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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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神叨叨地說:“別人養(yǎng)大的女兒畢竟跟親生的不一樣,我看新聞上的報道,說這種環(huán)境長大的孩子,腦子里想得可能跟正常人都不一樣。叫什么敏感什么的?哎呀我都忘記了,反正就是不正常。你知道伐,她跟林俊那小子走得很近。我經(jīng)??匆娝麄儍蓚€人眉來眼去的。我說你可要想清楚,林俊是個什么人,跟他一家搭上關(guān)系,還能有的好嗎?她是你帶大的,但你別忘了自己還有親生的女兒跟兒子。做人不能太偏心,你得為他們想想!” 方燕扯著衣擺拉平,側(cè)過身遠離婦人,聲音里帶了點冷意:“你這可不要亂說,我們家跟姓林的那可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平時他連我們家家門都沒進來過,更沒跟我們說過話!” 林俊他父親是個實打?qū)嵉淖锓?,他自己在村子里也霸道,平時沒人欺負得了他,像個刺頭似得。都說龍生龍鳳生鳳,這林俊能好到哪里去?多半也是個瘋子,好點就不進牢子,反正肯定是沒什么出息。 跟一家罪犯做親家,那真是要完。正常人躲都來不及,她也不可能同意! 婦人嗤笑:“哎喲,你不知道吧?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人眉來眼去的,背著你親親我我,分明就是有問題。女大不中留,你說得話她能聽嗎?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她到時候屁股拍拍,直接就跑過去了,你怎么辦?你再不相信可是犯傻了哦!” 方燕怒沖沖地站起來,想上樓喊人質(zhì)問,被婦人一把拽回去。 蘇言趕緊躲到樓梯后面,以免被她們看見。 婦人說:“你先聽我說完,急什么呀?我們家就建剛一個兒子,我男人還算勤快,攢下了一點錢。只要他喜歡,我肯定滿足他。這彩禮就是我們家的面子,肯定給你備好,有這個數(shù)?!?/br> 蘇言聽見方燕一聲驚呼:“五萬?!” 別出拿出五萬做彩禮,她都沒想到吳建剛能有五萬! “我們肯出五萬做彩禮,肯定是不會虧待盼盼的。你們隨便問去一問,整個村,不,整個鎮(zhèn),誰能像我一樣這么大方,用五萬彩禮娶一個都不知道爹媽是誰的女人。” 她勸服道,“而且你家離我家那么近,這以后結(jié)婚了不是還能多串串門嗎?嫁了女兒,一樣貼心。” 方燕再次沉默了,但這次的沉默卻是因為心動。 蘇言忍無可忍,從樓上繞出來,來不及多找,抓起墻角的一根扁擔(dān),就朝樓下沖下去。 她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兩個都是。 一個賣女求財,一個腦子有病。兩人就打了好算盤,不把人當人看。 這叫什么?保姆共享? “你這老巫婆!”蘇言照著她的肚子就是一戳,“就你們家那癩蛤蟆,也敢肖想我們家盼盼!看看我們盼盼長得多漂亮,你們誰生得出來?能基因突變嗎?你當然不嫌棄,你一坨牛糞上插了鮮花你嫌棄個屁!你滾!” 婦人剛站起來,又被她戳了回去。還好這冬天衣服穿得厚,沒造成重傷,但這肚子還是跟被用力捶過一樣,當下生疼。 “打人啦!哪里來的瘋子!” 方燕氣得跺腳:“你膽子大了啊,你給我放下,你這死丫頭!” 她作勢要來攔,蘇言用身體撞開她,一根扁擔(dān)重重敲在地上,指著吳母道:“滾!以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把你腦子里的水都給我倒干凈了為止。你這混蛋!這年代了還想著包辦婚姻,我去告你你信嗎?” 吳母站起來,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蘇言追在后面道:“回去給自己照照鏡子,看看還是個人嗎?再多刷幾次牙,你嘴巴太臭了!你腦子才不正常呢,你全家腦子都不正常!” 方燕在后面踹了一腳,抬手抓住她的頭發(fā):“你這不孝女啊,我是不是很久沒教訓(xùn)你了,你都忘自己是什么人?你剛剛敢推我?我是你媽!” 蘇言粗著脖子,反手抓住方燕的手腕。手上用勁,向外扯開。 她一身蠻力,又勝在年輕,比方燕這種不常做家務(wù)的人大多了。方燕果然松開手,轉(zhuǎn)而痛嚎起來。 蘇言將她摔回到凳子上,左手還提著扁擔(dān),朝前靠近一步。 “反了你,你——” 她要脫口而出的話,對上蘇言冷漠的眼神,直接哽在喉嚨中。 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可怕,氣勢漸漸收了回去。 方燕說:“你這么看我干嘛?” 蘇盼楠跟著從樓上下來,不敢靠近,問道:“怎么了?” 蘇言一言不發(fā)地上樓,扯住蘇盼楠回房間。 · “所以你們剛才在叫什么?”蘇盼楠壓低聲音問,“你怎么惹到媽了?” 蘇言在房間里走了兩圈,才冷靜下來一點,抓住蘇盼楠的手說:“盼盼,我們走吧。去哪里不是過?這個年代,還怕養(yǎng)活不了自己嗎?我們是成年人了,可以出去闖一闖?!?/br> 蘇盼楠愣了愣,才說:“你不懂。生活哪那么容易?這個年代街上不照樣有餓死的人嗎?而且我們兩個女的,出門在外多不安全你知道嗎?我們能到哪里去???” “我深思熟慮的!我吃得少,我去打工,我能養(yǎng)你!等你讀完大學(xué),什么都好了?!碧K言咬咬牙說,“我……起碼能從收銀員開始吧?相信我過了這十幾年……” 十幾年后股市就開始漲了! 不,這個有些太久遠。讓她想想,還有什么是后來興起并蓬勃發(fā)展的職業(yè)。 哦,餐飲業(yè)? 對,她來了這兒,總要有點作為的吧?比如帶她爸媽發(fā)家致富什么的。 蘇盼楠見她忽然開始發(fā)呆,還表情詭異,抽回手揮了揮,問道:“姐!你到底怎么了?” 蘇言回神,才把樓下兩人的打算給說出來。 蘇盼楠聽完果然震驚,表情震驚轉(zhuǎn)成恍惚,最后變成慟然。 “我一直把她當親媽的,覺得她很不容易。結(jié)果她是這樣看我的?”她低聲喃喃道,“我也沒做錯什么啊,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背過身開始抹眼淚。 蘇言無奈又同情,決絕道:“所以我說,沒了這個家,也不怎么樣。真出什么事,他們只會落井下石?!?/br> 蘇盼楠走過去坐下,趴在桌上,隨后哭聲漸漸小去。 她目光落在桌腳一本抱著報紙的教材上,焦點離散,腦袋放空。 蘇言知道她想靜靜,就沒去打擾她。 · 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坐上餐桌。 臨近過年,桌上也終于添了幾道葷菜。有魚還是雞。 蘇盼楠魂不守舍,連飯也沒怎么吃。 蘇言見狀,真怕她媽會就此消沉。 方燕則自顧著吃飯,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給她兒子夾菜,一臉寵溺。轉(zhuǎn)頭再對蘇言擺起冷臉。 蘇言回擊,對她做了個鬼臉。 · 一夜過去,橙紅的圓日爬出地平線,帶來了天邊的第一縷光線。 蘇言早早醒了,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過了不久,聽隔壁蘇盼楠悉悉索索地起床。 她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像想通了什么,眉宇間已經(jīng)沒有昨天的憂愁。坐在桌邊解長辮子梳頭。 蘇言側(cè)趴著,看蘇盼楠梳頭。 她柔順的長發(fā)因為綁過麻花,變得有些蓬松。解開后垂下早已過腰,甚至過了屁股,快到膝蓋的部分。 蘇盼楠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梳子都可以無障礙地穿過她的頭發(fā),才將木梳放回旁邊,然后扎回原先的長辮。 隨后還是跟往常一樣起床打水,燒火做飯。順便被方燕支使著做一些雜事。 蘇言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 下午吃過午飯,家里沒別的事了。蘇盼楠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提著一個黑色的布包走出來。 蘇言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蘇盼楠說:“你在這里坐著,我出去一趟?!?/br> “你去哪兒?”蘇言說,“我陪你去啊。” “不用,我自己去。”蘇盼楠重申道,“你坐著,不要跟過來,不然我生氣的。” 蘇言猶豫了會兒,只能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今天要回來吃晚飯嗎?” 蘇盼楠:“要啊。我很快就回來了?!?/br> · 蘇盼楠似乎是去鎮(zhèn)上或者縣里,臨近飯點都沒回來。 這一下午的時間,蘇言度日如年。 她怕蘇盼楠聽進去她說的話,但只聽了一半。那就是自己先跑了不帶她,最后留她一個人在這家里。 她一定會瘋的。 蘇盼楠回來的時候,披著垂下的兩條黑亮辮子不見了,就剩下一頭干凈的齊耳短發(fā)。 蘇言一下子沒敢認。 她驚道:“你的頭發(fā)嗎?” “剪了。”蘇盼楠托著自己的發(fā)尾問,“好看嗎?” 蘇言點頭:“好看?!?/br> 以后蘇盼楠也是以短發(fā)為主,這樣的形象倒是給了蘇言一種熟悉感。 蘇言問:“你怎么忽然剪頭發(fā)了?” 蘇盼楠指指樓上:“里面說?!?/br> 兩人手拉著手跑回屋,關(guān)上門進行秘密交流。 蘇盼楠把隨身的布袋子打開,從里面拎出一個小袋子。 “給你的,酥糖?!?/br> 蘇言接過,一雙手凍得紅腫,將白色袋子托在手心。 沒穿越前,就這種劣質(zhì)過甜的糖,她是一點都不會稀罕。溫飽的日子過習(xí)慣了,有些事情就不懂得珍惜。 現(xiàn)在她只覺得心疼。 “有錢干嘛浪費?你哪來的錢啊?” 蘇盼楠笑道:“過年都沒有禮物嘛,我們自己買?!?/br> 她說著又從包里拿出兩張紙。 蘇言問:“這是什么?” “我在路上遇到林哥了,他也正好要回來,就順了我一程,順便給我?guī)Я藘蓮埦碜?。”蘇盼楠說,“這他們的學(xué)校的復(fù)習(xí)卷,他那里還有期末考試的卷子,但是已經(jīng)被老師收走了,說等他回家默出來,再拿給我?!?/br> 蘇言:“那就能摸清他們學(xué)校的出題風(fēng)格和方向。你不是要去考他們的招生嗎?吃透這幾張卷子,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