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這是一個穿著警服戴著大蓋帽的年輕同志,說話的時候,許旺財見他嘴唇上的小絨毛還沒長全呢,不禁在心中鄙視,哼,小東西,老子當(dāng)支書的時候,你生沒生還不一定呢,沖著老子火? 但面上,他卻是不能惱的。 人家是上頭來的。再說,這話也說來沒錯,土地國有,這地?zé)崴窃谕恋厣?,自然就都屬于國家了?/br> “你回去吧!”許旺財對著叢美媛的爹使眼色。 老叢是想要繼續(xù)懟那小同志幾句的,但看許旺財?shù)哪樕赖媒o支書面子,所以也就忍下了,哼了一聲,拎著水桶走了。 時辰不大,公社的領(lǐng)導(dǎo)們就下車過來了。 “老許啊,你這可是大發(fā)現(xiàn)啊,太好了!”帶頭的是公社書記趙武。 “趙書記,這事兒其實(shí)也是在您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下才有的發(fā)現(xiàn),我本身也沒做什么,都是您領(lǐng)導(dǎo)的好!”許旺財笑著說道。 “哎呀,老許同志我咋發(fā)現(xiàn)有幾天沒見,你說話越來越好了,會不會是洗了溫泉澡的緣故???” 趙書記這話把眾人都給逗樂了。 “趙書記,您這話說的對啊,早就聽說地?zé)崴苤尾。瑳]蹭想,還治嘴笨,之前啊,您是知道的,我嘴最笨了,但這會兒我真的不笨了……”許旺財順著桿兒往上爬,這一路還是在拍趙書記的馬屁。 趙武哈哈大笑,“許支書,咱們閑話少說,就先看看這地下的神奇之水吧?” “對,對,您看……”許旺財說著,就率先過去把水龍頭擰開了,然后一股熱水就從水龍頭里汩汩而出。 這下全體公社的領(lǐng)導(dǎo)都驚喜了,無不拍手說這可是大好事兒,眼見著他們公社就要有更大發(fā)展了! 趙武領(lǐng)著手下在這地?zé)崴优赃呇芯苛税胩欤髞斫o許旺財來了個地頭決定,一,這地?zé)崴畬儆趪校矊儆诠缢?。所以,這之后要封存保護(hù),不能隨意取水。二,這里要拆了重建,建造一座小房子,專門把這地?zé)崴堫^給建在里頭,房中要有人二十四小時把守,出入要上鎖。 “趙書記,您看,這里是我們許家屯的地界,我們地界出現(xiàn)的這種神奇的水,我們是不是能優(yōu)先用一下啊,不然規(guī)定我們每天用幾桶也成,村民們都當(dāng)這地?zé)崴侨宓膶毼?,這若是不讓村民們用地?zé)崴?,似乎……會惹起他們的不滿!”許旺財試著說道。 “不成,許支書,都跟你明說了,這是國有的東西,屬于國家,屬于公社,村民再有意見那也不成,而且你是支書,就要跟村民做好解釋工作,這事兒不容通融!”說著,趙武就帶人走了,只留下那個最先來的小同志在這里把守。 許旺財本來想要再看看這地?zé)崴荒切⊥救詢烧Z地就給懟走了。 他說你是支書,就更得聽書記的,書記說了,不讓隨便用這熱水,那就不能用,不然就要報告書記,讓許旺財受處罰。 許旺財被這嘴上毛都沒長全的小東西給說的臉紅脖子粗,氣哼哼地回了許家屯。 許家屯的人一聽說,那地?zé)崴蛔尨迕駛冇昧?,頓時就炸鍋了,大家都集中到大隊(duì)部,要求支書去公社說說,這地?zé)崴热皇窃谒麄冊S家屯的地界上,而且是他們許家屯的人發(fā)現(xiàn)的,為什么就不讓他們用?就算這地?zé)崾菍儆趪业?,他們村民們也只是想要用用而已,并非想要?jù)為己有??! 許旺財坐在那里低頭一個勁兒地抽旱煙,良久,見村民們鬧騰得厲害,這才把煙袋鍋?zhàn)永锏幕覡a磕干凈了,抬起頭來,“你們跟我這兒鬧也沒用,我說了也不算,人家上頭的領(lǐng)導(dǎo)說了,這東西矜貴,不能隨便給咱們用,咱們呢,就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這寶物,之前沒有,不也照樣過的好好的嗎?” “可是,支書,現(xiàn)在有了啊,我們怎么能當(dāng)這寶物沒有呢?我們才痛快地洗了一天的澡,那滋味真是清爽啊,這地?zé)崴菍θ松眢w有好處的,咱們村有了這個水,那村民們常常用的話,就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桂生接著說,“我娘有老寒腿啊,人家說常泡泡溫泉,那是能治好的,本來昨兒個我娘還高興,說以后這腿再也不用疼了,是老天爺照顧咱們許家屯的百姓們呢,卻沒想到,今兒個您就說,這水不再給咱們用了,這不是讓我們空歡喜一場嗎?” “就是,我們要用這溫泉水!”很多人都異口同聲地喊著。 “大家都不要鬧,鬧了也沒用……”許旺財也很惱火,他老婆昨兒個可跟他說了,這熱水澡,她天天都得洗。 村民們鬧騰,他不作難,可是汪娟鬧,那他晚上是要睡外間破木床的! 這天冷的,入夜更冷,那破木床上連個被褥都沒有啊。 想想就發(fā)憷。 村民們鬧騰到半夜,直到都困倦了,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許旺財回家的時候,院門都鎖上了。他沒法子,只好爬墻進(jìn)去了,屋門是關(guān)了,他只好奔了那外間的小木床,一看卻傻眼了,小木床上堆滿了各種磚頭瓦塊,也不知道汪娟是怎么搬進(jìn)來的。 正在這時,屋里就傳來一句,“你敢動那些磚頭,你試試?” 無奈,他就將木床的一角,輕輕收拾了出來,歪著身子坐在床邊,如此糊弄了一晚上,這一晚上,他都沒睡著,太冷,姿勢也難受,到后來實(shí)在是熬不過困意,他在凌晨睡著了,但睡了不大會兒,在水黽中身子一趔趄,整個人就摔倒在地,疼得他那老腰,半天沒爬起來。 他剛從地上爬起來,外頭院門就被人敲得陣陣響,似乎很焦急。 他本來被老婆這樣對待,又摔著老腰了,所以氣頭上就拉開門,低吼了一聲,“是誰?你家死人了啊,這樣砸門?” “我是小張,許支書,您快去看看吧,那水龍頭不往外冒水了啊!”許旺財走到院子里,才聽出來這說話的就是公社來的那個毛兒沒長全的派出所小同志。 他撇撇嘴,暗暗嘟囔一句,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水龍頭不冒水,你找我,它就冒了??? 但他是老同志,素質(zhì)還是有的,所以這話并沒有說出來,也沒打算跟這個小同志計(jì)較,直接拉開門,故作揉眼睛,“哎呀,小同志,你不是凍得說胡話吧?那水龍頭里咋會沒水呢?白天趙書記在這里的時候,那水可是汪汪的呢!”接著,他做十分驚奇的表情出來,“咋,你咋知道那水冒不出來啦?小同志,趙書記臨走前可是要求過,不管是誰,都不能碰那水,因?yàn)槟鞘菄械?!你這是……” “我……”小張同志被問住了,他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守了一晚上,太冷,就想放點(diǎn)熱水暖和暖和的,沒想到,怎么擰那水龍頭,都沒有熱水流出來,這下可真的壞事兒了,萬一趙書記問起來,我咋說???” “小張同志,這還用我教給你嗎?咋回事就咋說唄?”許旺財瞇縫著眼睛,心頭舒出一口氣,心道,可算是讓我出了一口晦氣,再讓你沖我嚷嚷…… “我……許支書,請您幫幫我,我剛到公社,正在被考察階段……這若是讓趙書記知道,這地?zé)崴潜晃铱礇]有了,那我就會被直接開回家的!可憐我家里上有八十歲的奶奶,下有五歲的弟弟,我……我是家里的希望,我若是丟了這份工作,我家的希望就破滅了……”小張同志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唉,你說你這個小同志,咋辦事就那么不牢靠呢?”許旺財看著他哭咧咧的,心里發(fā)笑,不過,這地?zé)崴鋈粵]了,卻是大事,真被趙書記知道了,他這個村支書也是脫不了干系的。所以,他沒了看小張熱鬧的心思,“走,前頭走……” “是,謝謝支書大叔!”小張急忙就在前頭引路,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就直奔河西的山腳下。 第40章 不是壞人 40 第40章 不是壞人 到了河西山腳下, 許旺財直奔水龍頭, 左看右看, 也沒看出跟白天有什么不同, “小張同志, 這水龍頭是不是上凍了???” “支書大叔,您也知道啊,這地?zé)崴疁囟榷紶C手, 怎么可能會凍上呢?”小張的話讓許旺財醒悟過來,對啊,地?zé)崴济爸鵁釟饽?,怎么可能會上凍呢?/br> 他伸手去擰水龍頭, 擰了半天, 都擰到根兒了,那水果然是一滴也沒流出來,不禁抬頭看著小張, 小張也看著他, “這是咋回事?” “支書大叔, 是不是你們村民昨兒個把水都給用完了?。俊毙堖@話讓許旺財不愛聽了,他立刻板起臉來, “小張同志,你說這話就是不負(fù)責(zé)任了,這昨兒個領(lǐng)導(dǎo)走的時候, 那水還是有的,而且我走的時候, 熱水也有,咋我們都不在這里了,過了一晚上,水就沒了?若是真有可能水被人給取了了,倒是懷疑你,是不是你利用晚上時間把熱水都給拉到你家里去了?” “?。恐笫?,我哪兒能啊!”小張嚇得臉都白了,“這可是國家資源,我哪兒能都弄到我家里去?。吭僬f我家里距離這兒有七八十里地呢,這一路運(yùn)回去,那就是guntang的熱水,也得涼得透透的,我辛辛苦苦的弄些涼水回去作甚?” “這個事兒可是說不準(zhǔn)的……”許旺財看著小張焦急的樣子,心里就很痛快,臭小子,現(xiàn)在你慫了???忘了白天你沖老子囂張,拿什么國家資源,什么領(lǐng)導(dǎo)壓我的時候了? “支書大叔,您可得幫幫我?。 ?/br> 小張也知道,這許旺財有點(diǎn)故意整他,誰讓他白天的時候有些托大,不注意尊老愛幼呢! “小張同志,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不行的話,你回公社吧,把這事兒跟領(lǐng)導(dǎo)匯報一下,至于領(lǐng)導(dǎo)會咋樣想,咋樣安排,那我也不知道……”說著,他就要往村里走。 “哎呀,大叔,求您了,您就幫幫我吧,我好不容易到這里來上班,我娘托了人的,如果就這樣回去了,我一輩子也甭想抬起頭來了!”小張急得都要哭了。 “小張同志,這事兒真不是我不幫你,實(shí)在是我沒法兒幫啊,怎么幫?難道我讓村民們家家戶戶燒熱水來灌進(jìn)水管子里充當(dāng)?shù)責(zé)狎_領(lǐng)導(dǎo)?這可不是我一個老黨員該干的,你呢也趁早別有那欺瞞的心,趕緊回公社報告去吧,領(lǐng)導(dǎo)也知道這事兒非是人力所能及,不會為難你的!” “真的嗎?大叔,趙書記真不會因此開了我嗎?”小張欲哭無淚。 “不會的,領(lǐng)導(dǎo)又不是糊涂蛋,這地?zé)崴袥]有有的,你也說不了算,快回去吧!” “唉,也只好這樣了,我本來是想要立功的,沒想到卻……”小張蔫頭耷拉腦地回了公社。 他走之后,許旺財又在水龍頭那里試了幾次,都沒水,別說是熱水了,就是涼水也沒見著一滴出來,不覺眉頭深鎖,心里暗忖,這是咋回事?之前張憨子他們挖水坑,水坑里的熱水瞬時就沒了,后來妮子來挖,那熱水就來了,難道…… 想了好一會兒,圍著水坑邊轉(zhuǎn)悠了半天,他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許家妮一大早起來就上學(xué)了。 臨走的時候,她是拎著家里的頭的,因?yàn)樯现芴K校長說了,要他們這幾個學(xué)生下周一去翻地,周一沒上課,那周二會接著上周的事兒來做吧? 羅惠瑛見她拿著頭,就問,上學(xué)拿頭作甚? 許家妮說學(xué)校里有用。 也沒細(xì)說用來做什么,她就拎著頭跑了,惹得羅惠瑛在后頭想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出門去了叢美媛家。 叢美媛正在家里跟她爹鬧別扭呢。 “爹,你就去跟校長說說,我不翻地,我是去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的,不是去干苦力的!” 叢美媛噘著嘴,書包就放在腳邊。 “美媛哪,這老師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干?在家里爹娘不讓你干活,那到了學(xué)校別人干活,你也得干,咋能搞特殊呢?搞特殊的人是會被瞧不起的!”老叢同志說著,就從地上把書包拎起來,遞給閨女,“聽話,快去上學(xué),人家家妮這會兒一定走了,就剩你啦!” “爹,我跟你說了,那校長就是故意欺負(fù)我跟家妮,別個人都不用刨地翻地,就我跟妮子還有幾個后進(jìn)生被關(guān)在學(xué)校外頭干活,我們都干了好幾天了,你再不去找校長讓我進(jìn)教室學(xué)習(xí),我就什么都不會啦 ,到時候期末考試給你抱個鴨蛋回來,你可別怨氣!” “行啦,爹不怨氣,你抱個鴨蛋回來,咱們晚上就煮了,正好補(bǔ)充營養(yǎng)!”老叢笑嘻嘻的。 “哎呀,爹,我真是跟你說不清……”叢美媛氣得從老叢手里一把把書包奪過去,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正好就跟羅惠瑛走了個面對面,羅惠瑛跟美媛娘的娘家都是羅家莊的,所以跟老叢也很熟絡(luò),見她來,老叢急忙就喊了一嗓子,“美媛娘,惠瑛來了!” “老叢大哥,我不是來找美媛娘的,我找美媛!”在外頭羅惠瑛就聽美媛說,校長為難她跟妮子怎樣,這進(jìn)來就焦急地問美媛,“美媛,到底咋回事,你跟嬸子說!” “嬸子,是這樣的……”美媛就把上周在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兒一一說了,還說,這事兒都是那個蘇副校長找事兒,其實(shí)家妮也沒犯錯,還不是得罪了他閨女蘇小英,所以他當(dāng)校長的爹這是挾私報復(fù)呢! “他這也太欺負(fù)人了!”羅惠瑛一聽就火了,“走,美媛,嬸兒跟你一起去,找那個副校長說理去!”; “爹,你看人家嬸兒都是怎么支持閨女的,哼……”叢美媛對著她爹老叢使了一個白眼,轉(zhuǎn)而就跟著羅惠瑛直奔廟豇中學(xué)了。 到了中學(xué),果然就看到許家妮正拿著頭在校園外頭的地里用力刨地呢,羅惠瑛見了,那叫一個心疼,一把把頭從閨女手里搶了下來,“家妮,咱不刨了,我找他們說理去!” 說著,她就直奔學(xué)校校門口。 這會兒蘇修竹正帶著上周的那七八個男生往這邊走呢,羅惠瑛見他的樣子,就猜著這就是副校長,所以,她也沒客氣,近前幾步,“你憑什么不讓我閨女進(jìn)教室去學(xué)校,要在這里刨地?我們吧孩子送到學(xué)校來,是學(xué)習(xí)文化的,不是學(xué)習(xí)怎么種地翻地的!” “你是許家妮的母親?”蘇修竹眼神冷冷的。 “對,我就是家妮的媽,今兒個,我要問問,你為什么要讓我閨女翻地……” “讓學(xué)生為學(xué)校翻地,也是教孩子們學(xué)習(xí)勞動的一種方法,這是被上頭教育局所允許的,咋,你一個農(nóng)村女人,還比教育局有能耐?”蘇修竹冷笑,一臉鄙夷。 “你少拿什么教育局來壓我!”羅惠瑛眼睛一瞪,對著外頭那些看熱鬧的人就喊著,“我是個農(nóng)村女人不假,但是我講理,你這要是讓我閨女干一天活兒,或者兩天活兒,我都能接受,那憑什么上周的都干了好幾天了,這周還要干?咋就我閨女需要教授勞動技能,學(xué)校里其他的學(xué)生就都不需要?你也是個校長,算是有文化的人,說出來的那話得占理兒吧?只要全校師生一起干,干幾天我沒意見,但是想讓我閨女這樣幾個人干,再多干一天,我也不依!你以為,你一個副校長就是頂了天的大官兒了嗎?好,你不說上頭有教育局嗎?成,我就去城里找了教育局告你,我就不信了,我閨女學(xué)習(xí)好,也聽話,從來不惹事兒,怎么就惹了你這個當(dāng)校長的挾私報復(fù)了?”說著,羅惠瑛拽著許家妮,“走,妮子,跟媽一起去,我就不信了,沒老百姓說理的地兒!” 許家妮本來今兒個就憋著勁兒,想要給蘇修竹找事兒呢,她都想好辦法了,就等那七八個后進(jìn)生來了,大家一起先到公社去找人說理,公社不管,他們再去城里教育局,沒想到,這一切她都還沒做,她老媽卻都給她做了…… 是以,她一臉小幸福地看著老媽,“老媽,我給你點(diǎn)贊哦!” 看著自家閨女還能笑得出來,羅惠瑛心疼的緊緊攥著她的手,“我可憐的丫頭,咋什么事兒都不跟老媽說?你雖然沒爹,但老媽能給你出氣……” “老媽……”許家妮眼圈一紅,眼淚險些掉下來。 娘倆的手握得更緊了。 “家妮,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咱們找地方說理去!”叢美媛撂下手里的頭,也跟著許家妮他們一起走。 那七八個后進(jìn)生一看這情況,也都把工具撂下了,跟在許家妮娘倆身后。 蘇修竹一看傻眼了。 “你們都給我回來?還想不想在廟豇中學(xué)讀書了?”他氣急敗壞地喊著。 “我倒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在廟豇中學(xué)里上班了?”一個有五六十歲的老人走過來,他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蘇修竹,蘇修竹臉色一紅,訥訥了一句,“老校長,我……我這也是為了教育他們掌握一門勞動技能……”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如此說,蘇副校長,你真以為這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就是你的玩物,你想怎樣就怎樣嗎?”來人就是老校長劉光正。 “老校長,我真的沒有故意為難他們的意思……”蘇修竹還想再說什么,劉光正一擺手,“你的事兒咱們回頭到學(xué)校里說,我會把真實(shí)情況跟上級匯報!” 啊? 蘇修竹臉色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