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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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寶珠叫聞夢搬個(gè)椅子過來。 秋姑姑連忙擺手:“老奴身份低微,哪里配得上和皇后娘娘鳳體平起平坐呢?!?/br> 江寶珠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樣子秋姑姑滿頭銀絲,年紀(jì)和自己的祖母差不多。她便有些拘謹(jǐn)?shù)淖谥髯?。秋姑姑之前也聽說過新后性子純善,看她的樣子便心里了然了,只是立著。 “皇后娘娘也不必不自在,老奴只是帶太皇太后的幾句話過來?!?/br> 寶珠點(diǎn)頭,仔細(xì)聽著,客氣開口道:“姑姑請說?!?/br> 秋姑姑不慌不忙道:“現(xiàn)在皇帝剛剛繼位,事情繁亂,皇后娘娘您又有了身孕,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再過幾個(gè)月情形穩(wěn)定些之后,進(jìn)行選秀?!?/br> 江寶珠自然知曉選秀的意思。 聞夢進(jìn)來給寶珠填了熱茶,福身,輕輕退下去。 只是寶珠心里不知何時(shí)彌漫了些酸澀的感受,選秀?秀女進(jìn)來本應(yīng)該是常事,新的女子被選進(jìn)宮里做妃子,與她一同侍奉皇帝。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為何自己心底如此反常? 是不是因?yàn)閼言校瑐罕锪诵??寶珠眨了眨眼,腦子里卻想起諸祁曾經(jīng)在高高的城墻之上對她說的話。那日星河欲流,山川靜默,諸祁拉著她的手,說是這一輩子,他只要她。現(xiàn)在是要變了嗎?她把手放到腹前。感受著里面的小豆子。 她臉上擠出抹笑容:“勞煩秋姑姑跑一趟了。這些我都知曉,會同禮制閣商量著來的?!?/br> 秋姑姑聞言卻輕輕簇起眉頭,開口糾正道:“娘娘還未改過自己的稱呼?” 江寶珠聞言一怔,的確,她沒有注意太多。她又想了想,緩緩道:“本宮知曉了皇額娘的心意?!?/br> 秋姑姑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福身:“娘娘,還請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老奴告退了,不必差人來送?!?/br> 殿里這才安靜了。外面養(yǎng)了只黃鸝鳥,正在嘰嘰喳喳的叫喚。江寶珠嘆了口氣,倚在榻邊,淡淡的凝視著紫檀香盒里緩緩冒出的煙氣。那香煙繚繞,慢慢的升高,最后消失在風(fēng)中。 此時(shí)此刻,諸祁正在養(yǎng)心殿中批閱奏折。 批著批著,思緒就不受控制的飄遠(yuǎn)了。想到夜里那樣引人著迷的風(fēng)情,他心中一緊,諸祁覺得自己精神肯定是有些問題,如若不然為何看見了寶珠的嫩足便會失控呢? 他不由得擱下朱筆,看向殿外。 福公公早就修煉的和人精一樣,看見諸祁放下了手里的朱筆,連忙把茶又換了,奉上來,恭敬道:“皇上可是乏累了?喝些清茶緩緩如何?” 諸祁搖頭,忽的嘆息了聲:“福公公,你說女人的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福公公一聽便知道是關(guān)于皇后的事情??墒菃査惺裁从??他一個(gè)宮里的閹人,既沒有老婆又沒有孩子的,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有摸過,哪里知曉女子的心意? 他心里嘀咕著,面子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看著諸祁臉色正常,才小心問道:“莫不是皇后娘娘與皇上有什么嫌隙?” 嫌隙?那倒是沒有。 只是諸祁根本不確定,不確定寶珠的心意是什么。她腹中都有了他的孩子,可是諸祁記憶之中,寶珠似乎從來沒有親自開口說過愛他 。 思來想去,心事非但沒有疏解,反而更加煩悶了,諸祁索性放下手里朱筆,起身道:“擺駕翊坤宮?!?/br> 第59章 嬌憨 翊坤宮大殿里擺著的冰塊子消融了些, 因?yàn)檫@幾日的天實(shí)在是太過于炎熱了。窗外老楊樹上長著的蟬也恬不知恥的吱吱直叫,叫喚的人心煩意亂,做什么都不得安生。 晚膳早早的就被送來了翊坤宮。 皇后有孕, 又是頭胎, 還噬酸, 每日必須喝幾碗酸梅子湯,就著糖水下肚。接生宮婆早就被安排在了偏殿里候著,聽說了皇后娘娘噬酸,心里都高興的不得了。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腹中的是個(gè)小皇子呢。 江寶珠卻發(fā)愁的很,心里藏著事情,晚膳吃的也不好, 草草的吃了幾個(gè)槽酒丸子便放下了筷子。聞夢見她眉頭緊鎖著, 問道:“娘娘莫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江寶珠搖頭。煩心事?左不過就是諸祁要選秀了這件事。可是這是改不了的,她怎樣抗拒都于事無補(bǔ)。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心里酸澀。這種感情對她來說太過于陌生了。 正在這時(shí), 諸祁走進(jìn)來。他身上披著龍袍, 玉冠于首,雙眸之間透著凌厲。但是看見檀桌前面那抹影子又充滿了柔情,開口道:“皇后今日怎么胃口不好?” 江寶珠聽了,起身:“臣妾參見皇上?!?/br> 見她臉上圓圓滾滾,不但沒瘦, 身體還豐盈了些。諸祁心里便放下來, 走過來拉住她的手, 坐下。 她的手很涼,握在手中小小的一團(tuán)。冰肌玉骨,手腕子也細(xì)弱。 諸祁眉頭一皺,把寶珠的手揣進(jìn)胸膛,給她捂熱,有些埋怨:“皇后手怎么這樣涼?” 江寶珠連忙把手縮回來,小聲驚呼道:“皇上,這不合禮數(shù)……” 諸祁聽了,非但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攥的更緊了。他打量著她的臉色:“你與我之間還談什么禮數(shù)?” 寶珠心里天人交戰(zhàn),終于放棄了掙扎,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手交給他,被迫的感受著他溫?zé)岬男靥拧?/br> 見此情形,福公公心中偷笑,與聞夢玉荷使了個(gè)眼色,幾個(gè)人便輕手輕腳的退到殿外了。 但是殿里沒了人,昨夜荒唐的景象又浮現(xiàn)到了寶珠腦海里。她本來就容易害羞,現(xiàn)在腹中有孕,更加敏感,面上一紅,低頭:“皇上……” 諸祁嗯了聲:“朕在聽?!?/br> 寶珠想了想,還是壯著膽子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皇上今夜可否宿在養(yǎng)心殿?” 諸祁心里知曉她在害羞些什么,的確,昨夜里他做的是過火了些。罪過罪過。他臉上露出一抹笑:“珠珠是不是怨恨我昨夜里叫你累著了?” 不提還好,一提寶珠就更加害羞了,她又有些嗔怪,不知道諸祁是從哪里看來的這些荒唐事情!寶珠抬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嬌喝聲:“臣妾不敢怨恨皇上。” 怎么不會怨恨?夜里鬧得那樣晚,肚子里的小豆子都受不了了。今日就分外活潑,翻來滾去的。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她心思要多單純有多單純,一點(diǎn)都藏不住心事。諸祁心里被她這副嬌憨的樣子迷的五迷三道的,面上咳嗽了一聲:“珠珠且放心。朕今夜里肯定不會了?!?/br> 桌子上琳瑯滿目的各種菜肴,有龍鳳呈祥洪字雞絲黃瓜,福字瓜燒里脊,萬字麻辣肚絲 年字口蘑發(fā),御膳豆黃,芝麻卷,金糕棗泥糕,祥龍雙飛,爆炒田雞,芫爆仔鴿,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炒墨魚絲。 可是這么多的東西,寶珠卻只是挑著吃了幾個(gè)槽酒丸子。 諸祁看的臉上也陰沉了,問道:“珠珠怎么用這樣少?餓到肚里的小豆子怎么辦?” 江寶珠一點(diǎn)興致都提不起來。那槽酒丸子又酸又甜,符合她的胃口,可是別的菜品,再好吃也寡然無味。 可是她也不知道,酒槽丸子里面酒勁兒也大,不一會兒就上了頭,臉頰兩畔飛上兩團(tuán)淺淺的紅云。 她心里一股異樣,不知為何如此難受。突然起身,做嘔吐狀。諸祁連忙站起來給寶珠順氣,臉色也急得嚇人:“珠珠怎么了?” 聽見里面的動靜,聞夢玉荷齊齊進(jìn)來,把寶珠扶到塌邊坐著,拿起壇子接住。寶珠只是干嘔了幾聲,并沒有吐出什么東西來,聞夢朝諸祁解釋道:“奴婢回稟皇上,皇后娘娘這是孕吐,不礙事的,幾下就好了?!?/br> 諸祁摟著她纖柔的腰肢給她順氣,看著寶珠有些泛白的臉色心疼不已:“這種現(xiàn)象有多久了?” “前幾日有過幾次。皇上不清楚,接生產(chǎn)婆說了,在有身子的前三個(gè)月反應(yīng)比較明顯,皇后娘娘這還是好些的,不怎么鬧騰?!?/br> 諸祁只是心疼。他的珠珠被捧在手掌心里還怕摔到,就是因?yàn)閼牙锏男《棺硬旁饬诉@樣大的罪。 江寶珠緩了會兒,覺得好些了,便直起身子解釋:“臣妾沒事?!?/br> 只是為何她的頭這樣暈?看著諸祁都有三個(gè)眼睛了。寶珠心里憑空來了一股氣,一把推開他的胸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諸祁,我討厭你!” 聞夢驚呆了,想要開口提醒,卻又被諸祁命令退下。 她只好退出去了。 諸祁挑起懷里人兒尖俏的下巴,刮了刮她的臉,臉上無波無瀾,眼底卻帶著笑:“我討厭?珠珠為何討厭我?” 江寶珠卻低低的垂下頭,打了個(gè)隔,一股酒氣漫上來。諸祁嫌棄的皺起眉頭,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那盤酒槽丸子上。 珠珠竟然這么容易喝醉。 她喝醉了好有趣,像只撒嬌的小貓兒似的,揮舞著尖銳的指甲,比平常膽子也打了許多。 “我討厭你……” 寶珠像個(gè)樹懶似的虛虛的掛在諸祁脖子里,尋找了個(gè)舒服些的位置蹭了蹭,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她又猛的抬起頭,鼻尖險(xiǎn)些撞到他的下巴,控訴道:“你……就是個(gè)偽君子!長的那么正直,卻做出那么露骨的事情……我的腳掌現(xiàn)在還酸脹呢!” 諸祁一笑,撈起她的腿,作勢要脫了她的鞋襪:“那我可得給珠珠揉一揉,是我的錯(cuò),珠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br> “不行!” 江寶珠一縮,胡亂的扭著,她不想把腳露出來。 諸祁大掌像塊炙熱的烙鐵,烙在了她的腿上,揉捏著:“珠珠的全身上下我都喜歡?!?/br> 他又像只狡猾的老狐貍一樣瞇眼:“可是珠珠忍心見我這樣憋屈嗎?” 江寶珠愣住,腦子轉(zhuǎn)不過來,又打了個(gè)酒嗝,盯著他:“你憋屈什么?” 她的話正中諸祁下懷。諸祁便拉住她的手,慢慢的來到身下炙熱的地方,把她的手按在那,低聲道:“這三個(gè)月不能碰珠珠一下,你瞧,多憋屈。” 江寶珠手掌心有個(gè)yingying的熱熱的的東西,她不明白,捏了幾下:“這是什么?” 諸祁悶哼一聲,怕自己又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情來,連忙拉開她的手。 “這是……沒什么?!?/br> 還是不要帶壞小孩子了。 諸祁暗自深呼吸了幾聲,穩(wěn)住心神,把心里的雜念排除,又低聲說:“珠珠喝醉了呢?!?/br> “你……胡說!”江寶珠杏眼圓瞪,臉頰上的紅云更明顯了,她胡亂的搖了搖腦袋:“我才沒有……我都沒有喝酒……嗝……” 真是個(gè)小傻子??煲瞿赣H了還這樣天真爛漫的。諸祁心里暗自感嘆,幸好遇見了他,要不然被路邊的那一只野狼拐跑了都不知道。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不就是只野狼嗎?把這樣純潔的一只小白兔拐回了家里。 江寶珠還在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些什么,忽然眼睛一紅,慢慢的涌上來一層淚水,伸手揪住他的龍袍衣角,惡狠狠的打了個(gè)結(jié)兒:“諸祁……你是不是要選秀了?” 她一哭,連鼻子尖兒都是紅彤彤的。這個(gè)小可憐兒……諸祁伸手抹掉了她眼角溢出的眼淚:“誰說我要選秀了?怎么又哭了?別哭了,嗯?” 江寶珠卻越想越委屈,淚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外涌:“你就是……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當(dāng)初我在私塾里讀書,你就說要娶我做太子妃,你那么可怕……嗝……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讓我回家,還不讓我掉眼淚,我想哭都不可以……” “我都嫁給你做妻子了,難道還能跑到哪里去嗎……你這個(gè)惡魔!” 她一拳頭捶在諸祁胸前。 那拳頭,輕飄飄的,跟打棉花似的。落在胸口,心尖兒都軟了。 諸祁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gè)小傻子是在發(fā)酒瘋呢。 發(fā)酒瘋也好看。臉上紅撲撲的,一張臉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兩顆眼睛亮的像是盛滿了銀河,不,或許比漫天銀河更加明亮。她的唇畔更有吸引力,那樣濕潤,粉色的……吃進(jìn)嘴里味道也甜蜜。 諸祁停止臆想,接著話茬說:“我哪里說要選秀了?珠珠,真的沒有?!?/br> “你就是有!” 寶珠氣結(jié),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秋姑姑告訴我的,是太皇太后的主意。她的主意不就是你的主意嗎?”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去守皇陵了,怎么還不安生?諸祁安撫住懷里炸毛的小貓,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珠珠是不是在吃醋!如果是吃醋,那豈不是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