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這都是報應(yīng),她的孩子竟然被那女人徹底毀了。 —— 江河發(fā)現(xiàn)皇帝就是個不要臉的。 在知道他弄出來的肥皂賺錢后,皇帝認為他肯定是財神爺轉(zhuǎn)世,一定還有其他賺錢的法子。 有了德太妃的幫助,江河有如名偵探柯南附體,將累積的陳年案子一個個破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他被皇帝三天兩頭請到宮中吃飯,每次吃完飯,皇帝還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是什么體驗? 江河:⊙﹏⊙胃疼,消化不良! “琉璃還不夠皇上賣嗎?”江河忍不住問。 少年天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發(fā)出滄桑的嘆息,“國家太大,災難太多,銀子總不夠用啊?!倍?,為了能賺更多的銀子,玻璃這東西肯定不能泛濫,大齊的有錢人是有限的,這些玻璃得送到蠻族或通過海船送到他國去換糧食,一時之間哪能周轉(zhuǎn)那么快? 戰(zhàn)爭就是燒錢,倭寇在沿海燒殺搶掠,胡人蠢蠢欲動…… 皇帝只想發(fā)出靈魂疑問:這世上為毛那么多人對他這皇帝不滿?沒個安生之時。 江河只好給他出主意,“想要錢,經(jīng)商來錢快,只是名聲不好聽……” 皇帝猛地拍桌子,“要錢!”名聲能吃嗎? 體驗到賣玻璃的好處后,誰跟他說經(jīng)商與民爭利,他就跟誰急。 沒有琉璃,軍餉他都付不起。 江河抬手揉揉頭,“經(jīng)商來錢快,其中女人的錢最好賺。” 皇帝眼巴巴地看著他,只要能賺錢,不管是誰的錢都行,快去賺吧。 接著,江河告了幾天假,在府里埋頭做東西。 半個月后,樂陽公主名下的香皂鋪子里,唇膏口紅還有洗面奶賣到斷貨。 皇帝捏著兩成股份,厚著臉皮說:“妹夫啊,其實皇后在詠禾大街上也有好幾個鋪面,嚴重虧損,你看將之改成脂粉鋪如何?” 江河只是看著他不作聲。 “妹夫啊,朕這皇帝不好當??!今年大齊稱不上風調(diào)雨順,下邊好幾個州發(fā)生干旱,眼看著顆粒無收?!?/br> 江河疑惑,“不是有新肥料嗎?”這點損失應(yīng)該能彌補上了吧。 皇帝露出苦笑,“大齊太大了,新肥料也不是一下子能普及的。” 皇帝是個好皇帝,就是命不好,他在位期間,不是旱災就是水災,據(jù)說后來還有冰雹地震蝗災…… 他可以說是被老天爺坑死的! 江河同情了一秒,索性弄出一套如何最快周轉(zhuǎn)資金的商業(yè)計劃給他。 “皇上,您得充分利用商人啊,商人用得好,作用大得很,利國利民?!?/br> 時下經(jīng)商還是很受歧視的,江河的言論跟皇帝從小接受的教育相悖,但缺銀子缺到發(fā)瘋的皇帝覺得還是先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再說。 然后,沒有然后了。 化身為大齊最大的隱形商人的皇帝完全拜金,誰能給他弄來多多的銀子,誰能減輕百姓的苦難,他就信誰,就算被御史彈劾成“商人皇帝”他也嗤之以鼻。 放屁,說得勛貴之家沒人經(jīng)商似的?底下的奴才都是有錢得緊,鋪面一大堆,難不成真如他們主子所言,主子特別好,白送的??! 皇帝的拜金讓大齊出現(xiàn)資本主義萌芽,國力蒸蒸日上,后來的數(shù)個皇帝都深受影響,僅僅一百五十年,資本主義戰(zhàn)爭爆發(fā),大齊皇室沒倒,只是成了君主立憲制。 這些都是后話。 —— 皇帝發(fā)現(xiàn)他真的和錢有仇,脂粉鋪子的生意好得飛起,好不容易有點進賬了,諸侯王造反。 皇帝一臉木然,諸侯王干的事對他而言簡直是傷錢又傷情。 “諸侯王造反是國事也涉及家事,讓樂陽領(lǐng)兵吧?!?/br> 朝中又開始吵起來,炮火都集中在“女人怎么能打仗,尤其還領(lǐng)女兵去打仗”之上。 皇帝靜靜地看著他們吵,然后方才擺手,“男女又如何?能打勝仗就是好兵。” 這群不事生產(chǎn)的混蛋,沒有駙馬想出的玻璃、香皂,哪來的軍費?駙馬的要求就是一視同仁,讓樂陽公主出征,他能怎么樣? 再說了,大齊一直崇尚柔弱美,朝中武將能領(lǐng)兵的還真不多。 御史們還在噴,他們可不管這些,他們只知道不管是文臣武將,這些都是男人的活,女人滾開! 江河冷笑一聲,上朝開噴。 “戰(zhàn)爭,女人是受害者,敵人會因為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嗎?” “西北男女皆兵,女人的功勞從未出現(xiàn)在奏折上,你們就能漠視她們的功勞嗎?” “難道只有男人殺敵是英勇,女人殺敵就是不像話嗎?” …… “說什么牝雞司晨,不過是因為你們膽怯無用,怕被女人比下去,怕被嘲笑連女人都不如!” 駙馬的嘴巴毒,噴得比那些御史還厲害,朝臣們紛紛甘拜下風。 但讓他們氣憤的不是他們噴輸了,而是駙馬的女人緣實在太可怕。 全京城女人都是駙馬的粉,聽說這些朝臣“看不起女人”,連路上買個餅子,人家“胡餅西施”都不樂意賣他們。 “我們女人低賤啊,可不敢賣東西給你們這些高貴的大人?!?/br> 跟駙馬對著干的朝臣們叫苦不迭,甚至連家里的女眷都不想搭理他們。 而且這謠言越傳越廣,某天他們結(jié)伴去酒館喝酒,掌柜的還一臉好奇的問他們,“聽說你們看不起女人,恨不得自己不是女人生的,希望懷孕生娃的是你們爹對嗎?” 噴子們臉色發(fā)青,他們不是,他們沒有,這誰傳的謠言? “肯定是江駙馬!”一個朝臣狠聲說,“他心胸狹隘,咱們?nèi)バ滩坑憘€說法!” 最近江河破案太多,被百姓喊“江、青天”,他們今天要剝開他的皮,讓世人看看頭上的青天其實是黑的! 正在破案破得不亦樂乎的江河無辜躺槍。 美艷動人的德太妃冷笑著,“這案子本宮接了!” 朝臣們頓時精神抖擻,這不符合規(guī)矩!女人怎么可以待在刑部,陽剛之氣都沒了! 德太妃:╰_╯本宮不扒了你們道貌岸然的皮,本宮就不是德太妃! 好啦,這一查,才發(fā)現(xiàn)這些謠言都是京城的女人說的,全京城都有份,尤其是年輕姑娘們說得最多。 她們理直氣壯:這和咱們崇拜駙馬無關(guān),就是看不慣這些大人不孝,貶低女人的時候有想過沒有他們娘,他們生得下來嗎?沒有女人,他們會有兒子傳宗接代嗎? 德太妃還真扒了他們的皮,其實他們愛女人愛得緊。 勾欄院的常客啊,還養(yǎng)了外室! 一時間,各府的正房和外室打成一團,京城熱鬧極了,都沒時間去和江河再對噴。 京城的姑娘們恍然大悟,新謠言再起:噴子們喊女人無用,是因為女人無用才賤價,他們就能趁便宜買了收作外室,真是惡毒之極。 噴子們:〒﹏〒原來被噴這么難受,女人真可怕,不敢惹,不敢惹! —— “公主,我穿著明光甲的模樣好看嗎?” 江河十分滿意自己現(xiàn)在的造型,果然他還是適合走硬漢路線。 “好看是好看,但我不希望你上戰(zhàn)場。”樂陽公主堅定地說,“文人的戰(zhàn)爭不是對敵廝殺!” “公主不知道小生文武雙全嗎?”江河將樂陽公主摟進懷里,輕拍她的背,“你上戰(zhàn)場,我不安心……” “我有親衛(wèi),很安全?!?/br> “那我跟著公主,自然也不擔心安危?!?/br> 樂陽公主辯不過他,她凝視著他的雙眼,認真地說:“玉郎,你知道我是一定要親自出戰(zhàn)的,這些年來,女兵營的成立一直很戳那些老學究的肺管子,這是我能證明女人的存在價值,不僅在生兒育女、作男人附庸的機會?!?/br> 樂陽公主心里明白,這樣的機會再也沒有第二次,她必須要抓住。 她很幸運地生長在這樣一個皇朝,皇兄并不貶低女人,皇嫂出身武將之家,本身還上過戰(zhàn)場,如果她能證明女人的能力,更多的女性就可以走出家門,而非一生依靠男人而活,活得痛苦而卑微。 “公主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苯油瑯踊匾曀?,“我江河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如此,香皂和化妝品一直都在聘用女人,公主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女人有銀子養(yǎng)家才有說話的資格……” “所以你不能搶我的風頭!”樂陽公主不敢看江河的眼睛,開玩笑似地說,“玉郎是千古六元,你和我一起上戰(zhàn)場,只會將我、還有女兵們的光彩全搶了,即使女兵贏得戰(zhàn)爭,世人只會說這是千古六元狀元郎的功勞?!?/br> 江河忍不住嘆氣,他還能怎么辦? —— 樂陽公主出征的時候,京城里已經(jīng)沒人敢嘰歪。 那一日,她率領(lǐng)侍衛(wèi)軍和女兵,步伐穩(wěn)健地朝城外走。 大姑娘、小媳婦們?nèi)麧M了街道。 其中一個前來送行的世家貴女高喊:“公主殿下,首戰(zhàn)必勝!” 周圍的女人們亦跟著高呼,“首戰(zhàn)必勝!” 樂陽公主仰京城的天空,這是男人的天,這些呼聲是千古女人不甘的呼聲。 她這一戰(zhàn)必須要贏!若是輸了,女人的脊梁就真的再也直不起來。 會賓樓的三樓,太后的眼睛里都是淚,幾個太妃嘰嘰喳喳正在安慰她。 江河沉默地站在窗口。 德太妃沉吟道:“擔心的話,為何不跟著去?” 江河回過神,不由苦笑道:“樂陽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我的名聲太盛,樂陽贏了,外人只會將功勞往我身上推?!?/br> 德太妃挑眉,“你不擔心樂陽會輸?” 江河理所當然地說:“不會,樂陽不會輸。” 德太妃定定看著他,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擔心她受傷?” 江河看著自己手上的細碎傷口,“擔心,不過我已經(jīng)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睒逢柟魅聿畈欢辔溲b到牙齒,如果這樣都還能出事…… 江河有些心虛,他制造的幾個炸彈只能用上了,過早破環(huán)這個時空的平衡,到時天道肯定饒不了他! 希望不會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