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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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人道:“王爺請小公爺去春暉堂說話?!?/br> 趙斐到底想干嘛? 還嫌自己被他整的不夠慘么? 岳天意心里窩著的火氣又起來了:“王爺說什么事了嗎?” “這個(gè)主子沒說,不過,奴婢瞧著,是頂要緊的事?!?/br> 要緊…… 岳天意正在想趙斐要談什么,忽然覺得袖子一動(dòng),轉(zhuǎn)過頭,見是段萍在扯他的袖子。 “小公爺,王爺?shù)降资侵髯?,你別在他跟前發(fā)脾氣?!?/br> 她在擔(dān)心自己得罪趙斐嗎? 岳天意本來是很不爽,可看到段萍這模樣,忽然心要化了。 饒是背上傷口一直隱隱作痛,他仍是開心地想跳起來。 “知道了?!痹捞煲夤怨缘?。 第115章 岳天意趕到春暉堂的時(shí)候,趙斐端坐在書桌前。 “王爺?!?/br> 陳錦給岳天意搬了一把椅子,岳天意與趙斐隔著書桌坐著。 “戲班這么快就散了?”岳天意問。 “原就是為了請你和段姑娘,你們走了,自然就散了?!碑?dāng)然不是這樣,只是陸湘不想理他,段萍他們一走,陸湘立馬也走了。想起這事,趙斐就頗為頭疼,將話頭岔開:“想喝什么茶?” “都成,我對茶道一竅不通,喝不出什么好的?!?/br> 岳天意說罷,陳錦便給他送了一杯茶。 他端起來喝了口,只覺口齒生香,回味無窮。 “王爺這邊的確都是好東西,比我們府上的茶強(qiáng)上許多?!?/br> 陳錦道:“不是茶好,都是尋常的茶葉,只是主子的茶是他自己配的方子,別處喝不到的。” “那我真是有福了。” 岳天意說是這么說,語氣卻越發(fā)沒底。 傳話的人說有頂要緊的事,這會兒進(jìn)了門,趙斐什么話都不說,只請喝茶,看樣子,又是一頓鴻門宴。 對付趙斐,岳天意沒自信,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不如來個(gè)痛快。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你回京城的時(shí)候,見到九弟了么?”趙斐問。 岳天意心道,你還知道你有個(gè)九弟呢! 面上依舊恭恭敬敬地:“見到了,還跟九爺出城騎了兩回馬。” 趙謨與他是知己,喝酒騎馬射箭都是常有的事,上回岳天意回去,自然也不例外。 兩個(gè)人不僅騎馬出了京城,還在城外的別院的住了一晚。 對著月亮,喝了一夜的酒。 趙謨跟沐霜霜的親事定了,婚禮也在年前就要辦。 岳天意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陪著喝了許多酒,院子里扔了一院的酒罐子。 上回他雖然隱瞞的景蘭去揚(yáng)州的事,心里想著是為趙謨好,現(xiàn)在不一樣了,趙謨心愛的女人成了趙斐的相好,往后他可沒臉再去陪趙謨喝酒了。 “他婚事定了,近來應(yīng)當(dāng)很忙碌吧。” “是挺忙的,禮部那邊儀程很繁瑣,工部那邊要督造王府,處處都要問他。”岳天意說著說著,忽然抬起眼看向趙斐,“皇后娘娘這陣子身體不大好,一直在坤寧宮里養(yǎng)著,后宮的事都交給韓德妃打理了?!?/br> “母后病了?” “我聽九爺說,沒診出什么病癥,就是沒什么精神?!痹捞煲庹f著,又望向趙斐。 這事也是趙謨告訴趙斐的,趙謨說,他沒想到母后那么在意六哥,六哥一走,母后便病了。 這話岳天意當(dāng)然不能對趙斐說。 趙斐眸光微動(dòng),不知道在想什么。 “對了,京城的越王府工部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九爺去幫王爺看過了,叫他們改了幾處地方?!?/br> “嗯,”趙斐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今兒叫你過來,除了敘舊,還有件大事要商量。” 果然來了。 “王爺盡管吩咐?!?/br> “前兒我收到了謝將軍的奏報(bào),說進(jìn)來海上冒出來幾股海盜,劫掠了許多出海的大商船,嚴(yán)重阻撓了海路?!?/br> 原來是談軍務(wù),岳天意心頭一松,心思亦正經(jīng)了起來。 “的確有這回事。謝將軍派人出海去剿過幾次,只是一無所得?!?/br> “你覺得這是什么緣故?”趙斐問。 岳天意微微吃驚。 他雖是將軍,但謝將軍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并未讓他獨(dú)當(dāng)一面,許多事情都是謝將軍怎么說,他就怎么做,這次海盜的事他聽謝將軍說過一些,不過他不帶水師,因此沒有在意。 此時(shí)趙斐問起,岳天意認(rèn)真地思索起來。 “江北大營的水師,戰(zhàn)船也好,快艇也罷,都是用在河上的,并無專門在海上的戰(zhàn)船,那些海盜用的船十分別致,一般都是三桅九帆,在海上行船靈活機(jī)動(dòng),航行速度極快,變換方向也快,極難追擊。有幾回我們的人碰上了,卻完全追不上?!?/br> 趙斐頷首:“還有呢?” “海面茫茫無邊,與河道不同,一旦比不過海盜們的速度,就再難尋覓他們的行蹤?!?/br> 趙斐再次頷首:“海盜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他們活躍在出海的必經(jīng)之路上,往大了說,我朝往來南洋的商路因此被阻斷,往小了說,明年養(yǎng)心殿里的香料都供應(yīng)不上?!?/br> “王爺所言甚是,只是水師的船不如他們的船靈活,眼下著實(shí)沒有好的辦法?!?/br> 趙斐淡淡道:“你說了兩點(diǎn),都是軍事上的事,一是戰(zhàn)船在海上不夠靈活,二是水師在海上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不足。不過要剿海盜,這只是其中一個(gè)法子?!?/br> “王爺有何高見?”岳天意有些不服。 既是要剿海盜,不談軍事,那還談什么? “我派人去揚(yáng)州府查過,近兩月來自南洋返航商船大半都被海盜劫掠,船員、客商失蹤了上百人。既然客船被劫,兩個(gè)月了,江南的各大商行應(yīng)當(dāng)買不到多少南洋貨物,但我的人回來稟告,市面上的南洋貨并不難買,只要給足銀子,想要什么都有?!?/br> “這說明……” “那些海盜劫了商船,貨還是得運(yùn)到各大商行來賣。” 岳天意恍然:“王爺?shù)囊馑际恰?/br> “我已經(jīng)派人在各大商行盯著了,相信不日便會有線索。姑且按兵不動(dòng),待摸清楚他們的底細(xì),將他們的老巢一舉掃了?!?/br> “王爺高見!” 岳天意起初聽到趙斐要談軍務(wù),心中多有不屑,趙斐常年臥病,足不出戶,連正經(jīng)的功課都沒上過幾節(jié),只是沒想到,寥寥幾句便已找到了剿滅海盜的關(guān)鍵。 這些海盜雖在海上橫行,到底要上岸銷贓,順著這些贓物,便能順藤摸瓜。 一番談?wù)撓聛?,岳天意已然對趙斐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聽聞你來江北大營之后,一直未能有機(jī)會獨(dú)當(dāng)一面,天意,這回剿滅海盜的差事我就交給你了。” “王爺放心,屬下定不辱命?!?/br> 趙斐笑問:“心里頭是不是覺得這是樁小差事,我讓你去做,大材小用了?” 岳天意心頭一凜,海盜不算什么大事,但若是這點(diǎn)小差事都辦不好,往后別指望能擔(dān)重責(zé)。 “軍中無小事,便是當(dāng)斥候做伙夫也是頂要緊的差事。” 岳天意如此說,趙斐對他倒有些刮目相看。 “且辦著吧,這些海盜只是一個(gè)開始?!?/br> “開始?”岳天意有些不解。 “方才你也說了,江北大營的水師在海中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不足,戰(zhàn)船也不及海盜。江南乃天下富庶之地,產(chǎn)的絲綢、茶葉,都需要通過海路往外運(yùn)送,換取我朝稀缺的香料,這海上的路,必須有人守著才行?!?/br> “王爺?shù)囊馑际??要練海上的水師??/br> “這次若是能摸到海盜們的老巢,且不忙將他們趕盡殺絕,他們之中必然有船工有水手,可先招安,愿意歸順的留下來給我們的水師造海船,教我們的士兵航海?!?/br> 說起來的確可行,只是……岳天意又道:“王爺,造海船可不是一筆小費(fèi)用,一艘海上的戰(zhàn)船,少說也要幾十萬兩銀子?!?/br> “你覺得一伙亡命之徒能拿得出這么多銀子造海船么?” 岳天意蹙眉:“是……有人給他們錢造船?” “劫出海的商船可不是一錘子買賣。試想,大海茫茫,下南洋的船來回要幾個(gè)月,便是他們熟知海域,也未必能如此精準(zhǔn)的追蹤到一艘船,必是有人給他們通風(fēng)報(bào)信,叫他們什么日子在海上守著。再者,出?;貋淼纳檀蠜]有多少金銀,值錢的是船上的貨物。那么多貨物他們劫了去,總是要銷出來。能賣南洋貨物的商行統(tǒng)共那么幾家,他們?yōu)槭裁丛敢赓u這些來路不明的贓物,這其中必然也大有乾坤。” 趙斐的一番話,聽得岳天意醍醐灌頂。 “王爺高見,臣自愧不如?!?/br> “什么高見,不過是紙上談兵,我琢磨這些出來,也只是跟你商量。若能打通海路,往后江南的賦稅可再多一些。江南的賦稅多,其他地方百姓身上的擔(dān)子便可輕一些。天意,這件事我就交托給你了?!?/br> 岳天意面露難色。 “有話不妨直說?!?/br> “王爺高瞻遠(yuǎn)矚,臣佩服,只是臣除了武藝出眾些,別的實(shí)在是……”拿不出手,但岳天意不好直說自己拿不出手。 “天意,你天資極高,我不相信習(xí)武是不需要?jiǎng)幽X子的。你只是因著旁的事耽擱了,如今既肯振作,必然大有所為。一會兒你回去,將我們今日所談之事上奏朝廷,不過,不要在奏疏中提到我,直說是你的主意,料想朝廷會支持你的想法。”若是在奏報(bào)里提到趙斐,這里頭牽扯的事情就多了,各方都會盯著。只讓岳天意上書剿海盜,沒人會在意,做起來反倒簡單得多。 岳天意自然明白趙斐所說的耽擱是什么,想到沐青青,不由得眼眸一暗。 “天意,你是聰明人,不應(yīng)當(dāng)糾纏在這些事里?!?/br> 岳天意苦笑了一下:“王爺,若是你呢?你能不糾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