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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王妃不佛系(穿書)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燭光下她揚(yáng)著眉,神情中有種野性不易馴服,穆璉道:“與你無關(guān)?!?/br>
    那最好了,林蕙一直是個干脆的女子,不再多話,只確認(rèn)道:“以后殿下不會再搬回來了吧?!?/br>
    以后?

    以后……

    穆璉側(cè)過身:“沒什么要事你退下吧。”

    天潢貴胄散發(fā)出了王八之氣,林蕙想起原主受得冷待,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她心想,穆璉怕是又哪根筋搭錯了,不過也好,她反正已經(jīng)盡責(zé)來問過。

    林蕙返回上房吃飯。

    飯后去府里散了回步,又構(gòu)思了下首飾圖,躺在床上時竟沒有像往常一樣很快睡著。

    不知為何,總想起穆璉傻子般的言論,還有他的一本正經(jīng),她嘴角翹了翹,穆璉這個時候最可愛了,她從來沒有在一個男子身上得到那么多的歡樂。

    雖然如此荒誕……

    不過今天他真的很奇怪,到底是為什么呢,林蕙思忖著,慢慢入睡了。

    雍王與王妃又鬧掰了,屋里顯得死氣沉沉,看著沒事人一樣在畫畫的主子,桂心忍不住長嘆口氣,看來圓房真是遙遙無期啊。

    王妃這輩子可能都要守活寡,她為何一點(diǎn)不著急呢?桂心無法理解。

    林蕙卻拿起才畫好的月宮桂花簪給她們看:“如何?”

    中秋節(jié)都要拜月,這個正應(yīng)景,兩個丫環(huán)看了很喜歡,林蕙又拿出可愛的玉兔簪,她們又連聲稱贊。林蕙道:“等中秋節(jié)到了,這玉兔簪我送你們。”

    姜黃跟桂心登時歡呼起來。

    人要高興還是很容易的,只要不太過貪心。

    林蕙又專心畫藺玉澄定制的簪子。

    其實(shí)祖母綠在現(xiàn)實(shí)中一般都用來鑲嵌戒指,要么是用于胸針,但書中這兩樣都沒有所以只好做簪子了,她打算設(shè)計一個孔雀登高簪。

    因聽藺玉澄說,老夫人喜歡孔雀,覺得它華麗非常,她的構(gòu)思是以祖母綠作為基石,孔雀則站在這基石上,它的爪子與垂落展開的尾巴形成一個圓形正好把最耀眼的祖母綠圍攏于中間,好凸顯出它的動人心魄。

    不知不覺幾天就過去了。

    她畫好的首飾圖也送去給金匠趕制。

    穆璉一直都沒有再來用膳,一切好像回到了書里原本的劇情。

    到八月,簪子陸續(xù)打好了,一經(jīng)出售就贏得了夫人姑娘們的喜歡,哪怕價格昂貴也賣了個精光。至于送給藺老夫人的簪子也得到了好評,老夫人竟然借此請林蕙賞光喝茶。

    “才知道竟是王妃您的鋪?zhàn)永锎虺鰜淼??!碧A老夫人雖已年過半百,但容貌仍十分秀麗,她責(zé)怪的看一眼兒子,“玉澄也沒有事先告知,不然我哪里敢勞煩王妃呢。”

    “我們鋪?zhàn)颖緛砭妥鲞@種生意,談不上麻煩,再說我與藺公子是合作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br>
    這雍王妃沒什么架子,就像兒子說得平易近人,不過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銳利有神,又是不容小覷。

    藺老夫人道:“不管如何,這簪子我是真的喜歡,往前也買過孔雀簪,但沒有一支像這支讓人眼睛一亮的?!?/br>
    “主要是上面的寶石多。”林蕙打趣。

    藺老夫人笑起來:“玉澄,你可不能欠王妃銀子,該補(bǔ)的得補(bǔ)上。”

    “早補(bǔ)上了,”藺玉澄道,“不然兒子也不好意思見王妃?!苯o林蕙斟茶,“草民過幾日就要回靈州,今日也正好與王妃道別?!?/br>
    “是嗎,你要走了?”林蕙略一皺眉,“你若離開京都,以后誰替你負(fù)責(zé)?”

    這王妃骨子里真是個生意人啊,馬上就想到了后面的事情。

    藺玉澄微微一笑:“我自然會安排好,那個人每隔三月便會與王妃聯(lián)系,他叫郝念,到時王妃將銀錢予他便是,自會轉(zhuǎn)交于草民?!?/br>
    果然是個做事周到的主,林蕙道:“這樣最好了,希望我們能一直合作下去?!?/br>
    在旁邊的藺老夫人嘆氣:“你這孩子,我們藺家難不成還缺錢嗎?你就非得要……”

    “母親,人各有志?!碧A玉澄不想她在林蕙面前談?wù)摯耸?,難得的打斷。

    確實(shí)有外人在不合適,藺老夫人閉嘴不提了。

    藺玉澄其間問起寶石:“王妃打算一直去雪州購買嗎?我聽說已經(jīng)有別的店鋪也派人前往,只怕雪州的商人會故意抬高價錢?!?/br>
    物以稀為貴,這樣的話,成本是要增加了。

    林蕙蹙眉:“高綿國打磨寶石的本事擺在那里,大梁及不上,這就好比被遏住了咽喉,我們也只能給他想要的價錢了。”

    “其實(shí)王妃可以試試別的辦法,”藺玉澄喝得一口茶道,“或者能扭轉(zhuǎn)局勢。”

    “什么辦法?”林蕙好奇詢問。

    “向高綿國把打磨的器具買下,這樣的話你可以自己打磨寶石。”藺玉澄侃侃而談,“我們大梁的寶石可比他們便宜多了,王妃可以節(jié)省許多銀錢?!?/br>
    還有這種cao作!

    她怎么沒有想到呢?林蕙眼睛一亮,但很快那亮光就湮滅了,高綿國遠(yuǎn)在雪州,她怎么去買?交給裴景,怕也不成。

    她感覺購買打磨工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誰會無緣無故把賺錢的根賣給別人呢?

    這是一種技術(shù)。

    見她沉思,就知道已經(jīng)想到關(guān)鍵了,藺玉澄饒有興趣的觀察,心想這王妃聽說是個大家閨秀,她為何會有這種跟他一樣的想法呢?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是世家子弟,卻喜歡經(jīng)商,那么,她又為何不行?

    好似找到同道中人,藺玉澄心里有種淡淡的喜悅,放下茶盅道:“如果王妃確有此意,草民愿意牽線?!?/br>
    “如何牽線?”

    “草民認(rèn)識一人,他常與高綿國商人做生意,現(xiàn)正在栗縣,如果王妃愿意見一見,草民可以介紹。此人身份復(fù)雜,傳言他的父親乃高綿國人,二十幾年前兩國交戰(zhàn),他父親曾藏匿于大梁,娶了大梁女子,后來又回去高綿國?!?/br>
    林蕙頗是驚訝:“到底是傳言還是真事?”

    藺玉澄淡淡一笑:“草民也不知真假,且這話落于王妃耳中,草民希望不會傳揚(yáng)出去?!?/br>
    那是有幾分真了,林蕙道:“你真能介紹?”

    “對?!碧A玉澄道,“王妃若是要去,請明日就答復(fù)草民,來回三日的路程,回來還能趕上中秋?!?/br>
    藺老夫人奇怪道:“王妃召見,不能請他來京都嗎?”

    “不可能,他脾氣古怪不會答應(yīng),再說,傳話也傳不到他耳中,亦不能怪罪?!?/br>
    林蕙沉吟:“我回去考慮一下。”

    從茶社出來,藺老夫人搖頭道:“她是王妃怎么會親自去見一個商人呢,還買什么打磨器具,你怎么想得出來的!”

    藺玉澄笑笑不答。

    他感覺林蕙肯定會去見的,因?yàn)樗峭环N人,身上有種冒險的勁兒,不會輕易放棄。

    如他所想,林蕙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她想去見一見那個人,哪怕談不成生意,也愿意聽聽高綿國的技術(shù)到底有多厲害。

    晚上她就叫姜黃收拾行李,同時去告訴藺玉澄,明日一早出發(fā)。

    姜黃驚訝道:“您要去何處?”

    “栗縣?!?/br>
    桂心叫道:“王妃你真要去那個地方???”

    “對啊,難道我去不得?”她是王妃,又不是犯人,大梁律例也沒說王妃不能離開京都吧。至于藺玉澄,她又不跟他坐同一輛車,各走各的。

    桂心說不出話來了。

    眼看姜黃老實(shí)地開始收拾,她輕聲道:“王妃,那要不要跟殿下說一聲呢?”

    林蕙一怔。

    對啊,要跟他說嗎?

    可他去了,穆璉肯定又要擺架子啊,他最近一直都很冷淡,連飯也不跟她吃,別提說話了。

    不過,名義上好歹是夫妻,離京還是要知會一下……

    林蕙去了遂初堂見穆璉。

    “我明日要去栗縣,三日后歸。”她說得言簡意賅。

    栗縣?

    穆璉本不想搭理林蕙,聞言忍不住好奇:“去栗縣做什么?”

    “談生意。”

    “……”真夠勤勞的,果真是覺得無趣極了,穆璉道,“那你去吧?!?/br>
    她要走她葫蘆精的路,他不攔著。

    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林蕙看著他,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莫非他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妖,覺得在誆騙他了?不然為何如此?

    估計是!

    原本這段時間他也是覺得她是妖,覺得新奇才那么親近她的。

    也罷,這是事實(shí),他們早晚要分道揚(yáng)鑣。

    林蕙轉(zhuǎn)身而去。

    穿著淡青色裙衫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穆璉抬眸,許久沒動一下。

    徐平有點(diǎn)看不下去了,主子這是在為難自己啊,忍不住說道:“殿下,您知道王妃是與誰去栗縣嗎?”

    “與誰?”

    “多半是藺三公子。”徐平稟告,“暗衛(wèi)說,藺老夫人與藺三公子今日請王妃喝茶,后來王妃回府之后沒多久便派人去給藺三公子傳話,許是約定明日去栗縣?!?/br>
    穆璉眸光一冷,看著徐平。

    徐平心怯:“殿下不想聽王妃的事,可這件事,小人實(shí)在無法隱瞞……”

    “出去。”穆璉道。

    徐平不敢再說,告退而去。

    穆璉安靜的坐著,可一顆心卻不可遏制的變沉了,好像脹大了一樣將他胸膛擠得有點(diǎn)發(fā)疼。

    這是什么感覺……

    他伸手捂住了它,隔著掌心,隔著衣袍它在飛快的跳動,不知為何,腦海里忽然就浮現(xiàn)出母親抱著他哭泣的樣子。

    她說對不住他,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要占據(jù)父皇的寵愛,哪怕不惜一切,甚至是利用傷害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