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司羽則一直陪著周漢聲,直到半小時之后,周漢聲才找回了自己的言語,他干咳幾聲,自嘲一般地搖了搖頭,說:“司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如果你都算傻了,那這個明知道自己老公和楊箐箐談戀愛的我算什么?” 周漢聲想想穆君明,長嘆一聲,“司羽,我以前只知道他對你不好,沒想到他竟然和箐箐……唉,算了算了,可是你……司羽啊,你要不要離婚啊?!?/br> 念起穆君明,司羽心里莫名有股甜在發(fā)酵,“他已經(jīng)變了,不是原先的穆君明了?!?/br> 周漢聲卻不好再勸,只能點點頭說:“以后他如果再打你,你就來找我吧,別怕你養(yǎng)不活幾個孩子,我給你份工作?!?/br> 面前的男人又恢復(fù)成原本溫潤如玉的樣子,他一顰一笑都叫人舒服,如沐春風般使人熨帖,這個男人值得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至少楊箐箐不配。 微微一笑,司羽把額前劉海掖到耳后,“我今天找你是想再托你辦件事。” “嗯?你還想買房?那兩套平房不是已經(jīng)幫你過戶了嗎?” “是啊,房子已經(jīng)過戶了,可是第二套房子里不是還住著王大牛一家子嗎?那邊陰暗潮濕,我已經(jīng)把四合院其中的一個套房租給他們了,可是穆信義一家子得趕緊搬走了。” 周漢聲一聽就知道司羽什么意思,勾唇淺笑,周漢聲說:“行,我今天下午就過去催一下,叫他們這個周末必須搬走,如果不搬走,我會叫警丨察去趕人的?!?/br> “你說你怎么這么聰明,真是活該你發(fā)財?!彼居鹫{(diào)侃,不過雖然語氣是調(diào)侃,司羽心里卻真是這么想,周漢聲聰明、交際面廣、會來事,這兩年可能還看不出他的成功,但是五年之內(nèi),司羽篤定他一定會成為京市最成功的男人之一。 從周漢聲辦公室離開,司羽溜達著去了派出所,今早取證的那兩名警丨察接待了她,司羽輕撫小腹,低頭問:“我能不能見一見楊箐箐?” 兩名警丨察有點為難:“你為什么想見她?” 司羽幾乎不流淚,這會兒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瞬間疼痛讓她紅了眼眶,再帶上略微有點沙啞的聲音,司羽說:“我就想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昨天她說要借面粉的時候,我老公還把舀子給了她。我不明白她為什么恨我?!?/br> 兩個警丨察看司羽難過,可又不能破壞規(guī)矩,其中一個只能無奈地說:“我們不能叫你單獨見她,這樣吧,我跟你一塊。” 司羽立刻感激地回答:“好,我就想要一個明白而已?!?/br> 八三年的京市xx區(qū)派出所看守所一共只有一個房間,房間里一共有十二三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男人,女人只有四個,楊箐箐嬌小漂亮的樣子和里面其余人顯得格格不入,她自己呆坐角落,目光凝滯,精神落魄。 看著這樣的楊箐箐,司羽終于舒坦了那么一丁點,可是不夠,遠遠不夠,這個女人竟然想害死她腹中胎兒,她太狠,也太毒,就這么被關(guān)幾天絕對不行! 警丨察站在門口,沒有再走近,司羽則走到鐵欄桿前面,低聲說:“箐箐。” 那聲音又委屈又悲傷,有種被背叛的絕望感。 司羽這一聲之后,看守所內(nèi)十來個人都看向了她,楊箐箐則在聽到這一聲之后,連滾帶爬地跑到欄桿邊抓住鐵欄,哭喊:“你這個賤人,你怎么不去死?你現(xiàn)在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告訴你,你告不倒我!我只要說我沒干過就行,過不了幾天,他們找不到證據(jù),我就會被放出去!司羽,你這個賤人,等我出去,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平時可憐又漂亮的樣子沒了,此時的楊箐箐在鐵欄桿后面叫得如同一只野狗,旁邊一群人冷眼看著,司羽則一直不說話,直到楊箐箐喊累了,司羽才慘兮兮、輕飄飄問出一句:“你恨我可以對付我,對一個孩子下手,你怎么忍心?” 楊箐箐懶得理司羽了,沉默地瞪著她,不回答。 司羽則繼續(xù)假裝小白花:“我知道你喜歡我老公,也知道你看不慣我懷了孩子,可是你使詐讓我流產(chǎn),不覺得太陰毒了嗎?箐箐,我是你大嫂啊!” 說罷,司羽忍著心痛含淚轉(zhuǎn)身離去。 轉(zhuǎn)身的剎那,司羽唇角微揚。 她知道囚犯也有等級,對小孩和孕婦下手的女人,在這看守所內(nèi),到底會得到什么待遇呢?司羽也想看看。 楊箐箐冷哼一聲,準備回角落繼續(xù)待著,可是為什么看守所內(nèi),另外十幾個人的目光突然變了? 第19章 被打(小修) “呵,長得挺好,結(jié)果是個垃圾,我還以為是被冤枉的,結(jié)果還真是個對孕婦動手的惡心玩意兒?!币粋€帶著一臉刀疤的男人,兇神惡煞地看向楊箐箐,語氣里都是輕蔑。 “我就說這么漂亮的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被關(guān)進來,感情是這么個東西,我呸?!币粋€中年婦女雙眼圓睜,瞪著楊箐箐說。 “漂亮有個屁用,還不是不干人事,我坐牢我犯錯我心甘情愿,那個人敢欺負我,我就敢往死里打他,可是你呢,呸,臟東西,欺負一個懷孕的人,怎么,人家孩子沒出生,你就想弄死人家?你不怕那小孩半夜來找你?”這是另外一個女人,她身材很是壯碩,之所以進來,是因為她把家暴她的男人,給打成了植物人。 “我可算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感情她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小臉漂亮的,可惜啊,豬狗不如?!苯锹淅镆粋€尖嘴猴腮的男人說。 …… 一群人開始七嘴八舌地罵起楊箐箐來,隨后他們甚至開始交流自己到底因為什么進了看守所,交流完之后,他們又瞪向了楊箐箐,因為他們無論犯了什么錯,都沒有對小孩和孕婦動手,可是楊箐箐這個女人卻不同了,她始終堅持自己能出去,不用去坐牢,所以自從被關(guān)進來,就和他們保持距離,似乎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然而知道了她到底干過什么事后,他們更加惡心這個女人了。 “哎,說你呢,干嘛不吱聲?是不是沒臉回話?” “別這么說,她這是怕我們欺負她呢,這種人我最清楚了,欺軟怕硬的主兒,剛才來那個女人長得高是高,可一看就是個軟弱的女人,要不然會被這個死女人把孩子差點弄掉?” “對。哎,女人,你說話啊,我問你話呢,你說你當時怎么想的?” “說話!不說話是吧?那我就看看你會不會張嘴……” 八三年的看守所,其實已經(jīng)有三十年歷史,老舊殘破,甚至不分男女,兩個看守的警丨察一兩個小時才過來查看一次,可即便是查看,他們也幾乎什么都不管。這樣的看守所,甚至比監(jiān)獄還要混亂。 楊箐箐嚇得肝膽俱裂,一下子跪到地上,給十幾個人“咚咚咚”磕了三個頭之后,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我沒有啊,你們誤會我了,是司羽,是剛才那個女人,是她污蔑我的?!?/br> 因為用力,楊箐箐額頭瞬間腫了,她雙手相對,求神拜菩薩一般說:“你們聽我說,我真的沒有,都是那個女人,你們不要這樣說我,我是無辜的?!?/br> 眼淚嘩啦啦往下落,楊箐箐此生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就連她娘死的時候,她都不覺得多難受,她相信自己以后生活一定不會太差,因為她知道自己漂亮,也知道很多男人喜歡她,然而這是在看守所里,進來的人,要么就是犯人,要么就有可能是犯人,他們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誰會在意她漂不漂亮,誰會護著她? “我呸!剛才你嗷嗷叫著說不會被抓的時候呢?那時候怎么敢承認,這會兒怎么不敢承認了?我還真說對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臭東西!” “別磕頭了,我們可受不起,我老家還有孩子呢,我這輩子完了,但是我死了也會保佑我的孩子。姑娘,我死了也會詛咒你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被狗咬、被牛踢,被剁手,被削鼻,被千刀萬剮,被挫骨揚灰?!?/br> “不是欺負孕婦嗎?有本事跟我打啊,我也是女人,咱倆來打,你過來?!?/br> “打打打!” “打打打!” …… 楊箐箐太害怕了,她雙腿發(fā)軟,雙手無力,眼淚不住往下落,可是無論她怎么說怎么做,這些人都不聽,只是推著她上前,要她跟那個壯碩的女人打架,她死活不敢動,可是那女人卻根本沒給她面子,猛然一拳頭就落在了她肚子上。 “你不是喜歡毒別人小孩嗎,那我也給你肚子兩拳,讓你知道一下生孩子有多疼,流產(chǎn)有多疼?!眽汛T的女人打了一拳之后,不解氣,又連續(xù)打了好幾拳,拳拳入rou。楊箐箐疼得冷汗直冒,嘴里一口鮮血,驟然噴了出去。 “唉,你這就不對了,女人最重要的不是肚子,是臉,你看我的?!绷硪粋€女人起身,對著楊箐箐右臉就是狠狠一拳。 楊箐箐疼得厲害,可是她剛張開嘴,忽然左臉也被打了重重一拳。 劇烈的疼痛讓楊箐箐瞬間失去了意識,可是當她再次醒來,迎接她的不是穆信義的疼愛,也不是任何一個男人的關(guān)心,是又一輪的毒打和虐待。 三天…… 三天之后,警方因為沒有證據(jù),不得不將楊箐箐放了,可是穆信義來接她的時候,她只接到一個渾身青紫,見人就害怕的女兒,她紅腫著眼睛,泣不成聲:“爹,爹……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接我?爹……我在看守所,都快被打死了……爹……” 穆信義更加心疼,他這三天以來用盡了所有方法去幫楊箐箐,甚至為了把她弄出來,送了四千多塊錢的禮,可是最終警方應(yīng)為證據(jù)不足,把楊箐箐放了,這也就是說穆信義這四千多塊錢的禮也白送了。 “箐箐,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么多傷?誰打你了?是那幾個小警丨察嗎?他們嚴刑逼供了?是嗎,我告他們?nèi)?!”穆信義氣得火冒三丈,可楊箐箐哪兒敢叫他去是鬧事,那些囚犯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有些還殺過人,所以對他們看不慣的犯人,他們上手就打,根本不顧后果。 “爹,咱們先回家,好不好?我難受,身體疼,爹,我好疼。”楊箐箐說著說著又哭了,鼻涕眼淚全流下來,滿是青紫的臉,再也沒了楚楚動人的感覺。 “好好,我的乖閨女,咱們先回家,先回家?!?/br> 穆信義小心翼翼地扶著楊箐箐,可是楊箐箐的腿被打過,腳腕也腫了,所以她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 從看守所到大門口一共也不過五十來米的距離,楊箐箐走了十多分鐘,隨后她艱難地坐到了自行車后座,被穆信義帶回了家。 一路上,楊箐箐一直在哭,她篤定自己絕對不會坐牢,因為下了麝香的當天深夜,她偷偷戴著手套,把那柜子的合頁卸下來,把里面的面粉袋子換了,隨后她重新把合頁裝上,還把柜子門擦了一遍,這樣就算警丨察們有了能探索指紋的新科技,也沒轍,可是她沒想到就算沒坐牢,沒被定罪,她竟然也受了這種苦。 緊緊咬住下唇,楊箐箐心里的恨意原本只是種子,可這件事之后,這種子已經(jīng)在三天之內(nèi)發(fā)芽、抽枝,并且長成了一棵參天巨樹,把她心內(nèi)最后一點純善,排擠得不見蹤影。 穆信義已經(jīng)老了,大梁自行車騎得歪歪扭扭,可是他也沒辦法,因為幾個兒子都在忙,幾個兒媳婦兒又不幫忙,他也想快點見到楊箐箐,所以只能自己來接她了。 騎著車,聽到后車座上楊箐箐的哭聲,穆信義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他一直想幫楊箐箐,想讓這個他和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幸福,可是他發(fā)現(xiàn)很困難,至少不承認她的身份,想要對她好確實很困難,然而,他要是承認了,現(xiàn)在這個媳婦兒李氏會怎么看他? 穆信義左思右想,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過承認楊箐箐身份的事情先放下,穆信義也討厭透了司羽,他邊騎車,邊恨恨地說:“箐箐啊,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大嫂,也知道你不想讓她和君明生孩子,可是很多事不能著急,你看看我,我也討厭你大嫂,可是我做什么了?” 楊箐箐屁丨股上非常不舒服,一個犯人不知道從哪里弄到了根粗繩子,那犯人把繩子打濕,用那繩子抽了楊箐箐二十多下,楊箐箐的裙子后面,還帶著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盡量忽略身體上的痛苦,楊箐箐擦擦眼淚,問道:“爹,你在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就是告訴你,以后別什么事都這么著急,做事情得講計劃,我也想治治你大嫂,可我還不是一直沒動?!?/br> “爹?” “你放心吧,箐箐,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你大嫂的事情以后交給我,好不好?” 楊箐箐點了點頭,眼淚又掉了下來,“爹,還是你最疼我,其他人說著疼我,可那些都是假的,爹,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順你?!?/br> “嗯,好閨女,咱們先回家,你好好休養(yǎng)幾天再說別的。” “爹,我知道了?!?/br> 在大梁自行車后面坐了將近十五分鐘,楊箐箐終于回了四合院,然而見到那一院子被扔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后,楊箐箐整個人都瘋了,她盯著坐在自己門口曬太陽的司羽,惡狠狠地問:“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的東西都被扔到了院子里?誰干的?” 司羽淺淺一笑,回答:“哦,這四合院的主人叫你們搬出去,可是你們一直不搬,她只能親自動手嘍?!?/br> 第20章 逼楊搬家 從看守所出來, 原本該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楊箐箐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把所有怨氣都先放一放的準備,而且如果想要報仇, 她就必須和司羽保持關(guān)系,否則以后她再想報仇可能連機會都找不著, 然而她完全沒想到, 自己一回家,所有東西竟然都被扔了。 瘋狂地沖向司羽, 楊箐箐怒吼:“你這個混蛋,全都是你扔的,對不對?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做?你憑什么開我房間, 憑什么把我東西扔出來?” 司羽根本沒起身,依舊優(yōu)哉游哉坐在凳子上, 只是楊箐箐沖過去的剎那,她迅速出腳,猛地將她絆了一跤。 楊箐箐為了穩(wěn)住身子, 往前跳了好幾步,才堪堪讓自己站住, 否則她肯定要當著眾人面再次來一個狗啃泥。 穩(wěn)住身子的楊箐箐回身瞪著司羽, 惡狠狠地說:“我錯了, 我以前以為你是個笨蛋, 可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 你根本不是笨蛋, 你就是會裝, 以前你的溫柔全部是裝出來的!你那樣不就是為了讓君明哥愧疚嗎?不就是為了讓他回到你身邊嗎?我告訴你,就算他現(xiàn)在回去了,他以前也天天跟我說情話,天天說這輩子最愛的人是我。” 她對穆君明不抱希望,但她就是要惡心司羽,就是要讓他們夫妻倆之間充滿隔閡,所以楊箐箐邊說邊看向了另兩個套間內(nèi)正收拾東西的張翠花和李香蓮,“二嫂、三嫂,你們不是都看過嗎?你們說我到底有沒有說謊,司羽不在的時候,君明哥是不是每天跟著我,是不是最疼我?” 張翠花和李香蓮一起回頭看了看院子里發(fā)瘋的楊箐箐,一句話沒說,繼續(xù)收拾東西了,甚至沒關(guān)心地問一句為什么她被打得這么慘。 楊箐箐沒等到兩人的援助,而司羽蔑視的眼神更是叫她難以忍受,她眼里都是淚水,氣急敗壞地看向穆信義:“爹,就沒人管得了她了嗎?” 司羽在看到楊箐箐的一剎那,憋在心頭的郁悶終于疏散了大半,楊箐箐整個右臉都是腫著的,右眼上方的眉峰處還有一處紅彤彤的疤痕,她的左臉沒有腫,但是左臉顴骨處整個都是青的,眼眶更是一圈紫痕,顯然是被人一拳打到了眼眶;她的脖頸出還殘存著干涸的血跡,兩只手也沒了青蔥般白嫩的樣子,臟兮兮的,指縫里也殘存著血跡;她轉(zhuǎn)身的剎那,司羽注意到她的長裙后方也掛著一道道的血痕,應(yīng)該是被鞭子抽過。 這些還是司羽能看到的,她看不到的地方,楊箐箐說不定還有別的傷,面對這樣一個渾身是傷的楊箐箐,司羽沒有半點同情,一個敢對別人孩子下手的女人,司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所以她冷眼看著向穆信義求救的楊箐箐,不給她任何反駁余地,司羽輕描淡寫地說:“這房子就是我的。” 這一下不僅楊箐箐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就連想上去幫忙的穆信義都反應(yīng)不過來了,他指著司羽,話都說不清楚了:“你……是你……我的院子……壓價……還有周漢聲……全是你……你干的?!” 正收拾東西的張翠花和李香蓮也跑到了院子里,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司羽,滿臉麻子的張翠花不相信地問道:“怎么回事?這房子被你買去了?那剛才我們還收到電話,讓我們必須搬走,是你讓我們搬的?” 李香蓮頭一個信了司羽的話,她反應(yīng)比較快,這會兒堆了一臉討好的笑,她說:“大嫂啊,既然這房子是你的了,我們就不用搬了,對不對?至少在我們買到房子之前,我們就能住在這里了,對吧?” 司羽微微一笑,工筆畫般干凈的眉眼里沒有一絲玩笑,“不對。你們今天必須搬?!?/br> 李香蓮的面色開始不好了,不過她還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大嫂,我知道我們以前都對不起你,可是我們也知道你心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讓我們多住幾個月吧,至少讓我們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br> 依舊帶著清淺的笑容,司羽慢條斯理地回答:“我給足了你們時間,將近一個月,你們沒找房子而已,所以不是我不近人情,是你們心里沒數(shù)。房子都已經(jīng)賣了,還以為新房主不會趕你們走?這會兒,你們真怨不得我?!?/br> 這下李香蓮的面色全部拉了下來,她把手里的東西一摔,回房收拾東西去了,套房里兩個大女兒穆言喜、穆言柔也不敢吱聲,而小女兒穆言俏只有兩歲,她站在角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李香蓮的怒火燒到她身上去,然而三個女孩再如何安靜,依然被李香蓮撒氣一般拽過去一人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