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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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快過年啦~小可愛們要放假啦,回家的小可愛們,路上注意安全喲~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夏季的雨水下不長, 沒過幾日又是晴空萬里,早上一起來,已是一身的熱汗。 備了幾日, 顧蜜的面條鋪子終于開張了,開張當日顧見云特意給魏銘交代了, 不用他一個知縣府的公子爺來撐場面, 別一開始就把客人嚇走了。 魏銘沒有來, 卻是坐在了鋪子對面的茶館盯了一日,后來見面館子坐了個滿, 連顧蜜的臉都看不到了,也就沒趣的打道回了府。 縣城里像顧蜜這樣的面條館子也有,但是沒有她家的上檔次,不僅是自個兒做的手工面條, rou也是好rou。肥瘦相間, 熬出來的rou末臊子, 能香了整條街。 鋪子的食材光是本錢,就得花不少, 縣城里出得起這些錢的,多半是不想臟了手干這些粗活兒,愿意吃苦賺錢的, 又沒有成本弄這么好的東西。 而顧蜜和顧見云,手頭的錢是發(fā)的一筆橫財,出身又是平民出身不怕累,才頭一天開張, 鋪子里的桌椅就沒有空閑過。 到了晚上收攤的時候,爺孫三人和買來了劉婆子已經(jīng)都累的腿酸腳軟的。 劉婆子是個做事的人,也沒有怨言,一張臉樂呵呵的一個勁兒的恭維顧見云,“老爺這鋪子開張大吉,往后定會越來越好?!?/br> 顧見云嘴裂開好久都合不攏,晚上就將余下的臊子和面條帶回來院子,讓留在院子的那位王婆子給大伙兒一人煮了一碗,算是今日的慶功宴。 鋪子開張之后,就如劉婆子所說生意是越來越好,連著半月都沒有下過雨,顧見云為了讓顧蜜落個清閑,又重新去請了兩個伙計,專門替鋪子跑腿。 等顧蜜抽身出來,才想到給家里的父親去信,去信不久就有了回音,與顧蜜想的一樣,爹爹的回答定是什么都好,勿念,照顧好瞻子,照顧好爺之類的。 與顧長生的回信一道,顧燕也捎了信給過來,開頭幾句大致都是一些簡單的問候,到了最后,才提了一句后娘沈青梅的事情,聽說月母子期間就因為要來縣城的事情和爹吵了幾次,等出了月子這幾日,更是吵的密集,顧家老屋里就沒了個清靜。 顧蜜將信合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如今自己來縣城已有半月有余,縣城里的那位親戚,怕是也忍不了多久,必定會自己找上門來。 橫豎她也不急。 日頭偏西時,顧蜜從鋪子里出來,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準備去接瞻子,雖說有旺才陪著瞻子,但顧蜜喜歡聽里面的讀書聲,她總覺得那聲音賽過了所有音律,大概是因為自己從沒去過學堂,對讀書也有幾分渴望的原因。 鋪子離私塾很近,拐幾個路口就到了,自顧瞻去私塾幾日以來,都是顧蜜去接的,倒不是去私塾門口接,而是站在巷子口,遠遠的等著瞻子出來。 好幾次顧蜜朝著私塾門口瞧去時,都能看到教書先生親自將瞻子送出來,先生的身型雖說偏瘦,但個頭高,一身青布衣裳,站在那里腰桿子挺的直直的,一看就是讀書人身上所擁有的傲氣。 顧蜜面上禮貌的掛著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總覺得對方每次都朝著她的方向微微點頭施了禮。 橫豎自己回個禮也不吃虧,在大致估摸著對方朝這邊望來時,顧蜜都會下意識微微額首以表感謝。 幾次遠遠的看著,倒也沒有真正的瞧個仔細,直到今日對方走到自己跟前,禮貌的叫了一聲“顧姑娘”,顧蜜才抬起頭近距離的瞧了一眼。 眉清目秀,眼睛清明,站姿如松。 顧蜜心目中的教書先生就應該長這樣的。 “jiejie,我和先生說,我們開了一家面館子,想帶他過去嘗嘗,可以嗎?”顧瞻興奮的看著顧蜜,臉上是迫切的想要借盤子謝雞。 “若先生不見外,當然可以?!鳖櫭鄣拖骂^,眼睛微微上翹笑的很明朗,毫無半點養(yǎng)在深閨女子的扭捏作態(tài),這番模樣,竟讓對面的先生突然失了神。 “在下姓元,常聽顧瞻說起顧姑娘,那日匆匆一面,便知姑娘是一位好jiejie。”元佳才禮貌的握拳說道,眼睛瞥向顧蜜的眉眼時,臉色不自覺的泛起了一抹紅。 如此清新脫俗的姑娘,如今世上已是少見。 “元先生見笑了,倘若先生不嫌棄.......” “不嫌棄,是元某叨擾了。”元佳才趕緊說道,臉色有些窘迫,肢體也透著尷尬。 “元先生請?!鳖櫭鄣拖骂^,為他和顧瞻兩人讓出了路。 顧蜜出來時,并沒有帶丫頭,一是自己沒習慣有人跟著,二是也不想招眼,如今鋪子才開不久,什么東西都得自己親自動手調配,有了丫頭在身邊,定會阻止她,這也不讓自己干那也不讓自己干,反倒是添了倒忙。 店里這會兒人少,顧蜜便親自為元佳才煮了一碗面,心里多半還是高興的,這樣一來,只要先生吃了她這口面,日后教起瞻子來,定會更加盡心盡力。 瞻子人小,倒是懂得拉籠人情世故,今日還能說動先生,讓他移動來著鋪子里吃碗面條。 “先生慢用?!鳖櫭蹖⑼霐R在元佳才的面前,青蔥白嫩的五指,嫩的泛出了光亮,手腕上的一對玉鐲,更是顯得手腕的纖細。 云佳才心里猛的一跳,隨即面色更加的紅了,“多謝顧姑娘?!?/br> 臨走之時,元佳才堅持要付了面錢,從他的袖筒之中翻了好久才湊夠了一碗面的錢,一番動作又讓他面紅耳赤。 顧蜜也很尷尬,和顧瞻一起,一直將他送出了百米遠,直到感覺對方的腳步有些倉皇失措,顧蜜才拉住了瞻子,心頭就如喪氣了的皮球,不知道自己剛才哪一步走錯了。 原本還以為請了先生吃飯,能讓他欠個人情,日后對瞻子更加的好,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可現(xiàn)下倒好,不到?jīng)]有讓他欠了人情,還讓人家難堪。 元先生說多少錢的時候,那粗心的婆子硬是沒有看到自己的眼色,老老實實的說了個價錢,差點讓那位先生下不了臺。 “瞻子,明日jiejie備一些紙墨,你拿去給你們先生,就說往日還要多叨擾他,這些自當是學生孝敬先生的?!鳖櫭巯肫鹆宋堇镞€有一些買來準備給瞻子用的紙墨,買的時候買了很多,剛好可以均出一部分出來,送給那位先生,也好讓他折中了今日這碗面條的損失。 第二日顧瞻回來,顧蜜一問,聽先生已經(jīng)收下了她送的東西,心頭松了幾分,想著總算是沒有得罪了人家先生。 縣城的書生來來回回的茶會,書會,幾番逛下來,多半都是認識的,元佳才自那一日看清了顧蜜的容顏之后,便覺得自己將來要覓得的佳人,正是此類賢淑的姑娘,心里一直掛念著。 “元兄今日是有何喜事,怎的這一會兒了,走神了幾次,面上還掛著癡笑,莫不是心中有人,在思戀著哪家姑娘?” 坐在元佳才對面的人,正是沈耀,年少時,兩人曾經(jīng)一起同過窗,沈家在前幾年還算是家境比較好的,沈耀最初還在縣城離讀過一段時間的書,但是自從顧蜜的外祖母生病了之后,花了不少錢去醫(yī)治,沈家的錢財一下被掏空了,沈耀也只能回到村里的私塾。 這也是顧蜜的舅娘討厭她外祖母的最大原因。 沈耀中了秀才是村里的驕傲 ,但是出了那個村,所謂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經(jīng)的同窗已經(jīng)中了舉。 沈耀輕輕的戳了一下元佳才的胳膊,元佳才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剛才的走神,臉色更加的泛紅。 “還真被我說中了?元兄看上的是哪家姑娘?”沈耀有些好奇,一向不怎么接近女色的元兄喜歡上的姑娘到底是個什么樣的。 “不滿你說,我最近確實看中了一位姑娘?!痹讶艘娛虑槎颊f到了這里,也就沒有隱瞞。 “能得元兄眼的姑娘,想必姿色定是極好的?!鄙蛞S口符合了一句。 “姿色倒是一位絕色佳人,可我認為這并非是最耀眼的。”元佳才想起無論刮風下雨,那一抹身影都等在了巷子口,不急不躁,就站在那里,面色恬靜,似乎很喜歡私塾里的讀書聲。 之后好奇之下問了他的學生顧瞻,才知道,那是他的jiejie,也才知道,兩人都死了娘,是他jiejie一手將他帶大的。 元佳才見過jiejie心痛弟弟的,但卻沒有看過一個jiejie能似父母一樣但替弟弟做打算,明明是從苦日子堆里爬出來的人,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喪氣和一絲的不平。 姐弟二人臉上都沒有。 能讓一個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的弟弟,眼里沒有寂寞,臉上沒有自卑與愁容,他想,應該都是他那位jiejie的功勞。 后來兩人近距離相見,他又被對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吸引了,就算是自己,在苦日子里滾爬了這么些年,雖說極力的忽略家世,可也做不到像她那般眼里清明,不但無任何怨的情愫,似乎還生著無限的希望。 他有那么一刻有些懷疑顧瞻告訴他的那些,直到到了他們家開的面條鋪子,看到她親手舀水,看到她親手和面,又親手為他煮了面,動作嫻熟,卻又不失優(yōu)雅,那一刻他就突然意識到,他好像遇到了一件世間珍寶。 像寶石一般在閃耀的珍寶。 世間俗世縱然讓人傷神,可從她的身上,看到的都是如明日的太陽般,懷著無限期待。 “元兄說說,這位姑娘還有什么可貴之處?”沈耀見元佳才說完又走了神,心中更加好奇到底是那位姑娘能讓元兄如此愛慕。 元佳才年紀輕輕能中了舉人,在一眾讀書人之中已是佼佼者,包括自己,對他也是崇拜的,自然元兄的眼光和見識也是在他們之上的,能讓他喜歡上,并且有如此高評價的姑娘倒是頭一回聽說。 “內里??!最重要的是人心,還有對生活的態(tài)度?!痹巡排d致一起來,心里的話也就全部說了出來,“擇偶容貌是其一,最重要的就是另外一方的性情。” “倘若是那整日唉聲嘆氣,怨天尤人的,即便是好日子也能過的破敗,相反,對生活充滿無限向往,萬事俱來,面不改色,內心依然向陽的人,那才是世間的珍寶,要是有幸能討了過來,必是一輩子的福分?!?/br> 元佳才說完,沈耀思索了一瞬,腦子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顧蜜的臉,愣了愣神,才應了一句,“元兄這話說的在理。” “只是不知元兄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沈耀放下手里的茶杯,認認真真的問道。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下回, 我?guī)阋黄鹑デ魄啤!痹巡判α诵?,話音剛落,就見一位故人走了過來, 當下與沈耀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走出去招呼上了。 沈耀獨自一人喝光了杯里的茶,細細品了一番剛才元兄說的話, 腦海中顧蜜的臉越發(fā)的清晰, 也沒有打算去結交他人的意思, 眼睛瞧著門前的一株盆栽小青松,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在松樹下, 自己和表妹說著話,被魏銘不由分說的就甩出來了一扇子,當時自己沒有多想。 可誰知道,轉眼之間, 表妹就與知縣府定了親, 要不是朱家表妹告訴他, 他還不知道,自己前腳退親, 后腳魏銘那渾球就去向表妹提了親。 他一個堂堂知縣府的公子爺,虧他也能看上平民出身的表妹,將來即便是表妹進了知縣府, 身份上的懸殊,習慣上的懸殊,表妹的日子也不會過好。 沈耀想起這些,突然就失了興致, 與主事的友人道別,便徑自匆匆的回到了朱家。 上次從滾水村出來之后,他就一直住在了朱家,朱家三姑姑來的信盛請邀請,他便一直住在他們院里,三姑姑說既能省了租房子的錢,一日三餐也不用他花錢。 沈耀的娘馮氏一聽,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立馬去了信感謝了一番自己的小姑子,說讓沈耀安心的住,要多聽姑姑的話。 這段時間,朱家的人待他也很是周到,特別是朱家表妹甚是熱情,一日總會來上自己的屋里幾次,送湯送茶,可謂是噓寒問暖。 沈耀雖說有些拘謹,但是好在后來表妹來的次數(shù)多了,朱家的人也沒有說什么,便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從私塾回來,沈耀正想著朱家表妹對他的好,突然就聽到了里面表妹的聲音,這回卻不是什么溫柔的話語,而是一聲尖嗓子,“那小賤人,有什么好?!?/br> 沈耀的心似落下了千丈,一時又想起了元兄前些日子與自己說的那番話,當下?lián)u了搖頭,暗自又將朱家表妹和蜜兒表妹比較了一番,蜜兒表妹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斷不會說出這等市井婦人之話。 “表哥回來了?”朱婷與自己的娘說著話,起初還是氣鼓鼓的,突然看到沈耀人回來了,面上頓時尷尬了幾分,臉色顯出了擔憂,擔心剛才自己的那番話被表哥聽到了。 畢竟是罵人的話,從姑娘家嘴里說出來不好聽。 “表哥什么時候回來的?門口的人怎么就沒有通報一聲?!敝戽蒙碇患榘咨纳雷?,下身是一條淺粉色的長裙,質地雖說不是粗麻,但也稱不上好。 朱婷這一說,自然是忘記了剛才從門口進來送信的下人,此時還站在自己的身后沒來得及走。 “小的這就去門口守著。”朱家的下人不多,一個守門的,一個服侍老夫人的,那小廝平時就被朱家一家人呼來喚去,有事沒事就當出氣筒出上一口起,如今又被屋里的姑娘數(shù)落,臉上雖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卻是帶著情緒的,一轉過頭臉色就變了。 “表哥,今日的課堂如何?”朱婷看了一眼沈耀,還好,臉色并沒有異樣,想必剛才也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時又端起是溫婉的做派。 “多謝表妹掛心,都好?!鄙蛞冻隽艘酝恼信菩θ荩卮鸬目涂蜌鈿獾摹?/br> “人回來了,就準備吃飯吧。”朱婷的娘沈青蓮從凳子上起身,手里適才還在繡著花樣,容顏與沈青梅有幾分相似,但是姿態(tài)要比沈青梅看起來年輕許多,臉色雖說此時并不太好,可也沒有半點皺紋,膚色白嫩,一看就是沒有在烈日地下曬過的人。 沈耀最是能察言觀色,進屋聽了表妹失常的罵了那么一聲,進來自然也注意到了三姑姑的臉色不對。 寄人籬下,自然得乖巧勤勞,沈耀聽了三姑姑的話,進屋就去準備一塊兒去拿碗筷。 院子里沒有請多余的丫鬟,平日里這些事情,都是三姑姑和表妹張羅的。 “表哥,你是秀才,哪有秀才進廚房的道理,我去準備就好?!敝戽靡话褦r住了他,搶先一步進了廚房。 今日做飯的時候,沈清蓮看到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在廚房里張羅,她倒是樂意的很,腳步一轉就出來了,剛好可以偷個懶,繡幾個花樣出來,等來年翻了春,給婷婷做雙鞋子。 本來心情是極好的,誰知道突然就收到了嫁進滾水村顧家二jiejie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