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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衣繡春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朱玉英乃是個活潑的性子,天天關在王府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煎熬。只是她說的對,朱棣最近確實是忙碌,我也已經許久不見他,哪里談得上帶我出去玩?“這樣好不好,只要王爺有此心,我一定舉薦郡主。”

    朱玉英聽了我這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人家都說撿日不如撞日,朱玉英撞到這句話上頭去了。第二天便是七夕乞巧節(jié),每年這個時候城中都熱鬧非凡,這一天,家家戶戶種生求子,為牛慶生,曬書曬衣,家里若是有女孩子就會用鳳仙花把指甲染得紅紅的,婦女們也要洗發(fā),再結伴去拜“七娘媽”。

    北平第一綢莊荷風樓更是年年舉辦乞巧大賽,全城的女孩子都可以參加,比賽項目有穿針乞巧,喜蛛應巧,投針驗巧,摘得桂冠的女孩子會被封為今年的巧娘,來年一整年都可以得到荷風樓奉送的最好的綢緞做衣裳穿。接下來便是拜織女,拜魁星,吃巧果。

    朱棣跟我說,八月便要出征,繳清元軍最后一支強大的隊伍,那支隊伍乃是王保保的兒子帶領的,當年朱元璋伐元,王保??梢哉f是他唯一一個沒有征服的人,王保保的隊伍便是他唯一一個沒有征服的隊伍。如今這支隊伍傳到了子代,朱元璋當然也要派出自己的兒子去打他們。這一出征,一年半載恐怕都是回不來的。所以乞巧節(jié)帶我出去看看熱鬧。

    我立刻做個順水人情,問能不能帶上朱玉英,朱棣愣了一下,“英兒?”

    “是啊,郡主也大了,想出去的很呢?!?/br>
    朱棣猶豫了一下,還是賣了我一個人情。我高高興興的將朱玉英喊來,跟她說晚上帶她一起出去看人家拜織女娘娘。朱玉英高興地快飛起來了,立刻從袁容那里尋來男裝,打扮成一個俊秀的小廝,傍晚,三保過來接我們,與朱棣一同在門外等我們的還有袁容。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朱玉英將來的夫君,生的唇紅齒白,面容俊秀,與朱玉英站到一起,倒是真的登對。朱玉英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叫你帶我出去,你總是推三阻四,如今父王帶我出來,你又跟過來做什么?你不總是說你帶我出去父王會責怪與你嗎?如今你看怎么樣?”

    朱玉英說著,便挽起朱棣的手臂,將頭也靠在朱棣的肩上,親近極了。袁容不敢說話,只是訕訕的笑著,朱棣伸手在朱玉英頭上敲了一下,“袁容被你欺負的像個避貓鼠兒?!敝煊裼⑵沧煨α耍斚屡c袁容和好。

    我們這一路并未騎馬也沒坐車,步行到荷風樓,荷風樓里有全國最好的繡娘,蜀繡蘇繡樣樣精絕,生意都坐到了京師,每年還要給皇宮奉進貢緞,所以排場很大,今晚更是不得了。三層的樓宇飛檐上全部掛著琉璃燈,檐下還有五顏六色的彩緞帶子,帶子上又用上好的絲綢扭成一朵朵小花,端的是流光溢彩!

    所有想參加比賽的姑娘都到門口領一支簽,方能進去。我自然是沒有什么本事敢參加這樣的比賽,朱玉英本來躍躍欲試,一聽說還要現(xiàn)場刺繡一個小件兒,立刻也蔫吧下來了。

    荷風樓里有全國最好的繡娘,蜀繡蘇繡樣樣精絕,生意都坐到了京師,每年還要給皇宮奉進貢緞,所以排場很大,今晚更是不得了。三層的樓宇飛檐上全部掛著琉璃燈,檐下還有五顏六色的彩緞帶子,帶子上又用上好的絲綢扭成一朵朵小花,端的是流光溢彩!

    所有想參加比賽的姑娘都到門口領一支簽,方能進去。我自然是沒有什么本事敢參加這樣的比賽,朱玉英本來躍躍欲試,一聽說還要現(xiàn)場刺繡一個小件兒,立刻也蔫吧下來了。

    只是這等熱鬧的地方,若是不進去,今晚就算是白出來了。馬三保見我們都很想進去,便走到那個主事人邊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那人便笑意盈盈的迎了過來,將我們迎到樓內。

    只見里面更是燈火通明,張燈結彩。本就是繡樓,怎么還經得起打扮?又有幾十位涂脂抹粉的漂亮姑娘坐在里頭正拈著針尖兒穿線,只讓人覺得一下子走入了人間仙境,滿屋子的漂亮仙女兒。朱玉英已經瞧得傻了,到處走動,東摸摸西看看,饒是她貴為郡主,也沒見過這等世面。袁容便一直跟在她左右陪著她,我笑著對馬三保說,“這小兩口將來成了親,只怕袁儀賓也是振不了夫綱的?!?/br>
    三保忍不住笑,“我到外面去看看,你跟王爺走近點,今晚人多,免得走失?!?/br>
    “就你瞎cao這些心,我怎么就會走失了,就是走失了我也能找得回去?!?/br>
    三保笑嘻嘻的出去了,果然,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荷風樓外也被圍得里三圈外三圈,朱棣皺眉,“我們去樓上,下面太擠?!?/br>
    說著,他便擁著我往臺階上走去,一直到了頂層,才終于清靜下來,隔著圍欄往下看,只見下面人頭攢動,一派花紅柳綠。

    我猛然發(fā)現(xiàn)身邊沒有了別人,只剩朱棣,突然覺得心臟突突跳了起來,我努力的平息著,安慰自己,“這只是自己的飯票,只是飯票,不要激動。”可是那心臟卻越發(fā)的不聽話,跳的更歡了。

    我微微的往一邊躲去,朱棣并未貼過來,他似乎也有些不如往常自在。我望著空中,忽見幾盞孔明燈緩緩升了上來,不由得興奮地手舞足蹈,指著那燈喚朱棣道,“王爺,快看哪,孔明燈!咱們也去放兩盞好不好?”

    我說完話,也沒聽見朱棣回應,便想轉頭看看他在干什么,一轉頭,卻被一雙柔軟的唇覆住了嘴。

    第99章.3.刺客

    荷風樓是賣綢緞的,在乞巧節(jié)這天用選巧娘來吸引眼球,別的商戶自然也不示弱。那些賣煙花炮仗的生意人也抓住這個契機,在這春心萌動的乞巧節(jié)聚到一起,在河岸邊舉辦“斗花大賽”。所謂“斗花大賽”,便是他們各家挑選出自己認為最最厲害最最美麗的煙花拿來放,誰家的呼聲最高,那他家的煙花便是“花魁”,什么中秋、小年、除夕、元宵節(jié)的,他家的商店門檻都要被踏破啦!此時遠處河邊便是在放煙花。

    我的臉被朱棣捧住了,如果看他的話,就只能看到他的兩只眼珠子,所以我把眼睛溜到半空中,空中各色煙花冉冉升起,綻放出最靚麗的色彩之后再消失在空中。唇上的柔軟有種不安分的感覺,我漸漸融化在這種不安分里面。樓下有人叫嚷著,今年的巧娘評選出來啦,是張員外家的三小姐!頓時掌聲喝彩聲都響起來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朱棣身后有一道光閃過。

    那不是荷風樓掛在飛檐的琉璃燈,也不是遠處斗花大賽的煙火光亮。我一把推開了朱棣,因為那是刀劍的寒光!

    刺客一身黑色勁裝,身手矯健,那劍本來是對著朱棣的背脊刺來的,可是現(xiàn)在卻直直的刺到我的眼睛。我們憑欄而立,我已經沒有后退的余地。高手過招,爭分奪秒,我能躲避的那一瞬間,已經用來推開朱棣了,此時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等死。

    那劍尖卻停在了離我眼睛大概零點零一寸之處,很快我就聽到滴答一聲,往地上一看,是一滴血落地的聲音朱棣徒手握住了劍尖,阻住了那劍刺向我的軌跡!

    就在此時,三保已然飛身過來,他利落的抽出腰間軟劍,一舉挑開刺客的劍,兩人躍到屋頂,斗得難舍難分。

    我跑過去掰開朱棣的手,血rou模糊,不由得驚出一聲冷汗!朱棣并未在意,將受傷的手負到身后,冷冷說道,“那人想殺你?!?/br>
    我心跳驟停,突然明白那刺客的意圖,確實是針對我來的,如果他想殺朱棣,應該是從我的背后進擊,在朱棣護我的一瞬間取了朱棣的命。為什么要殺我?我立刻想到了做錦衣衛(wèi)時樹立的那些仇家!難道我躲在燕王府也被揪出來了?

    想到此處,我渾身都緊張起來,若是如此,朱棣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三保與刺客都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斗到哪里去了,袁容突然跑了上來,渾身像被卸了骨頭一般,失魂落魄的說道,“王爺,不好了!郡主失蹤了。”

    朱棣原本還是淡然矗立在我身邊,一聽到朱玉英失蹤的消息,登時往下跑去,走到袁容身邊的時候,急匆匆的說了一句,“保護好赫連。”

    袁容走丟了未婚妻,還是個郡主未婚妻,本來焦急萬分,恨不得跟朱棣一起追去,得了這一聲命令,只得退到我身邊,愁容滿面,不言不語。三保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見只有我和袁容,狐疑的問道,“王爺呢?”

    袁容哭喪著臉,“郡主走丟了,王爺尋她去了,都怪我,都怪我……”

    馬三保大吃一驚,“郡主不見了?”

    袁容點點頭,這個將來的便宜駙馬爺,只怕還只是以為朱玉英是被人多擠丟了,并不知道她是被人擄走,現(xiàn)在生死未卜。想到這茬,我也焦急萬分。朱棣一人追出去,可是他手上受了重傷,有沒有什么隨身的武器,我不禁對三保說道,“你去找找王爺吧!”

    馬三保本來確實是準備去的,走到樓梯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轉過身來道,“算了,王爺不是魯莽的人,應該不會有事,我先把你們送回王府再說?!?/br>
    我本不愿意,可是又沒有辦法拒絕,只得跟著馬三保出去,他隨手解了一輛馬車,也不知是誰家的,便將我們塞了進去,一路疾馳回到王府,他便又騎了一匹小馬出去了。

    我坐在屋子里驚魂未定,難道,難道真的是我的身份已經敗露?桌子上的燭光搖曳不定,我的心思也是驚濤駭浪一般,突然,我聽到身后有絲絲的聲音,越龍城曾經教過我,非常鋒利的冰刃,在空氣中舞動的時候會和空氣產生摩擦和共鳴,發(fā)出極細微的聲音。這種冰刃一般削發(fā)如泥,斬骨若面。

    我伸腳勾住桌檐,整個身子往后仰翻,那劍背就這么從我的鼻頭擦了過去,冰冰涼涼,透著死亡的氣息。

    就在這一瞬間,我已經用力,用另一只腳將燭臺勾起,往那行刺之人的臉上砸去。這一瞬間的功夫,我已經躍到他的身后,徒手奪劍。那人既然敢闖入燕王府,功夫自然也了得,劍刃發(fā)出絲絲龍吟,燭臺已經被打到床上,頓時著起火來。我退到梳妝臺邊,順手抓起發(fā)釵,手腕抖動,將發(fā)釵當做峨眉刺一般發(fā)了出去,刺客沒有料到我有這一招,招架的有些吃力,我將剩下的發(fā)釵全部抓到手上,飛快的向他刺去。

    可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想還擊我了,他只是一邊避著我的攻擊,一邊在將火苗到處挑動,只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屋子已經熱浪撲面,眼看著就要燒出去了。珠兒已然在隔壁大喊,“走水啦!快來人啦!”

    她還不知道我在屋里,所以只是站在院外喊。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救火,我正想著如何把這人引出去,他卻收劍。直挺挺的立在我面前。見他這樣,一定是有話要說,我也只得停下手中動作,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蒙著面,只一雙眼睛在外,露著仇恨與憤怒,“郡主在我手上?!?/br>
    我頓時沒了底氣,“你們把她怎么了?”

    “你只要跟我走,我就放了她。你不跟我走,明天你的身份就會暴露,郡主的尸體也會擺在燕王府前?!彼淅涞恼f道。我終于明白他為什么這樣淡然,那是因為他知道我怕什么。

    我渾身發(fā)冷,咬著牙道,“我跟你走?!?/br>
    他冷哼了一聲,對我揚了揚眉,“把你手上的東西全扔了?!?/br>
    我便順從的將手上的釵環(huán)全部放下,他重新拔出劍,一步步的警惕的走到我面前,終于將劍尖對準我的喉嚨,“聽話就好?!?/br>
    門外救火的大隊人馬已然趕到,就在他們破門而入的一瞬間,刺客帶著我穿過火苗跳窗而出。我的眼睛已經被蒙上了黑布,刺客帶著我在馬背上顛簸了許久,終于將我扯了下來,我們又走了許久,我分辨不出地形,只知道自己隔不了幾步就要拐個彎,走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將我推進一間屋子。我跟他過來,本是自愿,否則以他的功夫,別說制服我,只怕還不是我的對手,他也很清楚這個道理,路上的時候也只是蒙著我的眼睛并未綁我,可是現(xiàn)在他卻拿出麻繩一道道的仔仔細細的將我的手腳綁了起來。

    到我完全不能動彈的時候,他才將我眼睛上的黑布拆了下來。

    我朝四周一看,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這應該是一間倉庫,壁上點了一排蠟燭,倒算通亮。只有頂上有幾個透氣的小窗,連個小孩都爬不出去,別說是成人了,而且四壁光禿禿的,也上不去。朱玉英就躺在一邊,不知道是被藥暈了,還是被打暈了,眉頭緊鎖,好像昏迷中也在承受痛苦一樣。

    我看了一眼那蒙面人,不動聲色的說道,“你也知道這是燕王府的郡主,少了一根汗毛你都擔不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只怕燕王能滅了你的門!”

    本來我說話,這人都是毫無反應的,就在我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突然好想怒不可遏,走到我面前刷刷的給了我兩個耳光,直打的我眼冒金星,頭昏腦漲。

    我呸的吐了一口血水,笑道,“你怕了嗎?”

    那人好像壓抑著憤怒,冷笑一聲,走到朱玉英身邊,看了她幾眼,“這樣如花似玉的年紀,賣到青樓只怕能得個好價錢?!?/br>
    “你敢!”

    那人用這句話激怒我之后,也就不再說半句話,只是坐在一邊,一直冷漠的看著我,我雖然表面上鎮(zhèn)定,但其實內心卻十分恐懼。從來都是我審訊別人,哪里吃過這樣的苦。

    而且看這樣子,這人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只是可憐了朱玉英,不知道他會不會放了她。

    一直到半夜,這人也沒有再說一句話,朱玉英卻喃喃的說起了胡話,我看她的樣子,眼睛都睜不開,肯定是在發(fā)燒。怕她有個閃失,只得求那人道,“你行行好,把她放了吧,你我有什么恩怨你就找我吧?!?/br>
    這人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依舊在撫摸自己的那柄劍。

    我心下也知道我和朱玉英都是兇多吉少了,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為何要把朱玉英也拉近來,若是我當差時結下的冤仇,他不該對朱玉英也這樣仇視??!

    第100章.4.宿仇

    我極力的搜索著腦中所有的記憶,試圖找出這個人的身份,但是一無所獲,我一般不和越龍城一起出去執(zhí)行抓捕任務,即使是出去,也都是執(zhí)行滅門的任務死人不會暴露身份。

    只是這個人,是誰?

    聽他說話的口音,字正腔圓,應該就是北平此間之人,我在北平沒有結交過什么人,更別說是仇家了啊???

    北平?我突然想起剛來北平的時候,在楊府的那一通殺戮,可是……楊府的人已經滅完了啊,剩下的人全部都發(fā)配邊疆,他們的臉上打上了烙印,這輩子都回不來中原。除了那個剛出生的嬰兒,這不過兩年,那嬰兒也不可能長成一個大人來報復啊。

    我越想越怪,便拿眼睛脧著那人,只見他端坐在一邊,一直一直的在擦拭他的那柄劍,似乎那劍就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最寵溺的孩子。我想到那劍很快就會要了我和朱玉英的命,不禁有些害怕。看樣子,他根本沒打算要放走朱玉英,我后悔極了,根本不應該束手就擒,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

    朱玉英忽然轉了個身,伸出一只手蓋到我的手背上,干巴巴的喊了一聲,“母妃,渴……”

    她碰到我手背的那只手熾熱得嚇人,我往她面上一看,只見她臉色酡紅,嘴唇干枯翻起死皮,一看就是病的嚴重。這倉庫是地下倉庫,雖說地面上正值三伏天,但是這里卻陰冷潮濕,朱玉英應該已經在這濕漉漉的地上躺了很久,病情越發(fā)的嚴重起來。

    我對著蒙面人吼了一句,“你這人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說好了我來,你就不為難郡主?!?/br>
    他冷冷的看我一眼,“我可沒有答應你?!?/br>
    說著,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扯住我的頭發(fā),“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沒用的話,你殺人放火的時候,可是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看來這是錦衣衛(wèi)的仇家無疑了,我想了半天,忽的笑了,輕蔑的看著他說道,“看來這位爺是來報仇的無疑,赫連漪落到你手里,只怕是沒命再踏出這個倉庫了。只不過你要報仇找我也是有些好笑,我們當差的,不過是聽上面的命令,殺什么人殺幾個人全部都是別人安排的,天曉得你得罪了誰被我們錦衣衛(wèi)盯上了,現(xiàn)在來找我這一個人報仇,只怕……你這大仇還沒報多少吧?”

    這人聽了我的話,滿眼怒火噴薄而出,冷冷的說道,“你們這些人不過是狗皇帝養(yǎng)的狗罷了,他需要你們賣命的時候,便把你們一個個打扮的人模狗樣,不需要你們的時候,便第一個把你們推出去當擋箭牌。如今藍黨的案子已經把他想殺的人全殺完了,你們這些狗養(yǎng)著也沒用了,他便直接把錦衣衛(wèi)解散了。所以你們現(xiàn)在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過……”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冷笑道,“你倒是好命,躲到燕王府,還勾引了燕王,怎么,想脫身?只要你當了一天的婊子,便一輩子都是婊子,別以為跳出妓院就能從良了?!?/br>
    聽著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我也不敢太過激怒他,只是沉默,想著如何才能讓他把朱玉英放了。

    半晌,我才說道,“你既然知道我們都是皇上的狗,那你報仇最該找的人應該是當今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找我又有什么用,頂多捅我?guī)椎秷D個痛快,真正的仇人依舊可以坐擁江山,受萬人朝拜?!?/br>
    他冷笑幾聲,將劍尖在朱玉英的臉上作勢化了幾下,嚇得我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狗皇帝貪生怕死,知道自己全天下樹敵,所以整天躲在皇宮里拉著一堆人守著他,不過他也活不了幾年了。我殺他幾個兒子孫子的,也就能報仇了?!?/br>
    我大驚失色,聽他這個口吻,朱玉英也是在劫難逃!“反正我們都要死在你的劍下,你不如讓我們也當個明白鬼,告訴我你是誰吧?!?/br>
    他哈哈冷笑,在我臂上割了一道口子,便揚長而去,臨走還滅了所有的蠟燭,頓時,這里變作極致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也安靜的可怕,朱玉英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悠長而困難,我慢慢的挪到她身邊,讓她靠在我的腿上,心里盼望著朱棣能夠找到這里來,可是想想,又實在是希望渺茫,不由心灰意冷。倒羨慕起朱玉英來了,好歹兩眼一閉,什么都不知道,我還在這里耽著心事。

    這一夜我也不敢睡,既怕朱玉英出事,又怕蒙面人會回來,便在這黑乎乎的倉庫里睜著眼睛坐到了天亮,直到頂上的天窗透進幾縷光,我才稍稍覺得舒服了一點。饑寒交迫。

    朱棣也并沒有找到我們。

    天大亮的時候,那人又回來了,不過他進來的時候一瘸一拐,一看就是受了傷。進來之后,他也一句話沒說,只是重新點燃了一根蠟燭,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在燈火上燒了一下,又坐到地上,對著腿上的傷口便挖了起來。我看著都覺得疼痛無比,這人卻用驚人的毅力一直忍了下來,一聲沒吭。

    我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哈哈笑了起來。聽見我笑,他不耐煩的扭過頭來,目露兇光,“臭婆娘,你笑什么?”

    “你受傷了。”

    “爺受這點傷算什么。”

    “你受傷了,但你卻不敢去找大夫,也沒有藥,你只能自己拿把刀剜了爛rou。為什么呢?因為你見不得人。我猜……你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吧?你只要一露面,官府就會抓你。”

    那人聽完我的話,身體有些微顫,不再理會我。只是他的傷口明顯是有毒的,剜掉了壞rou也是無濟于事,我心中燃起希望,想著只要我和朱玉英撐得比他久,就能得救了!

    只是這人也不糊涂,他坐在那里發(fā)了兩個時辰的抖以后,顫顫巍巍走到我身邊,拿劍指著我的喉嚨,嘿嘿笑了幾聲,那笑聲我一輩子也不會忘掉,凄慘而絕望,又帶著興奮和解脫,“我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把你們倆都解決了,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說著,就刺入我的脖子,我忍著刺痛喊道,“別殺我,我可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