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天子:mmp,朕這是做了什么孽qaq 伯信快來救朕嚶嚶嚶(╥╯^╰╥) 明天是元旦,祝小可愛們元旦快樂,新的一年順順利利,心想事成,愛你們o(≧v≦)o 第55章 昭武殿走水時,未央正在殿中對著菱花鏡拆卸釵環(huán)。 火光沖天而起,越過窗臺,蔓延進未央的菱花鏡中。 未央起身,走出殿門,正遇到張皇失措的小宮人:“姑娘,大事不好了,昭武殿走水了!” “姑娘,您快躲一躲罷?!?/br> 一群小宮人急得如熱鍋上螞蟻一般團團轉,七嘴八舌地讓未央去其他宮殿躲避火勢。 未央挑眉看了一眼火光,道:“慌甚么?!?/br> “將殿內(nèi)的內(nèi)侍與衛(wèi)士們?nèi)拷羞^來,聽我指揮?!?/br> 她早就料到晉王會狗急跳墻,先在昭武殿放火,吸引衛(wèi)士與宮人們的注意,而后趁機發(fā)動兵變,做出一個天子在大火中喪命,他身為儲君繼承皇位的事情來。 為了提防晉王兵變,她早就以秋季天氣干燥為理由,讓小宮人們在殿內(nèi)備上了水,這些水雖然撲不滅昭武殿的大火,但也能暫時阻止火勢不再蔓延。 只要能將火勢控制下來,讓小宮人與衛(wèi)士們各司其職,晉王的兵變逼宮,便能迎刃而解。 未央鎮(zhèn)定自若,很快將亂成一團的小宮人們穩(wěn)定下來,內(nèi)侍與衛(wèi)士們被召集在院中,未央有條不紊地分配任務。 眾人領命而去,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澆向張牙舞爪的火龍。 火龍被冷水圍困,稍稍收斂氣勢,不再向周圍蔓延。 未央站在遠處眺望著被火龍籠罩著的昭武殿。 火勢被控制后,周圍的內(nèi)侍與衛(wèi)士們漸漸有了章法,運水的運水,救人的救人,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未央悄悄舒了一口氣,帶著幾個武功高強的衛(wèi)士,前往天子所在的紫宸殿——越是一片慌亂中,越是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未央尚未走進紫宸殿,便遠遠看到紫宸殿外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羽林衛(wèi),想來是光祿勛看到昭武殿失火,怕有心人趁機作亂,便雷厲風行派重兵保護居住在紫宸殿的天子。 反應如此機敏,行事如此迅速,也無怪乎光祿勛是天子心腹中的心腹。 未央心中暗嘆,走上前去。 她剛走至殿門,便被羽林衛(wèi)攔下了。 羽林衛(wèi)按劍而立,說道:“未央姑娘,您只能一個人進去。” 未央頷首,將一路跟自己而來的衛(wèi)士們留在殿外。 特殊時刻,她能理解羽林衛(wèi)的謹慎。 未央走過殿門,穿過九曲回廊,正欲繞過屏風,卻見光祿勛自寢殿大步走出。 未央停下腳步,喚了一聲:“光祿勛?!?/br> 光祿勛步伐微頓,瞇眼看向未央,道:“姑娘有事?” “我總覺得今夜昭武殿的火有些不大對勁?!?/br> 未央走上前去,蹙眉說道:“秋季雖然是火勢高發(fā)的季節(jié),但昭武殿離紫宸殿頗近,殿內(nèi)應該備的有水,縱有火起,也應該很快被殿內(nèi)的內(nèi)侍與衛(wèi)士們控制下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幾乎威脅到天子所在的紫宸殿?!?/br> 光祿勛皺了皺眉,手指轉著腰間佩劍的劍柄,眸中閃過一抹冷色,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姑娘提醒。” “光祿勛客氣了?!?/br> 未央笑了笑,又道:“還有一件事,眼下各殿的宮人們亂成一團,難保有心人趁機作亂,天子所在的紫宸殿,還是看護緊些為好。” ——言外之意是別再放人進來了。 晉王世子比晉王更為難纏,若叫晉王世子斷尾求生成功,假以時日,晉王世子榮登大寶,顧明軒依舊是從龍之功。 她與顧明軒不死不休,晉王世子脫身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fā)生為好。 光祿勛看了看未央,眸光微動,沉聲說道:“姑娘心細如發(fā),此事我記下了。” 紫宸殿外人聲嘈雜,亂成一團,急需人出來主持大局,光祿勛不再與未央多說,略作告別,便急匆匆走出紫宸殿。 “羽林衛(wèi)守紫宸殿,龍武衛(wèi)守各個宮門,內(nèi)侍救火,其他人等,各司其職,不得妄動!” 光祿勛一聲令下,原本慌里慌張的人群漸漸恢復平穩(wěn),按照光祿勛的指揮去做各自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衛(wèi)士跌跌撞撞從宮道處跑過來,吃力喊道:“有叛軍攻入皇城!” 他的聲音剛落,身體便再也支持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宮道上,背上扎著數(shù)支弩/箭,殷紅的鮮血自他身上流出,很快將他身體下的道路染紅。 光祿勛眸光驟冷,點出一支衛(wèi)隊,出紫宸殿迎戰(zhàn)。 皇城分內(nèi)城與外城,內(nèi)城是天子與天家子孫與眾多宮妃們的寢宮,外城便是各大朝會與三公九卿的辦公處所。 晉王早有準備,很快拿下外城,向內(nèi)城進發(fā)。 兵變事發(fā)突然,內(nèi)城的昭武殿的陡然起火又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很多衛(wèi)士們前去救火,戰(zhàn)斗力最強的羽林衛(wèi)與龍武衛(wèi)又被光祿勛調(diào)走保護天子,直接導致內(nèi)城城門下守衛(wèi)人手不足,疏于防備。 晉王有心打無心,守城門的禁衛(wèi)軍們節(jié)節(jié)敗退。 昭武殿起火,需要大量人手救火,城門若再有失,居住在紫宸殿的天子便是叛軍砧板上的魚rou。 必須要守住城門。 光祿勛面若冷霜,劍眉緊皺。 他已經(jīng)向駐守在鈞山處的南軍發(fā)過信號,從鈞山到皇城不過一日的時間,快馬加鞭的情況下,明日辰時南軍們便能抵達皇城,只要守到南軍到來,這些叛軍便不足為慮。 但叛軍實在兇猛,沖陣的幾位叛軍首領更有萬夫不當之勇,禁衛(wèi)軍在他們的攻擊下潰不成軍,一步步退向內(nèi)城。 光祿勛緩緩抽出腰中佩劍。 今日之戰(zhàn),需賭上身家性命。 光祿勛長劍所指,正欲沖入戰(zhàn)團,突然發(fā)現(xiàn)陣型嚴密、刀劍如林的叛軍隊伍如波浪一般裂開。 陡然生變,與禁衛(wèi)軍戰(zhàn)成一團的叛軍首領動作微頓,余光向身后看去。 冷月如霜,男子一身銀甲,沖陣而來,手中陌刀所致,人仰馬翻,鮮血如涌。 叛軍雖有千人之眾,卻絲毫攔不住男子腳步,男子速度極快,轉瞬間已殺到城門下,掌中陌刀寒光凜凜,如天神降臨人間。 叛軍首領瞳孔微縮,男子手起刀落,人頭滾落在地,叛軍首領大睜著的眼睛滿是不甘。 殺死一個叛軍后,男子再度沖入戰(zhàn)團,須臾間,將禁衛(wèi)軍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的叛軍首領盡皆喪命男子手中。 戰(zhàn)局頃刻間被扭轉。 男子帶著護甲的手指揚起陌刀,鮮血不住往下滴。 混戰(zhàn)之中,幾乎是不分敵我,然而他的周圍,無論是禁衛(wèi)軍,還是叛軍,皆不敢上前。 光祿勛呼吸微頓,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鎮(zhèn)南侯,蕭伯信。 視千軍萬馬如草芥,取敵將人頭如探囊取物。 “蘭陵蕭伯信在此,鼠輩,領死?!?/br> 蕭伯信橫刀立馬,聲音郎朗。 氣勢如虹的叛軍止步。 光祿勛如夢初醒,眼底滿是欣喜之色,手中佩劍一揮,大聲道:“兒郎們,隨鎮(zhèn)南侯沖陣殺敵!” 月色皎皎,蕭伯信如定海神針一般,徹底打碎晉王逼宮奪位的美夢。 而戰(zhàn)局被扭轉后,天子掌權五十余年的實力也在此刻顯現(xiàn)出來——宿衛(wèi)南軍馬不停蹄趕到皇城,兵分三路,一路救宮門,一路解救被晉王控制的朝中大臣與世家,另一路則圍困其他藩王府,提防其他藩王借機生事。 兵變兵變,打的是瞬息之戰(zhàn),宿衛(wèi)南軍趕來,晉王大勢已去,只得乘坐早已準備好的快馬,準備逃往封地晉州,意圖來日再戰(zhàn)。 晉王帶著心腹之人偷偷從小道逃出,在下一個路口,卻看到原本應該在帶兵攻打皇城的晉王世子一身戎裝,立在路口處。 “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走?!?/br> 晉王連忙招呼世子。 可他的聲音剛落,卻看見光祿勛自另一條路口慢慢騎馬走出。 羽林衛(wèi)緊隨而來,猩紅的披風揚在微風中。 清晨的陽光稀薄,掠過云層,落在世子臉上。 世子面上明明暗暗,須臾間又蒙上一層恨鐵不成鋼,他看著晉王,聲音悲涼:“父王,陛下待您不薄,您為何行謀逆之舉?” 晉王一怔,身體如墜冰窟之中,只覺得刺骨的寒冷籠罩著自己。 饒是他再怎么遲鈍,此時也明白發(fā)生了何事——他的好兒子背叛了他,轉投了老態(tài)龍鐘的天子。 晉王手指握緊馬韁,又慢慢松開,耳畔是他心腹之人的絕望怒吼聲:“豎子!你竟然背叛王爺!” 心腹拍馬,便要上前去取晉王世子,晉王攔下心腹,眼睛死死看著世子,說道:“罷了。” “王爺!”心腹嘶吼道:“咱們回晉州!一切還來得及!屬下縱然送了這條命,也要將王爺安全送回晉州!” “回不去了。” 晉王道。 羽林衛(wèi)自四面八方而來,很快將晉王圍在中間,心腹衛(wèi)士拔出腰間佩劍,眼睛血紅。 晉王的目光掠過羽林衛(wèi),仍在看著世子,心情由最初的慌亂,變成不甘,而后變得平靜起來。 成王敗寇,他沒甚好恨的,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他竟敗在自己全心信賴著的兒子手中。 世子是他的長子,亦是他的獨子,他最看重的人,亦是他百年之后將身后事交托的人。 他所圖甚大,自然而然便對兒子要求頗高。 他打過他,罵過他,狠狠責罰過他,可這依舊不影響他在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他遠不及燕王的戎馬戰(zhàn)功,不及楚王的富貴雍容,甚至不及蜀王的八面玲瓏,但有一條,是眾多藩王遠遠不及他的——他有一個好兒子,一個獨當一面、假以時日必是千古明君的好兒子。 為了這個好兒子,他對他做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自己無數(shù)兒女死在他的手中。 “好、好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