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等到她再轉(zhuǎn)回來的時候,江寂已經(jīng)醒了。 他身子半起,手肘向后撐著,黑發(fā)略微垂在額前,遮住了一雙眸。 “你醒了啊。”季明珠踢踢踏踏了幾下地板,”我們什么時候回到的?” “我守著點,等到開放的時候就直接開車回來了。”江寂這才恢復(fù)清明,嗓子帶了點剛睡醒的喑啞。 “我是......自己走上來的吧?”季明珠試探性地問了問。 “不是?!彼苯臃裾J。 江寂平靜的視線撩過來,“你像個八爪魚,緊纏著我不放。” “............” 她不信! “江總,說謊可會有代價的?!奔久髦椤吧埔狻钡靥嵝阉?。 “房東太太就是見證人。”江寂說完想起上午他抱著季明珠回來時候的場面,房東老夫妻倆那個揶揄又八卦的眼神,大概以為兩人昨晚冰天雪地玩車|震去了。 季明珠連忙催他,開始轉(zhuǎn)移這個話題,“我不和你說這個了,你快去洗漱。” 她半俯著身,稍稍彎腰,去茶幾周圍翻找那些攝影設(shè)備。 也不知道江寂給放在了哪兒。 她聽到還在床上的江寂吭了聲,卻始終沒動靜。 真是奇了怪了。 疑惑之余,季明珠抬眼要再去催他,卻發(fā)現(xiàn)江寂目光凌凌,直直的望著這邊。 視線的落腳點,剛好是在她的胸前。 季明珠洗漱完就換了件寬松的內(nèi)搭,因為是在室內(nèi),也無需穿太多。 只是這樣的衣服,這樣的姿勢,湊足了天時人和地利,大片雪白露出來不說,溝壑深深淺淺,起伏之間,便是念想所在。 也更方便了某些“江偷窺者”不懷好意的目光。 “喂.........!”季明珠抬手遮了遮。 江寂收回視線,利落地掀起被子,“我去浴室了。” 待到江寂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季明珠捧了捧自己的臉。 她那兒,應(yīng)該還挺傲人吧。 而且,季明珠沒由來的覺得,江寂剛剛的目光和平常都不太一樣。 極具侵略性,眼神沉的能滴水。 可是他這樣看她,她卻并不反感。 甚至是......有點期待。 “啊要命了......”季明珠揉了揉自己的臉,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掩飾住自己悸動的心跳?/br> ...... 浴室內(nèi),江寂在溫?zé)崴鞯臎_刷下,肌rou賁張。 其實昨夜他一直沒能睡好。 那勃然起立,一點兒也不能挨她的身,稍近一點就激動地不行。 到了后半夜,才有所壓抑。 等到回來以后補眠,夢中的他,又像是要驗證他之前隨口所說的那番話般......是壓著她的。 動作起伏之間,汗水滴落。 那滋味,即便是朦朧也覺得甘之如飴。 更別提——他一覺醒來,又看見那樣一團綿軟。 所以,某些未能實戰(zhàn)抒發(fā)的渴念,像是野草般瘋漲。 他實在是,硬的要命。 江寂想著她平時懶懶喊他的模樣,或是嬌嬌喚他,亦或是拔高聲調(diào)惱羞成怒的聲調(diào)..........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漸漸地消逝,世界徹底恢復(fù)清明。 江寂這一次,在里面待的格外久,水聲一直就沒停過。 這真是在外面待了一夜沒回來,把這個向來愛干凈的人給憋壞了吧。 季明珠越想越是這么回事。 她在外面穿戴完畢,本來想和他一起去鎮(zhèn)上有名的飯館吃飯,結(jié)果左等右等都沒等來人。 等到江寂再出來的時候,季明珠狐疑地盯著他看,眼神自上而下,掃來掃去,像個雷達。 “你在里面做什么了洗這么久?” 真的沒有把自己搓掉一層皮嗎! 江寂動作頓了頓,面上不顯,耳垂卻泛著紅。 季明珠眼神沒錯過這個,只覺得是他洗久了導(dǎo)致的。 “你確定要我仔細描述嗎?” 就在季明珠以為江寂不會回應(yīng)的時候,他倏然來了這么一句,聲音也和往常如玉的冷冽質(zhì)感不同,當然,也不像是剛剛起床時候那般。 低低沉沉的。 不等她回答,他徑自說下去,“我進去以后,先脫了上衣,而后脫了褲子,再然后脫了我的——” “......你打??!” 真的不用這么詳細! 她也是突發(fā)奇想問的,哪兒曉得他回答的這么認真。 不過看著眼前的江寂,某些在記憶里的事兒就全然顯現(xiàn)出來了,漂浮著,格外清晰。 “江總?!?/br> “嗯?”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奔久髦榭聪蛩霛竦暮诎l(fā),“你應(yīng)該自己是預(yù)訂了一間套房吧?!?/br>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沒地方?。俊?/br> “............” 臨近中午,瑞士龍疆小鎮(zhèn)的某所排屋里,二樓上。 可以通過窗戶看到,一名男子被一名女子,像是趕鴨子一樣趕了出來。 關(guān)上門再開門的時候,還補充著扔了些行李。 平平靜靜的小鎮(zhèn)上,每天都在上演著家庭里,各種各樣的瑣事。 ...... 兩人在瑞士待了近一周,把景點逛了個遍,便打道回府了。 這之間的幾天里,江寂一直陪著季明珠玩,她也沒拘謹,拼命使喚江寂,以此還錄制了不少視頻和照片。 回國的時候,是季少言親自來接的。 上了車以后,他說是讓兩人回季宅吃頓飯。 認真說來,季明珠和江寂回過江宅,卻沒有一起回過季宅。 可是,季少言提議雖好,這次江寂跑到瑞士那邊陪了她那么多天,按照他那副工作起來就發(fā)瘋的發(fā)動機狀態(tài),應(yīng)該是要馬上回江氏處理事務(wù)的。 “你要是忙的話,就回公司好了?!奔久髦檎f著,扭頭看向身旁的江寂。 其實她這樣說,也是因為剛剛在機場大廳到達層外,看到了正在另一輛車邊等候的林叔。 “沒事,公司那邊有助理?!?/br> “呦——那你上次在公司徹夜不回很忙的時候,身邊沒有助理?” 江寂深深地看她一眼,沒有反駁。 倒是開車的季少言,將兩人的互動收在眼里,笑了起來。 畢竟這一趟回來,兩人之間完全不一樣了。 那種氛圍,是難以用言語述說的。 男女之間的博弈和張力,有時候盡在一個眼神,或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 “這次回來,散心散好了?”季少言不放過任何一個打趣自己女兒的機會。 還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契機之下。 最關(guān)鍵的是,還在江寂面前。 “......爸!”季明珠連忙揚了揚聲調(diào),去打斷季少言。 散不散心的。 不就是證明她當時心正堵著嗎! 季明珠這樣說完以后,轉(zhuǎn)身看了眼身旁的江寂。 他似是了然,手指搭在優(yōu)雅疊著的雙腿上面。 季明珠小脾性上來了,直接撥過他的手,拽到自己面前,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內(nèi)撓了撓。 ...... 沒多久就到了季宅。 季少言大概是早有準備,回到的時候,李嫂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 只不過,今天舒玉華也在。 但她像是心不在焉,只草草地打了個招呼,就再也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