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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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帶去地牢?!?/br> 江懸好像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又好像昨日才來過。 他的雙臂被鐵鏈吊起,衣衫垂落,仿若一片柔軟的云,在這陰森暗室中潔白得格格不入。蕭承鄴站在他面前,用折起的軟鞭抬高他的下巴,說:“求我放了你?!?/br> 江懸沒有說話。 “給你最后一個(gè)機(jī)會(huì)。求我。” 蕭承鄴聲音低緩,仿佛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暴虐。江懸終于抬起眼簾,漠然看他一眼,說:“你以前不會(huì)這么多話的。蕭承鄴,你生出憐憫了嗎?你忘了你說過,帝王最不該有的就是憐憫?!?/br> “你在找死?!?/br> “但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殺我?!苯瓚逸p笑,“你可以眼睜睜看著四萬玄鷹軍赴死,卻下不了手殺我一個(gè)?!?/br> 蕭承鄴額角暴起青筋,眼神中的狠戾幾乎要將江懸吞沒。 “誰告訴你的?” “需要誰說么?你的多疑和算計(jì),都寫在臉上。” 七年,足夠江懸看清蕭承鄴是怎樣一個(gè)人。 他就算猜,也猜到了當(dāng)年幽鹿之變的真相。 蕭承鄴怒極反笑:“阿雪,你果然是聰明。這就是你寧愿死,也不愿對(duì)我說一句軟話的原因么?” 江懸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蕭承鄴閉眼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何瑞?!?/br> 何瑞走上前,卻沒有像平日那樣將藥丸呈給蕭承鄴。 蕭承鄴動(dòng)作微滯,目光轉(zhuǎn)向何瑞,瞇了瞇眼:“何瑞?” 何瑞跟在蕭承鄴身邊十余年,從未有過半分忤逆,眼下雖仍是低眉順眼,卻好似隱隱有抗拒之意。他遲疑片刻,道:“張?zhí)t(yī)說……” “不要讓朕說第二遍?!?/br> “何公公?!苯瓚逸p聲開口,“跟了皇上這么久,竟還會(huì)心軟么?” 何瑞一滯,眼睫微不可察地顫了顫,終是沒再說什么,從隨身藥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呈到江懸面前:“公子?!?/br> 江懸低頭吞下那粒藥,沒有看他。 蕭承鄴沒再看何瑞:“滾。自己去領(lǐng)罰。” 何瑞頷首:“是。” 暗室中只剩蕭承鄴和江懸二人,江懸閉著眼睛,靜靜等待著藥性發(fā)作。蕭承鄴走到他身后,手中軟鞭垂落,面無表情道:“阿雪,你知道,我現(xiàn)在很不高興?!?/br> 除非怒極,蕭承鄴一般不愿意在江懸身體留下傷痕,江懸是他精心豢養(yǎng)的獵物,他自然希望江懸永遠(yuǎn)完整漂亮,哪怕被折磨得痛苦凄慘,也要賞心悅目。 但今日,他只想看他純白的衣衫被血染紅,變得骯臟、殘破,卻又被情欲cao控,露出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樣。 暗室中回蕩著軟鞭抽在身上皮開rou綻的聲音,夾雜著江懸極力忍耐的痛苦哀吟。 他身上血跡斑駁,宛如雪地中綻開朵朵紅梅,汗水浸透他衣衫,他蜷縮在地上,渾身發(fā)抖,如白骨一般瘦削修長(zhǎng)的手指緊攥住衣袖,幾乎要嵌進(jìn)rou里。 無止盡的凌虐讓江懸?guī)锥葹l臨暈厥,蕭承鄴卻還不肯放過他。 “阿雪,”蕭承鄴抓著江懸后腦勺的頭發(fā),五指用力收緊,“睜眼看我。” 江懸微微掀起眼皮,瞳孔幾乎快要渙散。 “江問雪?!?/br> 勉強(qiáng)分辨出蕭承鄴的聲音,江懸又慢慢闔上雙眼。 身體里沸騰不安的血液在四處沖撞,哪怕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欲望仍舊像填不滿的溝壑,cao控著他的身體和意志,讓他變得像一頭野獸。 好在那些疼痛讓他冷靜。 他甚至分出一縷神識(shí)想,他有很長(zhǎng)一段時(shí)間不能泡湯泉了,那么謝燼再偷偷來看他,就不會(huì)撞見他赤裸身體的樣子。 不知道謝燼什么時(shí)候回漠北…… 蕭承鄴總不能一直將他困在京城。 “北方戰(zhàn)事又起,謝岐川要回去了?!?/br> 不知是默契還是什么,蕭承鄴忽然對(duì)江懸說。 “他們說西北沒了他不行,你說呢,阿雪?” 聽到謝燼的名字,江懸眼角動(dòng)了動(dòng),終是沒有給出反應(yīng)。 蕭承鄴似乎也不需要江懸回答,自言自語道:“要我說,世上沒了誰都可以,當(dāng)初江帥在時(shí),天下人也說西北固若金湯全憑江家,江帥一人便可抵萬軍,如今江家沒了,你看這大梁不還是好好的?” 江懸唇角浮起一個(gè)虛弱的淡笑,輕聲道:“是很好。” 后面蕭承鄴還說了什么,江懸聽不清了。 壁燈幽暗的光灑在他身上,燭火時(shí)而跳躍,透過精雕細(xì)琢的燈罩,映照著他蒼白的面頰。他有些冷,身體無意識(shí)瑟縮著,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偶爾顫動(dòng),仿佛一只瀕死的蝴蝶。 即便狼狽至此,他仍美得動(dòng)人心魄。 美貌或許是江懸最不需要的東西,上天卻給予他最多。 蕭承鄴把他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碰到傷處,他在昏迷中皺起眉頭。 “疼么?” 明知江懸不會(huì)回答,蕭承鄴還是問。 內(nèi)心的陰暗扭曲得到發(fā)泄,那些戾氣和怒火也隨之消退,看著江懸倒在懷中,蕭承鄴終于又獲得某種隱秘的滿足感。他就這樣抱著江懸離開地牢,何瑞候在門口,似乎聽蕭承鄴的話去領(lǐng)過罰,面色慘白如紙,細(xì)看額上還有一層冷汗。 蕭承鄴余光瞥了眼何瑞,說:“去請(qǐng)張?zhí)t(yī)。” 何瑞一滯,躬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