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得知真相
“為什么幫我?”云弘文追問。 “云王府的人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負(fù)的對象,所以我并不是幫你,而是在維護(hù)云王府?!比酉乱痪湓?,她走到了云隱身旁坐下。的確,幫他并不代表她原諒了他打傷青衣的事情,只是經(jīng)過她一段時間的觀察,覺得他并非像一個心狠手毒之人,而且那日他突然吐血,血中那紅色的小蟲子,他也受人控制。 云弘文看著云洛情的身影,久久沒有回神,薄唇微微勾起一道彎弧。 云隱看到她在和云弘文說話,而說完話之后云弘文看了她許久,他看了一眼云洛情的臉色,似乎還沒有變好,因此也沒有問她和云弘文說了什么。 這時,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云洛情隨著眾人站在座位上,面對著老皇帝鞠躬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老皇帝的身后,跟著一身明黃太子服的楚非寒和一身正紅色鳳袍的皇后,楚非寒目不斜視的走在老皇帝身后,走到云洛情旁邊時,側(cè)過頭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平身!”老皇帝走到龍椅之前,一揚(yáng)手,示意眾人坐下?;屎笠宦渥愠掠H王府的座位上看過去,只看到了德親王爺,并沒有看到楚玄痕,她目光掃著,終于在云洛情的旁邊看到了他,厚重的妝容之下略微一變。 云洛情抬頭看去,皇后娘娘正看向她們的位置,但因?yàn)榫嚯x有些遠(yuǎn),她看不清楚皇后在看的是誰, 老皇帝和皇后的座位是安排在最中間的亭臺之上,下首擺放了十來個桌椅,是三大王府家主和各位皇子坐的。云洛情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一束糾纏的目光,她看過去,四皇子楚君臨一身藏青色的皇子服飾,錦袍玉帶,在一眾皇子中間,姿容出眾。 她朝楚君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作為打招呼的方式。楚君臨唇角一笑,也做回應(yīng)。 云洛情移開視線,打量著整個校場,比武的高臺起碼有十丈方圓,與電影里的擂臺很像,高臺上擺放著十八般兵器。 她看著那些兵器,心想若是能上去打一架,估計(jì)全身都能順暢了,可是她現(xiàn)在傷還未愈。 “小丫頭,我一會上去比武,奪得武狀元,我就請皇伯父把莫邪劍賜給我,我將劍送與你怎么樣?”楚玄痕看著云洛情。 “好啊!”云洛情笑了一下,莫邪劍是點(diǎn)蒼大陸的四把名劍之一,不要白不要,即便自己不用,拿來珍藏也是好的。 “今日參加大會的都是各路高手,聽說四皇子一會兒也會上臺,你那么確定武狀元是你的?”楚非寒不知何時走到了云洛情和楚玄痕的身后。 云洛情臉色一變,這個人連聲音都那么令人討厭!楚玄痕回頭看了一眼楚非寒,挑眉道:“楚君臨參加又怎么樣?我一樣打敗他!” “此時說,為時尚早了吧?”楚非寒哼了一聲。 “太子爺別光在這耍嘴皮子啊,要不一會你也上去練練?”楚玄痕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楚非寒。 “不是本太子不想上去,是父皇想給各位世家子弟一個機(jī)會。楚世子既然有那么大的決心,那就好好表現(xiàn)吧。”楚非寒道。 “本世子自然是說到做到!”楚玄痕抬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洛情,我剛才在外面不是真的想趕云弘文離開,我是為了……”楚非寒站在云洛情身后開口。 “太子為了什么都不要緊,只要不損害云王府的名聲,你怎么樣我都管不著,大會快開始了,太子還是趕快入座吧?!背呛脑捨凑f完,再一次被云洛情打斷,至始至終云洛情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甚至是眼角的余光也沒有掃他一眼,她這是完全無視他了嗎? 楚非寒心中著實(shí)很不舒服,眼底一片陰云籠罩。 “今日洛情丫頭怎么這么安靜?要是以往早就聽見她的聲音了,寒兒,你在那兒和洛情丫頭說什么?”忽然,從亭臺之上傳來了老皇帝的聲音。 云洛情一愣,想著都是因?yàn)殄E_聿這混蛋影響了她的心情,按照云洛情一貫的性子,最是喜歡熱鬧的人,在這種場合上反而安靜起來,當(dāng)真叫人奇怪。 只聽楚非寒恭敬的朝老皇帝回話:“父皇,洛情前幾日在清涼寺險些送了性命,養(yǎng)了多日才能下床走路,兒臣很關(guān)心她,所以過來問問她身體如何了?!?/br> “洛情丫頭和聿太子在清涼寺遭難,朕已經(jīng)委派了專人去查此事,只是現(xiàn)在仍舊沒有查出個結(jié)果來。”老皇帝看著云洛情,繼續(xù)開口道:“幸好這次洛情丫頭命大,否則朕怎么好跟云老王爺交代?你放心,此事朕定會一查到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也為了給聿太子一個交代!” 老皇帝話說到這兒,目光轉(zhuǎn)向澹臺聿:“聿太子,朕已經(jīng)發(fā)出了告示,廣招天下名醫(yī),你的眼睛,一定能重見光明!” 話落,云洛情猛然轉(zhuǎn)頭去看澹臺聿?!爸匾姽饷鳌?? “多謝東爵皇,聿雖然現(xiàn)在眼睛瞎了,可心還是明亮的,世間上多少人有眼無珠,聿能在千千萬萬的人中保持一顆明亮的心,已了無遺憾?!卞E_聿的聲音依舊溫潤淡漠。 “聿太子果真不愧是能與無止大師成為忘年之交的人,眼睛看不見,心看得見就好了,倒是朕過于執(zhí)著了?!崩匣实劭粗E_聿道。 云洛情一瞬不瞬的盯著澹臺聿的眼睛,兩人相隔的距離本來就不遠(yuǎn),她此刻情緒有起伏,全都沒能逃過澹臺聿的“眼睛”。 “洛情丫頭,聿太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有他,你早就小命不保了,人人說聿太子對你不同,朕開始還不相信,現(xiàn)在朕是相信了,能不顧自己的性命為你吸出蛇毒,導(dǎo)致蛇毒串入大腦,雙目失明,這份情,恐怕在座各位,無人能及。”老皇帝笑看著云洛情。 是??!她怎么忘了,在密道里是澹臺聿幫她吸出蛇毒,否則她早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后來又是紫金香之毒……還有他體內(nèi)原本就有的毒,多種毒再他體內(nèi)流串,最后串入大腦,導(dǎo)致他雙目失明! “聿不過是受了云老王爺?shù)膰谕?,她頑劣不堪,若不是為了完成云老王爺?shù)膰谕袑⑺辗骱?,我才不會救她?!卞E_聿道。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以為搬回行宮,與她撇清關(guān)系她就不會知道了嗎? 她想沖過去把他的腦袋打開了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總是那么自以為是! “原來如此!朕還以為聿太子當(dāng)真對洛情丫頭與眾不同呢。哈哈哈……”老皇帝哈哈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也可惜,若是聿太子雙目完好,朕還可能有幸見識到聿太子的絕世武功?!崩匣实厶袅艘幌旅?,似乎為此頗感遺憾。 云洛情看了澹臺聿許久,她其實(shí)很想沖過去痛打他一頓,可是她忍住了,因?yàn)檫@個場合,她實(shí)在不能! “北冥皇到!”一聲尖細(xì)的傳報(bào)忽然傳來。 聲音一傳來,校場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校場門口。 北冥皇南宮冷易,點(diǎn)蒼大陸最年少有為的帝皇,十五歲登基,十八歲親理朝政,他以鐵血政策治理北冥,在他的治理下,北冥已經(jīng)躍然成為點(diǎn)蒼大陸僅次于東爵的強(qiáng)國,大國。 南宮冷易是北冥國歷史上最為年輕有為,最為手段狠厲,也最為風(fēng)流的一個皇帝。傳言他最喜歡網(wǎng)羅天下美女,他的后宮超越了北冥歷代皇帝后宮佳麗之和。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女子對他趨之若鶩,搶著想成為他后宮的一員,因?yàn)樗幸粡埩钐煜屡佣紴橹偪竦目∶滥橗嫛?/br> 因此,沒有見過他的人們此刻都看著校場門口,想要一睹這位北冥皇的風(fēng)采,而見過了的,也都期待著能再見上一眼。 楚玄痕看了看云隱,又看著校場門口,南宮冷易和云隱二人,是多年的夙敵,云隱歸京在京城外遇到他,兩人打了一日一夜,最后云隱用計(jì)逃脫了,這次見面…… 楚玄痕掃視了一下眾人的反應(yīng),就知道這位北冥皇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上次在宮宴上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他竟然傷了哥哥,她倒是要仔細(xì)看看,這位北冥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玩意兒! 門口,一個身穿黑色燙金龍袍,腳蹬黑色繡龍金靴的的男子緩步踏入,他烏黑的發(fā)絲用紫金冠高高的束在頭頂,五官俊美絕倫,肌膚白皙,冷寒如冰的俊臉上噙著一抹涼薄的笑,他一步一步走了進(jìn)來,目光所及之處,令人心中不自覺的縮緊。 看到南宮冷易的一瞬間,云洛情猛然埋下頭。 怎么會是那個色狼?不知他還記不記得她?轉(zhuǎn)而一想,那天晚上燈光那么暗,她還穿著男裝,應(yīng)該認(rèn)不出來,但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她低著頭,端了杯茶喝了兩口。 南宮冷易一進(jìn)來,對眾人的關(guān)注一點(diǎn)不在意,狹長的丹鳳眼在校場內(nèi)掃了一圈,目光忽然掃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他定睛一看,坐在她身邊的人,一個是楚玄痕,一個是云隱,而她正心虛的垂著頭喝茶,血隱衛(wèi)查得的結(jié)果告訴他,她是云王府的嫡女,東爵京城比花魁還出名的草包小姐。 唇角微微勾起,看來這個武狀元大會,他沒來錯。 他并未露出一絲異色,很快收回目光,朝澹臺聿走了過去,在距離澹臺聿三尺之外的距離停住,開口:“朕剛剛聽說聿太子為救紅顏知己導(dǎo)致身中劇毒,雙目失明,真是遺憾,點(diǎn)蒼大陸的奇才,竟然變成了一個瞎子?!?/br> “大概是上天覺得本宮太過于完美,所以暫時收回了我的眼睛,北冥皇不必言過其實(shí)?!卞E_聿的表情,疏離而淡定。