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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13節(jié)

    “嗯。”太崖斜垂下眸看她, “月姑娘那兒如何?”

    “她打轉(zhuǎn)的那兒,現(xiàn)下都已經(jīng)改作長橋了。我估摸著,她站的那兒正好是橋墩附近。剛?cè)敫畷r(shí)看見那橋,我還覺得建得有些突兀?!鞭烧褟慕孀幽抑腥〕霎嬃朔牡募垙?,遞給他,“這是她畫在地上的,不知道是符文還是什么。”

    太崖接過,兩人也恰好走到房門口。

    但剛進(jìn)門,他倆就看見了滿墻的影子。

    大小不一的黑影安安靜靜地映在墻面,像是潑上去的淡墨一般。明明只見黑色,卻好像長著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倆。

    太崖泰然自若地將還未打開的紙張放入袖中,只當(dāng)沒看見。

    奚昭惱蹙起眉。

    怎么又來。

    “太崖,我有東西忘在外面了。”她拉著太崖往外走,“得去拿一下?!?/br>
    可剛出門,那些影子竟也跟著動(dòng)了起來。靜謐無聲地游走在墻面上,有幾個(gè)走得快的,甚而已經(jīng)到了房門外。

    竟會跟著走么?

    奚昭盡量克制著不去看那些影子。

    太崖抬眸看了眼灰蒙蒙的天:“雪下得太大,不如等雪停了再去拿?”

    奚昭點(diǎn)點(diǎn)頭。

    “昭昭,怎的頭上也沾了雪?!碧绿?,指腹碰了下她的前額。

    僅是輕輕一碰,隨后,奚昭就聽見腦中響起他的聲音:“我們是闖進(jìn)靈識的外來者,所以安排住處時(shí),見遠(yuǎn)應(yīng)是無意識將我們放在了識海中最為核心之處,以作監(jiān)視?!?/br>
    也就是他倆住的那兩間房。

    奚昭看了眼房門。

    是這里么?

    可這間房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月楚臨為何要將它看作識海的核心?

    “那怎么辦?”她在心中應(yīng)他,“現(xiàn)下被這些影子看見了,它們豈不是要一直跟著。”

    “應(yīng)是如此。”太崖拂著她頭上的雪,細(xì)想過后道,“不如等到晚上?!?/br>
    現(xiàn)在就算能像昨晚那樣,關(guān)上門,再擋住窗戶,房中也仍舊會透進(jìn)光亮。

    而專為了這事去找一間暗不見光的房子,又容易惹人生疑。

    “可僅剩明天一天了。”奚昭忽想起什么,在心底道,“你昨天說,是因?yàn)樵鲁R不覺得你會有什么心上人,所以才生疑。那要是給潛意識強(qiáng)化我倆就是道侶的暗示,會有效嗎?”

    拂雪的手一頓,太崖垂眸:“理應(yīng)有效,只是……”

    “有用就行了。”奚昭又想到另一事,“等月楚臨醒后,會不會記得識海中發(fā)生的事?”

    太崖:“這識海并非完全是他的記憶體,只要不過分刺激他,加之有鱗粉麻痹,即便當(dāng)下記得,醒后也會忘得干凈。”

    “那影子呢?”奚昭又問,“他的影子會不會記得?”

    “那影子入不了見遠(yuǎn)的識海。”

    奚昭便放了心。

    既然影子進(jìn)不來,月楚臨又討厭她,那應(yīng)該刺激不到他。

    她想了想,拽了下太崖的袖子。

    太崖會意,躬伏了身。

    “奚姑娘,不怕見遠(yuǎn)醒后,還記得這事么?”他問。

    “定不會。”奚昭在心底回他,隨后抬手圈住他的后頸。

    太崖一手撫在她的臉側(cè),指腹輕輕摩挲著。

    他開口道:“昭昭昨夜里說了些夢話。”

    “什么夢話?”

    太崖低頭,蜻蜓點(diǎn)水般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半點(diǎn)兒也不記得了么?”他笑說,“昨夜喚你,還應(yīng)過我兩聲?!?/br>
    那點(diǎn)溫?zé)醽淼每欤サ靡部?,卻在這寒徹的雪天里格外明顯。

    奚昭抿了下唇。

    糊弄人的話他真是隨口就來啊。

    剛這么想,那撫在臉側(cè)的手便移至了腦后。

    太崖托住她的后頸,含吻住她的唇,輕吮著。

    奚昭原還在想夢話的事,但很快就被陣陣酥麻攫去了注意力。

    她收緊了胳膊,忽感覺他輕顫一番,連呼吸也急促些許。

    奚昭垂眼瞧去,才發(fā)現(xiàn)是手臂碰著他側(cè)頸上的傷了。

    正想挪開手,余光忽瞥見道人影。

    她倏然抬眸,可什么都還沒看見,太崖就已稍抬了頭,擋去她的視線。

    “昭昭,”他的指腹搭在耳廓邊沿,緩緩摩挲著,“專心些?!?/br>
    “好像有人?!鞭烧巡淮_定道。

    太崖斜睨過視線,須臾又移回。

    他欺近一步,帶著奚昭進(jìn)了屋,又順手關(guān)上房門,將門外光景徹底擋住。

    合門無聲。

    站在不遠(yuǎn)處廊道上的月楚臨卻仿佛聽見了那門鎖落下的聲響。

    清脆,又在他腦中引起陣陣嗡鳴。

    他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僵怔在那兒,腦中所想,皆是剛剛看見的畫面。

    不應(yīng)覺得奇怪。

    他二人不日就要結(jié)為道侶,即便親密,也應(yīng)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是他貿(mào)然闖來,有所驚擾。

    ——理應(yīng)道歉,或是索性裝作并未看見。

    腦中是這般想,可心底卻陡然涌起海潮般的酸惱。像是被何物給掐緊了喉嚨,片刻不得喘息。

    甚而有股不知名的躁怒。

    仿佛他二人不該如此一樣。

    又好似,應(yīng)讓他……

    月楚臨。

    他緊蹙起眉,臉上一點(diǎn)笑意也無。較之躁惱,心中涌起更多自厭情緒。

    你當(dāng)真瘋了不成!

    強(qiáng)壓下那不該有的心思后,他迫使自己轉(zhuǎn)過身,提步離開。

    門內(nèi)。

    太崖抱起奚昭,使她坐在桌上。

    “方才看見了何人?”太崖輕一陣重一陣地落下啄吻,眼底始終見著笑。

    奚昭還得尋著間隙回他:“應(yīng)是月楚——月公子?!?/br>
    “并非是他。”再次挨著她的唇時(shí),太崖開始緩慢吮舐起來。

    在那昏沉的快意中,奚昭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不是月楚臨本人,而只是識海中的一抹記憶。

    兩人擁吻的間隙,她一直分神注意著墻上的影子。

    這法子果然見效。

    沒過多久,墻面的影子就接連消失。

    僅這么大半炷香的工夫,便已只剩幾道了。

    又過了會兒,就剩了一道影子。

    就在旁邊的木架上,似乎正悄無聲息地打量著他們。

    還沒走?

    奚昭抿唇。

    她看了眼太崖纏在頸上的布條,忽問:“那幾枚鱗片呢?”

    “芥子囊里。”太崖的聲音已有些作啞,沉著稠重的欲念,“昭昭要看?”

    “倒也不是——你沒做成耳飾么?那幾枚鱗片還挺漂亮的,若做成耳飾肯定好看?!鞭烧烟帜笞∷亩洌钢衫湟?,“不過做了也沒什么用處,都已經(jīng)有耳墜了,也沒見你取下來過?!?/br>
    上回他那耳飾分明斷了一截,現(xiàn)下竟又換了對新的。

    樣式有些微不同,不過上面的蛇紋還是一模一樣。

    太崖懶散抬眼,拉著她的手,指尖搭在了他的胸口處。

    “幾枚環(huán)飾而已……”說話間,他引著她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亦可打在別處。”

    奚昭怔了瞬,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

    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卻使她目露驚色:“那不得挺疼?!”

    太崖悶笑出聲。

    他牽過她的手,摟在了自己身后。

    又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斜挑起狹長的眼,耳語道:“若昭昭想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