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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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一層層的飄動,似有逃跑之意,但他依舊在清池手下飽以老拳。 安嘉瑞看著他的瞳孔,確實是泛著紅色,極為妖冶,不似凡人。 都天祿忍不住伸手與安嘉瑞相握,換來他安撫的一笑,方握緊了手,看著白衣清池那般狼狽模樣。 幾息之后,白衣清池忍不住出聲道:“停!停!停!” 清池卻狠狠的給了他一拳,眼淚又流了下來,忍不住道:“叫你傷害安先生!你個大壞蛋!” 白衣清池倒吸了口氣,大聲道:“他又不是安嘉瑞!” 此言一出,室內(nèi)陡然一靜。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二更。 明天見(* ̄︶ ̄) 62.晉江首發(fā) 白霧縹緲中, 大巫嘴角微微一抖,似是一個笑容, 又似一個嘲諷。 一片寂靜中, 安嘉瑞只覺得自己恍如被剝開赤.裸.裸的放在眾人面前, 接受著他們的打量和指指點點。 心不知為何就晃悠了起來, 似有惶恐與不安,但他一貫是分的清自己與原身的, 只是如今被白衣清池如此道破,方察覺出自己原是如此在乎, 便如同若沒有了原身的皮囊籠罩在外, 就失去了對他們的感情的自信。 他們喜歡的,尊敬的, 愛慕的, 那個人究竟是我?還是原身? 安嘉瑞手微微一顫,都天祿便微微用力,側(cè)頭看他,目光中皆是信賴之色,見安嘉瑞面上似有幾縷驚色, 干脆一把抱住了他,予他一個寬廣而溫柔的擁抱。 安嘉瑞似有所覺,抬眼看他。他眼中具是情意,別無其他。 他……知道此事? 安嘉瑞飄過這個念頭,卻還未細思,又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清池手下不停, 聞言,更是不信:“你胡說……嗝,你還污蔑安先生!”他一邊抽噎,一邊下狠手。 白衣清池在他手下左右不支,似是憤怒極了:“若是他是安嘉瑞,我身為清池的執(zhí)念!怎會只關注于都天祿這廝?”他邊躲,還邊不屑道:“不過一孤魂野鬼占據(jù)了安嘉瑞的身體罷了!” 眼看清池下手越發(fā)重了,似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白衣清池不由悶哼一聲道:“你不信我?” 清池抽出手抹了把眼淚,不答,動作卻未停。 揍的他眼看形體動搖,不復之前那般凝實,白衣清池忙道:“別打了,咱們好說也算一體,你何必為了一個壓根不是安嘉瑞之人這般呢?” 如今他倒是又與清池是一體了,也不知道剛才誰說的,清池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 清池停下手,狠狠的擦干凈眼淚,復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安先生,但是我……”他臉上慢慢泛紅,不敢看安嘉瑞,聲音漸低:“我……尊重的只是這個安先生?!焙貌蝗菀渍f完這具話,他還拿眼神偷偷去看安嘉瑞的神情。 待看見安嘉瑞被都天祿抱在懷中的模樣,臉上一白,不敢再看,復又將目光轉(zhuǎn)到白衣清池身上,道:“我清楚的很。” 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安嘉瑞心中不由一動,浮上些愧疚來。都天祿咬了咬牙,想,看在你如此護著安嘉瑞的份上,便讓你在他面前逞些深情。 但手下卻悄無聲息的與安嘉瑞相握,似要確定他仍在他身邊。 白衣清池看了眼安嘉瑞與都天祿相擁的模樣,卻首次露出氣急敗壞之色來:“不過是一贗品……贗品!”他死死盯著安嘉瑞道:“何及他半分?” 白霧又層層涌動了起來,似有洶涌之意朝安嘉瑞鋪面而來。 清池卻已然伸手,一把把他從都天祿身旁撕了下來…… 白衣清池整個人都懵了,在他手下晃悠了一下,方暴怒道:“你做了什么?” 清池松開手,無辜道:“你想對安先生做些什么?” 白衣清池慢悠悠的飄到地上,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怎么能看著這個贗品占據(jù)了嘉瑞的身體……” 他朝都天祿走去,走去,走……沒走動,他轉(zhuǎn)頭看清池,清池攤開手,示意他什么都沒做,白衣清池的目光又一寸一寸落到地面,只見清池的影子處于他飄著的腳緊緊相連,讓他寸步難行。 他不信邪般的又飄……沒飄動。 清池也跟著他看去,若有所覺的后退了一步,卻見白衣清池也跟著被拉著往后退了一步。 他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一步…… 眼看著白衣清池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栓在他影子上,活似一個掛件般,清池露出一個笑來,滿是歡喜:“這樣你就傷不到安先生了吧?” 白衣清池見他那副歡喜的模樣,便覺納悶:“我都說了他不是安嘉瑞!” 清池理直氣壯道:“我喜……”他臉上再度泛紅,急忙改口道:“我尊重的就是安先生??!” 白衣清池見他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生生被氣笑了:“若要我傷害不了他,那得你不再與他見面才行!” 清池微微一愣,卻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沮喪,反而笑容擴大了些:“那便是你確實再也傷不到安先生了?“ 他恍若未聞他所說之前提,只是衷心的為安嘉瑞無礙而開心。 安嘉瑞在一旁不由微微一愣,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得人間百味皆在其中,還泛著一絲淡淡的甜。 都天祿已然面色黑如鍋底,但礙于他確是真情實意的為安嘉瑞著想,生生按捺住了自己。若是以往,他豈會如此委屈自己,但思及嘉瑞,他便愿意如此心甘情愿的為他考慮,不復往昔之驕傲。 大巫在旁旁觀了一場鬧劇般的打斗,見大局已定,方才胡子微顫的開口道:“亡者已逝,何以執(zhí)著?不若歸去……” 白衣清池死死盯著都天祿,似要在他身上咬下塊rou來,聞聽大巫此言,白霧波濤洶涌了起來,恍如他的憤怒一般,他聲嘶力竭道:“我不甘!我不甘?。〖稳馂樗?!他卻轉(zhuǎn)眼又愛上他人!”他雙眼瞪大,似有暴戾之氣,倒沒了那股飄然的氣度,顯出些難堪來。 都天祿冷笑一聲:“前世事前世完,你卻要與我論今朝?”他握著安嘉瑞的手微微用力,話語中十分堅決:“我所愛之人,自始至終都是嘉瑞,與前世今生無關,我愛他,便是愛他之全部。你道今生的安嘉瑞非前世之安嘉瑞,那我又得是前世的我了嗎?荒謬至極!” 他微微停頓,見白衣清池似與擇人而噬的模樣,嗤之以鼻道:“且你以何身份來指責我?不過是一愛慕嘉瑞之執(zhí)念,便恍若天下道理皆在你手中了嗎?可笑至極!” 安嘉瑞聽得他義正言辭之辯,又感到他手中的溫度,不由微微側(cè)頭看向都天祿,都天祿面上毫無愧色,亦無動搖之色,似是發(fā)自內(nèi)心所言。 安嘉瑞方定下些心神,但仍有余悸。 他比他想的,更脆弱些。他以為自己柔軟的心臟被安穩(wěn)妥帖的放在密不透風的盔甲中,他以為自己不在乎。但當被白衣清池在他們面前揭露出一切,盔甲沒有他想的那么堅不可摧,而是悄無聲息的融化在天地間,獨留他不安的柔軟心臟直面那些不可知的反應。 安嘉瑞在心中一聲輕嘆,原來他早以非孤身一人,亦非他想象的那樣瀟灑,而有了牽掛的人,便如同有了弱點。 都天祿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悵然,伸手與他十指相扣,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他的體溫便透過交叉相握的手一縷縷傳了過來。 小花兒懶洋洋的伸了個腰,搖頭晃腦的追逐著陽光所在的方向,慢慢綻放。 白衣清池被他如此無恥之語給氣極了,恨不得立刻便反駁與他,清池見他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白衣清池跟著飄了一步,卻毫不在意,只是恨道:“所以你們都不該……”他怒吼出聲:“不該得到幸福!” 天空中一聲巨響,暴雨突至。 白衣清池似被提醒了一般,仰頭大吼道:“姆媽!你若是仍對我留有一絲眷顧!我懇求你……” 清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見雷聲陣陣,聲音便低了些:“你閉嘴!” 也不知道是個怎么原理,按理來說,他縱是能碰到白衣清池,也無法阻止他發(fā)聲,畢竟對方只是一縷殘念,發(fā)聲理應不一定要通過喉嚨,但見他一被捂住嘴就發(fā)不出聲了的模樣,安嘉瑞不由若有所思了起來。 白衣清池掙扎了一番,仍是無法掙脫開來,倒是清池為了防止他逃脫,動作一再變換,最終將他樓在懷里,左手捂嘴,右手扣著他的腰,不經(jīng)意一看,恍如一個深情的擁抱。 雷聲慢慢停息,雨聲漸起。 大巫突然開口道:“殿下解惑矣?何不速速離去?” 都天祿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安嘉瑞的手指,目光從清池那邊一掃而過,方落到大巫身上:“前世之事,大巫無話想對我說?” 大巫便微勾嘴角露出一個不似笑容的笑容來:“殿下言之鑿鑿前世之事與你何干,如今卻又有好奇?” 都天祿低頭與安嘉瑞交換了個目光,方道:“那大巫亦能保證,日后我不再為前世之事所困惑?”他淡淡的瞥了清池,見他們?nèi)允菗肀У乃浪赖哪?,嘴角毫無笑意道:“今日我方知神殿竟有回轉(zhuǎn)前世之能,今日是安嘉瑞,明日倒不知是誰?” 都天祿微微停頓,話中雖有夸贊之意,但語氣愈冷,直教人跟著他一同心生警惕。 白衣清池從鼻子里哼出一個氣音,透著一股蔑視之意。 大巫指尖微顫,用力的閉了閉眼,方道:“殿下多慮。” 白衣清池踹了清池一腳,清池正聽的起勁,不由看了他一眼,手松開些許。 一得到自由,白衣清池便尖銳道:“蠢貨,一幫蠢貨。真以為這是常人所能為之事?除卻如我這般天資非凡,姆媽眷顧……”說道此,他似笑非笑的側(cè)頭看了眼懵懂的清池,方繼續(xù)道:“井底之蛙,安知天之大!” 被如此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清池毫無所覺,只是狠狠的瞪著他,叫白衣清池的渾身又酸痛了起來,便裝作不耐的移開目光,方感身上一松。 都天祿見大巫如此作態(tài),卻未輕信,輕悠悠的道:“此事大巫可有想好如何與大汗解釋?” 大巫面無表情,語氣亦加重了些:“殿下莫不是還敢將此事說予大汗?” 都天祿懷中抱著安靜旁觀的安嘉瑞,思及他們所為,便愈發(fā)憤怒,面上卻不顯,只是微微一笑,言語卻似利刃:“大巫既然亦不敢將此事說予大兄,那便管好你的人!別動些你們不該動的念頭?!?/br> 大巫沉默片刻,慢悠悠的道:“殿下可知前世何人登上了汗位?何人統(tǒng)一了天下?” 都天祿毫不懷疑,擲地有聲:“自然是我!” 大巫便道:“如此,殿下亦有何懼?”他似力有不竭,話語微微顫抖:“殿下乃是大金的命定之主,大金之榮光皆系于殿下手中!縱有螻蟻之輩欲偷天換日,殿下亦可無懼矣。” 從話語中可以聽出,大巫乃是實打?qū)嵉亩继斓擖h。 但都天祿確已過了那個輕信的年紀,聞言,亦只是一曬道:“若是如此最好不過……”他聲音不重,但頗具力量:“大巫最好記得此言,不然……” 他站起身,幫嘉瑞系緊披風的衣袋,慢條斯理道:“誰篤定日后神殿仍是……”他牽起安嘉瑞的手,朝門外走去,話音飄逸在空中:“一家獨大?!?/br> * 待他走出神殿,室內(nèi)僅余大巫與清池,大巫亦未睜眼,開口道:“清池去把門關上?!?/br> 清池便聽話的合上門,方走到大巫面前,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白衣清池飄在他身后,臉上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似是毫不在意都天祿的離去,一反他表現(xiàn)出來的執(zhí)著模樣。 大巫停頓了片刻,忽而伸出手,摸索著伸到清池臉上,他的手指節(jié)寬大,粗糙又皺巴巴的,觸感十分之差,有些刺人。 但清池卻一言不語,仍有大巫摸索著,眼眶慢慢又紅了,睫毛微顫,淚水猝不及防的掉落,他強忍著不發(fā)出聲音,但仍被大巫察覺:“怎么還這么愛哭鼻子?”語氣中有些難掩的親近之意。 清池不語,淚水如雨般接連不斷的劃過臉龐,他咬著唇,不發(fā)出聲音來。 大巫嘆了口氣,忽而睜開了眼,眼眶中空蕩蕩的,有些駭人,清池卻不懼,只是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手下意識的拽著大巫的衣擺,滿是信賴和依靠。 大巫雖什么都沒看見,但卻恍如看見了一般,手上移到他腦袋,輕輕拍了拍:“都這么大了……” 清池干脆一把抱住了大巫,仍有淚水打濕了大巫的衣服,抽噎道:“我不要……不要……” 白衣清池耐著性子看了這一番師徒情深,品出些趣味來,昂首道:“我說他怎么今日這么厲害……”他在大巫空蕩蕩的眼眶中停留片刻,方感嘆道:“以前未見你如此舍得下手啊。” 大巫手不停,輕輕安撫著清池,聞聽白衣清池的話,轉(zhuǎn)頭看向他,顯出一個柔軟的笑容來:“往日神殿里有你……如今……”他笑意慢慢收斂,伸手摸了摸清池,卻是語氣一變,嚴厲了些:“清池,切勿做小兒姿態(tài)!” 清池抽噎著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卻未停下哭泣道:“師傅,都是因為我……”他怎么都說不下話了,輕聲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