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她必為后
“這……”千澤果然不說話了。 “我想你應(yīng)該還記得自己最大的主顧是誰吧?”南郭尋問道。 千澤繼續(xù)低頭不說話。 “云氏是本宮的母家,云深是本宮的手足兄弟,你覺得,若是沒了云家這個主顧,你的藥林能夠支撐多久?” 藥林每年的藥材供應(yīng)量最大的就是云氏藥鋪,不管是貴族還是百姓,都是通過云氏藥鋪采買產(chǎn)自藥林的草藥。 藥林中人雖然擅長種植草藥,但是要說起做生意,絕對不及祖輩是生意人的云家人,他們要想藥材賣個好價錢,必須依靠云氏。 而云氏與藥林不同,他們的根基在大順,云氏又與大順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得罪了大順,也就等同于得罪了云氏。 只不過,藥材生意對云氏來說雖然是一塊很大的肥rou,但是就算是丟了不要,還有別的很多營生。 而藥林丟了云家那可就不一樣了,雖然藥林也有很多直接供給皇家的昂貴藥物,但是那些畢竟都很稀有,要想靠那些稀有到要種植幾十年都未必有成果的藥材維持生計,恐怕藥林那么多口人,糊口都成問題。 千澤不傻,他哪里敢跟南郭尋這樣的人搶女人。 不顧,千澤卻不甘心,他堂堂藥林的少主子,多少女子等著要嫁給他,他卻唯獨(dú)傾心駱一笑這么一個。 但是就是這唯獨(dú)的一個,他卻不能輕易留在身邊。 “就算我得不到又如何?你真以為,你就能一直將她留在身邊了?”千澤說道。 南郭尋卻沒有因?yàn)榍傻倪@句話產(chǎn)生半點(diǎn)表情變化,他依舊是一副淡然到冷漠的臉孔。 千澤看到南郭尋那副樣子,越看越恨。 就是這種明明很憎恨對方,但是卻拿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的無奈感。 “你別忘了,韓式微如今還在京城,而你們大順的皇帝,不也想著怎么把你的心上人塞給別的男人嗎?”千澤說道。 本來,他以為南郭尋會因?yàn)檫@句話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情緒異樣。 但是,他小看了南郭尋。 南郭尋淡然抬頭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三歲的孩子,滿眼滿臉都寫滿了對他智商的同情。 “連國?”南郭尋笑了,笑得十分瀟灑自然。 看他那樣子,聽他那意思,是一點(diǎn)兒都沒有把韓式微,甚至是整個連國放在眼里。 千澤更加好奇了,南郭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那個彈丸之地,不過是趁人之危罷了,你還真的以為,大順沒有法子治他?”南郭尋笑道。 言下之意,大順現(xiàn)在就是一頭還在打盹的老虎,等老虎蘇醒的時候,就是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死的時候。 千澤看著南郭尋,表情在盡力維持著平穩(wěn)。 “太子殿下,她跟著你不會幸福的?!鼻烧f道。 南郭尋冷笑,“本宮是不是該感謝千少提醒?”說得十分誠懇淡然,好像對方真的是在說什么百年好合,有情人終成眷屬這類的吉祥話似的。 千澤面對南郭尋的時候,越來越覺得渾身壓迫,他甚至有點(diǎn)后悔找南郭尋過來,后悔今天的這次相遇,這個男人讓人覺得太危險了。 面對對一切都十分坦然的南郭尋,千澤卻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不過千澤還在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平穩(wěn)。 “笑笑她最熱愛醫(yī)術(shù),或許,在藥林的生活才是最適合她的。” “因?yàn)檫m合呆在藥林的生活,所以就要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南郭尋反問道。 “這……”千澤再次啞口無言。 “我不會勉強(qiáng)她做任何事情,除了一件?!?/br> “是什么?”千澤下意識地問道。 “若我為帝,她必為后。莫要說她將來想要一個藥林,就算她要天上的瑤池,本宮也會建造一個給她?!?/br> 千澤苦笑,他已經(jīng)輸了,南郭尋才是真正值得駱一笑去愛的那個男人。 “多謝千少的佳釀,本宮告辭?!蹦瞎鶎ふf完,轉(zhuǎn)身便朝著安國公主那處宅子去了。 千澤則是一直看著南郭尋的背影,久久說不出來一句話。 南郭尋剛走了沒多遠(yuǎn),就被草叢里突然伸出來的一只小手給拉進(jìn)了草叢里。 南郭尋并未反抗,好像已經(jīng)猜到了那人是誰。 拽南郭尋的人還沒先開口,南郭尋先說話了,“更深露重的,當(dāng)心肚子里的孩子。” 安國公主有些不滿地嘟起小嘴,“太子哥哥,能不能給我留點(diǎn)神秘感,每次都猜到是我。不過,剛才你跟藥林那個少主子說話還真是讓我這個當(dāng)meimei的怦然心動了呢!”安國公主說道。 南郭尋舉起手想要賞她一個暴栗,但是看到她隆起的小腹,手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了。 看太子不敢打自己了,安國公主更加放肆了,“太子哥,你剛才知不知道我在旁邊偷聽???”安國公主追問道。 “我怎么會知道。” “那這么說,剛才那些話是你有感而發(fā),不是故意說給我聽,讓我去轉(zhuǎn)達(dá)給駱jiejie的?” 南郭尋滿頭黑線,“無聊?!?/br> “看來你不介意我把那些話說給駱jiejie聽啊~”安國公主的聲音里全是調(diào)侃。 南郭尋的臉微不可見地紅了,“管好你的嘴?!?/br> “喲,我太子哥哥居然還會害羞呢?長這么大頭一回見呢?!卑矅骼^續(xù)調(diào)侃著。 “不過,太子哥哥,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剛才那種模樣,也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那樣的話,真是霸氣側(cè)漏啊。”安國公主感嘆著。 南郭尋再次滿頭黑線,安國公主自從跟駱一笑結(jié)識之后,總是跟駱一笑一樣冒出一些讓他聽不懂的語句。 南郭尋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于是問道:“這么晚你怎么還一個人出來?” 安國公主現(xiàn)在肚子里還懷著駱云飛的孩子,前段日子因?yàn)榛实蹖Ⅰ樇胰私y(tǒng)統(tǒng)抓進(jìn)了天牢里,就連新魂的駱云飛都沒有放過。 而駱云飛身為安國公主的丈夫,更是這個國家的駙馬,皇帝一點(diǎn)臉面都沒留,安國公主去求了好幾次,皇帝都是避而不見。 安國公主又去求皇后,最后皇帝連皇后都不見了。 安國公主便覺得皇帝一點(diǎn)都不在意她這個女兒的死活。 畢竟是剛剛成婚,若是真的犯了什么大錯,那也應(yīng)該顧及著她這個還懷著孩子的公主,讓駱云飛軟禁在府中好好陪著。 如今,安國公主身邊只有一群丫鬟伺候著,新婚的丈夫卻被岳父大人給丟進(jìn)打牢了。 安國公主獨(dú)自一人在宮中覺得也沒意思,便干脆搬出來,到京郊別院散心了。 本來,南郭尋想著去安國公主的住處,讓下人打掃間屋子出來住一晚。 但是,他沒想到,安國公主竟然這么晚還在外頭,所以覺得有些奇怪。 “這幾天晚上孩子老是踢我,我總覺得駱家要出點(diǎn)什么事兒,所以這幾晚都睡不著,就讓丫鬟們陪我出來走走。” 安國公主回頭,南郭尋順著她眼光的方向望去,看到兩個小丫頭正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 想來,應(yīng)該是安國公主自己想要偷聽南郭尋與千澤的對話,所以讓下人都在那邊等著。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安國公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南郭尋扶著她,帶著她朝府門口走。 走著走著,安國公主突然問南郭尋,“太子哥哥,你剛才說,你若為帝,駱jiejie必然為后,是嗎?” 南郭尋沒有說話,但是安國公主了解他,知道南郭尋這樣便是默認(rèn)。 安國公主長嘆了一口氣,“但是看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父皇像是鐵了心要把駱jiejie嫁到連國去的,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辦了嗎?”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放心吧?!?/br> “但是,之前駱jiejie在連國呆了那么久,母后很介意她閨譽(yù)受損的事情,難道你不怕母后阻止你?” 南郭尋輕勾嘴角,竟顯得有些俏皮。 安國公主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樣的表情,只有南郭尋小時候不聽話的時候才會有。 “從小到大,母后阻止我的事情,成功過幾次?” 安國公主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太子哥哥,我還以為你從戰(zhàn)場回來了之后,就不會像小時候一樣不聽話了呢?!?/br> 南郭尋沒有說話,只在嘴角勾著一絲淺笑。 駱府,北廂房。 駱一笑剛剛起身,就看到秦芳滿面怒色地站在茶桌旁。 “秦芳,這么一大清早的,誰把你惹成這樣了?”駱一笑故意調(diào)侃著秦芳。 秦芳長嘆了一口氣,走到駱一笑身邊,伺候著她起身。 駱一笑知道,秦芳也算是個有氣量的人,有誰能把她氣成這樣也是本事了。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駱一笑看著秦芳的表情,隱隱覺得事情有點(diǎn)不太對頭。 秦芳還是不說話。 “是不是采薇jiejie的人欺負(fù)你了?” “縣主,奴婢沒事。” 駱一笑看秦芳一直低著頭,便也跟著低頭去看她的臉。 但是,這一看,卻看到了秦芳的臉頰腫起了很大一塊。 駱一笑趕緊將她的臉抬起來,“怎么會這樣?”駱一笑詫異道。 “縣主,奴婢真的沒事兒,您別擔(dān)心了?!?/br> “真是采薇jiejie的人?” 駱一笑現(xiàn)在的脾氣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不能忍。 秦芳雖然是個丫鬟,但是畢竟是跟她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若是秦芳就這么被人欺負(fù)了,那她真覺得對不起這個好姐們兒。 最近煩心事兒實(shí)在太多了,她正愁找不到地方好好發(fā)泄一下,既然有人送上門兒來,她不介意好好發(fā)泄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