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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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接觸密切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輸在哪里——她輸了一顆心,而南晴一直將心保存的很好,不受寵愛的半分影響。 說句不好聽的,自己將陛下當(dāng)夫君看待,南晴只把陛下當(dāng)個梯子爬,目標(biāo)明確,自然爬的又快又高。 兩人沉默間,屋外傳來通稟的聲音,“盛妃娘娘,皇后娘娘讓奴婢傳你速去鳳儀宮?!?/br> 這聲音,是白露的。 盛南晴和蕭容華對視一眼,這么快就來了。 “盛meimei,我陪你一起?!笔捜萑A道。 “你剛從鳳儀宮回來,不用再走一趟。”盛南晴朝她露出個輕松的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你若有心,幫我照看下承祐吧。我現(xiàn)在去那邊,指不定要鬧出什么動靜……你幫我看著他,莫讓他被人帶走了?!?/br> 蕭容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重重的點了下頭,“嗯,我會護(hù)著他的?!鳖D了頓,她補充道,“你也注意些,保持鎮(zhèn)定,莫要亂了陣腳?!?/br> “我知道的?!笔⒛锨鐢n了攏懷中的湯婆子,又朝外喊了聲,“白露稍后片刻,本宮這就來?!?/br> 暖玉很快進(jìn)屋來,替她系上一件天青色鑲金絲飛鳳紋大毛斗篷后,便一起出了門。 蕭容華目送著盛南晴主仆出門,等那身影瞧不見了,忽的想到什么似的,輕聲吩咐著珠兒,“你跑一趟永福宮,將淑妃娘娘請去鳳儀宮,有她在,也能幫你家主子說幾句話?!?/br> 珠兒一點即通,謝過蕭容華,轉(zhuǎn)身就去請了。 蕭容華看著那洋洋灑灑落下的鵝毛大雪,不由得伸手接了一片,一點冰涼在如玉的指尖化開。 她深深嘆了口氣,這高高宮墻后的女人真難,安穩(wěn)難求,榮寵難得,恩愛難覓,就連自己的孩子都難以保住。 若是當(dāng)初沒進(jìn)宮,此時此刻,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她靜靜地想著,紅唇掀起一抹自嘲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南晴:動我不行,動我家小崽子更不行!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迷糊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4751900 12瓶;噫你怎么這么污 10瓶;不須 5瓶;落葉,喬木 4瓶;23155266、月牙灣的月亮船 2瓶; 啊啊啊啊啊啊啊愛你們??!謝謝謝謝謝小可愛們! 第100章 安宜公主穿著一套紅色鑲白絨長襖站在風(fēng)雪中, 一看見盛南晴來了, 拔腿就跑了過去。 身后撐傘的宮女邊追邊喊,“公主,公主, 你跑慢些, 仔細(xì)地滑——” 安宜卻是充耳不聞一般, 徑直朝前跑著。大概是跑的太過賣力, 還有點剎不住腳步, 整個人撲入盛南晴的懷中。 “安宜, 你這是?”盛南晴驚訝的看著懷中的女孩。 “盛娘娘,你別進(jìn)去, 父皇母后他們找你來, 是想把四弟送去宮外?!?/br> 或許是在雪中等了許久,安宜清秀的鵝蛋臉凍得泛紅, 黝黑的眼眸中泛著盈盈的淚光, “我求了父皇和母后, 但他們不聽我的。我還求了皇祖母,皇祖母病的糊涂, 也不幫四弟說話……嗚嗚嗚,我不要四弟出宮去, 四弟還那么小,誰知道在外面會不會被那些奴才給欺負(fù)了!父皇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小公主哭的傷心,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著這樣心疼弟弟的大jiejie,盛南晴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暖了些。 她掏出手帕給安宜擦了擦眼淚, 輕聲安慰道,“安宜別哭,我過來就是處理這事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四弟送走的?!?/br> “真的嗎?” “當(dāng)然啊,你舍不得你四弟,我也舍不得我兒子呀?!笔⒛锨缬謫?,“你剛才說你皇祖母病的糊涂,她的病情又嚴(yán)重了?” “今早上還好好的,剛醒來就糊涂了,我去求她,她一開始還沒認(rèn)出我。后來賢娘娘跟她說了四弟的事,皇祖母突然就發(fā)脾氣,還把藥打翻了。我從沒見過皇祖母這個樣子……”安宜抽泣著,回想起那場面來,稚氣未脫的臉龐閃過一抹驚慌無措。 盛南晴蹙眉,大公主安宜一直是宮里的團(tuán)寵,上至太后皇帝,下至妃嬪宮人,都很喜歡這位性格活潑的公主。 如今太后竟然病到認(rèn)不出安宜,還在孫女面前發(fā)脾氣? “安宜,你幫盛娘娘一個忙好嗎?” “好啊,盛娘娘你說。”安宜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盛南晴稍稍彎腰,湊到安宜的耳邊一陣嘀咕。 等交代完,她摸了摸安宜的小腦袋,“都清楚嗎?” “嗯嗯。”安宜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很簡單,就包在我身上了?!?/br> 鳳儀宮內(nèi)。 盛南晴剛一踏入柳太后暫住的后殿,就察覺到氣氛的詭異。 景帝和皇后坐在紅木圓桌旁,柳太后靠在碧色織暗花竹葉錦緞軟枕上,端麗的面容透著不健康的蠟黃,雙眸也沒了光彩,只麻木的由著賢妃給她喂粥。 “臣妾給陛下請安,給太后請安,給皇后請安?!笔⒛锨绫M量忽視他們投來的各色目光,面色淡淡的行禮。 “起來吧?!本暗壅f完這句,就沒了下文。 許皇后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溫潤黑眸看向盛南晴,“盛妃,這里沒外人,你也坐下吧?!?/br> “是。”盛南晴應(yīng)了聲,緩步走過去坐下,特地選擇坐在景帝對面。 景帝本就沉郁的臉色閃過一抹不自在,好在沒有避開她目光,靜靜的迎上她的注視。 說實話,盛南晴此刻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憤怒的,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皇帝,她真想脫了鞋子抽他丫的。 這算哪門子的父親? 為了那些故弄玄虛的鬼話,竟然對一個才滿月的孩子動了心思? 景帝似乎讀懂了她眼中悲憤的情緒,黑眸中露出些許不忍,語氣也柔了些,“晴晴……” 放在桌下的手捏緊住自己的大腿,盛南晴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故作淡定的輕笑道,“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將臣妾喚來,是有何事吩咐?” “……”景帝似乎不忍開口,側(cè)眸看了眼許皇后。 許皇后長睫顫了顫,有些為難,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她用盡量委婉的語氣將“命中有煞”解釋了一遍,又安撫道,“為了太后的鳳體安康,陛下和本宮想將四皇子送去宗廟,替太后和江山社稷祈福。” “祈福?可承祐才剛滿月,他還那么小,怎么能離得了臣妾?!笔⒛锨缑嫔瞎首黧@訝,心底是一片冰冷。 “這……”許皇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她也是不愿意說這些的,將幼子從母親身邊奪走,實在殘忍。 這時,坐床邊的賢妃柔柔的開口了,“盛妃盡可放心,宗廟那邊自然會派些得力的太監(jiān)宮女伺候四皇子的。他是大梁的皇子,奴才們定然會好好照顧。” 看著她這副為人著想的賢淑模樣,盛南晴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聽說去年二皇子出痘時,賢妃可是多次阻攔,強烈反對二皇子出宮的。怎么到了我家承祐出宮的事上,賢妃你就這么善解人意?這種慷他人之慨的氣度,meimei我真是自嘆弗如?!?/br> “你!”賢妃被懟的臉色一變,但很快穩(wěn)下來,“盛妃,我知道要將四皇子送出宮,你定然是不舍的。但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太后鳳儀安康,為了陛下的龍體和其他皇子公主的平安,四皇子是非得送出去不可的。唉,誰叫他命數(shù)不好,那么能妨人,這又能怪誰!” “命數(shù)不好,命數(shù)不好……”盛南晴呢喃的念了兩遍,輕輕一眨眼,那蓄滿眼眶的淚水啪嗒的滾落。 她不再看賢妃,而是淚眼朦朧的看向景帝,哽噎道,“陛下,賢妃jiejie這話實在太傷人了,承祐是臣妾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他那么愛笑那么乖巧的一個孩子,怎么就命數(shù)不好了,若說妨人,臣妾與他最為親近,如今不是好好的嗎……” 景帝心中本就對她有愧,如今見一向堅強的她頭次哭的這般傷心,更是不忍。 他起身走到盛南晴身旁,輕輕的替她擦了擦眼淚,“晴晴別哭了,哭的朕心里難受。” “陛下,臣妾心里委屈?!笔⒛锨绮还苡袥]有其他人在場,也不去想那些規(guī)矩啊面子之類的,直接抱住了景帝的腰,報復(fù)性的將眼淚鼻涕往他身上蹭。 演戲,誰不會啊。 果不其然,見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景帝板著臉瞪了賢妃一眼,“你也入宮這么久了,怎么說話的?縱然承祐再有不妥的地方,他也是朕的皇子!” “臣、臣妾知錯,臣妾笨嘴拙舌的,還請陛下莫要怪罪?!辟t妃訕訕道,被皇帝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呵斥,她面上實在掛不住。 本來賢妃這樣說了,這事就可以撇過的。 偏偏這個時候,淑妃揣著個銅沉手從門外裊裊婷婷走了進(jìn)來,語調(diào)慵懶道,“賢妃jiejie,你將盛妃惹哭了,應(yīng)該朝盛妃賠罪才是,你向陛下賠罪算怎么回事?” 她梳著墜馬髻,戴著一頭鎏金紅寶石頭面,耳著赤金珍珠墜子,妝容精致。 一身石榴紅緙金絲云錦緞扣身襖兒,下著一條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這大紅大綠的濃重色彩穿到她身上,分擔(dān)沒有半分俗氣,反而將她那本就艷麗絕美的容貌襯的越發(fā)嬌媚,端的是國色天香,天下無雙。 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這顏值太能打! 淑妃進(jìn)屋站定,柔柔給景帝他們請了個安,看了眼淚水漣漣的盛南晴,咂舌道,“嘖嘖嘖,瞧瞧盛妃meimei都哭成什么樣了,如花似玉的小臉哭的跟花臉貓似的。” 說著,她轉(zhuǎn)臉看向賢妃,似笑非笑道,“賢妃,咱們是最早在陛下身旁侍奉的,年歲已經(jīng)不小了?;屎竽锬锍38嬲]我們,讓我們多多照顧后進(jìn)的meimei們,你瞧瞧你,怎么就把盛妃弄哭了呢?” 賢妃,“……” 聽出淑妃的助攻,盛南晴立馬更難受的啜泣起來,“打從臣妾侍奉陛下以來,賢妃jiejie對臣妾一直都很冷淡。有的時候臣妾跟賢妃jiejie打招呼,都得不到賢妃jiejie一個好臉。有一回,賢妃還嘲諷臣妾身份卑微,只知道靠些下作狐媚手段來討好陛下……臣妾過去受些屈辱無所謂,但承祐還那么小,賢妃jiejie你這樣說承祐,真是太過分了?!?/br> 景帝一怔,垂眸看向盛南晴,“這些事,朕過去怎么沒有聽你提起過?!?/br> 盛南晴咬咬唇,裝出一副無辜善良小白花的樣子,“臣妾自知身份不高,能夠侍奉陛下已經(jīng)是三生有幸。陛下平日里處理政務(wù)已經(jīng)夠辛苦了,臣妾不愿再用這些瑣事來驚擾了陛下?!?/br> “陛下,你別聽她胡說,臣妾從未那般說她!”賢妃見勢不對,忙爭辯道。 “賢妃jiejie,你別急著反駁啊。你對盛妃不喜,我也是知道?!笔珏沉怂谎郏p聲道,“去年盛妃懷孕時,陛下封她為昭儀,你不是還憤憤不平,覺得陛下太寵她,逾越了規(guī)矩么?” 賢妃,“……!” 淑妃嫵媚一笑,“這事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 忽然被提到的許皇后愣怔片刻,在景帝的注視下,輕輕點了下頭,“賢妃當(dāng)時是這么提了一句,但應(yīng)該是無心之語……” 如果說盛南晴單方面告狀,景帝信了六成的話,那么許皇后和淑妃的話,就填滿了剩下的四層信任。 不管盛南晴說的有沒有發(fā)生過,但賢妃不喜盛妃這點是可以坐實了的。 賢妃的表情有點難堪,明明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卻還得硬著頭皮走到盛南晴面前道歉,“盛妃meimei,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致歉。至于說四皇子命數(shù)不好……我這人笨嘴拙舌的,見太后病的厲害,心里一時著急,才說了那不該說的話。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與我計較?!?/br> 呵,倒是能屈能伸。 盛南晴心底冷哼,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寬宏大量道,“jiejie既然知道錯了,那meimei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望你以后說話之前能過過腦子,莫要再犯這種低級的口舌之錯。” 說她不過腦子?賢妃捕捉到盛南晴眼底劃過的那么狡黠,不由得怒火中燒,卻強忍著悶悶應(yīng)了一聲。 這個小賤人慣會做戲! 且讓你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等你兒子被送出皇宮了,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等盛南晴情緒稍稍平息一些,景帝回歸到正題,“晴晴,太后如今病得厲害,你看……” 他話還沒說完,床上的柳太后重重的咳了兩聲,撩起眼皮,目光虛浮的盯著盛南晴,“盛妃,壽康宮失火,本宮突發(fā)心癥,兩件事同時發(fā)生在承祐的滿月宴上,不得不說太巧了??磥磉@天運命格之事,有的時候不得不信吶?!?/br> “……”盛南晴抿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