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小汪這個人呢,本質(zhì)并不壞,他只是不太會說話,如果有得罪舒教授的地方,還請您看在他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多多諒解?!崩现芴貏e和氣地賠笑,“您看小汪都已經(jīng)被您懲罰了快三周,這男人吧遇到這樣的懲罰最打擊精神氣了,我相信他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以后我可以保證那小子看到您一定會端正態(tài)度,絕不會再亂說話?!?/br> 崔明志也在一邊笑呵呵地打圓場,“都是自己人,相信舒教授不會真的對小汪有什么意見,也就是懲罰懲罰他,哈哈?!?/br> 舒展冷笑:“聽說那小子到處哭訴說我把他搞得不舉了?” 老周和崔明志只覺得這話聽起來咋這么怪呢? 舒展又道:“我不知道那什么小汪為什么會覺得他的不舉和我有關(guān)。放狠話誰不會?就因為我一句話,他就把自己的身體問題栽贓到我身上,我是不是有點冤?天知道是不是這個小汪的夜生活太豐富,自己把自己的腎臟弄壞了。嘛,看在同部門人的份上,他要是真不行,我建議他可以試試前列腺刺激,也許刺激著刺激著,他又行了?!?/br> 老周和崔明志快要笑不出來了,這位真是科學(xué)家,損人都不帶臟字的。 老周身負使命,自然不能就這么被懟回去,特誠懇地看著舒展,說道:“舒教授,我在這里代替那混小子給您道歉,您能不能看在我的老臉上,放他一馬?” 舒展想說你哪位,想到陳冕讓他不要樹敵太多的話,忍住。 他看看老周,再看看崔明志,忽然問:“汪森濤也在后勤部門?” 兩人不知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舒展露出憂心表情:“看來以后食堂的東西和小賣部都不能隨便亂買亂吃了,這要是也跟汪森濤一樣吃出不舉的毛病,那怎么辦?” 透過某人身上監(jiān)聽器偷聽的人,聽到這里瘋狂大笑,笑得直捶桌子。 崔明志和老周兩人臉上還是帶著笑,半點顏色都沒變。 老周還滿臉和氣地說:“我們保證我們后勤購買的任何食物和飲料都是安全的,絕不會引起身體上的問題?!?/br> 舒展似笑非笑:“你們保證?后勤可是掌握了整個部門的命脈,如果稍微有一點疏忽,大家就全都完了。小汪既然得了那樣的病,要么你們再檢查檢查?” 老周仍然和和氣氣地笑:“我們一定會再仔細檢查,保證不會讓不健康的食物出現(xiàn)在舒教授的桌子上,更不會讓舒教授的生活和研究產(chǎn)生任何不便。” 舒展聽出了威脅的意思,但他會是被威脅的人嗎?舒教授直接說道:“我不相信你們后勤部門,那個小汪能為了我一句話到處冤枉我,天知道他和你們會不會給我的食物下毒,或者故意買錯試驗藥劑之類。我還不想死,今后我自己的生活和研究物資,還是我自己的人來負責(zé),就不勞你們后勤部費心了。當(dāng)然,我既然不需要你們后勤部提供服務(wù),那原本算在我頭上的相關(guān)費用,也要撥給我。好了,刀客,幫我送客?!?/br> 咔嚓!老周的表情有點開裂。他再怎么都沒想到舒展這么難搞,竟然軟硬不吃,這次他們過來找人談話不但沒有達到最初來的目的,還讓舒展趁機把能控制他的后勤管控權(quán)也給奪了過去。 老周和崔明志不想走,想要再跟舒展磨一磨?,F(xiàn)在汪森濤的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重新拿回后勤主動權(quán)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舒展根本不理睬他們,還當(dāng)場給尉遲部長打電話,表明了他的后勤他自己負責(zé)的意思。 老周和崔明志互看,都頭疼得很。 刀客看他們不走,無視兩人的難看臉色,直接“客氣”地攆人。他的頂頭上司現(xiàn)在是舒展,他的掛靠部門在安保部,尉遲部長也說他只要聽舒教授的話就好了,舒教授還另外給他們?nèi)齻€開了工資,他絲毫不怕得罪后勤部。 第72章 拿著我的血rou實驗 期間又發(fā)生了一件事,過陽宙知道舒展用藥劑救回了心臟被子彈擊中的刀客,就跑來找舒展索要藥劑,想要恢復(fù)他失去的左右半個腳掌。 舒展表示他帶回來的藥劑可以恢復(fù)傷勢沒錯,但不能恢復(fù)殘肢。 過陽宙死活鬧著要試一試,舒展卻不肯浪費。 過陽宙為此還找了一堆人來做他的說客,舒展直接讓刀客把人都攆走,半點臉面都沒給。 舒展有點煩,但也只是有點煩而已。 從小到大,因為他在藥劑學(xué)方面的天賦,他確實要活得比大多數(shù)人自如,可同樣他碰到的各種麻煩事也是一堆一堆。你有價值,必然會引來爭奪,而圍繞利益各方各面也勢必會展開各種勾心斗角。 他名氣越高、參與的研究項目越多,涉及到的層面也會越高,這是避不開的事情。 當(dāng)然,他可以選擇萬事不管,只做一個埋頭研究藥劑的藥劑宅,比如掛靠在某個研究公司下面,或者直接掛上國字頭,再或者找一個合伙人幫自己打理雜事等等,但前輩們和同事的人生經(jīng)歷告訴他,這世上從沒有真正的象牙塔,在哪里都會有爭權(quán)奪利和陰謀詭計。 如果他不清醒一點,只顧著研究的話,現(xiàn)在他手頭上的專利有幾個能屬于他就搞不清楚了,更不要說他的每一項研究都能給他帶來的龐大利益。 現(xiàn)在新世界探索部搞出的種種花樣,對他來說都沒什么新奇感,以前那些藥劑公司為了爭奪他的研究成果,那才是真的花樣百出。學(xué)術(shù)和名聲上進行打擊、派出商業(yè)間諜進行偷盜、挖墻腳、搶先注冊專利、在合同上玩心眼、乃至陷害等等,甚至還有的藥劑公司自己玩不過他,就搬來靠山對付他,利用大義名義壓迫他,種種手段不一而足。 至于同行的妒忌、挑釁、下絆子,那就更多了。 很多人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一種錯誤認識,覺得搞技術(shù)的,就不會玩心眼,更不懂人情世故。但真正名揚世界、靠自己的研究大賺特賺的技術(shù)型牛人們,又有幾個真的只是單純的技術(shù)宅? 講句不好聽的話,那些真有才能卻沒有辦法應(yīng)對世間風(fēng)雨的天才們,絕大多數(shù)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就被淹沒了。他們的研究要么成了別人的東西、為別人賺錢,要么就是自己本人在給別人當(dāng)槍手,甚至在研究所當(dāng)打雜工的都有。 舒展就認識一位同行,被人打壓得在貧窮區(qū)撿破爛,身負重債,連自我研究權(quán)都沒有了,就因為一份合約,讓他只要做研究,研究出的任何東西都屬于別人。 說來,這位同行以前是搞生物化學(xué),后來對基因靶向治療感興趣,他最后一次拜讀對方的論文,對方就提到了利用基因生物來定向治療人體疾病的可能。 舒展突然坐直身體,他的電腦屏幕上正展示著噬膚蟲的基因構(gòu)成和物質(zhì)元素,他看到了一個獨特的結(jié)構(gòu),這個結(jié)構(gòu)……他以前看到過! 怪不得他會想起那位被人打壓凄慘的同行,他看過對方的原稿,還和對方接觸過兩次,兩人都對彼此的專業(yè)知識十分欣賞,他看對方原稿時看到了這個獨特的結(jié)構(gòu),不明其中意思,對方就笑著對他說這是他給自己所有創(chuàng)造物設(shè)計的簽名,就像是上帝給萬物打下的特定基因編碼。 舒展按住額頭,陳冕昨天剛給他傳來消息,說al國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那天攻擊他的人就是想要謀害該國總統(tǒng)的恐怖組織。al國認為該組織攻擊他就是因為他救了必死的總統(tǒng),才招致該組織的泄恨報復(fù)。 但現(xiàn)在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獨特結(jié)構(gòu),舒展想,這世上恐怕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如果對方不止是泄恨,而是知道他一定能從帶走的樣本中找到這個結(jié)構(gòu),并推斷出這些噬膚蟲的創(chuàng)造者是誰,為了滅口,那就能理解對方為什么會冒那么大危險也要殺死他。 舒展打開了郵箱界面,他和那位同行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但他還有對方的郵箱地址,只是不知道對方是否還在使用。 舒展思考了足足五分鐘,才把雙手搭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有什么困難,告訴我,在不違背本人原則下,能幫一定幫。 他不知道對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以他和那人接觸的印象來說,那人絕不是一個喪心病狂到處殺人的人,更不可能拿自己的研究成果去害人。 舒展都得承認,對方可比他善良多了,如果是他遇到對方那樣的遭遇,他不鬧得天翻地覆才怪,怎么可能放棄自己的研究,還被逼去撿垃圾度日。 當(dāng)時他知道對方的遭遇,立刻就找過去了,他氣憤之下,幫對方找律師、幫對方重新豎立自信,在他和幾位業(yè)界大佬的共同周旋下,那人的官司最后是打贏了的,那人拿回了自己的研究權(quán),雖然之前的已經(jīng)追不回來,但至少他以后的人生都不會再受別人掌控和逼迫。 后來那人進了一所大學(xué)工作,一邊教書一邊進行自己喜歡的研究,舒展還和他聯(lián)系過幾次,只是大家都忙,忙著忙著,有些朋友就這么消失了,自己雖然偶爾會惦記,但也不會特意去聯(lián)系。 就這么過了四五年,沒想到再次看到那人的消息……雖然只是一個眼熟的獨特結(jié)構(gòu),但他可以九成確定研究出噬膚蟲的人就是那人。 光標移到發(fā)送按鈕上,舒展再次讀了一遍自己打下的內(nèi)容,點擊發(fā)送。 地球這邊事多,時間過得也特別快,在眾人盼星星盼月亮的殷切期盼下,第三個穿越周期終于來到。 這次趕到現(xiàn)場的人更多,而現(xiàn)場的安全設(shè)施也比上一次升級。 第三次穿越的探索隊成員已經(jīng)定下,成員結(jié)構(gòu)包含了三個部門的人。 科研部門派出了動物學(xué)家、植物學(xué)家、昆蟲學(xué)家、地質(zhì)礦物學(xué)家、物理學(xué)家、藥劑學(xué)家和語言學(xué)家,共七人,其中藥劑學(xué)家就是過陽宙。 安保部門最簡單,他們就是武裝力量,共出動十二人,其中帶隊人為尉遲鷹飛。 后勤部門老周將帶領(lǐng)一支十二人的工程隊和廚師、護士等必須職業(yè)前往。 大黑在舒展腦中汪汪叫:“爸爸,你真的要帶他們過去嗎?” 舒展心想我自己都還沒站穩(wěn)腳,帶他們過去干什么?給黑炎三族當(dāng)落寶來搶奪嗎?到時候還得他到處撈人。 他把這種情況已經(jīng)說明,可惜有些人總是抱著僥幸心理,其中也有過陽宙的功勞。 舒展看向在一邊列隊做準備的過陽宙。這人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覺得他已經(jīng)在黑炎族有了一定地位和威望,認為他再次過去,只會獲得更多關(guān)注和歡迎,而不會有性命之憂。他這次能申請到穿越名額,就是因為他說自己“老馬識途”,能給大家一定幫助。 可能不少人就是聽了過的“幸運”,加上看他也沒事,就覺得過去那邊也沒什么,更有人覺得他把那邊說得那么危險,不過是想獨占那邊的好處。 對于這種人,舒展管他去死。 但這支隊伍中還有一大半人是遵從命令安排,并不是自己想要去送死。對于這些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們?nèi)ニ退馈?/br> 舒展覺得地球人可以過去,但至少要等他把天殘村弄到手,把情況摸清楚,最好再等花鐵兒把落寶門搶過來,那樣地球人再過來就好掩飾了,也安全得多。 “時間差不多了,舒教授,麻煩您過去站在最前面?!笨蒲胁康墓ぷ魅藛T跑來客氣道。 舒展搖搖頭,從工作人員手里拿過一個微型話筒,打開,說道:“諸位,” 在場所有人全都轉(zhuǎn)頭看向舒展。 舒展:“出發(fā)之前,我們先做幾個小實驗。” “什么實驗?舒教授您不要在這時候玩了好不好?”崔明志苦瓜臉道。 但鄭長東和高明橘等科研人員卻很有興趣,紛紛問是什么實驗。 舒展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道:“我聽到一些江湖傳言,說是拿著我的身體組織,說不定也能穿越,我不知道這是真是假,為了避免以后我被人抓住每天放血割rou保存,我覺得還不如我自己主動一點,先做一些現(xiàn)場實驗,如果真的能行,我也不是不能貢獻自己,如果不能,那就別成天跟變態(tài)一樣盯著我流口水?!?/br> 很多人笑起來,陳冕笑得最大聲。 舒展當(dāng)即就讓人取刀子等器具。 尉遲部長皺眉,揚聲道:“不必如此,就算真的只需要你的身體組織就能穿越空間門,我們也不會真的割rou放血,這是瞎胡鬧!” 舒展笑了下,“謝謝部長的支持,不過人類可以為了取熊膽,就把一根管子插在熊的身體中,日夜取它的膽汁。為了取藍血做試劑,鱟的數(shù)量也在日益減少。為了制肥皂,就能大量獵殺海豹。我不覺得小小的一個我就能逃過大義的名頭,所以還是讓我們今天把這個實驗做一做吧?!?/br> 尉遲部長面色變得嚴厲,但他也沒再表示反對,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冷笑一聲,道:“好,那就讓我們今天把這個實驗做了!” 左犴主動站出來說他來cao刀,沒人反對。 舒展已經(jīng)換上他在天柱星那邊的衣著,把袖子拉上去,露出手臂。 這時空間門也開始產(chǎn)生反應(yīng)。 有人焦急,想讓舒展快一點,但這么多人在場,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催促。 “只抽血?”左犴問。 “可以嘗試把我的血液涂抹在實驗者身上。再取我三片rou,分別交給三人。”舒展的表情就像是等會兒要割取的不是他的rou一樣。 左犴不忍心:“要割取多少?” 這點就是舒展也不好回答。 還好研究空間門的主要負責(zé)人之一高明橘開口了,他說:“根據(jù)我們的推算,如果舒教授的身體組織真的能作為鑰匙,那么只要大約五十克左右就可以。” 舒展:“取一百克一片?!?/br> 左犴心驚。 舒展反過來安慰他:“放心,我有藥,今天這個實驗必須做。” 攝像器材全程開啟,所有實驗過程都會被全方位地記錄下來。 左犴咬牙,為了減少以后的麻煩,這個實驗還真的不得不做,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如果一百克也不行呢?會不會有人以為要更多你的身體組織才行?” 舒展微笑:“等會兒他們會看到想要的事實?!?/br> 左犴一時不明白舒展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舒展還打算割取更多的血rou做實驗?他不覺得舒展會是這樣舍己為人的人。 左犴狠狠心,盡量在減少舒展的傷害的情況下,從他手臂上分別割取了三條約百克左右的血rou,他的手非常穩(wěn),取下的血rou幾乎就在百克上下。 取下的血rou立刻就分別交給三個人,這三個人是過陽宙、尉遲鷹飛和老周。 尉遲鷹飛拿著那塊帶血皮rou,臉色不變。 過陽宙和老周的臉色都有點難看,就這么赤手拿著一塊人rou,一般人還真的hold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