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有那么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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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閣里果然藏了不少書籍,桌案上亦放著幾卷竹簡(jiǎn),其中有一卷攤放在那里,王娡信步走了過去,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臣竊聞古之賢主莫不求賢以為輔翼,故黃帝得力牧而為五帝先,大禹得咎繇而為三王祖,齊桓得管子而為……” 剛看了這幾行字,王娡忽覺得此舉甚為不妥,這卷竹簡(jiǎn)可不是普通的書籍!正準(zhǔn)備挪開眼,身后傳來一個(gè)男人低沉的聲音:“你果真愛看書!” 王娡猛地一驚,心惴惴如大鼓敲擊般,他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她一時(shí)不知說什么好,就這么愣在了那里。 劉啟的面色倒是平靜得很,走了過去,在桌案旁坐了下來,目光掃了眼那卷竹簡(jiǎn),不帶一絲情緒。 王娡這才恍然想起剛剛竟忘了向太子行禮,此時(shí)再給他行禮又覺得有些別扭,目光落向劉啟,劉啟恰好也看向她,四目剛一相觸,王娡立刻收回了目光。 “愣著干嘛?給孤磨墨?。 眲⒌?,語氣淡淡的。 王娡慌忙磨墨,不知是因?yàn)榫o張過度,還是因?yàn)楣室獠幌牒煤媚ツ?,好好的墨到她的手上竟被磨得一塌糊涂,濃淡不勻,有些竟撒在了桌案上?/br> 劉啟略蹙眉,嘆道:“可惜了這塊好墨!” 王娡心頭一緊,旋即又松開,他生氣也好,生氣了下次就不會(huì)再讓她來! 劉啟站起身走至王娡身側(cè),一只手握住她磨墨的手,與她一起磨著墨,一面在她耳邊低聲道:“孤有那么可怕嗎?至于這么緊張嗎?” 他的手就這么覆在了她的手上,溫溫?zé)釤岬?,王娡原本慌亂的心隨著他磨墨的動(dòng)作漸漸平靜下來。 此時(shí)兩人隔得極近,她身上幽幽的暗香漸漸襲上他的身,清香縈繞,他的心頭不由得微微一動(dòng),握她手的手也跟著微微顫了顫,忽覺甚為欠妥,松開她的手,踱回到軟墊旁坐了下來。 “這是晁大夫?qū)懙牟哒?,?dāng)時(shí)對(duì)策者百余人,唯有晁大夫?qū)懙米詈茫噬献钕矚g,你看看也無妨,愛看書總好過瞎搬弄是非!” 王娡不吱聲,溫順地低著頭,磨著墨,劉啟最后說的那幾個(gè)卻是默默記了下來。 “你身上的香味很是獨(dú)特,孤不曾聞到過的。”太子又道。 王娡覺得他這話并無怪罪之意,微微一笑,道:“妾的侍女燕婉擅長用花草制香,太子若不喜的話,妾回去后就讓她別制了?!?/br> “為何不制?花草的氣味總比檀香的氣味要好些?!眲⒌?。 王娡聽著“檀香”二字一下子就想到了太子妃,她屋里點(diǎn)的就是檀香,她覺得甚好,讓人寧心靜氣,沒想到太子竟是如此的不喜,是不喜檀香的氣味,還是不喜檀香的主人進(jìn)而不喜檀香的氣味就不得而知了,隱隱的她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心里不由得替太子妃幾分不平,如此善良清雅的女子卻入不了他的眼,偏偏喜歡栗良娣那樣張揚(yáng)、艷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