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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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矜把電腦抱到了惠蓮的病房, 一邊陪護,一邊寫劇本。 查房的護士看到了,都感慨這年頭從沒見過哪家干女兒這么衣不解帶地守著的, 還把工作都給帶病房里做, 簡直是扎根在醫(yī)院里了。 程矜聽了只是一笑。 她豈止是干女兒, 還是兒媳婦,更甚者她拿惠蓮當(dāng)媽,可不得分分秒秒守著? 從黎易冬那里偶爾能聽到些喻錚的消息,但都是錚哥剪了頭發(fā),錚哥在查案時候順便抓了倆逃竄犯之類不著調(diào)的事兒, 關(guān)于惠蓮的案子, 始終沒有進展。 “你說這是鬧鬼了么?那么大個人, 就沒點身份記錄?”黎易冬滿房間亂轉(zhuǎn), 一邊給正在收拾屋子的南柔挪地。 南柔手里拿著抹布,身上系著條白色圍裙,從茶幾擦到沙發(fā)背,一絲不茍。 擦到黎易冬面前, 他就蹦起來往旁邊挪一點, 然后繼續(xù)念叨,“這人明擺著從坎鐸跟著尋仇來的, 但這事兒算完了么?” 南柔低著頭, 長發(fā)遮了她白凈的小臉,她低聲說:“都這么久沒動靜了,應(yīng)該過去了。” “那不行!”黎易冬炸毛道, “讓錚哥他|mama吃了這么大苦頭,說過去就過去了?不行,人一定得揪出來,抽筋剝骨,關(guān)他丫十年八年,最好判個槍決——哎,阿柔,你別怕啊,我隨口說說的。咱這兒法治國家,抓著了都按刑法判,不許動私刑的?!?/br> 南柔手里捏著抹布,似乎猶豫了一下,問:“冬哥,你說那個兇手……會不會也有自己的苦衷?” 黎易冬被她問得楞了一下,繼而一臉嚴(yán)肅,“這世上有什么苦衷需要用一條人命來換?就算是血海深仇,一命也換不回一命來。” 他向來沒正經(jīng),從來沒這樣嚴(yán)肅地對南柔說過話。 南柔在他的視線中低下頭。 “更何況真要有仇,有本事自己來找錚哥??!假手他人,對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算什么英雄?狗熊都不如?!?/br> 南柔倉惶地抬頭,飛快地看他一眼,然后急匆匆地往廚房跑,“啊,給矜矜姐燉的湯要燒干了?!?/br> 黎易冬跟在她后面,看著小姑娘在灶邊手忙腳亂——南柔之前過得顛沛流離,并不是個居家過日子的人,但來楠都之后一樣樣全都撿起來了,甚至比黎易冬從前請的家政還細(xì)致。 他有時候不免在想,假如南柔不是生在坎鐸那樣的亂世,而擁有一個和睦美好的家庭,會是什么模樣?或許能像程矜一樣明媚坦蕩吧。但繼而又想,那么完美的南柔或許就看不上自己了…… 所以一切都是剛剛好。 南柔盛好湯,轉(zhuǎn)過身就被抱了個滿懷,黎易冬身上永遠有清爽的古龍水味,讓人一秒就覺得自己活在暖風(fēng)日和的太平盛世。她舉著保溫盒,小聲問:“怎么了?” 他雖然油嘴滑舌,但事實上對待異性算得上紳士,就連對南柔也是發(fā)乎情止乎禮,最多不過是個落在額頭的吻,這樣的肢體接觸少之又少。 黎易冬像個撒嬌的男孩,抱著心愛的姑娘輕輕搖晃,半晌才擠出一句,“我之前渾蛋得很,謝謝你的出現(xiàn),讓我能當(dāng)個……正常人?!?/br> 南柔原本低垂眼睫,聞言猛地睜大了眼,又難過閉了起來。 這話,明明應(yīng)該是她想說的。 她的人生,因為他的出現(xiàn)才有了陽光,不用再從陰冷的溝渠里靠回憶取暖,每一天醒來的第一個念頭不再是害怕,而是系上圍裙站在灶臺邊忙碌著,期待那個男人揉著眼睛走進廚房,聽他問一句“今早吃什么啊,阿柔?” 南柔知道假如自己辜負(fù)了黎易冬,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遇見第二個能不計較從前,把她視若珍寶的人。 “冬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矜矜姐和她干媽吧?” 黎易冬聽了很高興,自然沒有異議,兩人收拾收拾就往醫(yī)院趕去了,誰知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許多醫(yī)生圍在那兒,嚇得黎易冬不管不顧地?fù)荛_人群,“阿姨怎么了?” 主治醫(yī)生一臉釋然。 病床邊的程矜眼睛紅得像只兔子,笑著對他說:“你來得真是時候——”說著,她側(cè)身讓開,露出斜靠在病床上的惠蓮。 “小錚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你是東子?!被萆徛曇暨€有點虛弱,但笑容溫暖得像五月的陽光,“這些日子,辛苦你和矜矜照顧我,謝謝。” 黎易冬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會問阿姨想吃什么,一會又去跟醫(yī)生打聽忌口,最后才想起南柔給程矜煲了湯,于是將身后的女孩推出來,“阿柔燉的山藥排骨湯,阿姨你喝不喝?” 這是南柔第一次見到這個聽程矜和黎易冬說過無數(shù)次的女人,跟她想象中不大一樣。 她一直以為能培養(yǎng)出彪悍軍人的女人,應(yīng)該是雷厲風(fēng)行的河?xùn)|獅,沒想到卻是這么個素凈溫柔的模樣,一時呆呆地看著惠蓮說不出話。 程矜接過南柔手中的保溫桶,對惠蓮說:“這是南柔,我跟黎易冬的朋友,年紀(jì)還小,不怎么愛說話?!?/br> 惠蓮輕笑,“我聽你說起過——你們說話,我都能聽見,只是回應(yīng)不了?!?/br> 程矜也笑,將她腰后的靠枕扶了扶,“我都給忘了,黎易冬十句里總有一句帶著阿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呢?!?/br> 南柔微怔,她不知道原來黎易冬將她放在嘴邊,即使是她不在的時候。 黎易冬摸了下鼻尖,打著馬虎眼說:“我去給錚哥說一聲,他得高興壞了?!?/br> 他出去了,房間里還剩三個女人。 程矜一勺一勺地吹涼了喂惠蓮喝藥,南柔乖巧地坐在一邊,像個單薄的影子。 惠蓮問:“我聽見你說,等抓到兇手就跟小錚結(jié)婚,是哄我開心還是真的?” 程矜臉上一熱,當(dāng)時絮絮叨叨地說那些話,她也不知道惠蓮究竟聽見沒,所以口沒遮攔地什么都說,如今才知道害臊——這世上有哪個未過門的媳婦有她這么大咧咧的? “是真的……”程矜說。 南柔一驚。 她一直以為程矜和波塞冬已經(jīng)分手了。她低著頭,不敢去看程矜,聰慧如她,南柔怕被看出端倪。 惠蓮是真的開心,因為掛水而戳了許多針眼的手握住程矜的,溫柔地看著她,“那我可得早點好起來?!?/br> 程矜重重地點點頭,“嗯!早點好起來,你要代表兩邊mama出席,擔(dān)子重著呢!” 他們要結(jié)婚了。 南柔腦海里紛亂如麻。她原本一直在自我安慰,就算波塞冬真的死了,對程矜來說也不過是少了個前男友,難過幾天也就過去了。 可從今往后,但凡傷害哪個人,就跟傷害程矜本人沒有區(qū)別了!她……從來不想傷害程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