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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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沈家當(dāng)初會一反常態(tài),自請去西南,這么多年了也都沒回來…… 怪不得沈之念會離開沈家,詐死除去族譜…… 一個王爺?shù)呐?,根基深厚的沈家還能勉強(qiáng)承擔(dān),但若是皇上的怒火,即便沈家有再深厚的根基,再滔天的權(quán)勢,也不得不掂量一二。 這些年,沈家遠(yuǎn)離京城,行事低調(diào),更從未有過半分逾越。 姜照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看向沈博文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沈家到現(xiàn)在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欺的就是康王已經(jīng)倒了,他絕不會因此再遷怒沈家。 “你們不該欺瞞朕!”姜照冷聲說道。 沈博文抿了抿唇,眼底卻沒有半分悔意,抬眸靜靜的望著他:“皇上以為姜熙這么多年為何不敢說破?” “若不是他對皇后心懷不軌,做賊心虛,他又怎么會輕易放過沈家?不,他從來沒有放過沈家,更不想放過二妹!” “這些年他豢養(yǎng)的死士,攀扯的官吏,時時刻刻都想把沈家吞進(jìn)肚子里去,二妹為了誕下姜堰,徹底與他甩開關(guān)系,還要再蒙受一遍不白之冤,東躲西藏不敢讓他發(fā)現(xiàn),敢問皇上,她又做錯了什么?” “這些年,沈家從未虧欠過皇室,一絲一毫都不曾!” 姜照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他,可即便心中再憤怒,他也只能輕輕落下。 如今沒有了康王,只有庶人姜熙。 他還有一個血脈留在世上,已經(jīng)足夠幸運,他還能再去追究什么? 沈家費盡心思掩蓋當(dāng)年的真相,篡改姜堰的身世,就是為了與姜熙徹徹底底的劃清界限,甚至不愿讓姜熙知道,這就是他的血脈。 “他知道了嗎?”姜照揉了揉眉心,語氣變得很無力。 沈博文冷笑一聲:“兩年前他殺了為二妹接生的穩(wěn)婆,皇上以為呢?” 那便是知道了。 姜照閉了閉眼,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判,一個是之惜的親meimei,一個是他的親弟弟,還有一個是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了十幾年的姜堰。 這些年,姜熙做了太多錯事,一錯再錯,終是落到如此境地。 “不必告訴阿堰了,”姜照緩緩道,“康王收回的封地,朕會留給他,他以后是朕的兒子,至于之念……” 沈博文打斷他,說道:“二妹早已另嫁,有沈家在,她自會一生無虞,父親也不希望皇上去打攪她的清凈。” 姜照半晌無言。 第二日一早,姜堰帶著慕容楠來養(yǎng)心殿請安。 原本也是要去后宮的,但如今后宮空蕩,位分最高的萱妃又沒什么存在感,姜堰索性直奔了養(yǎng)心殿。 今日的養(yǎng)心殿似乎冷清了許多,姜堰心下詫異,接著便看到了姜照,瞬間明白了。 “父皇昨日沒睡好?”姜堰問道。 姜照捏了捏眉心,臉色稍緩,應(yīng)道:“還好,倒是你——” 他看向站在姜堰身旁的慕容楠,掃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笑意:“又見面了,這一路舟車勞頓,頗為辛苦,回去先好好歇一陣兒?!?/br> “兒臣不累……”姜堰下意識道。 姜照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笑道:“朕可沒說你,不過既然成親了,以后可要好好待她,否則朕也不會輕饒你?!?/br> “多謝父皇,阿堰疼我還來不及,才不會欺負(fù)兒臣呢。”慕容楠立刻說道。 這稱呼有些不合規(guī)矩,姜照愣了愣,笑著搖搖頭:“好,若是他敢欺負(fù)你,朕給你做主?!?/br> “父皇,兒臣才是……”姜堰揚起的聲音迅速消了下去,臉上有些發(fā)熱,他總不能告訴皇上,他才是被欺負(fù)的那一個吧? 從前對阿泠用過的招數(shù)全都用在了他身上,他都有些繃不住了,可有些事的確并非君子所為。 “兒臣會好好待她的?!苯哒f道。 這時趙武呈上來一只盒子,姜照垂眸道:“這鳳血鐲是你母親留下的,阿泠也有一只,算不上什么稀世罕見的東西,卻也是個念想?!?/br> 姜堰怔了怔,望著盒中血紅的玉鐲,眼瞼顫了顫,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慕容楠察覺有異,下意識的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笑著看向姜照:“鳳血鐲在世上已是難得一見,竟還能有兩只湊成一雙,恐怕再也尋不到更珍貴的東西了?!?/br> “留著吧,”姜堰笑笑,轉(zhuǎn)而說道,“你們回去吧,朕有些乏了?!?/br> “是,父皇好好休息。”姜堰望著他說道。 他并非沒有絲毫察覺,只是不愿意去細(xì)想,倘若有些事是他必須要知道的,自然會有人告訴他。 在那之前,他不會輕易去問。 兩人出了養(yǎng)心殿,走在長長的宮路上,慕容楠歪過頭望著他,問道:“怎么啦,阿堰,你不高興嗎?” 姜堰搖搖頭,沉默不語。 他以為他是毫不在乎的,畢竟他自幼便由父皇與母后撫養(yǎng),至于生母,那或許只是一個隱隱約約,存在過又很快消失掉的念頭。 但當(dāng)他看到這只鳳血鐲,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 原來他一直都在被人愛著。 “哎呀——”慕容楠腳下一歪,整個人倒在了姜堰身上,倚著他,委委屈屈的說道,“阿堰,我的腳崴了……” 進(jìn)宮需要按照郡王妃的等級穿著,慕容楠向來自在慣了,也著實穿不慣這些。 姜堰蹙了蹙眉,俯身想要去看她的腳,卻被她摟住了脖子,‘吧唧’一口親在臉上。 “沒想到阿堰這么緊張我,我可真是賺到了!”慕容楠美滋滋的說道。 姜堰身子僵了僵,望著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臉上隱隱開始崩裂。 就算她們晚上做過更親密的事,那也是在晚上,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如此親昵作態(tài),叫旁人看見指不定要罵一句不得體。 姜堰蹙了蹙眉,忍著沒把她訓(xùn)一頓,蹲下去看她的腳,輕輕碰了碰:“這里?” 慕容楠忙不迭的點頭,小臉上滿是委屈:“疼死我了,阿堰我走不了路了——” “你背我?!?/br> 說著已經(jīng)黏住了他,姜堰臉色黑了黑,沒好氣道:“裝的吧?” “才沒有!”慕容楠瞪大了眼,壞笑著湊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姜堰臉色一紅,認(rèn)命的俯身把她背了起來。 他昨晚已經(jīng)很克制了。 才沒有縱/欲/過度! 第95章 南越和大周的聯(lián)姻讓京城又熱鬧了好一陣子。 這陣兒熱鬧還沒過去, 緊接著就是漠北求和的好消息,隨著幾千匹駿馬, 以及一車又一車的草原特產(chǎn)入京, 北斗都司在民間百姓的心目中國已經(jīng)漸漸神化。 一同神化的還有傳說中戴銀面披銳甲,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北斗都司指揮使、未來的駙馬爺。 是以接下來穆衍想買下公主府附近的宅子時, 百姓們都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穆府老宅距離公主府并不近, 穆衍來回跑一趟雖然不花什么力氣,但每次想到他離公主府那么遠(yuǎn),就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就好比驀然間得了一個寶藏的守財奴, 恨不得日日夜夜盯著懷里的金子, 睜眼閉眼看到的都是她,才能稍稍感到安心。 新買的宅子就在公主府隔壁,雖然公主府也很大, 姜泠的院子距離這面墻足有他的兩個宅子大,但穆衍依舊暫時得到了滿足。 說是暫時,是因為他巴不得早點兒住進(jìn)公主府去。 日日夜夜都跟姜泠住一個院子、住一個房間、睡一張榻才好。 想想都覺得美…… 正在當(dāng)值的穆衍被玄影毫不留情的戳醒了白日夢。 “穆指揮使, 昨兒問您的事想好了嗎?”玄影臉上帶著嫌棄,越是臨近婚期,往常英武神勇的穆指揮使便越像是傻了似的,整日恍恍惚惚心不在焉,連公事都要交給他來辦。 他是副指揮使沒錯,但他還有一個天樞衛(wèi)要管, 哪能忙得過來? 穆衍回頭瞥了他一眼, 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事?” “北斗七衛(wèi)最近不大安生, 還有那幾個從暗衛(wèi)營出來的弟兄,”玄影無奈的重復(fù)道,“尋常摩擦也就罷了,可暗衛(wèi)營那些家伙你也知道,動不動就是要人命……” 穆衍淡淡道:“你也是從暗衛(wèi)營出來的。” “是是是,可咱們那些在戰(zhàn)場上辛辛苦苦殺敵的弟兄不是啊,若真的產(chǎn)生械斗,后果會很嚴(yán)重?!毙疤嵝训?。 皇上有意要鍛煉暗衛(wèi)營的人手,更不愿讓他們這些人漸漸勢大,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成為下一個將軍府,都會狠狠的被他扼殺在搖籃中。 這并不是壞事,但對于那些用命去戰(zhàn)場上博取功績的老將來說,多少都有些心寒。 “七衛(wèi)之間也有高下之分,”穆衍瞇了瞇眼,叩著桌子說道,“把暗衛(wèi)打散分進(jìn)七衛(wèi),每個月進(jìn)行一次七衛(wèi)大比,讓他們忙起來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br> 玄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這還不算大事?什么才是大事?!現(xiàn)在又沒有仗可打……” “我要成親了,這才是大事?!蹦卵艽驍嗨?。 玄影頓時被堵得沒話說,撇撇嘴道:“這句話你都說了快一個月了,不就是娶了公主嘛,整天掛在嘴邊也不嫌害臊,人家燕郡王都把公主娶到手里了,你呢?哼,有什么好說的!” 穆衍飄過來的眼神像是刀子淬了毒:“總比某些一把年紀(jì)了,還沒娶到媳婦兒的光棍強(qiáng)?!?/br> “玄鳴,他罵你,”玄影看向走過來的玄鳴,“他說你是老光棍,一把年紀(jì)了連媳婦兒都娶不到?!?/br> 以前聽到這些玄鳴都?xì)獾锰_,這次卻異常高興,挑眉道:“誰說我娶不到?公主說了,只要玄幺答應(yīng),我們明天就能成親,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錦衣衛(wèi),是體面的官家人……” “玄幺答應(yīng)了嗎?”穆衍斜著眼瞧他。 “是啊,玄幺答應(yīng)了嗎?”玄影也跟著斜眼瞧他。 “……” “反正早晚會答應(yīng)的……”玄鳴不甘心的說道,然而兩人誰都沒有理他,玄鳴不由得有些喪氣,戳了戳一旁的穆衍,說道,“走,喝酒去?!?/br> 穆衍搖頭說道:“酒味兒太熏人了,公主不喜歡。” 玄鳴氣得瞪眼,一張娃娃臉顯得越發(fā)稚嫩可愛:“你還沒把公主娶回家呢……” 穆衍懶得理他,轉(zhuǎn)頭就走,玄鳴只能后退一步,說道:“那好吧,咱們不喝酒,去吃飯總行吧?” 邊說著邊推搡著穆衍走出北斗都司,兩人挑了一家酒樓剛落座,外面便傳來了凈街的聲音,隱隱還有馬蹄聲,穆衍透過窗子向外望去,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公主的車駕,”玄鳴挑了挑眉,“許是去見什么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