心底升起一絲一毫的開心。 突如其來的大雪阻礙了直升機(jī)的起降,落地的一瞬,周邊圍滿的抬著擔(dān)架的人便一窩蜂地?fù)砩先?,武警部隊在一旁維持秩序,卻始終擋不住混亂的人群。 直升機(jī)已經(jīng)載滿了傷員,再無法塞進(jìn)去任何一人,卻還被人死死扒著邊緣,門如何也關(guān)不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明明半小時前就應(yīng)該起飛的直升機(jī),到現(xiàn)在仍舊動彈不得,所有傷員的家屬都認(rèn)為自己的家人傷情最重,爭吵聲、哭聲、鬧聲……充斥了這片小小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