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第79章 救世英雄 眾人第一次以這種“升天”的方式上山, 大家都覺得刺激極了! 有些人還想多嘗試幾次,但是見大部隊(duì)都進(jìn)了酒肆, 也只能暫且作罷。 武陵王開的酒肆, 果真別具特色。單是這裝修, 就與其他酒肆不同! 酒肆中央空蕩蕩的, 再往前,有一方舞臺, 舞臺十分大!舞臺上擺著許多樂器,數(shù)量不少。 在中央右側(cè), 圍著長長的吧臺,架子上擺放著精美的玉質(zhì)酒器。在中央的左側(cè),是休息區(qū)。這休息區(qū)鋪了一層磨得光滑的木板, 看起來干干凈凈, 十分大氣。休息區(qū)除了擺放案幾之外,還擺放著不少抱枕與靠枕。 “真是新奇!”司馬道生大開眼界, 看得眼珠發(fā)直。 其他貴族子弟亦是如此。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酒肆? 不經(jīng)意間抬頭望向上方, 司馬道生愣住了。他仰著頭,伸手指著上方問道:“那是何物?” 王徽之懶洋洋的回應(yīng)道:“彩燈。里邊裝滿了夜明珠, 聽說到了夜間,極其炫酷?!?/br> “炫、炫酷?”司馬道生呆呆的轉(zhuǎn)頭看向王徽之。 “就是很美!諸位, 這邊請。”王徽之揮手,帶著眾人走進(jìn)廊道。 廊道上掛著各種書畫,甚至還掛上了一串一串的貝殼!貴族子弟們看著覺得有趣。 沿著廊道,走出酒肆。外面用籬笆圍成了一個小院子, 院子里擺放著桌椅。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家酒肆原來修建在山崖邊! 晚霞籠罩天空,倦鳥歸巢,飛往山林里。天邊的夕陽,紅得刺眼,卻又讓人舍不得閉上眼睛。這種景色太美了,令人心曠神怡,心情瞬間變得寧靜。 “這是何物?”司馬道生指著那些桌椅,好奇的詢問王徽之。 王徽之沒回答,他直接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搖了搖桌上擺放的鈴鐺。 很快,有仆人出現(xiàn)。仆人來到王徽之的身旁,恭恭敬敬的詢問道:“請問貴客有何吩咐?” 王徽之拿起桌上的菜牌,慢悠悠的開口言道:“上十道鱸魚膾,三頭炙豚,缹雞來十份。桃花釀十翁。” “遵命!”仆人恭敬的退開了。從頭到尾,那仆人都沒有望向其他貴族子弟。 眾人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等那仆人離開之后,大家才湊上前來,圍住王徽之。 司馬道生學(xué)著王徽之的樣子,拉開椅子坐下來。第一次坐椅子,他覺得有些別扭,但是卻沒有表露出來。 司馬道生高興的沖王徽之說道:“王五郎,這是用來坐的!” 王徽之點(diǎn)頭,把菜牌遞給司馬道生:“這是菜牌,但凡菜牌上有的菜肴,都可以點(diǎn)。要點(diǎn)菜的時候,搖一搖這鈴,仆人聽到聲音,會立馬過來服務(wù)?!?/br> 司馬道生點(diǎn)頭,他滿臉好奇的問道:“為何不見皇伯父?” “武陵王派人轉(zhuǎn)告,他晚些時候再過來,讓我等隨意玩樂?!蓖趸罩闷疴忚K,搖晃起來。 很快,仆人又出現(xiàn)了。 王徽之吩咐道:“取十副三國牌?!?/br> “遵命!”仆人立馬去辦,很快將木牌帶來了。 王徽之便招呼貴族子弟玩牌。 喜歡玩牌的,聚在一桌玩牌。 喜歡看風(fēng)景的,站在籬笆前,喝著小酒,慢悠悠的欣賞風(fēng)景。 喜歡吹牛的,聚在一桌,一邊喝酒一邊吹牛。 天色漸暗,司馬晞出現(xiàn)了。 看到司馬晞出現(xiàn),眾人向他道喜。 司馬晞笑呵呵的邀請眾人進(jìn)屋。 回到大廳,眾人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燃著燭火,但是卻比沒點(diǎn)燈要有趣。因?yàn)轭^頂上方的夜明珠,搖晃起來了!夜明珠的光照也隨之晃動。的確如王徽之所言,很炫! 司馬晞開口吩咐道:“奏!” 樂音忽起,眾人立馬安靜起來。 聽了一會兒,眾人覺得詫異。這樂曲的節(jié)奏太歡快了!聽了令人情緒激動,手腳忍不住想跟著節(jié)奏活動起來。 司馬晞最先帶頭,他扭起了身子搖擺起來。 見司馬晞扭起了身子,司馬道生學(xué)著他的動作,搖擺起來。 貴子弟們紛紛效仿,放開手腳,跟著節(jié)奏搖擺身子。 王徽之走到了休息區(qū),脫掉鞋子,將身子倚在靠枕上,隨手拿了一個抱枕漫不經(jīng)心的捏著。 那些臉皮薄,放不開的人,不好意思搖擺。見王徽之去休息區(qū)躺著,他們也跟著來到休息區(qū),學(xué)著王徽之的樣子,倚著靠枕躺下。別說,這東西雖然看著形狀奇怪,但是靠著還蠻舒服的! 司馬晞年紀(jì)大了,跳了一會兒就累了!他走到吧臺處坐下,點(diǎn)了一杯酒。 司馬道生好奇的湊過去,學(xué)著司馬晞的樣子,也點(diǎn)了一杯酒。 其他貴族子弟跳嗨了,壓根沒注意到司馬晞與司馬道生離開了大廳。 司馬道生喝了兩口酒,一臉佩服的望著司馬晞,他激動的說道:“皇伯父,你這酒肆真有趣!” 司馬晞淡淡一笑,回應(yīng)道:“若是覺得有趣,那我繼續(xù)擴(kuò)建了?!?/br> 司馬道生眼眸放光,他一臉崇拜的問道:“皇伯父要擴(kuò)大酒肆?” 司馬晞告訴司馬道生:“有這想法。打算再弄個麻將館,還有桌球館。日后,或許還會建個密室供人玩樂?!?/br> “麻將館?桌球館?密室玩樂?這些是什么?好玩嗎?”司馬道生十分好奇。 司馬晞噙了一口酒,隨意的回答道:“等建成后,你自會知曉。” 其實(shí)司馬晞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東西,這些都是王獻(xiàn)之說的。 司馬道生放下酒杯,雙手握在一起,他慢吞吞的說道:“皇伯父,能不能帶上我?” “嗯?”司馬晞劍眉揚(yáng)起。 司馬道生告訴司馬晞:“皇伯父,我也想跟著你干。我有錢!我愿意出錢幫你建屋子!” 會稽王天天罵司馬道生不知上進(jìn),說他是敗家子。司馬道生心里很窩火。他年前的確花了不少錢,但是他過年期間大賺了一筆,早就把他敗出去的錢賺回來了!現(xiàn)在司馬道生自己手里有錢,已經(jīng)不問家里要錢花了。沒想到這樣也被會稽王罵,司馬道生很惱怒。他最近一直在琢磨要干些什么事,才能讓會稽王對他青眼相看! 今日,來了這家酒肆后,司馬道生心里很激動。他覺得這里十分有趣,若是他能加入進(jìn)來,跟著司馬晞一起干。那日后別人提到這家酒肆的時候,也會提到他司馬道生!只要這里發(fā)展成上流貴族出入的場所,那么他的名聲也就傳播出去了!到時候,會稽王一定會因?yàn)榇耸?,以他這個兒子為傲! 越想司馬道生越開心,他伸手握住了司馬晞的手,激動的說道:“皇伯父,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我有錢!無論多少錢,我都出得起!” 司馬晞沒想到司馬道生竟然有這種想法,他沉默了一下,開口回答道:“其實(shí)這酒肆的東家并非是我。雖然這酒肆是我出資建的。但是我已經(jīng)將酒肆贈給了王七郎?!?/br> “王七郎?”司馬道生一怔,接著他立馬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皇伯父你怎么會想出這么有趣的酒肆!原來王七郎才是這酒肆的東家!那我明日直接去找王七郎談事!” 司馬晞面色淡淡,他把手從司馬道生手里抽回來,繼續(xù)喝酒。 司馬道生轉(zhuǎn)身去尋王徽之,見他懶洋洋的躺在休息區(qū),正在與其他貴族子弟閑聊。司馬道生湊過去,拉著王徽之問道:“王五郎,今日怎么不見王七郎?” 王徽之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司馬道:“七郎到宗塾上學(xué)了。就在對面山上?!?/br> 夜明珠的光正好照在司馬道生的臉上,見他一臉興奮,王徽之詫異,出聲問道:“世子尋七郎有事?” 司馬道生點(diǎn)頭,他看了眼其他人,湊到王徽之的耳邊,跟王徽之咬耳朵:“聽皇伯父說這酒肆背后的東家是王七郎,我想跟著王七郎一起干!我有錢!” 王徽之聽完,上下瞟了眼司馬道生,語氣隨意的回答道:“那明日我隨你去見七郎吧!” “多謝王五郎了!”司馬道生很興奮,他躺下來打了好幾個滾。 王獻(xiàn)之聽說司馬道生有意入股,直接答應(yīng)了司馬道生的請求。于是,由武陵王帶頭,司馬道生參與,他們大肆招攬流民干活,在山上修建場所。 麻將館、桌球館、游泳館、密室玩樂館、溫泉館、美容館、養(yǎng)生館、健身館、甚至特地給王徽之修建了一個美發(fā)館!等建成后,王徽之就把發(fā)廊搬到山上! 建康的貴族子弟每天出城,夜不歸宿。這種集體性的活動,想不引起長輩們的關(guān)注都難! 會稽王看到司馬道生天天不著家,也不回會稽呆著。他逮住了司馬道生,將這個兒子狠狠地罵了一頓。 司馬道生一氣之下,直接不回家了! 為了縮短工期,提前建成那些娛樂館,司馬道生跑去其他地方招攬流民。沒辦法,建康城里城外的流民全都被他們招來干活了。司馬道生還嫌他們的干活速度慢,為了提高效率,只能招更多的人來干活。 司馬晞與司馬道生大肆招攬流民,引起了各大世家的關(guān)注。 在朝為官的世家們,私下里聚在一起開了個會。他們懷疑武陵王與會稽王招攬這么多流民,是有意重振皇權(quán)!一旦皇權(quán)雄起,那他們這些世家必定衰落! 于是,幾大世家紛紛派人前往那座山探查情況。搜集證據(jù),若是發(fā)現(xiàn)武陵王與會稽王在偷偷訓(xùn)練流民軍隊(duì),便彈劾這兩位皇室有意謀反篡位! 孟秋時節(jié),天氣依然炎熱。 桓溫忽然入京了! 朝廷猝不及防,尤其是會稽王與武陵王,兩兄弟關(guān)起門來商量該怎么應(yīng)對桓溫。 桓溫回來了,也該論功行賞了!去年,桓溫滅成國,收復(fù)蜀地。今年,他回來了,朝廷必須要封賞他! 于是,朝廷就該如何封賞桓溫這個問題,吵起來了。 眾人覺得桓溫有奇功,必須要賞賜。但是這個賞賜又不能太高,封賞高了,讓桓溫權(quán)勢更大,不利于平衡。封賞低了又怕桓溫不滿,并且可能會讓其他有心效忠晉室的人寒心。 吵了好幾日,最后決定升桓溫為征西大將軍,封為臨賀郡公。 王獻(xiàn)之帶著王家子弟在山上釀酒。剛把酒埋到土里,忽然有仆人跑來稟告王獻(xiàn)之,桓溫來了!要見他! 王獻(xiàn)之以為自己聽錯了?;笢鼐谷粊碚宜?? 王肅之蹙著眉頭,低聲告訴王獻(xiàn)之:“官奴,桓符子必定是聽說了你的名聲,故而前來拜訪你。他不似名士溫和,我與你去見他。” 王cao之點(diǎn)頭,他小聲的說道:“官奴,桓符子這人一身煞氣,有些可怕。讓我與四郎陪著你吧!” 王cao之見過桓溫幾次,每次見到那個人,他都會被桓溫的氣場震到。明明是玉面青年,可是卻一身陰煞之氣,令人不敢親近。 桓溫的確是聽說了王獻(xiàn)之的名聲,才過來拜訪王獻(xiàn)之的。 當(dāng)今世道,貴族放縱無度,肆意傷人。極少有人站出來指責(zé)貴族的行為。而王獻(xiàn)之與其兄弟,路見不平,竟然會多管閑事,怒斥庾家子弟不仁道,并且還跟庾家子弟斗毆。如此俠肝義膽,桓溫認(rèn)為當(dāng)?shù)闷鹩⑿?!他很想認(rèn)識一下這個小人。 王獻(xiàn)之走進(jìn)屋里,看到一位氣宇軒昂的男人坐在席間。他面容棱角有形,雙眉黑濃如墨,眼睛凌銳,目光炯炯。山根高聳,鼻子英挺,留著黑色長須。 無論是建康,還是會稽,但凡有身份的男子,他們十分注重打扮。平日里必將胡須刮干凈,極少留胡須。看到此人留胡須,王獻(xiàn)之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意外。此人的面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實(shí)際年齡是多少王獻(xiàn)之猜不出。 這人的氣場太強(qiáng),王獻(xiàn)之停下腳步,打量了一會兒。這才注意到郗超就坐在這個男人身后! 看到郗超,王家三兄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