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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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書房旁的耳房內(nèi),宋淵正伏在案上抄寫。他抬首往窗外一看,只見外頭烈日當(dāng)空,估摸著已是晌午時(shí)分?!段蛘婷罱?jīng)》篇幅不長,只內(nèi)里卻有不少畫兒乃涉及房中術(shù)。原來宋淵盤算著只把內(nèi)容謄抄一遍便可。然而想到萬一沈魚讀不明白,自個(gè)還要同她細(xì)細(xì)解釋,豈不尷尬?因宋淵不擅作畫,遂只好把書紙貼在經(jīng)書上,把畫兒臨摹下來。如此費(fèi)了一番功夫,方把《悟真妙經(jīng)》抄完。 待宋淵把案上物什都收拾妥當(dāng)了,便捧了錦盒回到書房中。他甫入內(nèi),便見王靈官同鬼谷大仙一左一右地坐在羅漢床上,鬼谷大仙腿上還窩著一頭老貓。宋淵倒是記得上回見王靈官時(shí)也見過這貓。 此時(shí)王靈官原來正與朱靈說話,見宋淵來了,便道:“抄好了?” 宋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王靈官拜謝道:“多謝掌教贈(zèng)經(jīng)。” 王靈官受了禮,先叮囑了宋淵一遍經(jīng)書不可外傳,接著道:“經(jīng)書上載的雙修法門共有七層功法,把這七層功法練完了,方算功德圓滿。而那頭四層就在這上半部經(jīng)書中。后三層卻是在悟真手上的下半部中?!?/br> 宋淵心知往后總要與悟真交手,遂問道:“聞?wù)f悟真教從前與龍門教有幾分淵源……不知掌教于悟真蹤跡可有半點(diǎn)頭緒?” 王靈官聞言搖首,“這些年來不少名門正派欲討伐悟真均是無果。宋淵,你可知何故?” “晚輩不知?!?/br> 王靈官聽得,又問:“方才你抄寫經(jīng)書時(shí)可有讀到棄鼎一說?” 行采補(bǔ)之法時(shí),被采補(bǔ)的一方為之爐鼎。棄鼎便是指爐鼎被吸盡元陽或元陰,無可再用,為之棄鼎。 宋淵答罷,王靈官便接著道:“被悟真選中的爐鼎全是千嬌百媚的妙齡女郎。倘因吸盡元陰便成了棄鼎豈不可惜?是以悟真人便會(huì)在把她們元陰取盡之前,調(diào)教一番,再轉(zhuǎn)賣予權(quán)宦勛貴。這幾年來悟真教害了不知幾多少年男女仍能全身而退……原是因著朝中有人包庇之故。” 宋淵聞言,皺了皺眉道:“那申道長接近悟真……” “我這位師兄向來不甘屈于人下。他此番為了悟真教主而去尋四陰女自是另有圖謀?!蓖蹯`官說著嘆了口氣,“眼下我只是給你提個(gè)醒,往后若真碰上悟真中人,務(wù)必多加提防。” 宋淵聽得,又向王靈官施了一禮,謝道:“晚輩曉得了,多謝掌教指點(diǎn)。” 此時(shí)朱靈見二人說完了話便把懷里的貓抱到一旁。末了又摸了摸牠頭頂,方起身與宋淵道:“此事既了,這便下山罷。” 王靈官心知留她不得,只跟著起身道:“我送你們一程?!?/br> 朱靈聽得也不推拒,三人便一同離了白云觀。然而三人不過剛離了白云觀大門,宋淵便聽得一個(gè)聲音喊道:“師父!阿淵!” 宋淵朝聲源看去,只見林中走了一個(gè)雪衣女郎出來,正是沈魚。沈魚見二人平安無恙,心中歡喜,走到他們跟前便與朱靈道:“師父,徒兒來接你了。”沈魚說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玄衣道人,見他眉目疏朗,氣度不凡,心忖:這莫不是那王靈官?然宋朱二人均未為沈魚引見,她想了想,摸著鼻子別開了臉,只當(dāng)不知。 朱靈見沈魚來了,同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與王靈官道:“這三清山我熟悉得很,你不必再送,”她說著頓了頓,才又說:“……牠年歲大了,我不好領(lǐng)牠走。以后你好好照看牠?!敝祆`說罷,也不待王靈官答應(yīng),轉(zhuǎn)身便走了,沈魚見此也便跟上。 宋淵見了,忙與王靈官拜別。然王靈官初見沈魚,已瞧出她非人非妖,正有幾句話要問宋淵。只他尚未開口,便聽得沈魚又喊了聲“阿淵”。宋淵見沈魚等他,匆匆朝她走去,二人便一道走遠(yuǎn)。 王靈官知曉在隱仙見字一輩中,只得宋淵與徐見山是張了性的入室弟子。張了性收徐見山許是因幾分故人舊情,然而他收宋淵想是真心賞識(shí)的。隱仙雖不拘門下弟子婚娶,可是宋淵要同妖精一處,怕也是不容于隱仙門下。 王靈官如此想著,抬首看著二人攜手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驀地涌起一陣難言愁緒,許是懊悔,或是妒忌——因他二十年前原也有過這樣的機(jī)會(huì),只他卻錯(cuò)過了。 那邊廂宋淵與沈魚師徒下了山,便先回了客棧。幾人回到屋里,宋淵趁鬼谷大仙不在便與沈魚說道三清山上的事,又提起王靈官養(yǎng)了一只黃紋老貓。 沈魚聽得欸了一聲,“黃紋貓?師父在山上也養(yǎng)著一只的?!彼f罷,不禁想道不知師父走后,只得那壞東西一人在云夢山上是否有幾分孤單? 然沈魚正分神之際,宋淵卻拉了她的手道:“jiejie,眼下我們既得了《悟真妙經(jīng)》……不若便開始修練了吧?” 沈魚聞言一嚇,忙縮了手道:“呸﹑呸。不練。” 宋淵早知她心中抗拒,遂好言相勸道:“且不說這半部經(jīng)書是鬼谷大仙辛苦得來,你不練,豈不是廢了她一番苦心?再說,待日后練成了你便不怕遇水,也能隨意御劍,又有甚么不好的?” 沈魚雖聽他說得在理,然而心中畢竟有些抵觸,便胡亂推搪說:“便是要練也不一定要同你練的?!?/br> 宋淵雖知她語出無心,但聽了這話,臉色也不禁一沉,“那可不成。鬼谷大仙已答允了王掌教,這雙修法門只能予大仙﹑你以及同你雙修之人知曉——這書我在山上已看完了。” 沈魚聞言還要反駁,卻忽地聽得吱啞一聲,房門卻是被推了開來,進(jìn)門的便是鬼谷大仙。 朱靈在門外已聽了二人對話,甫入門便與沈魚道:“宋淵是同你雙修的好人選,你也不必挑三揀四了。” 沈魚不曾想朱靈竟會(huì)幫著宋淵說話,不禁瞪了眼問:“他﹑他怎地就是好人選了?” 朱靈入得屋內(nèi),先落了座始同沈魚解釋:“這雙修道侶選的無非是年輕體盛,模樣俊美。再多的便是瞧其骨相,聞其聲相。若論皮相,比他好的只怕也難尋?!?/br> 宋淵聽了這話,不其然朝沈魚得意一笑。 未幾朱靈又接著道:“他是隱仙弟子,你自小學(xué)的是龍門心法,俱是道門正宗。你二人雙修,也比旁人便利些?!彼f罷,忽地想起一事,朝宋淵問:“你自然是童子之身了?” 宋淵聽得這話,陡然想起沈魚醉酒之事——若與女子交歡,自是算不得童子身,卻不知在女子手中泄身又算如何? 從這雙修之道,首次的元陽元陰最為珍貴。朱靈自是盼著與沈魚雙修之人仍是童子身。是以她見得宋淵臉帶猶豫,不禁臉色一沉,冷聲問道:“你是做過甚么好事?” 因宋淵怕此事有礙二人雙修,只得老實(shí)應(yīng)道:“此前曾于女子手中……” 宋淵這話還未說完,沈魚聽得前半句已是惱怒,便指了他罵道:“宋淵!你這臟東西!”她說罷又轉(zhuǎn)臉與朱靈說:“師父,徒兒不跟他雙修?!?/br> 宋淵見此,忙解釋道:“大仙,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jiejie。” 沈魚自覺同宋淵一處,最多親親抱抱,哪做過這等事?她聞言大驚,心中又怒又委屈,忙扯了朱靈袖子道:“師父!徒兒沒有!” “你有的。只那晚你吃醉了酒,醒來便忘了。你可還記得那幾日你總是洗手?想來你腦子沒記著,心里也是記著的?!彼螠Y邊說邊看著沈魚,那目光沉沉,看得沈魚一陣心慌。 朱靈聽罷,分別打量了二人一會(huì)方道:“只用手,算不得?!彼f著,又抽走了被沈魚扯著的袖子,說了句“亂七八糟”便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