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書迷正在閱讀:[西游同人] 我娘是豬八戒、國色天香、[原神同人] 我能共情特殊人物、[龍族同人] 借命而生、[斗羅同人] 重生馬紅俊、再讓我欺負一下下、戲精女神、萬人嫌炮灰的蘇爽日常[穿書]、官媒崔姑姑、(穿書)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種
第61章 [61]我們 她在他嘴里嘗到了血腥味。原來小說的描寫是真的,嘴唇破皮的時候,那種酸酸咸咸的味道,的確會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滲進麥當勞二樓漸漸凝固的氣氛中。世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球,從高高的書架上一路滾落到地上。早川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心里覺得很抱歉。 她不會換氣,一切全憑本能。仁王當機太久,后半程反應(yīng)過來,想要掌控局面,然后早川已經(jīng)推開了他。她看著他被自己吻得微微泛紅的臉,感覺自己這一晚又是送玫瑰花,又是奪人初吻,很像那種不正經(jīng)的豪門惡少——然后扶起自己被打翻的可樂杯,問他:“所以呢?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那種游刃有余的通透又回到仁王身上。他不正面回答,眼皮垂下:“你說呢?” 她拿起他的可樂杯,用他喝過的吸管喝了一口,慢慢地抬起眼睛看他。心跳如擂鼓,玻璃球轟然碎裂: “戀人關(guān)系?” 最后一個音還沒走到問句應(yīng)有的高度,仁王就吻了回來。他的手緊緊扣著她的后腦勺,把她一點點、再一點點地推向他。仿佛是在一地的玻璃球碎片里俯身,撿拾那個仍然完好無損的底座。鼻息交纏,二氧化碳在兩人的舌尖爆炸,早川不合時宜地想,哇,這人真的是初吻嗎?很老道?。?/br> 她整理氣息,問他:“你是不是偷偷練過?” “?。俊彼韯偛疟凰栋櫟囊骂I(lǐng),反問,“這還能練?” 早川想都沒想:“比如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jié),把橘子果凍里面的橘子拆出來……” “哦,”仁王挑挑眉,“那你怎么不多練練?” 早川登時臉紅了。一點羞澀,終于穿透強吻他時的孤勇,涌上大腦,洇透了面皮。她瞪著仁王,仁王瞪著她。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終于同時笑出了聲。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那么好笑,早川抱著胳膊,肚子都笑痛了。 “所以,”她聽到仁王問,“這樣就算,在交往了?” 她抬起頭,“那不然呢?在學校門口拉條橫幅,上書‘祝賀早川仁王喜結(jié)良緣’?” “好像也不是不行?!比释跽f,“可樂挺好喝的,再點一杯吧?” 她踹了他一腳。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jié)?!彼谜毫酸u的薯條,和他一起畫畫。千言萬語梗在心頭,反而無話可說,行動也變得幼稚,餐盤墊紙的兩個名字外面,被他們畫了一個超大的愛心。早川猶覺得不夠,還要在“仁王雅治”后面加上“笨蛋”。 笨蛋出聲提醒:“昨天?!?/br> 她不理會他的打岔:“一個月之前,情人節(jié)的時候,我送你巧克力,你問我想要什么回禮,還說想要什么都可以,就算沒有也給我變個出來,你記得嗎?” 他眼睛一轉(zhuǎn),很明顯想要毀約:“我記得啊??墒前咨槿斯?jié)已經(jīng)過了。要不等明年吧?” 早川搖搖頭,瞥他一眼:“不等了?!?/br> 仁王做出一個慌張的表情:“怎么,剛交往就要和我分手?” “不是,”她沒忍住,又踹了他一腳,“想什么呢!” 她心底那個狂妄大膽的念頭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沒有人會給她答案,她自己給了自己答案。我想要你,早川望著仁王一直笑一直笑、怎么都壓不住的嘴角,再次跟著笑起來,我想要你,而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了。 * 他們坐最早那班地鐵回民宿。清晨五點,天還沒亮,路兩側(cè)的燈柱低垂著眼,一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靜平和的夜。恰是一天最平靜的時候,沖繩不再像沖繩,倒像是神奈川。 深冬時節(jié)他們常常這樣上學。仁王晨練,她自習,推開家門走出去,四野昏垂,仁王站在路燈下面等她。有次走到一半下了雨,兩人合撐她包里那把傘。風把灰云吹裂開一塊,露出月光,影影綽綽照著未被雪覆蓋的路面,靜靜的,灰亮的,平坦的,堅固的。單人傘是那么小,小到她一抬手就要碰到他,最后忍無可忍,警告他下次出門之前如果不看天氣預(yù)報就不要出門,要是再借她的傘,中午就得請她吃飯。仁王滿口答應(yīng),過了會兒,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突然問她,你是不是害羞了? 誰害羞啊!早川當時就想把他從傘下推出去。 此刻仁王走在她旁邊,輕聲說:“這么走著,總感覺馬上就要去學校晨練了。” “我剛才也這么覺得,”早川感嘆,“這就是默契吧?!?/br> 其實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起上學了。整整兩個月,她都是一個人走的。出門的時候,偶爾會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對門陽臺上一閃而過。她心中納罕,怎么會有人大清早收衣服,春寒料峭的,穿到身上不冷嗎?然而只是想想,不會問。 他們也很久沒有這樣密切的交流了。她有本事不坐他身邊,就有本事不找他。即使點開對話框,也能強迫自己退出去。寥寥無幾的聊天記錄中,他問她數(shù)學作業(yè)是什么,她拍了照片發(fā)給他,他又問她第二天是不是要交費,她心中無語,想的是你沒有手還是沒有眼睛,不能去班級群看看通知嗎,回的是沒錯,七萬五千円,修學旅行的費用。 那是走平衡木般的體驗:希望和他說話,又不敢和他多說。想要他懂,又不想要他太懂。言多必失;懂得太多,那么拼命遮掩的草率、莽撞、心機和猶豫,便也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