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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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meimei何時追究過你?”唐蘭嫣冷笑,追問道:“一直以來都是溫姑娘步步緊逼,從逼她獻(xiàn)藝,又追問她在柳家生活,揭人傷疤,還非要說她撒謊,如今還要逼她,我meimei做錯了什么,竟要被人這般欺負(fù)?” “溫姑娘,做人不能不要臉!” 發(fā)泄完了,不待溫圓圓辯解,唐蘭嫣一把扯過柳念絮:“念念,跟我回去,別跟這種人說話!” 溫圓圓被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質(zhì)問震住了,整個人立在原地,眼泡含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上只有被人拆穿的羞囧。 貴族女子最要臉面,被人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拆穿自己的念頭,她臉上已經(jīng)燒的通紅,若地上有個縫,當(dāng)真恨不得鉆進(jìn)去。 至于剛才勸說柳念絮的人,臉上亦不太好看,有種被人愚弄的羞辱感,這會兒全都干看著溫圓圓被唐蘭嫣罵,卻一個字都不肯為她說了。 舒寧長公主看著不像樣子,畢竟是未來的二皇子妃,丟的是皇家的人,不好讓她一直尷尬,便笑道:“幾日不見,蘭嫣這張嘴越來越能說了,是吃了什么?” 長公主圓場的意思太明白,唐蘭嫣亦給她面子,笑嘻嘻道:“這都要歸功于我們念念,我們念念滿腹詩書,只消熏陶一二,我就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br> 長公主微微一笑,道:“柳姑娘肖似其父,才貌雙全,當(dāng)真難得。文音,將我那副南海珍珠的項鏈拿來,贈予柳姑娘。” 柳念絮著急道:“長公主,無功不受祿,我著實不敢受如此大禮……” “別推辭了?!遍L公主輕輕一笑,“你今日琴彈的極好,本公主心悅不已,就當(dāng)是謝禮?!?/br> 知道這是長公主替溫圓圓圓場,不愿她搞的太難看,丟了皇室顏面,柳念絮便不再推辭,欠身道:“多謝長公主賞賜?!?/br> 舒寧長公主甚為喜歡她的識趣,便笑了笑,揮手道:“都回去歇著吧?!?/br> 此時,恰巧文音郡主派人取來南海珍珠的鏈子贈予柳念絮,那珍珠顆顆圓潤,泛著柔潤的光,如同一顆顆夜明珠。 四面八方嫉妒的眼神都落在柳念絮身上。今日她不過是來長公主赴宴,先得了長公主的嫁妝鐲子不算,如今又得了上等珍珠。 真真是春風(fēng)得意。 比起這邊的春風(fēng)得意,溫圓圓內(nèi)心卻一片苦痛,難受不已,以至于整個人身上,都呈現(xiàn)出一股頹唐之氣。 自己為難了人家,反而令人家春風(fēng)得意,名聲大噪。可自己卻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勞累長公主為自己圓場。 溫圓圓活了十幾年,都不曾這般憋屈過。 柳念絮……這個柳念絮,當(dāng)真是她的克星。等她嫁入皇家做了皇子妃,這柳念絮便等著,早晚落在她手里。 溫圓圓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柳念絮察覺到什么似的,抬眸看她一眼,趁無人注意,緩緩笑了笑,那笑溫柔婉轉(zhuǎn),落在溫圓圓眼中,卻有種不屑的嘲諷。 可那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再抬眸望去,柳念絮臉上依舊是一如往昔的柔弱無助,精致的臉上帶著懦弱,讓人生不起防備之心。 長公主早厭了溫圓圓,只瞧著沁貴妃同二皇子的顏面才給她打圓場,不愿跌了皇室顏面。此刻全做沒這個人,只笑道:“今兒暢快,本公主甚是高興,大家也都玩得盡興?!?/br> 溫圓圓丟了天大的人,自是沒有心情繼續(xù)玩樂,噙著眼淚坐在位置上,一副被人欺負(fù)了的郁郁不樂。 溫夫人見不得女兒如此,掩唇在身側(cè)婦人耳邊說了什么,溫家亦是名門,攀附的家族極多,她說一句話,自然有人捧場。 “這溫姑娘和柳姑娘的事兒,只是小姑娘家家的鬧矛盾,咱們年紀(jì)一大把的就別摻和了,讓她們小丫頭鬧去吧。”那婦人安然笑道,“只是……” 她頓了頓,為難道:“我便不客氣了,方才溫姑娘是為著柳夫人不平,才引來這場鬧劇,柳淑人本也笑納了溫姑娘的打抱不平,這會兒怎的無話可說了?” 柳念絮坐在對面,唇角撇了撇,心中不屑。 溫家竟然使出禍水東引的手段,想借著令柳夫人丟臉,讓旁人忘了溫圓圓的事兒。 得罪人而不自知,怕不是還洋洋得意呢。豈不想想,二皇子麾下最得力的人才便是柳中郎,如今借著柳家給她洗尷尬,便不怕跟柳中郎反目成仇嗎?若是二皇子在此,只怕要生生嘔死,怎的就要娶這么個禍害?還未進(jìn)門就闖下大禍! 柳念絮微微垂眸,一言不發(fā)等著旁人的話。 柳淑人面色很難看,她剛才還在慶幸逃過一劫,沒人記得她,不想?yún)s被自己人給捅了出來,當(dāng)即心中恨意陣陣。 舒寧長公主臉色亦變得不大好看,她好不容易圓場將此事叉了過去,還為此舍了一副南海珍珠的項鏈,心里正厭惡溫圓圓,結(jié)果這人又來車轱轆方才的事兒。 柳念絮低頭看看腳下,神色如常,內(nèi)心卻一陣輕笑。其實若方才溫圓圓說話算話,老老實實斷琴,還可稱贊一句有風(fēng)骨。 年紀(jì)小不懂天外有天,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誰都不會因此詬病她,兩句心比天高也就罷了。 可這一出一出的,丟不完的人,還惹了長公主厭煩,真真是得不償失。 至于那個后娘……柳念絮放下手中的筷子,漫不經(jīng)心地想,讓她丟一丟人,亦是好的,溫家倒誤打誤撞讓她高興了一回。 這般想起,柳念絮微微抬眸,楚楚可憐地瞧著柳淑人:“母親,我……我從不曾怨恨您,可是您剛才……” 她咬著下唇說不下去。 唐大太太陰陽怪氣開口:“傻念念,你心地善良,可世間惡人太多,方才柳淑人字字句句都在說,你是被惡人挑唆才陷害她的,我倒是想問問柳淑人,您口中的惡人指誰?” 唐大太太目光冷漠:“該不是指我們潯陽侯府吧?” 唐二太太掩唇笑了:“大嫂,您還問呢,人家柳淑人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吧,除卻我們潯陽侯府,還有誰能教唆念念?!?/br> 柳淑人咬牙,臉色脹的通紅,不知該如何辯駁。 柳念絮垂眸,愈發(fā)顯得柔弱無依,聲音慌亂恐懼:“大舅母二舅母,念念心中知道你們沒有,你們千萬不要多想,念念……念念絕無此意。” 唐大太太將她摟在懷里安撫,“念念別怕,舅母不會記恨你的?!?/br> 唐二太太與她一唱一和:“話又不是念念說的,我們怪罪你做什么,自然是誰說的怪誰,柳淑人空口無憑的辱人清白,怎么也得給我們潯陽侯府一個交代吧?” 交代?交代什么? 柳念絮從大太太懷中抬起頭,咬唇看著柳淑人 “母親,你便招了吧。” 第23章 如夢似幻 柳念絮的聲音柔軟嬌弱,卻每個字都非常清晰明白,她眼中含著淚,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母親,您別一錯再錯了?!?/br> 倒是一副語重心長,全是為柳淑人好的樣子。柳淑人氣的腦袋嗡嗡作響,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就你長了張嘴會說話,閉上了能憋死你嗎? 可惜,若事情能如她所愿,那柳念絮就枉為人女了。 柳淑人還未言語。 柳念絮瞧她一眼,靠在唐大太太身邊,卑微道:“舅母,論理這話我不該說,只是母親她雖不好,卻也是我繼母,還望舅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怪罪?!?/br> “否則,念念著實不知該如何向父親交代?!?/br> 她眼中又含了累,可憐巴巴瞧著大太太,那眼神讓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她。 唐大太太摸著她的頭,與她一唱一和:“傻丫頭,這與你有何關(guān)系?你爹爹若怪罪你,只管讓他找我來說,我倒要問問,柳大人治內(nèi)不嚴(yán),污蔑我潯陽侯府,該如何賠禮道歉!” 這二位一唱一和,看似是給柳淑人求情,實則將她的罪名徹底釘死了。 舒寧長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柳念絮,眼光掠過一絲深思。 這柳姑娘,不知是真的天真無邪,還是太過聰明。 柳淑人被氣的臉色青灰,想辯解又不知從何處辯起,嘴唇張張合合,總是說不出話來。 柳念絮!柳念絮!死丫頭,除非你一輩子不回柳府,否則你給我等著! 柳淑人與舒寧長公主并無多大關(guān)系,舒寧長公主也犯不著給她解圍,眼瞅著她尷尬,還是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宴會。 方才淡淡道:“柳淑人前些日子被罰,心中有怨氣是應(yīng)該的,如今只道個歉也便罷了?!?/br> 她看向唐大太太:“左右潯陽侯府并無損失,侯夫人給本宮一個面子,如何?” 唐大太太便笑了笑:“若柳淑人肯道歉,承認(rèn)自己錯了,我自然不會趕盡殺絕?!?/br> 不管是柳念絮,還是唐大太太,乃至于舒寧長公主,都直接認(rèn)定了柳淑人是污蔑,沒有給她一句辯解的余地,只管要她道歉。 就憑著舒寧長公主一個,便真冤枉了她,她也不敢叫屈。 柳淑人倒是想給自己辯駁,可一來得罪不起舒寧長公主,二來污蔑是真,她找不到辯駁的角度。 在滿屋子注視下,柳淑人忍著心中的羞恥,咬牙道:“侯夫人,是我被豬油蒙了心,一時氣憤,還望夫人見諒?!?/br> 脹的通紅的臉上全是垂死掙扎的恨意。恨歸恨,卻無能為力,好似池塘邊上的魚,眼瞅著池水就在旁邊,卻怎么都掙扎不過去。 讓人瞧著,尤其是敵人瞧著,格外快活。 柳念絮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唐大太太看她這幅神情,笑了笑,“罷了,我潯陽侯府一向大度,起會因為這么點兒小事就跟人置氣,柳淑人坐吧?!?/br> 她笑瞇瞇的,十分和善。 柳淑人心中暗恨,現(xiàn)如今裝好人,早干嘛去了,等她丟完了臉再出來,真真是心機(jī)深沉。 柳念絮垂眸,將睫毛上的淚珠眨掉,依然是那個不勝嬌弱的美人。 柳淑人看著她這幅狐媚子的模樣,恨不得刮花她的臉。 這么個狐媚子,怎么人人都被她騙去了! 柳淑人越想越氣。 到底不敢輕舉妄動,只從鼻孔里冷哼一聲,陰狠的目光從柳念絮身上移到溫圓圓身上,皆是恨意。 柳念絮心中輕輕一笑。 恨不恨自己的,那倒無所謂。今日若能教柳家和溫家結(jié)了仇怨,最好是讓她那個爹和二皇子反目成仇,那才叫好看呢。 她的目光落在唐蘭英腰間,不由得輕嘆一聲。可惜了唐蘭英的明珠,本是想栽贓林太太偷人珍珠的。 可今日她出的風(fēng)頭太多,不宜再沒事兒找事,惹人厭煩,只能暫且放過那林太太一馬。 還得再想個法子,那價值連城的明珠,總不能白白便宜了林家。 她握著拳頭在腿上敲了敲,眼中便泛起笑意,附在唐蘭英身側(cè)說了句話。 唐蘭英點了點頭,兩人對視一眼,笑的分外開心。 這場午宴因著風(fēng)波,吃的格外久一些,待散去的時候?qū)⒖煲陼r了,太陽偏到西方,已沒了中午時灼熱的光芒。 各家夫人千金們乘車離去,柳念絮緊跟在兩個舅母身后,朝潯陽侯府的車轎走去,不料在前頭遇上了幾個不速之客。 正是柳淑人和林太太,兩人站在潯陽侯的轎子前,目光沉沉瞪著這邊。 柳念絮腳步一頓,瞧著四周各家夫人們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和長公主關(guān)系好的,也都預(yù)備告辭離去。 柳念絮停下腳步,沒有繼續(xù)往前走,小聲問:“母親,您……您還沒回去???” 柳淑人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要帶你回家?!?/br> 柳念絮低聲道:“出門之前,外祖母說要我回去的,恕念念不能聽母親的話?!?/br> 柳淑人嗤笑一聲:“縱然是你外祖母,亦只是外家罷了,憑什么管我柳家的家務(wù)事,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